第二天一早,一家五口出门,先去商场买了礼物,随后前往白家。
走进古色古香的胡同,许向华不禁打量,房子可真是好房子。这种房子已经不仅仅是房子,更是古董。乱世黄金盛世古董,以后肯定升值。
一旁的许清嘉一见四合院人都不哆嗦了,双眼亮晶晶,这都是一堆钱啊!
她正钻在钱眼里,冷不防一道黑影突然从旁边窜出来,还配了“嗷呜”的音。
听着这声音,许清嘉就一脚踹过去。
“没踢着。”眼疾手快避开的江一白得意洋洋宣布。
许清嘉黑线,许家阳都不玩这个了,过完年他都多大了,怎么还能这么天真无邪。
“我去,你有这么冷吗?你比北极熊还北极熊了。”江一白才留意到许清嘉的全副武装,指着她大肆嘲笑。
北极熊许清嘉表示很不高兴,并向他踢了一脚。
江一白往后一跳,还没来得及得意,不妨脚底打滑,“哎哎哎”地表演了几秒钟的手舞足蹈之后,啪叽一下,摔了个狗啃屎。
伸着手的许家康耸耸肩,他试图抢救了,可失败了,他尽力了,真的!
许清嘉背着手慢慢踱过去,笑颜如花弯下腰:“就算你给我行这么大的礼,我也是不会给你压岁钱的。”
江一白趴在雪地上没起来,觉得自己需要冷静冷静。
雪厚,衣多,人不疼,脸疼!
许家阳已经不客气的笑了起来,还在那伤口上撒盐:“小白哥哥摔跤了。”
还是秦慧如最厚道,上去拉他:“有没有摔到哪儿?”
“有,摔到脸了,好疼。”许清嘉帮江一白配音。
秦慧如回头嗔一眼许清嘉,这孩子还幸灾乐祸了。
江一白吭吭哧哧的爬起来,脸红彤彤的。
秦慧如给他拍身上的雪粒子。
许向华善良地岔开话题:“你们几点到的?”知道白老先生不在首都过年,他便给江平业打了电话,两人商量好一块过来陪老先生过个早年。他们三个也有三年没团聚了。
“许叔,我们半个小时前到的。”江一白声音里透着浓浓的郁闷。对于自己当众出了个大糗耿耿于怀。尤其是对上许家三兄妹过分灿烂的笑脸,江一白更郁闷了。
许家康搂着他的脖子往前走:“赶紧到屋里去,我都快冻死了,你们这儿可真够冷的。”
坐在屋子里跟白学林说话的江平业望着进来的许家人笑:“你们可算是来了。”
许家三兄妹从高到矮排排站好,笑容可掬:“我们给白爷爷拜早年来了,祝您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白学林笑得满脸都是褶子,眼里都是慈爱:“乖。”从口袋里掏出三个红包,一人分一个:“这是爷爷给你们的压岁钱,爷爷也祝你们新年快乐,健健康康,笑口常开。”长辈对晚辈最大的祝福无外乎健康快乐。
“谢谢爷爷。”三兄妹高高兴兴的接过红包。
何云溪与秦慧如对视一眼,何云溪笑着道:“教授,之前那些年我家老江还有慧如家老许,多亏您照顾。所以我和慧如想着给您做一顿饭,咱们一块过个年怎么样?”
白老先生和江平业在一个屋里同吃同住七年,互相扶持,互相鼓舞,若非这位睿智的老人从旁鼓励,何云溪都不敢想江平业会不会一蹶不振。
而在秦慧如看来,若非白老先生多年悉心教导,也没有今天的许向华。许向华是没上大学,可他那些年接受的是白老先生一对一的教诲,说一句恩同再造都不为过。
白学林一怔,看了看含笑的江平业和许向华,心头泛暖:“是他们两个照顾我才是,我这一把老骨头哪里干的动重活,都是他们帮我干的。”白学林面露追忆之色,指了指许向华:“这小子说跟我学本事,帮我干活抵学费,大半夜的跑过来铲猪粪,干完活还得去河里洗个澡再溜回去。”
许向华也想起了当年的趣事:“有时候运气不好遇上人,我就一个猛子扎到水里去,那条河出过人命,传言闹水鬼,大半夜的没人敢靠近。”
许清嘉发现秦慧如笑得有点儿无奈,当年的秦慧如肯定担惊受怕,却没有阻止。她伸手握住秦慧如的手,如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一切都过去了,再没什么可担心的。他们家一年比一年更好。
秦慧如一愣,低头对女儿笑了笑。
白学林话锋一转:“他们俩老跟我炫耀媳妇做的饭好吃,那今儿我就不客气了,尝尝你们的手艺。家里没菜的,我把供应本给你们。”他原本是打算请他们去国营饭店吃饭。
何云溪笑:“东西我们都带来了。”他们家特意开车过来,局势为了带食材,想着白老先生不开火,连油盐酱醋和铁锅都带了些。
“你们准备的挺充分的嘛。”白老先生笑起来,心头更加熨帖。
众人笑了下,两位妈妈便要去厨房忙,许清嘉抬脚跟上,准备帮忙。
何云溪摸了摸她的脑袋,闻声道:“大过年的,小姑娘负责玩就行,厨房里用不着你。”又笑起来:“不过何姨知道咱们嘉嘉厨艺好,待会儿我们把东西备好,你进来做两个拿手菜孝敬你白爷爷就成。”
小姑娘厨艺是好,可也就是个才十三岁的小姑娘,哪能当厨子使。
何云溪笑着对白学林道:“这孩子厨艺可了不得,比我们都好,待会儿让她给您露两手。”
白学林稀罕的哎呦了一下,一幅老顽童的模样:“那我可得多吃点。”
说的许清嘉抿唇一乐。
秦慧如摸摸许清嘉的脸,示意她在屋子里玩,随着何云溪去了厨房。四合院格局大同小异,都不用白学林指,何云溪就能找到厨房。
白学林招呼几个孩子吃瓜果点心,见许清嘉穿得多,小脸红扑扑,遂笑:“你就不热?”说着拿脚尖点点地面:“这下头有火道,虽然没炕热,但是也暖和的很。”
原来如此,许清嘉就觉一进屋瞬间热起来,这会儿功夫整个身体都暖了。她一边脱外套一边好奇:“这里的屋子下面都有火道吗?”人民的智慧果然是无穷的,没有暖气,咱们有火道啊!
“哪能啊,就这三间正屋有,这活精细,布置起来不容易,这会儿都快绝迹了。”白老先生说古:“我这屋里的都还是前头屋主留下的,他们祖上是大户人家,生活考究,重金让人挖了火道,这么多年下来勉强还能用。”当年他买这房子,大半冲着这一点。他祖籍南方,因为求学才来的北方,很是受不了这里的气候。
许向华见女儿脱了外套,脱了围巾,一幅重新活过来的模样,失笑不已,问道:“您跟我说的那个院子也有这个吗?”脚尖点了点地面。
白学林摇头:“那还真没有,不过有坑头,烧了也足够暖和。”
江平业笑起来:“烧了炕,晚上能热得你踢被子。”一指江一白:“他小时候,我们一晚上得起来给他盖好几次被子。”
江一白大囧。
许清嘉眨了眨眼,许向华这话她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呀。那个院子,哪个院子,心跳突然加快,许清嘉惊疑不定地看着许向华。
“你白爷爷旁边那个院子在找买家。”许向华略一扬眉,他早就发现自己这闺女特别喜欢房子,之前买崇县和余市那两座小院的时候,她拿着房本翻来覆去那模样就像是拿着什么宝贝。
踏进这条胡同之后,她望着这些房子的眼睛特别亮,还透着渴望。
许向华不知道女儿对房子的执着来源于何处,然而作为一位父亲自然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满足女儿的愿望。
第80章 第八十章
白学林说起那座四合院的来历, 语气不无感慨:“那是薛家祖上传下来的基业, 两口子本来是文化局干部,后来遭了难,还被自家老大老二检举揭发, 夫妻俩没想开沉了湖。”声音里不由自主地带上几缕悲切, 二十年的老街坊,偶尔还会做一块下棋呢, 一转眼便阴阳两隔。
“今年一月老两口平反, 房子就还了回来,兄弟姐妹五个为这房子打破了头。老大觉得自己是长子嫡孙,要占大头, 其他三个就说老大老二跟爹妈断绝关系了,没资格继承家业。儿子们又说女儿没继承权, 两个姑娘能答应?差点抓花兄弟的脸。小儿子又说他在乡下给爷爷奶奶养老送终了, 他要多分家产。”
白学林抬头叹息,薛家出事后,已经工作的大儿子大女儿揭发老子娘把自己摘了个干净, 没受牵连。中间两个去了北大荒插队, 小儿子才十二岁,跟着爷爷奶奶回了乡下。
兄弟姐妹几乎老死不相往来了,结果因为这座祖宅又聚在了一块, 为了房子争得脸红脖子粗。
“闹得实在难看, 最后都惊动了各自领导, 街道也出来帮忙调停了下。总算是给出了一个都算满意的分法, 眼下就等着把房子卖了分钱。”白学林道:“这房子产权很清晰,只要去房管局一趟就能过户。”不像有些四合院被分了好几次,已经扯不拎清,想交易都不行。
听得一众人唏嘘不已。
江一白好奇,大大咧咧问道:“白爷爷,那院子要多少钱?”
白学林翻了翻手掌:“这个数。”
江一白倒抽一口气,不敢置信:“这么贵!?”开始算,他爸妈工资都不算低,可就是一辈子不吃不喝也攒不到这么一大笔钱啊。
白学林瞅着瞪圆了眼睛的江一白笑:“你家那房子更值钱,翻一倍都有人想买。”江家他去过,那四合院还带着花园亭台,精致古朴,更别提里头的古董。巨贾何氏传下来的东西能差到哪儿去。
许家康勾住江一白的脖子笑:“深藏不漏啊!”
江一白一摸鼻子,他知道自家那院子好,但是还真不知道这么值钱,不过再值钱,那是他姥姥姥爷留给他妈最后的产业,当然不可能卖,所以也就听听罢了。
白学林接着说道:“不过这是报价,肯定还能再还下来一点。”
就算不能还价,许清嘉也觉得这价钱买到就是赚到了。
这会儿才改革开放,万元户都是凤毛麟角,当下很多人其实对有钱人根本没概念。一个月一百块钱的工资,在不少人看来已经算有钱人,所以报价也不敢使劲往上报。
在他们看来,这笔钱已经是天价,可他们家不用两年就能挣回来。想想后世动辄千万上亿的四合院,再比比这价钱,便是把物价工资考虑进去,也是赚到了。更重要的是,越往后越难买,有钱都买不到。到后来,四合院已经成为一种身份的象征。
许向华问道:“外地人也能买?”
“你买不了,你媳妇能买。”白学林解释:“她本来就是京市户口,因为考大学才迁出去,对这一类大学生有照顾政策,就是最近推出来的。”
江平业笑起来:“余市早就有差不多的政策,就是为了把考出去的大学生吸引回来,每个大学生都是金疙瘩。”
许向华想,这样一来倒是省了以后过户的麻烦。来之前还想着要是不行,那就用秦父秦母的名义买下来。
“约了一点是吧,待会儿过去再跟他们谈谈价钱看。”许向华笑着道。
白学林含笑点头:“我跟他们家大儿子约好了一点,到时候他会过来找我们。”
许向华听出不对劲:“那院里没人住?”
“几家单位离得远,不方便住,还觉得别人住了占便宜,说是糟践房子影响价格,就这么空着了。”白学林摇了摇头,兄弟姐妹做的真是跟仇人一样了。瞧着薛家这五个,他都有点庆幸自己没结婚生子。可再看看白家和许家这几个小娃娃,又有那么点羡慕。这养孩子还真是个风险活。
江一白囫囵回神,震惊脸:“许叔,你好有钱!”
“所以,你要不要跟着我们做熏肉算了,你手艺不错,我看好你哦。”许家康杵杵江一白的胸膛,对他挤了挤眼睛。
江一白才不上当:“熏肉工一个月能挣多少,你当我傻啊!”
“诶哟,过了一个年,变聪明不少。”许家康煞有介事的摸了摸江一白的脑袋。
江一白大怒,扑过去跟他打闹起来。
其余人乐呵呵的看着两个小伙子闹腾,又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
白学林高度评价了许清嘉做的酸菜鱼,外酥里嫩,还笑呵呵的诱惑许清嘉考京大,以后方便他蹭饭。就住在隔壁,几步路的距离。
说说笑笑间就到了约好的时间,门外传来敲门声。
许家康和江一白自觉过去开门,就见一对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和中年女人站在门口,那男人见了两人颇有些拘谨,倒是那胖乎乎的女人疑惑的看着二人:“我们找白教授?”
许家康笑脸相迎:“你们是薛大叔和薛阿姨吧?”白老先生说今儿带他们去看房子的就是揭发检举了薛家老两口的大儿子大女儿。
薛娥狐疑的看着他们,突然反应过来:“是你们家要买房子?”
许家康笑眯眯的将两人迎进来。
白学林为双方做了个简单的介绍。
许清嘉好奇打量二人,发现这对姐弟俩做主的不是束手束脚的薛老大,而是薛娥。说来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薛娥这样丰腴的,不是虚胖而是真的胖,就算是在食堂工作的,胖成这样也挺不容易。
客套几句,一行人便去看房子,江家三口也跟着去凑了热闹。
看房期间,薛老大一声不吭,只有薛娥在一个劲的夸,都快给夸成皇宫了。
薛娥仔细端详许向华的脸色,她瞅着这家子倒是真心想买的,穿着打扮也体面,该是有钱的。
这房子一日没卖出去她这心病就去不了,万一哪天又给收回去了怎么办?或者老三老五他们闹幺蛾子,不让她这个嫁出去的女儿分怎么办?
所以赶紧卖了拿到钱才是最实在的,钱存在银行,一年利息都能赶上她工资了。
许清嘉自动屏蔽了薛娥夸大其词的赞美,细细打量这座院子。
大门进来的影壁保存的非常完整,四面游廊的柱子略有些掉漆,修补下即可。
坐北朝南的三正两耳五间房,左右三间厢房,还有五间倒座房。穿过月亮门就是内院,格局与前院相同,院子里还多了一个凉亭和干涸的池塘。
院子还真是好院子!大抵也是因为保存完好,上头才没舍得安排人住进来。据说这些年为了解决市民住房困难,很多四合院分给市民租住而成了大杂院。如此一来历史价值自然大打折扣。
“这个价,你们绝对赚到了,要不是我们缺钱,我们都舍不得买,毕竟是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不是。”薛娥中气十足,心里却有点发虚,她这辈子连一千五都没见过,家里养着四个孩子,一个老人,哪有余钱。
一想要是真卖出去了,就能分到几万块钱,薛娥身子都有些轻了。
许向华面露难色:“大姐,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我们哪里拿得出来。”他还真没这么多现钱。
薛娥心提起来,放出消息到现在,也就两伙人来看房子,都是看了看就没了音讯。可把她给着急的,房子多放一天,那就多损失一天的利息,还多一分风险。
薛娥看一眼薛老大:“那你想多少?”
许向华也爽快,比划了下:“我只能出这个价了,再多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了,就这我还得东家借西家凑。”
薛娥与薛老大对视一眼,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同志,你这也太狠了,一下就砍了我四万块钱。”砍得她心都揪起来了,这手指头一折,她就得少分到好几千块钱,那可是她小二十年的工资。
要是把她少的那份私下补上,她倒不介意给他便宜个两三万,反正又到不了她口袋里。
许向华微笑拒绝,他不想贪小便宜惹大麻烦,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早晚会漏出来。他是做买卖的,诚信为上。
薛娥脸色难看,要不是好不容易遇上个能谈到价钱这一步的,她都不想做这生意了。
薛老大涨红了脸,干巴巴的搓着手。
怎么说都没用,薛娥也只能认了,暗示他不要跟其他人讲,见许向华点头,才道:“这个主我也没法做,我得让其他人赶紧来一趟。”
许向华点点头:“早点定下早点安心,大家都能过个踏实年。”
这倒是真的,薛娥让薛老大在这里陪着他们继续看房子,她去打电话通知其他三个弟弟妹妹。
江一白化身成推销员,碎碎念:“小清嘉,这房子还真不错,你成绩这么好,以后肯定考京大华清吧,到时候你就可以住这里。我告诉你集体宿舍条件可差了,八个人住一个屋,还没独立卫生间,你肯定住不惯。”又拿手肘推了推许家康:“我将来也要考首都的大学,你也考首都怎么样,这样咱们就能继续一块玩了。”
“除了玩,你就不能想点其他的?”许清嘉怼他。
江一白正要反驳,忽然听见前院传来说话声,几人对视一眼,好奇的走过去,随之一愣。
望着院子里的四个人,许清嘉眨了眨眼,还真巧!
“你们谁呀?”推门进来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警觉的看着院中的几个孩子,忽然反应过来:“你们是来看房子的?”当下高兴起来,越多人看越好,价高者得嘛!
江一白回过神来,冲着掉头就走的两个背影喊:“东子哥,泽哥?”还纳闷的摸了摸后脑勺,干嘛跑啊!
一听这称呼,那中年男人脸色就变了,合着是认识的,那还能抢起来吗?
邵泽撮了撮牙花,没好气的瞪一眼韩东青,示意你家表弟就是个棒槌。
韩东青微一耸肩,虽然知道希望不大,可还是希望小白眼瞎一回,显然盘算落空。
许清嘉挑眉,怎么有点儿做贼心虚的架势。
转过身来的韩东青淡定地跟院子里的几人打招呼:“这么巧。”
可不是巧吗?
闻声过来的江平业眯着眼打量韩东青和邵泽:“你们俩怎么会在这儿?”
“大舅,舅妈,许叔,秦阿姨。”韩东青礼貌叫人。
邵泽一怔,跟着叫人:“江叔,何阿姨,许叔,秦阿姨。”
大舅称呼一出,薛家老三就知道甭想两边竞价了,首都什么时候这么小了。
这也是邵泽和韩东青想问的。他们不就是想买个院子,以后也有个地方让他们私下聚聚,在家里长辈眼皮底下到底拘束不是。顺便还能当个投资。
那边薛老大也叫起来:“老三!”
江平业拉了韩东青和邵泽到边上,沉着脸道:“你们两个搞什么,你们要买房子,哪来的钱?”
邵泽赔着笑脸:“江叔,是我们一个朋友要买,我们帮他来看看。”
江平业冷笑:“哪个朋友这么大面子,让你们两个给他跑腿?”声音突然一变,喝道:“少给我在这打马虎眼,东子你说。”
韩东青垂了垂眼,一声不吭。
江平业目光射向邵泽,这小子打小就是个爱折腾的。
邵泽:“……”马丹,就知道出了事黑锅得他背,明明一起干的坏事,他难道长了一张坏人脸。
江平业追问:“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邵泽试图打诨。
江平业点点头:“不说实话是吧,晚上我去找你老子聊天。”
邵泽打了个唉声,求饶:“江叔,您看,我不是学金融的么。领导们说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所以我就一边上学,一边用实践来检验书上写的到底对不对。”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实践证明书上写的果然都是真理,我成功赚到了钱。”
江平业成功被噎住,气极反笑:“挺厉害,照着书本上做就能挣个十几万,回头跟你老子说说怎么挣得去。”
邵泽悻悻然,飞一眼韩东青。
“大舅。”韩东青开了口:“津市渔民打上来的鱼,供销社收的价格低,有些鱼还不收,在当地又买不上价钱,想运到外地却没有车,只能贱卖或臭掉。我们就联系了一个活少的运输队,把鱼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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