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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阳好奇地垫着脚也要看,哪怕他什么看不懂。

“我的奶,你老厉害了!”许家康表情语气极尽夸张。

孙秀花瞪过去,又绷不住笑了,原本沉郁的心情被这一闹倒是好转许多。

许向华:“明天带你们进城置办年货,再给你爸打个电话说下情况。”

许家康瞬间拉了脸,刚才的好心情烟消云散。

翻来覆去研究户口本的许家阳抬头:“我要给妈妈打电话。”

空气突然间变得很安静。

迟钝如许家阳也感觉到了,忐忑不安地望着许向华,委屈地扁扁嘴:“我想妈妈了。”

许向华扬了扬嘴角,摸着儿子毛茸茸的头顶道:“成,明天给你妈打个电话。”



第19章 第十九章



一行人若无其事地去老屋搬东西, 这会儿就看出许向华的人缘来了, 走到老屋的时候,几个人的队伍已经变成十来个,都是来帮忙搬家的。

许向华也不客气, 道了一声谢之后就指挥人搬床的搬床, 搬柜子搬柜子。

许清嘉也没闲着,收拾零零碎碎的小东西, 正把鞋子装起来, 就听见从院子里传来的声音:“三叔。”

走到门口一看,只见许老头板着脸踱进院子,身后跟着同样脸色不渝的许向国。

许老头和许向国望着院子里热火朝天的景象, 脚步一顿,脸色阴的能滴下水来。

众人也不由自主地放慢了手上的动作, 目光在许向华和许老头许向国之间来回打转, 不会又要吵起来吧。

许老头恨不得拿着烟杆上去抽死许向华,这混账玩意儿。然他硬生生忍住了,还破天荒地软和了声音对走出来的许向华道:“就是要搬也不差这一两天的, 没两天就过年了, 过完年再走吧,就当是咱们家最后一个团圆年。”

头发花白的老头对着儿子低下头,这一幕任谁见了都不能无动于衷。大多人都是同情弱者的。

许向华吐出一口浊气, 不搬走, 他这一天的大戏可不就白唱了, 还能撕撸干净?他拍了拍袖子上的灰走过去, 语气中透着淡淡的疲惫:“我真不想跟你们吵了,老大,你要是再撺掇着老爷子生事,我就去给姚书记拜个年,怎么样?我说得出肯定做得到。”他们公社这书记出了名的见钱眼开,许向国能用钱打通这条路,同样他也能拿着钱堵上这条路。

许向国这队长位置,还有许家文正在做争取的那个工农兵大学生名额,都是在姚书记那做的文章。

许老头气得一口气险些上不来,抡着烟杆就要挥过来:“你!”

“别骂,骂一句我立马就去。”

迎着许向华冷冰冰的目光,许老头硬是脏话给咽了回去,气得心口一阵一阵发疼。

许向国脸有一瞬间的狰狞,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老四,你真要做得这么绝。”

“只要你们不逼我,我也不想做绝了,”许向华平静地看着他:“嫌弃名声不好听,那就别再惹事,时间久了,大家也就忘了。要是三五不时的闹一场,别人想忘也忘不了,是不是?”

“算你狠!”许向国一字一顿挤出三个字。

许向华扯了扯嘴角,一个娘胎出来,打小一块长大的,难道他想这么做,可谁让他们蹬鼻子上脸。

许清嘉仰头看着走回来的许向华,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能把许老头和许向国气成那个模样,像是要吃人。

许向华摸摸女儿头顶:“赶紧收拾东西。”

许清嘉哦了一声。

人多,东西一次就搬完了。

许向华拿着这趟出差带回来的海鲜干货给每人抓了一大把,之前情急之下他扔在了路上,有人给他原模原样带着自行车送了回来。

“这是我在宁波买的特产,大伙儿拿回去尝尝。”

拿到海鲜的喜笑颜开,没想到搭把手还能得到这样的好东西,这下年夜饭能多一个好菜了。

他们高兴,许向华心情也不错。他们村绝大多数人都挺好,淳朴又善良,偏他们家有好几个让人一言难尽,也是奇了怪了。

送走来帮忙的,许向华拿着油纸包了几份,打算给六叔公和二伯送去。今天两位老人家帮他说了不少公道话,有些话,他们能说,他这个当儿子却不好说。

“我出去一趟。”

“去吧,早点回来,马上就要吃饭了。”孙秀花叮嘱一句,刚刚她和再春媳妇做了好几个海鲜,老太太糟糕的心情在一堆食物面前不翼而飞,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许向华先去了六叔公家,感谢老人家,顺便不着痕地倒了一肚子苦水。

六叔公叹气:“哎,你也不容易,你老子跟你家老大真是。算了,不说了,反正你已经分出来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吧。他们要是再去闹你,来找我,风气不能被他们这么带坏了,要不都有样学样,还了得。”

许向华一叠声道谢。

等从许来发家出来,许向华又去了马国梁家。

马国梁正在院子里面劈柴,见了他就问:“要看宅基地?”

“不着急,过了年再看。”反正也不能开工,寒冬腊月土都冻上了。

许向华把手上的油纸包递过去,笑着道:“嘉嘉跟我说了,下午要不是嫂子来得快,她还得遭罪。”

马国梁看他一眼,目光耐人寻味:“金花,你出来一下。”

“干嘛呢。”正在厨房做饭的阮金花急匆匆走出来,见了许向华不由诧异。

许向华又说了一遍,把油纸包塞她手里:“多谢嫂子了!不是什么好东西,给孩子们尝个鲜。”

阮金花透过缝隙看见一只干虾,嘴角翘了起来,笑容顿时热情好几分:“嘿,当时那情况,我哪能不过去啊,我这人最见不得人欺负小娃娃了,嘉嘉阳阳没事吧?”

“没事,幸亏嫂子来得快。”许向华笑着道。

两人十分开心地聊了两句,阮金花还想留许向华吃饭。

许向华摇头:“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得陪陪老太太和孩子。”

“对,对,对,”阮金花连连点头:“那你有空来坐坐啊。”

许向华笑眯眯地应了。

他人一走,阮金花便迫不及待打开油纸包,看清楚里面的东西之后,喜动于色:“雷雷几个有口福了,许向华倒是有良心的,其实我也就嚷了一嗓子,没干啥。”

“没良心的,能养兄弟这么多年。”不过他觉得许向华不单是为了这件事,恐怕也有金花挤兑许向国那些话让他心里高兴了,那些话他这个做兄弟的可不方便说,看来这兄弟俩还真是撕破脸了。

马国梁心情大好。

“这下子刘红珍还不得悔断了肠子,叫她横,真把自己当盘菜了,”阮金花爱惜地摸了摸虾干,要是她不胡来,这会儿可不就吃上了,想想又不平:“就是太便宜他们了,那么好的房子都给了他们。”瞧瞧自家这破屋子,再看看老许家的,阮金花不由泛酸。

马国梁嘿嘿一笑:“便宜是这么好占的。许老四这个养家的啥都没分到,东西都便宜了许向国,谁不得说许老四一个好,几百块钱对他来说又不是什么大数目,买个好名声,值了。可许向国呢,大家伙指不定怎么编排他呢,你是没见许向国那张脸,跟拿着烫手山芋似的。房子存款东西都孝敬老头了,老头要是再找许老四要钱,唾沫星子能淹死他。”

细想想,阮金花笑容更灿烂,忙问:“那你说都闹成这样了,许向国这个大队长还能当下去?”

马国梁眯了眯眼:“谁知道啊。”话锋一转:“不过不管怎么样,许向国那名声是臭了,以后他说话可就不怎么管用咯。”大队长不顶用了,可不就得副队长顶上。

被他念叨着的许向国,此刻正立着眉,拿着皮带,阴森森地瞪着刘红珍。

鼻青脸肿的刘红珍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点,好完全躲在许家文身后。

“爸,事情已经发生了,您就是把我妈打死了也没用啊。”许家文硬着头皮求情。

今天一早他就出门去了同学家,他这个同学被推荐上了工农兵大学,原本去年秋天就该去报到,不过政策一变又变,最近才正式定下三月开学。

那人便请他们过去吃饭,其实就是炫耀,许家文吃了一肚子火,不想一回到家就被告知一个惊天噩耗。

家分了,爷爷只拿到了每个月十块的生活费。难以言说的恐慌袭上心头,往后的日子他们家要怎么过,十块钱够干嘛,在黑市上只能买到二十五斤大米,十斤肉都买不到。

许家文也怨刘红珍,可再怨,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爸打死他妈啊!

许向国抓着皮带的手背上青筋暴跳,鼓着眼睛怒视刘红珍:“我他妈让你消停点,让你别刻薄老四家两个孩子,我说过多少遍了。你他妈拿我的话当耳旁风,现在好了,家分了,我名声也臭了。你高兴了,你满意了!”最后两句是吼出来的。

拽着许家文衣服的刘红珍抖如糠帅,磕磕巴巴地认错:“我错了,我真错了,向国,我这就去给老四认错,我给他跪下,我给他磕头。”

说着刘红珍就要跑出去。

许向国一皮带抽过去,刘红珍惨嚎一声,一个箭步蹿到许家武身后,抖个不停。

“你敢,你敢再去闹,就给我滚出这个门,永远都别回来。”再去闹,老四真敢去找姚书记,已经这样了,他不能再把队长的位置丢了,要不他们一家怎么过。

吓得刘红珍一个激灵,忙不迭点头,抖着声保证:“我不去,我不去。”

“好了,别闹了,做饭吧。”一直闷不吭声的许老头愁眉苦脸地喊了一句。

刘红珍如蒙大赦,一边留意着许向国,一边踮着脚尖往外挪,幸好,许向国没有再动手。

出了门,刘红珍一瘸一拐地跑向厨房,彷佛后头有狼在追。

许家双默默地跟过去帮忙生火。

许老头苦闷地吐出一口烟,目光在许向国和三个孙子脸上一一划过,怒的怒,懵地懵,怕的怕。突然间觉得烟都是苦的,一直苦到了心里头,这以后可咋办?

冷不丁的,许老头想起了一桩事,眼底浮现希望:“阿文,你那大学怎么说?”只要大孙子考上了大学,老大一房就能翻身了。老四才初中毕业都能赚那么多钱,大学生还不得赚更多。

许家文心头跳了跳:“爷爷,我们老师说我希望很大。”

许老头终于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容:“那就好。”为了这个名额,他的私房钱都砸进去了,可不能打了水漂。

相较于老屋这边的愁云惨雾,许再春家可就快活了。

许家康贡献出两瓶之前江平业送的好酒,配着许向华带回来的虾干,鱿鱼干,鱼胶,再炒了几个菜,菜色丰盛完全不亚于过年。

几个孩子吃得满嘴鼓鼓囊囊,唯独许清嘉,她不能吃发物,所以在所有人吃的心满意足的档口,许清嘉只能悲愤地吃萝卜,心塞至极!

吃了一肚子萝卜的许清嘉洗过澡就困了,迷迷糊糊之中听见一点声音,待听清几个字眼之后,睡意不翼而飞,连忙支起了耳朵。

“这一千块是我这些年存下的。”

许向华知道老太太肯定藏了私房钱,但是真没想到她能存下这多私房钱,笑了:“我的娘唉,您可真厉害,这么多钱你怎么攒出来的?”

老太太得意地瞥他一眼:“这十几二十年的,我东抠一点,西抠一点,可不就攒下来了。”加上老二回来也会给她塞点钱,有时老四帮家里买了东西不拿钱,攒着攒着就有了这么多。她一直没敢告诉老头子,就怕他知道后忍不住嚯嚯起来,幸亏没告诉他。

“这里头五百是我给康子攒的,康子那情况你也知道,妈要是不替他多考虑下,就没人替他打算了。妈知道你受了委屈,房子和钱都没得着,这四百给你。剩下那一百给老三,老三手里那点钱造了房子就没得剩了。”孙秀花的声音带着忐忑,就算这样最吃亏的还是老四。

许向华放柔了声音道:“妈,我没什么委屈的,老爷子到底把我养大了,那些只当我还他的。”

“唉唉,还了,以后你就不欠他了,他要是再敢上门跟你要,妈就把他打出去。”

许向华笑了,他还真有点怕老太太放不下那边,这样他可就为难了。

“这些钱你先拿去用,我想着这次造房子,把你的和康子的一块造了。他都十五了,该有个自己的房子,要不人姑娘家哪愿意嫁他。”在乡下,十七八结婚的不少,许家康这年纪,可不就该盘算起来了。一大小伙子没个房子跟着叔叔住,姑娘哪能看得上他。

许向华声音带笑:“您明天拿三百给三哥,我三哥这些年不容易,剩下的您自己存着。”

“你不造房子了?”

“造,我起房子的钱还是有的,不够了我再问你要。”许向华道:“康子那先不急,我明天和康子商量下,二哥想把他接过去。”就是出差前那个电话里说的,结果一回来就遇上糟心事,倒把这一茬给忘了。

“接过去?”孙秀花没好气地嘀咕了一句:“过去被后娘欺负。”许家康八岁上,许向军把他接了过去,可没一个月这孩子就哭着闹着要回来。回来她才问出来,孩子在那边被后娘磋磨了。

许向华默了默:“康子十五了,人也机灵。”小伙子高高壮壮心眼子又多,想欺负他可不容易:“不管怎么说,跟着二哥总比待在老家前途好。”

孙秀花想想倒也是,心里又不得劲,闷闷道:“看康子意思吧。”又问:“你手上真有钱?多少?”他的钱家里用用自己用用还能剩下几个。

“有一千呢!”

“咋这么多?!”

许向华顺嘴胡编:“我不是老出差吗,出差补贴多,再帮人带东西地时候,他们都会多给点钱当辛苦费。”

孙秀花信了,之前刘红珍就没少嘀咕,认为许向华少报收入了,就她手伸的长,被抽回去几次才消停了。

“那就好,房子的事你上点心,住在别人家到底不自在。”

许向华应了:“开了春就开工。”他虽然不想在村里长住,可一个落脚点还是要的。再说句不吉利的话,哪天他折了进去,这房子就是老太太和两个孩子的后路。

“妈,明天我带你去镇上开个存折把钱存了,放身边不安全。”

“不开,”孙秀花拒绝的十分坚定:“存银行,人家一查不就查到我了,我不就成富农了。”她这辈子把什么倒霉事都给遇上了,三反五反、破四旧、大革命……有钱的都倒了霉。

许向华失笑:“妈,几百块钱想当富农可不容易。 ”

反正老太太就是不相信银行:“放银行我睡不着觉。”

这下许向华还能说什么,只能道:“那你可藏好了,别被老鼠咬了。”到时候不得哭死,这是有前车之鉴的,纪家那老太太为了一百块钱差点哭坏了。

“滚犊子,有你这么咒我的嘛,”老太太丢给他两个大白眼,赶人:“赶紧睡你的去。”



第20章 第二十章



离开的许向华却没去睡, 踏着月色出了院子。

听到动静的白学林裹着棉被过来开门。

“鸟枪换炮啊!”许向华看着他崭新的被子揶揄。

“小江走的时候给我弄得。”江平业走前给他换了一整套被褥还弄了些厚实衣裳。

“没人说?”问完, 许向华就反应过来了,那天的阵仗他在饭桌上听许再春说了。以老大的性子,可不得来烧这热灶头。

白学林笑笑, 江平业一走, 许向国就来看了看他,还把他挑粪打扫猪圈的工作减轻了, 其中用意, 他还能看不出来,他这是托了江平业的福。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许向华把带来的东西放在墙角, 拎着两瓶酒和一包鱿鱼干还有花生坐在白学林对面。

“老江这一走,您可就冷清了。”

白学林拿起酒瓶灌了一口酒, 惬意的眯了眯眼:“可不是, 一天到晚,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

“您什么时候能平反?”

白学林摇摇头:“哪有这么容易,小江能走, ”看一眼许向华:“那是他后台硬。”江老爷子地位高, 姻亲故旧也给力,可就算这样,江平业也就只是免了劳动改造, 没能官复原位。

“两个凡是, 听说过吗?”

许向华点点头, 最近的报纸上都是这消息。

白学林晃晃酒瓶子:“十年影响, 哪是这么容易消除的,以后如何,且说不准呢。”

“总有一天会好的,现在不就比以前好多了。”许向华安慰。

“我还用得着你安慰,老头儿什么经历过,最坏也就这样了,”白学林抬眼看着许向华:“倒是你,我瞅着你像是有事。”

许向华苦笑:“还真是瞒不过您。”当下就把那些糟心事言简意赅说了一遍,他和白学林认识有十三年了,一直将他当做长辈。白学林教了他很多东西,不仅仅是古董鉴别,更可贵的是为人处事上的点拨,让他少走不少弯道。可以说没有白学林,就没今天的他。

白学林沉吟片刻后道:“那边有顾忌,日子虽然没以前那么好,可勉强也过得下去,暂时应该不会来找你。但是一旦那边出个状况,十有八九得来找你。真闹起来,你就是占着理也得惹一身腥。依我看,你还是早点搬去县城为好,其实就是搬去县城也不够远,走走也就几个小时的路。你用用劲,看能不能调到其他城市去。哪怕不是为了省麻烦,单为了你和孩子的前程,崇县这地方到底太小了。”

要是有法子,去首都最好,能一家团圆还能避开麻烦,发展也好,不过去北京哪有这么容易。他和江平业提了一句,能不能办成还是未知数,他也不好说,万一不成,可不让人空欢喜一场。

捏着酒瓶的许向华若有所思,白学林说的这些,他也考虑过,实施起来不容易但也不是一点可能都没有,白学林一说,倒是让他更加坚定了这个念头。

“我要走了,您老可咋办?”许向华故意抬杠。

白学林哼笑一声:“真有心,别说县城,你就是出了国也能尽心啊。”

许向华笑起来,陪着他喝完一瓶酒,拎上垃圾离开。

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夜色中。

白学林关好门躺回床上,喝过酒的身体暖洋洋的,整个人都舒展开了。

对他这个外人,许向华都能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么个人能自己享福看着至亲吃苦,偏许家老头和老大自作聪明,去争去抢,伤透了人心,日后有他们后悔的。

~

第二天,一家人原要进城采买年货,不想老太太一起来就说腰疼。许再春过来一看,这是之前的扭伤没好利索。本来嘛,他就叮嘱了七天不能下床,半个月不能干重活。可老太太威风凛凛地追着刘红珍打了两回,能不复发吗?

如此一来,孙秀花自然没法进城。将老太太拜托给再春媳妇之后,许向华带着三个孩子进城。

走半个小时的路过去就是公社车站,早晚有一班车进出县城,五分钱一趟。

一行人刚到车站,就受到了强势围观。这年头可没什么娱乐设施,所以大伙儿闲得无聊就爱东家长西家短的议论。尤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不一晚上的功夫,老许家那档子事,不少人已经听说了。

见了许向华,就有那控制不住八卦之心的凑上来。一个公社的,总有点脸熟,再说许向华大小在这一片也算个人物。听诊器方向盘,人事干部售货员,可是这年头最让人羡慕的工作,认识他的人还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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