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床边,什么都没有。
看见肖迫冲进来后阳羽才缓过神,看了眼床边那个黑影,这才反应过来到底怎么一回事,这东西居然没有缩在角落里。
一想到自己睡着时这东西站在床边,脸贴着脸死死地盯着自己,身体不由自主抖了一下,虽然说是已经习惯了但这场景还是令人恐惧。
“抱歉,我是不是吵醒你了。”阳羽满脸歉意地冲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回头看了一眼床边,那影子又遁入黑暗之中。
门咯噔响了一声,阳羽以为那人离开了便躺下准备继续睡,床突然动了两下一双温暖的手将自己拉了过去,迎接着自己的是肖迫那熟悉的怀抱。
“你家沙发太软了,睡得我脖子疼。”肖迫紧紧的抱着阳羽,想了想认真地问道:“你做噩梦了?”
“我又梦到死了。”阳羽缓缓地说道。
“一天嘴边老扯鬼啊神啊的,晚上当然做噩梦了。”肖迫没好气的回了句。
“我还不想死。”
“你有隐疾?绝症?”
“没有。”
“你也在股市欠了人几十万被债主追杀?”
“没有。”
“啥都没有你怕什么死。你要好好的活着,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肖迫像安慰孩子似的拍了拍怀里人的脑袋,刚进屋的时候这人表情可没吓坏自己,还以为他做了什么奇怪的梦呢。
“人死如灯灭,万物皆归于黑暗之中,可死亡不是结束,死亡是开始。”
“噢?你跟我讲一讲,以后我再接生意时候有的说了。”肖迫略带笑意的回道,但这笑并没有一丝恶意,只是觉得这人讲出来好笑。
阳羽从他怀里挣脱开来,坐起身看着他说:“我知道在现代关于死亡的说法有很多种,有九层地狱也有十八层地狱的,还有各式各样的神啊来引渡……但其实死亡并不是那样的。”
肖迫趴在床上翘着一边眉毛冲他点了点头。
“那里没有时间,瞬间即是永恒。”
“有点复杂,不过要按照你这么说,这世界不该有鬼啊,我们可是有时间的!比如现在已经早上六点了,所以你真的不再睡个回笼觉么?”肖迫打了个哈欠,冲他敞开双手示意抱抱睡觉。
阳羽叙述这一切时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语气平缓也听不出什么情绪,看着肖迫的双手阳羽却没有向往常一样钻进去,而是脱掉了上衣然后准备脱裤子。
这举动吓得肖迫噌的一声从床上做了起来,抓着他脱内.裤的手心虚的问道:“哥们,你要干嘛。”
“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是如果你真的看见了,自然就会信我了。”阳羽说着甩开他的手,说时迟那时快就脱了自己裤子,一边解裤子一边认真的说:“说起来就起来还有点难,你可能得帮我一下。”
前几天说过的话立即在耳边回响,肖迫一秒不到就怂了从床边滑到地上,站在床边盯着阳羽的身体好久抬起头看着他:“我我我信,我信,我真的信!”
语气之坚定,态度之决绝,阳羽瞬间也没了这想法,像小孩撒脾气一般将衣服轻轻扔在他身上,扯开被子又钻了进去。
站在床边的肖迫惊魂未定的看着他的背影,拉开门跑了出去,脖子上还挂着阳羽的睡裤,站在门口捂着胸口心脏砰砰砰的跳。
方才只是斜眼瞄了一眼,便将那副白玉雕琢的身体上上下下都看了个便,虽不像女人般凹凸有致□□,平坦的小腹柔滑的身体线条,再加上那若隐若现的锁骨,几乎无处不透着一股子别样的美。
最重要的是,就说这家伙怎么从不用刮胡刀呢,特娘的这家伙浑身上下跟蛇一样一根毛都不长啊!!!!
听着侧卧似乎有动静,肖迫也不知道紧张什么,一副要被抓奸的模样急忙打开主卧的门又钻了回去。
阳羽趴在床上没了动静,过去一看。
睡着了!
这人不是睡眠不好么?
肖迫无奈的把搭在肩上的睡裤放在凳子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将阳羽抱在怀中,他的头发像水蛇一般缠着自己的手腕,怀里的人像块刚从冰箱里拿出的玉一般,手感滑润但也是冰凉的。
再起来时阳羽已经和天翰出门了,对于昨晚的事情,阳羽事后回想也觉得略有不妥,在自己的曾经生活的时代,男风虽说不上鼎盛但也算不上衰落。
世家公子偶尔也有宠爱男妓罢免正妻,皇宫贵族也有过圈养男宠的例子,众人对于男风的态度向来是不支持也不反对,有个男宠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更不用说与男子恩爱交.欢。
可现代不是古代,阳羽想了想决定回去跟他好好解释解释,正思索着车便停了。
“这是?”阳羽看了眼车窗外,出了城区又开了小半天的路程,这荒郊野岭的哪有什么建筑。
“你不是要找那个屏风的主人么?九叔的账本我可看不到,但是入库的记录我还是可以看到的。”天翰嘚瑟的冲他抖了抖眉,将车停在僻静的树丛中。
阳羽环顾了一圈,库房也得是个房,这周围瞧了一圈都没见着什么建筑。
似乎是看出阳羽的不解,天翰拉着他向一处走去,拨开树丛竟然有一条密径,如果不是离着近根本看不到。
这条蜿蜒小路顺着山脚往深山里蔓延,又走了半盏茶的功夫猛然瞧见一个荒废的小屋,推开门进去屋里家具残破不堪落满灰尘,一点都看不出来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天翰径直向后院走去,搬开地窖的门走了下去,阳羽急忙跟了上去。
外面看着普普通通的地窖,可里面却别有洞天,看门的小伙见到天翰急忙迎上来打了声招呼。
“昨替九叔放的货我想再查查。”天翰用自己的钥匙打开了铁门,进去后先掏了条好烟递给他。
那人一副秒懂的样子,转身从柜子里抽出一个本子,递过来便识相的离开了,阳羽急忙凑了过去看着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东西。
“那屏风什么时候出库的你知道么?”
阳羽摇了摇头,天翰皱着眉又往前翻了好几页,摇了摇头说道:“记录的屏风虽然不多,但是也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阳羽叹了口气。
“有了!”天翰拍了拍账本,指着其中一行。
上面写着紫檀云海铜雕屏风,后面写了入库的时间,以及一个小小的幺字。
“你怎么知道是这个?万一不是呢?”
“保准就是!”
第12章 十二(捉虫)
天翰将入库记录本放在桌上,回过头看着阳羽说道:“按照你昨夜给我的描述,是铜雕屏风没错。这两年出手的铜雕屏风就只有两个,最重要的是那个小小的幺字暴露了他。”
话毕天翰将本子还归门卫,又和门卫客套了两句塞了点东西便带着阳羽离开了,离别之时阳羽瞄了一眼仓库深处,几个鬼魅之影潜伏在暗处窥视着自己。
你若能瞧见鬼,那诡异的双眼也将窥视着你的灵魂。
天翰临走是又跟门卫打了声招呼,意思也很简单:我只是来偷吃点九叔的东西,好处少不了你的,今儿见过的这位美人全当没见过,九叔问起来就说一切安好。
上了车天翰看着阳羽的脸,笑眯眯地说:“你不好奇那个幺么?”
“我不需要问你自然会说的。”阳羽倒也直接。
“那是九叔的老朋友了,我一直开玩笑叫的十叔,只是小时候见过几次便再也没见过了。”天翰发动了车,走了好半天才上了高速路,看着阳羽一直没说话便打趣儿的说:“真没意思,你都不问问为什么叫幺。”
“是因为他比老九小么?好像有方言说幺儿不是小么?”
“九叔这人老奸巨猾,朋友那里捎带来的黑货很少写真名,这个幺不是小是幺鸡的意思,据说当初九叔和他打麻将,十叔初学摸了张幺鸡看都没看以为是九筒便说要胡牌,从此以后九叔就拿幺鸡取笑他。”天翰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回头看到阳羽却没动静。
阳羽一门心思全在这屏风上,回过头认真的看着他说道:“你知道十叔住哪么?咱们什么时候去?”
“不知道。”天翰摇了摇头,一旁的阳羽直叹气,急忙补充了句:“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没有什么人是完全透明的,总能找到。”
阳羽点了点头,略带感激的说道:“钱的话还是按照以前,由我来出,你只负责找就可以。”
“其实我的钱就是你的钱,用我的也没关系。”天翰说完对方也没吭声,只是摇了摇头。
这态度让车里瞬间陷入了安静之中,俩人都没做声直到天翰扯了些别的话题闲聊,扯来扯去最后还是落在了肖迫身上。
意图很明显,他想知道阳羽怎么认识肖迫的。
对方没有多解释,只是缓缓地说了句:“他救了我的命。”
车里又安静了下来。
回到家肖迫穿着大裤衩揉了揉睡得炸毛的头发,看见阳羽懒洋洋的打了声招呼便去了厕所。
阳羽坐在客厅把玩着那块虺玉,看到肖迫那张胡子拉碴的脸忍不住想笑,对方似乎意识到自己在笑什么,摸了摸下巴无奈的说:“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浑身上下不长毛啊。”
阳羽笑的更开心了,站在次卧的天翰愣了一下。
“我跟你说个正事儿。”肖迫看了眼手机,抬起头盯着阳羽接着道:“我准备回北京了,也不是整天在你这里待着蹭饭的,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有着大好的年华不去奋斗老蹭饭也不是个事。”
阳羽愣了一下,本来这半个月都已经习惯了对方的存在,突然冷不丁说要走一时无法接受。
“肖先生什么时候走,去机场我送你吧。”天翰直截了当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赶紧走我送你。
本来坐在沙发上不说话的阳羽突然起身,拉着肖迫进了卧室关上了门,留下天翰一个人愣在客厅。
一进卧室阳羽就把玉扔在床上,回过头看着肖迫说:“你怎么突然说要走了?”
“我家里还有个年幼的妹妹,不能给她一个人扔在北京那么久啊。”肖迫无奈地耸耸肩。
“接过来一起住,我也喜欢女孩。”
“哎呀。”肖迫摸了摸阳羽的头安慰道:“我不是要离开你也不是赌气,我只是不想这么一天游手好闲的闲呆着,也得回去挣钱养家啊。”
“我养你啊,或者你为我打工,你不是会驱鬼么?”阳羽看着他,说:“我现在被厉鬼缠身,只有你的体质才可以救我,你能留下来么我会付钱的。”
“价格合适就行,给你打个友情八五折!”肖迫说着说着就笑了,可看着阳羽的表情却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不仅非常强硬而且难得见他靠的这么近。
“留下来。”说完又补充了句:“不要拒绝。”
在他没回来之时肖迫都已经下定了决心准备买票回家,可被阳羽这么盯着内心想法又一次动摇起来,颜狗的悲哀莫过于此。
“知道了,不走了我去打个电话。”肖迫转过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阳羽轻轻的在他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拉开门便走了出去。
还好阳羽走了,肖迫一个二十多岁的大老爷们,突然脸红了。
天翰看阳羽很开心的样子从卧室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地问道:“不走了?”
“恩,不走了。”阳羽哼着小曲,心里切高兴着呢。
可天翰心里不爽极了,这份不爽一直持续到了去十叔家,自己来回跑也没找到地址,最后阳羽却从小九那里打听到了。
不仅小九跟了过来,连肖迫也跟了过来,俩人还有说有笑开心的不得了。
最重要的是,阳羽也很开心,跟自己在一起的那个阳羽像是清晨的阳光,脸上总是挂着温暖的微笑,这也是自己喜欢他的原因之一。
可跟肖迫在一起的阳羽却变了,虽然还是那个温润的性子,但脸上表情却多了许多。
四个人坐着天翰的车出了绕城区走了一圈,最终到了目的地,可这一下车上了楼,开门的却不是他们期待的幺叔,而是幺叔的儿子。
幺叔几个月前就失踪了,像人间蒸发一样,医生说他可能有阿尔茨海默病,几个月前幺什么东西都没拿,出了家门便消失在人海之中。
阳羽皱着眉头看了一圈屋内,这屋内的户型和普通人家差不多,方方正正所谓的“天地方圆”,可仔细一瞧居然发现屋里墙上安满了镜子。
寻常人家哪会往自己家里安这么多镜子,可这些大大小小的镜子上却贴满了报纸,阳羽好奇地问道:“冒昧问一句,这些镜子上的报纸是先生贴的么?”
幺的儿子点了点头,满脸苦相地说:“我爹以前喜欢摆弄些古玩屏风,家里以前摆的也不是这些东西,不知何时东西他全卖了,反倒给屋子里贴了不少镜子。”
说完看了一眼小九,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猛然想起来这是谁,急忙将几人迎了进来。
“你们来的好不如来得巧,我也不住在这里,今天也是来收拾东西的,要平时来你们还不一定能进来。”男人急忙将沙发上盖着的报纸揭,然后去厨房倒腾了半天,洗了几个茶杯端了出来。
“我父亲走后东西就一直放着,也报过警了,但是人到现在还是没找到。”男人说着说着便哽咽起来,小九急忙上去安慰似的拍了拍他肩膀。
阳羽的注意力全在这些被糊住的镜子上,自古以来便有铜镜正衣冠的说法,一般的镜子都会放在浴室或者厕所,可这正厅里却摆放了大大小小的镜子,有的还正对着大门。
这可是镜子摆放中最大的忌讳。
“我可以去卧室看一眼么?”阳羽看了眼男人,指了指卧室的门。
得到对方的同意后,阳羽推开了卧室的门,一面超级大的镜子直对的床面,在卧室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任何奇怪的东西。
而且整栋屋子里除了那个一直跟着自己的黑影,根本看不到任何的鬼魂怨灵。
整个屋子就像这些镜子一般,干净透彻。
“我有件事想问下您,这些镜子是你拿报纸糊上的么?”阳羽又看了一圈,数了数屋子大大小小包括可以手拿的铜镜,足足有三十六之多。
男子摇了摇头,阳羽皱着眉头盯着这些镜子,不仅是自己就连一起来的其他三人也被这些镜子吓了一跳。
第13章 十三
阳羽站在卧室门口冲肖迫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即心领神会地站起身装模作样绕房子看了一圈,一边看一边连连叹气。
“先生恕我多嘴一句,您父亲可能并不是医生诊断的阿尔茨海默病。”肖迫紧皱眉头,屋里气氛因为他这句话瞬间紧张起来,坐在客厅的其他三人纷纷转过头看着他,这人面露难色一副犹犹豫豫想说又不想说的样子。
这模样引得幺叔的儿子更为好奇,急忙站起身喊道:“你说什么?”
“有些事情我就直说了,您要是不信全当听个乐子。”说完突然转身扯掉了镜面上的报纸,这清脆的声音让屋里的人目光瞬间转向镜子。
这镜子长约一米五宽半米,是普通再普通不过的平面镜,这长条镜被贴在正对大门的墙面上,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普通的摆设。
众人疑惑的望着肖迫,这人又一一扯下客厅内其他镜子上的报纸,窗外的阳光投射进来照在镜子上,整个屋子的墙壁上瞬间落满了反光后的亮点,这亮光晃得人眼睛难受极了,小九急忙将外面一层窗纱全部拉住。
可阳光强大的穿透力岂是一层薄纱能挡住的,肖迫走过去将窗帘拉上,客厅立即暗了下来。
幺叔的儿子一脸懵比,看了看周围的镜子又看了眼肖迫后问道:“这是?”
“风水风水,风谓之元气和常能,水乃流动变化,风水本来是地相勘察之术,不止是看阴宅选穴需要风水,阳宅也需要。”肖迫敲了敲墙面上的玻璃,发出两声清脆的回响,再回过头看了眼他说道:“说多了倒像是故弄玄虚,简单来说我撤下掩盖镜面的报纸,这屋子是不是瞬间让人觉得不舒服极了?风水对于一个住所而言,最重要不是带来财气带来旺气,风水的一切都是为了达到天人合一,屋里摆设不但没有给人予舒服的感觉反而煞气凌人。”
幺叔的儿子点了点头,面露难色道:“以前来的时候并没有这么多的镜子,让他撤掉也不愿意。”
一旁的小九上下打量了下肖迫后心里起了嘀咕,这人莫不是又要骗人?都已经被抓住一次怎么还要再犯,急忙起身阻止肖迫。
站在门口的阳羽轻咳了一声,冲小九摇了摇头。
本来话都已经快到嘴边,小九犹豫了几秒后又缓缓地坐了回去,端起茶几上的茶泯了一口,偷瞄了一眼身边的天翰再瞧了瞧肖迫,果然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肖迫吸引了过去。
“就在刚才进门的时候,阳羽已经问过了你镜子是不是先生糊住的,你当时点了点头。”肖迫歪着脑袋看了眼幺叔的儿子,在对方点了点头后接着道:“可是就在刚才,阳羽又问了你一遍镜子是不是你糊住的,你还是点了点头。”
站在卧室的阳羽愣了一下,仔细回想自己好像真的问了两遍,除了肖迫似乎没人注意到这个细节,然而正是这个小小的细节却被他拿去大做文章。
幺叔似乎在失踪前就已经出现了老年痴呆的症状,偶尔会忘记自己身处何处,儿子工作在身与幺叔不住在一起,请的保姆也只是白天过来做饭。
然而这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一般,突然间就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这间屋子和上次的别墅并不一样,正像肖迫所言只是觉得怪异,因为镜子自古以来一直都有辟邪的效果,所以这屋子给予人的感觉也是非常纯净的。
阳羽回头瞄了一眼摆在卧室里的镜子,猛然间发现那个一直跟着自己的鬼影此刻正站在镜子里望着自己,刚想凑过去的时候影子便消失了,那张脸皮肤倒像是自己的不像蛇皮。
“方便的话我去可以去卧室看一眼么?”在得到对方的同意后,肖迫凑了过去将阳羽拉在自己身前,回头冲客厅里的人笑眯眯打了声招呼然后秒速换脸焦急地问道:“小祖宗你要干嘛?词儿要想编到最后得知道你是什么目的啊,我差点说顺嘴让他买我辟邪的东西了。”
“没什么目的,就是觉得你这样编瞎话的样子很可爱。”阳羽拍了拍他的肩后补充道:“不要卖你那些假货了,一个能用的都没有。”
阳羽虽然嘴上说他是在编瞎话,但也不知道这人是真瞎编还是有点路数,所说的内容也和自己想要说的差不多。
这屋子单单作为家就已经很令人不舒服了,更别谈复杂的风水阴阳之术了,刚准备去客厅的时候听到肖迫在身后惊讶地说:“这床怎么这么”
“这么像棺材是吧。”阳羽头都没有回便笑着接话。
“倒也不是,只是觉得奇怪还没想到棺材上。”肖迫四下打量了下,这张床当不当正不正的放在卧室中央,床的四周竟然没有一面是靠着墙。
“人睡得床要一面靠墙,不仅仅是寓意有靠山睡得香,还是为了和死人睡得‘床’区分开,只有棺材是四面不挨墙哭丧完下葬的。”阳羽说完便去了客厅,这屏风的主人果然一股子邪气。
肖迫一人站在卧室里,那人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这张席梦思大床越看越像一口棺材,冷冰冰地停放在卧室中央。
走上去摁了摁床垫,似乎没有什么异样之处,卧室也客厅一样摆了不少镜子,站在床边的肖迫猛然发现无论自己看向哪面镜子,似乎都可以在镜子里看到自己。
这些镜子的摆放并不是想象中那么随意,每一个都调整了角度好让床被镜子照到,躺在床上的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可以从镜子里看到自己。
亦或者,镜子里的人都能看到你?
这想法突然从脑海里冒了出来让人头皮一紧,这些镜子镜面底下仿佛藏着无数双眼睛正窥视着自己,一直以来都是无神论者的肖迫此刻却有点害怕。
自己大白天站在这里都觉得有点渗人,这夜半人静之时,幺叔一个人躺在这样的屋子是何种感想?
阳羽正在观察着客厅的镜子,这里的镜子也和卧室里的差不多,每个镜面最终都会朝向一个地方,而站在这个视角内可以看到所有的镜面。
幺叔的儿子挠了挠头笑着说:“其实我爸刚走丢时我住在这里一段时间,刚来的当天夜里就做了噩梦,第二天起来我就给镜子全糊住了。”
“你梦到了什么?”不等别人开口小九第一个凑了过去好奇地问道。
“我那天想着就在沙发上将就了一晚上,睡着后梦到从镜子里看到大门打开了,从屋外进来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梦里的我知道那个人是谁。”这个男人顿了顿后接着道:“我还没出生时候我爷爷就死了,我只见过照片,可梦里他也没露脸,就从屋外进来后坐在我身边,抓着我的手念念叨叨的说什么也听不清。”
想想那个梦境就在这房间之中发生的,从漆黑的屋外走进来一人,坐在自己的床边,再用他干枯的手死死的抓住自己,然后口中轻声低语着什么。
小九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下意识的往身后天翰那里靠了靠,猛然想到自己坐的那个沙发正是他口中的沙发之时,又嗖的一声站了起来。
“抱歉,不是有意吓你的。”男人一脸歉意,小九尴尬的摆了摆手。
阳羽摸了摸沙发,猛然间注意到门后挂着的一面铜镜,在得到屋主人的同意后小心翼翼的将镜子取下,翻过来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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