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展身手就碰了壁,难免让人有些气馁。
回了家看着小肚子微微鼓起的老婆,那银镯子在手腕上随着动作来回晃荡着,冲着自己笑时露出一排整洁漂亮的牙齿,不知为何老九的脑海中尽然浮现起仙姑的脸。
想起她被扒了衣服坐在地上,头发也被剪得长一缕短一截的,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那凄惨的模样至今历历在目想起来都让人后怕。
老九在家坐不住,又带着幺叔和老汉一起干了一票大的,这次倒是非常幸运寻到了一个没人去过的墓穴,里面摆着的玉器宝贝也没怎么破损。
那年代东西挖出来也不好脱手,被发现了可能还要被扣帽子打死,最后还是老汉换来了东西顺手给老九媳妇儿买了块布,几乎没有换过衣服的女人这才有了新衣服。
人靠衣服马靠鞍,换了身城里人的新衣服后女人看起来更漂亮了,然而沉迷妻子美色的老九全然没注意到村里的流言蜚语,还有那些男人看自己老婆的眼光。
尝到甜头的老九决心跟老汉接着干下去,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离开了家俩个多月,等再带着东西回来的时候却得到的是父亲死去的噩耗。
女人说,怀了孕总想上厕所,有天夜里起夜没点灯顺着墙边摸尿壶,结果听着屋里声响才看到有几个黑影在屋子里晃悠,当时也没细想便吓得叫出了声。
等对方过来捂着自己嘴时,女人才知道屋里进来的黑影是人不是鬼。
知道是人自然心里没那么害怕了,张开嘴就死命咬住捂着自己嘴的手,对方吃痛松开了手女人便从床边一溜烟跑了出屋喊公公婆婆出来帮忙。
老天没眼,那天晚上又没月亮什么都看不见,不等婆婆点上灯公公提着木棍先跑出来了,谁知那几个黑影居然也不忙着逃跑反而扭头就将老头围着打了一顿。
一个老人哪扛得住这么打,等惊动了别屋的人过来查看时,老头已经躺地上没了动静。
请了赤脚大夫喝了两剂药吊命,老九的父亲在屋里躺了半个月后便彻底没了气。
当天夜黑,连是谁都没能瞧清楚,自然没有人能来一命抵一命。
悲愤的情绪无处宣泄,让人不爽。
自此之后不管何种理由老九都无法再去跟着扒墓了,便让幺叔一人去,自己则在家照顾妻子老母亲。
没过多久村里又开始谣传,那种惯用的流言蜚语直指自己的妻子,说她怕是个灾星克亲人的命,再者又说长得就像那个死去的仙姑……
说不定也是回来复仇的。
偶然听到这些话的老九不由得心里一阵恶寒,那个穿着藕粉色肚兜的妇人孤独死在自己家中,自己的老婆可不能如此。
在老九盘算着准备离开这个村落的时候,幺叔带来了个好消息。
外面有个城市叫深圳已然不需要粮票了,谁有钱谁去买就行,幺叔还从那给老九家买了不少东西。
这句话像一根钉子似的扎在老九心头,只有等离开了这个‘吃人’的村子才算是将钉子拔了出来。
夜里老九去村头榕树下挖出早先埋好的金饼和钱,收拾好东西驾着驴车便走了。
或许是老天注定也或许是命中无福气享受,离了村没多久女人便因为生孩子死了,死前还抱着孩子奶了好一会,看着怀里的孩子苦笑着对老九地说:“我要走了,你要照顾这个孩子。”
村里人都说这个女人克了自己的公公,又说她是狐狸精下的凡,还说她是仙姑鬼魂投胎来索命的。
然而老九却觉得自己才是那个真正的天煞孤星,从仙姑到父亲到妻子最后到母亲儿子,最终都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了他。
“等等,你说儿子?”天翰皱着眉打断了阳羽的话。
阳羽点了点头。
肖迫抢话道:“再等等,你刚才说粮票什么的那老九岂不是都已经……六十?可我看小九二十刚出头还很年轻啊,我一直以为他爹才四十多就是长得有点老了。”
阳羽接着说道:“老九真实年纪我并不知道,但是他确确实实有一个儿子,而且活到十岁才死的。”
也正因为这个儿子的死给老九一击重创,从那天起整个人便有些疯魔了。
在倒斗的这些年里,老九认识了一个来自杭州的富商,这位富商给他讲过一个用小孩续命的办法,并且将他带入了虺童子的新世界之中。
所谓虺文化大概是来自于古云南一代,自古以来人便有了蛇崇拜,在原始的彩陶之中便有人面蛇身纹和人面龙蛇纹,而神话中的伏羲女娲更是有人首蛇身的面相。
“老九并没有将孩子下葬,而是放在家里并且招了魂,让魂魄留在房子之中无法离去。”阳羽顿了顿,说:“他开始放弃一切钻研歪门邪术,并且给自己的儿子办了一场阴婚,那个从人贩子手里买来当儿媳的女孩你们应该都知道是谁了吧。”
屋里三人都沉默了,不用说也知道是谁。
阳羽接着说道:“日记里没有明说,但应该是用自己的阳寿和小九的身体养着那个小鬼的魂魄,让他可以在世间存活着。只要那个小鬼活着一天,老九的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而小九一天一天的长大,不过等她生下孩子后命就没什么用了。”
“为了能让自己儿子真的变成人,所以他就让我找到了你?”天翰长叹一口气,”只可惜,竹篮打水一场空。”
而坐在一旁的肖迫虽然没有全部听懂,但也大概明白了大致经过。这个小九和自己一样都是人贩子那转手过的孩子,自己虽然从小苦了一路但至少现在还不错,而小九虽然当做‘亲生女儿’一般娇生惯养大,却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杀了她。
果然靠人不如靠己,真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天翰这下彻底懵在原地,完全不知道怎么办好,呆呆地看着阳羽问道:“当事人都死了给小九说她也不会信吧,毕竟你说一遍……”
“你的意思是阳羽编瞎话骗我们玩呢?”肖迫不屑地瞪了一眼他。
天翰急忙否决道:“没有,我没那个意思,毕竟……死不了的人我都见过。”
这个死不了的人大家自然心照不宣,阳羽自己也很清楚。
日记里很清楚的描述了他们是如何寻找定位,看记录自己经常做的那个噩梦应该正是那个墓穴。
一座空旷的墓穴除了一口空棺材和一个趴在棺材上的‘活’人,居然再也没有别的东西。
阳羽和天翰商议了半天最终也没能下决定,最后还是肖迫一拍桌子决定了,所有老九的日记和书信都留给小九,并且最简短的告诉她事实的真相。
天翰显然犹豫了,人一旦自杀一次还会有第二次吧,这难道不是刺激她么?
而肖迫却不赞同,说:“她是当事人有权知道事情的真相。”
“可也不在乎这一会吧。”天翰面露难色,虽然猜到了其中可能会有隐情但没想到会是这样,急忙说:“我们可以缓一缓等她出院了再告诉她。”
坐在一旁沉默已久的阳羽起身将袋子里的日记拾掇了下,说:“走吧,去医院。”
阳羽把整整三十多本的日记放在小九的床头,还有一些曾经她去旅游时候拍的照片,只不过那些照片现在打开来都只是一些白色的光圈。
所谓的旅行记忆,大部分都是虚假的。
甚至连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恋人,那份感情也是虚假的。
更不用提养大自己的父亲,所谓父爱更是虚假。
在阳羽叙述完事情所有的发展后,小九却异常的冷静。
与其说是冷静不如说还是那样一如既往冷着脸,靠着枕头一张惨白的脸,整个人瘦的皮包骨头不成人形。
阳羽把那些曾经小九给自己看过的照片扔在床上,她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面无表情的望着远处的墙壁。
“你以前没去过的地方,以后可以亲自去。过两天我就要离开了,希望能收到你给我邮寄的照片。”阳羽从兜里抽出一张纸,按照记忆粗略的画了一个山峰还有一个微笑的女孩,将纸放在小九的手中转身离开了病房。
那是小九曾经笑着拍照过的地方,她说她为了爱情登上了珠穆朗玛峰并且拍下照送给爱人,至少在‘照片’里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开心。
阳羽不会安慰人,但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在没有亲情与爱情的情况下至少还有友情陪伴着你。
当三人离开病房的一瞬间,里面传来了小九哭泣的声音。
肖迫和阳羽对视了一眼,齐刷刷如释重负的长吁一口气。
而一旁的天翰听着哭声正准备进去之时也被拦了下来,肖迫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看着他说道:“马克吐温说过,人抒发情感的时候最好不要去打扰。”
第66章 六十六
肖迫此刻开心的不得了。
因为阳羽终于说要离开了,尊重他的想法才会一直留在这里,但结合以前乃至现在发生的种种事情,真心一刻都不想让他待。
回了酒店肖迫抽出手机,翻查着最近的航班信息,随口问道:“你没有什么需要托运的东西吧,我看也别带了缺什么回家再买就是了。”
阳羽迟疑了下,转过身说:“你能陪我再多待几天么?”
肖迫心里有点不爽,但又不好发作只能闷声收起手机。
“我不走不是因为小九的事情。”阳羽解释道,“我想去公安局打听一下胡永的尸体有没有人认领,把那个镜子还给他。”
以前总认为,人死如灯灭。
所有的前情久债也就一笔勾销了,就算是灵魂鬼魂也不再是那个曾经活着的他。
可经历了胡永和老九的事情后才发现,人类之所以会给死去的人立碑造墓,与其说是为了死者不如说是为了安慰活着的人。
胡永的尸体一直在太平间放着,也没有家人过来认领处理。
办理好一切手续带着死亡证明去给胡永买了一块公墓,尸体从医院直接送去了殡仪馆。
阳羽抱着装有铜镜的锦盒去看了胡永最后一面,躺在棺材里的他看起来是那样的平静祥和。
当火化完通知阳羽去收骨灰的时候,肖迫将先前就买好的骨灰盒送了进去,没过多久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就用事前准备的丝绸包裹着骨灰盒递了出来。
公墓离城区很远,租的车开了快一个多小时才到。
公墓处的工作人员带着阳羽来到早就准备好的墓穴处,将骨灰盒放了进去,转过身看着俩人问道:“你们还有什么要放进去的么?”
阳羽急忙将装了铜镜的锦盒递给他,工作人员三下五除二的放好里面的东西,盖了墓碑然后用胶将缝隙全部粘住。
今天来上坟的人似乎格外的多,旁边一家人也是准备下葬自己的情人,墓碑前坐着的道士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往不大的墓穴里撒了不少铜板样的东西。
而站在墓碑前的女人低着头泣不成声,小孩也收起玩闹的天性跟在母亲身边抽泣着。
相比较隔壁的‘热闹’,阳羽这里显得格外冷清。
没有摆在墓碑前的鲜花水果,也没有焚烧着的黄纸冥币,来上坟的两个人也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阳羽注释着墓碑上的胡永二字后突然开口问道:“肖迫,你有欲望么?”
“什么意思?”肖迫不解地问道。
“幺叔不想死,老九不想活,幺叔带走了自己的儿子,而老九却千方百计的想要复活自己的儿子。”阳羽极力抑制,但仍然抑制不住语气中的悲伤。
“所以那个老头放那么多镜子在屋子里,其实也是钻研怎么能让自己长命百岁咯?”肖迫嘲笑似地挑了下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接着说:“人都是有欲望的,但如果这样的欲望会伤害自己最爱的人,我宁可放弃。”
阳羽叹了口气,看着天说:“是啊,所以也有一个放弃的人。”
这话说的肖迫一头雾水,下意识的以为阳羽在说他自己,急忙解释道:“你的欲望不管是什么我也会照单全收,并且心甘情愿。”
阳羽说:“没有,我说那个放弃的人是顾春华的婆婆,他们三个人都有自己的欲望。老九是复活儿子、幺叔是不想老死,而顾春华的婆婆是希望能够永葆青春。”
日记里曾经描述过顾春华婆婆的外貌,老九很少会在日记里描写一个女人的外貌,更何况是用到美艳绝伦这个词。
这根本不像是老九会写出来的词语,再加上先前在顾春华家看到的那张照片,在那个没有修图PS的年代,当真是一位艳压群芳的美人。
而且依着书信往来可以感觉到那个女人爱慕老九。
只可惜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她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老九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到底是给他性启蒙的仙姑还是后来和仙姑一模样的妻子,不管是谁现在都已经不得而知了,只是这个男人大抵上是不会再爱上别人。
这三个人不同的经历、不同的欲望、还有不同的选择,但结果却都是一样。
回去的路上肖迫一改常态没有跟他嬉笑打闹,反而坐在一旁翻着手机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见阳羽靠了过来,放下手机轻抚着他的脸问道:“那么你呢……有欲望么?”
阳羽转过头,对上肖迫无比认真的表情,忍不住笑着说道:“可是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
两人沉默不语,对视半响后不约而同地说:“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肖迫乐的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抱着阳羽猛亲了一口说:“这种问题有什么好问的,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这句话总觉得以前也听过,但却又想不起来了。
当天晚上俩人就离开了杭州,阳羽几乎什么东西都没带,只拿走了当初看日记时做记录的小本。
肖迫还住在当初那个地方,他说这个屋子里有和阳羽一起的回忆,即使再伤心难过也不想搬走。
旧人旧物却能摩擦出新的火花,几乎又是一夜温存。
初到北京的这几天阳羽几乎连床都懒得下,除去洗澡和吃饭几乎全是和肖迫躺在床上腻歪着,总有说不完的话和做不完的事。
过了好几天后肖迫终于扛不住了,说什么外卖吃腻了还是去雀雀家吃好,迅速的从床上下来穿好裤子。
这么躺下去恐怕腰真的要废了。
再见到雀雀的时候,不出自己所料她也恢复了视力,站在门口满脸疑惑地打量着阳羽问道:“请问您找哪位?”
阳羽瞥了一眼躲在下一层楼道偷笑的肖迫,一脸正经地说:“我找肖迫,他在家么?”
话刚出口只见雀雀皱着眉头,再次看了眼自己问道:“我哥哥不住在这……不过,我觉得你声音很熟悉,你是他的朋友吧?”
白轩从客厅探了半个头出来望了一眼,愣在原地。
“老公啊,你认识他么?”
“认认识……”
“还没请教您的姓名,我去给我哥哥打个电话好了。”
肖雀说着转身去找手机,却听得门口人喊了声:“啾啾雀,你不认识我了么?”
“阳羽哥哥!”肖雀愣了下,回过头看着门口的人。
肖迫也从楼道闪了出来,大喊一声:“surprise!”
夫妇俩瞬间石化,死去的人就这么……就这么的复活了?
坐定后肖迫才将来龙去脉给他俩讲了一遍,大意就是人其实根本没死,只不过生病失忆了就一直没出现。
肖雀被阳羽盯得有点不好意思,推了身旁的哥哥一下说:“哥,你也没告诉我原来阳羽这么好看啊。”
三人顿时笑成一团。
而阳羽却注意到了远处柜子上摆着的照片,那是白家俩兄弟的合照。
看到照片后阳羽站起身,无比郑重的对着白轩低下头道歉。
白泽虽然不是自己亲手杀的,但如果当初自己能早一点发现富商企图,说不定他还不会死。
“当初找他也是为了给雀雀治眼睛,还是我们俩兄弟自己托关系找到的,按照你的说法其实我们的都是帮凶。”白轩摘下眼睛揉了揉脸,“过去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一家人吃完饭,肖氏兄弟猫在厨房一起洗碗,雀雀瞄了一眼坐在客厅看电视的阳羽,再看看身边的哥哥打趣儿地说:“哥,这么漂亮的人你从哪拐骗来的。”
“扯~还拐骗?你对你哥的魅力就这么的没信心?”肖迫撇着嘴,一副沾沾自得的模样说:“阳羽一看见我就喜欢的不得了,非要跟我一起过。”
肖雀差点没笑喷,说道:“你这个才叫扯吧,哥不是我说你真的不照照镜子对比看看,那么好看的人能死皮赖脸的跟着你?”
“你哥说的没错,我第一眼看见肖迫的时候就很喜欢他。”阳羽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微笑着望着兄妹俩问道:“需要帮忙么?”
肖迫红着脸,摆摆手示意不用了。
等阳羽走远了以后,雀雀终于憋不住笑出了声:“人家一句话你就脸红了,哥你还是个爷们不,你让我怎么信你。”
“老实洗碗!”肖迫脸从红瞬间转了黑。
吃完水果后,肖雀提议让他们俩赶紧搬到附近来,以后也好有个照应。
阳羽却话题一转问道:“雀雀我记得你说你以前可以‘看’到不寻常的东西,那你还记得我们俩初次相遇那次,你看到了什么?”
本来嬉嬉闹闹的客厅瞬间安静下来,肖雀下意识的看了眼一旁的哥哥,反复斟酌后问:“要不去隔壁说吧。”
“没事,当着大家面说吧。”肖迫像是给定心丸一般,拍了拍妹妹的背。
肖雀清了清嗓子开始说:“从我小时候就可以‘看’到很多不寻常的东西,我记不清是什么时候能看到的,总感觉自己是从鬼门关里溜了一圈又回来的人。”
“你没感觉错,小时候你是生了一场病快死了。”肖迫闷声说道,那段回忆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来都是异常难受。
“小时候见到的东西都只是些小玩意,最多跟我恶作剧两下就走了,有些厉害的会躲在暗处不断喊我名字,他们都很少能直接触碰到我……”肖雀停顿了下,抬起头看着阳羽说:“除了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早班飞机,我带了电脑争取去外地也能更新,但是估计明天有点悬。
第67章 六十七
最让人惊讶的是,以往那些黑影都很惧怕肖迫,而阳羽的并没有。
至少他们在肖迫出现的时候不会冒头,这也是雀雀从小到大一直依赖他的原因之一。
“当初我能接受你在家里住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你好像并不怕哥哥。”雀雀犹豫了下接着说道:“再加上后来我的眼睛好像慢慢的恢复视力,所以我才会猜测那个不是什么坏东西吧。”
说完肖雀偷瞄了一眼身旁坐着的哥哥,发现他似乎对自己所说的一切没有太大的反应,这要按照小时候的脾气早就开始纠正自己了,并开始用科学的方式来‘科普’这些奇怪的东西真正的面目是什么。
可这次感觉他真的变了,小时候调皮玩闹的哥哥变得沉稳了不少,年少时分的戾气也收敛了不少。
阳羽问道:“那你看清了是什么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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