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还没逃出来,包被顾红兵一把扯下狠狠扔在地上,“报警!报什么警!老子教训你天经地义,警察来了也管不着!”
他嘴里冒出一串污言秽语,使劲把陆濛往反方向拉,“带我去见我儿子!烂了良心的臭女人,我儿子就是被你带坏的!”
路边开始有人朝这边看,陆濛刚喊了两声救命,被顾红兵狠狠一巴掌甩在脸上,顾红兵瞪着眼睛开始跟路人造谣,“这女人是个破鞋!勾引我儿子,害得我儿媳妇一尸两命!这种臭婆娘,你们谁帮她报警谁特么遭天谴!”
一个女人拿着手机正要拨号,听见顾红兵的话,啧了一声转身走了。看热闹的人也慢慢开始散了……
陆濛红了眼,伸手一爪子挠上顾红兵的脸,两人厮打在一起。
“陆濛!”身后突然传来宋明朗的声音。陆濛回头一看,宋明朗已经冲过来了,他脚上使了个绊子将顾红兵绊倒,又拎着顾红兵的衣领一把将他甩出一两米。
不得不说顾红兵是个人精,看到宋明朗跟陆濛是认识的,他转转眼珠,恶狠狠扔下几句狠话就连滚带爬地跑了。
咖啡馆里,细细的音乐声在空气中流淌,琴叶榕的叶子长得茂盛,几乎伸到桌子上来了。
宋明朗坐在陆濛对面,把用毛巾包好的冰块递给她,“敷一下脸消消肿吧,会舒服一点。”
陆濛接过冰块按在脸颊上,低声说了句谢谢。刚才,如果不是宋明朗及时出现,只怕她的样子会比现在更狼狈。
“手伸出来。”宋明朗用命令的语气对陆濛说道。他手里拿着从隔壁药店买的消毒液和创可贴。陆濛的指甲刚才挠顾红兵时劈开了,流了一些血。
“我自己来吧。”陆濛把冰块放在盘子里,伸手想接过宋明朗手里的消毒液和创可贴。
宋明朗斜着眼睛看陆濛一眼,嗤笑一声,“矫情!”
他哐唧一声把消毒液的小瓶子扔到陆濛这边,又嫌弃地把创可贴往陆濛这边推了推。
陆濛很想提醒他注意一下素质,想想人家刚帮过她,还是算了。
陆濛处理伤口的时候,宋明朗发问了,“那老头是谁?你们为什么打起来的?”
陆濛支支吾吾含糊其词,“一个远房亲戚……脑子一直有点问题。”这种垃圾爹,说是远房亲戚都便宜他了。
宋明朗冷笑,“真是远房亲戚?我刚才怎么听见看热闹的人说是打小三?陆濛,你不会真跑去勾引有妇之夫了吧?”宋明朗身体前倾,凑近陆濛低声说,“你那位顾学长已经结婚了是吧?你勾引的,就是他?”
他的声音充满了恶意,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陆濛,满是戏谑和幸灾乐祸。
陆濛心里的感激瞬间烟消云散。她终于意识到一件事,宋明朗帮她,并不意味着他不再恨她,很可能,他只是为了更好地看她的笑话!
陆濛也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宋经理,有件事我还没告诉你,我跟顾学长,已经结婚了。”
宋明朗的冷笑突然凝固在脸上,“不可能!你不是单身吗?你手上连结婚戒指都没有!”他声色俱厉,显得有些失态。
陆濛低头看看自己的无名指,“我只是不喜欢戴戒指而已。你爱信不信。”
真不好意思,她已如愿以偿嫁给了顾建年,宋明朗想看她的笑话,看不到了。
陆濛把冰块和消毒液装进袋子,“宋经理,谢谢你今天见义勇为,买东西的钱,我一会儿微信转账给你。”
飞机落地的时候,顾建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6:47分,现在正是晚高峰,算上离开机场的时间,到家差不多要到9点了。
9点,陆濛还没睡觉。她会在家吗?还是跑到于苗苗家蹭住去了?出差两天都没有联系,顾建年现在不知道该不该给她打个电话,说他已经到首都机场了。
行李袋里有一条项链。在成都的太古里买的。并不是大牌子,但他觉得她应该会喜欢。
项链是细细的18k金绞丝链,柜姐说了,这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下至8岁上至80岁,每个年龄段的女孩女人都适合,都喜欢。
不过,顾建年看中的并不是这条链子,他一眼看中的,是这条项链的坠子。
那个坠子是蔷薇花造型,粉色的花瓣用抽象写意的风格表达出来,造型简洁,却非常形象生动。粉色也绝不艳俗,浅淡得像夏夜天边的最后一抹霞光。
当年,陆濛给他写的情书里有这样几句话:
三月下起了大雨,四月里遍地蔷薇,五月我在你对面坐着,犹如梦中。
他很喜欢这几句话,还以为是陆濛写的,对她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后来一问才知道,这几句是她从林白一首名叫《过程》的诗里摘抄出来的。
不过,陆濛是真的喜欢蔷薇,家里花盆里种了不少各种品种的蔷薇,现在正是四月,蔷薇开的正好,满室暗香浮动,让人心醉。
想起往事,顾建年忍不住微笑。这条项链,她会喜欢吧?
“料酒一汤匙,食用油半汤匙,白胡椒粉半汤匙,盐半汤匙,淀粉一汤匙,腌渍十分钟入味……”陆濛一边看着手机app上的美食教程,一边料理着手中的鸡胸肉。
她跟张滤清打听过了,顾建年的航班晚上6:40左右到,算上从机场出去和路上堵车的时间,差不多9点左右到家。
顾建年有轻微洁癖,坐完飞机不洗澡他是不会吃饭的。所以,她在家把晚餐准备好,等他回来吃,理论上是非常靠谱的。
顾建年爱吃宫保鸡丁。这事她听顾建年姥姥说过,老太太说,那时候穷,可孩子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鸡胸肉便宜,她就经常买来做宫保鸡丁,给顾建年补充点营养。
也许是这道菜在他脑海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顾建年成年后,包括有钱后最喜欢的,也还是这道宫保鸡丁。
陆濛轻轻叹了口气,顾建年其实也是个长情的人啊。一道宫保鸡丁都能融进他的血液,那么周雪晴呢?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孩,在他心里的位置,更是难以撼动吧?
顾建年走进家门的时候,先是闻到一股香甜的气息,然后就看到餐桌上琳琅满目的菜色。
窗户开着,浅绿色纱帘在夜风中微微拂动,餐桌铺上了白色钩花的餐布,花瓶里插着龙胆和蔷薇,四菜一汤已经在桌子中间摆得干净漂亮。
顾建年顿住脚步,情不自禁深深吸了口气,想将这温馨香甜的气息深深吸入肺腑。
在风尘仆仆饥肠辘辘的时候,有这么一桌干净漂亮的饭菜摆在眼前,这种幸福感,真的让人特别满足。
厨房里有动静,是钟点工在忙吗?顾建年朝厨房里走,想去问问钟点工,陆濛晚上有没有回来过。
陆濛没有听见顾建年开门的声音,她正在厨房忙活最后一道甜点,焦糖布丁。可爱的布丁已经做好,装好盘就可以上桌了。
顾建年走到门口时,正好看到陆濛弯着腰摆弄布丁的侧脸。
柔和灯光下,她的脸白皙干净,鼻梁高挺秀美,下颌到脖颈的线条极其优雅柔美,一缕发丝垂在脸颊,格外动人。
第035章 惊涛骇浪
白色的瓷盘精致典雅, 盘底疏疏落落印着浅紫色花瓣, 焦糖布丁小巧玲珑,端端正正地放在花瓣正中间,旁边配了一个银色的小勺。
真是漂亮,看上去就有食欲。陆濛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摆盘, 正准备拿手机拍两张,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那声音低沉磁性, 带着笑意, “这是焦糖布丁吗?”
陆濛又惊又喜地扭头,顾建年就站在餐厅的桌子边,远远看着她。
水晶吊灯的光璀璨夺目,灯下的顾建年,也是璀璨夺目的。他的发色浓黑似墨, 肤色明净,嘴唇浅浅的一抹淡红正微微上翘。
顾建年今年已经31岁了, 可每当他这样微笑时, 陆濛就会产生一种时间不曾流逝的错觉——眼前的男人依然还跟当年23岁的大男孩一样, 依然那么青涩, 矜持, 那么神秘。
“是焦糖布丁。”陆濛端着布丁, 有些犹豫地迎了上去, “你回来啦?”
她发现自己的腿有点软。是的,她害怕, 害怕接下来不得不进行的解释。顾建年会怎么想她的家人?她不知道,也不敢想。
“嗯。”顾建年应了一声,转身朝卧室里走,“我先去洗个澡。”
不知道是不是陆濛的错觉,她觉得顾建年好像也有点紧张。也许不是紧张吧,是尴尬?陆濛闷闷想,发生过那种事,顾建年尴尬也很正常。
陆濛把布丁在桌子上摆好,静静坐在餐桌上等顾建年。
顾建年很快就洗完澡出来了,穿了件灰色居家T恤和运动裤,看上去非常修长挺拔。
“快来吃饭吧。”陆濛笑着招呼他,帮他先盛上一碗汤。
顾建年伸手接汤,两个人的手指碰到了一起,陆濛想把手收回来,又担心顾建年也想收手,汤会洒出来,就没敢再动。
出乎她的意料,顾建年的手竟然也没有拿开,两个人的手指就那么在汤碗上交握着。
顾建年的手指很热,还带着刚洗完澡的湿意。陆濛抬起眼睛看着顾建年,舔舔嘴唇,想说一句“你把碗端好啊”,可是一看到顾建年也在看她,她的心突然就怦怦狂跳起来,跳得她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顾建年的眼神像深幽的海洋,看上去波平浪静,下面却像隐藏着惊涛骇浪。这让陆濛觉得心慌——气氛,好像有些暧昧……
其实只是两三秒的事情,等顾建年终于接过汤放在桌上时,陆濛却有一种跑了八百米的虚脱感。
陆濛不知道,顾建年心里的确有惊涛骇浪。
刚才,就是她抬起眼睛看向他的那一瞬间,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他看到陆濛的眼睛湿漉漉的,脸上突然泛起了红晕,从眼皮一直到下颌,都是娇艳的粉红色。
更要命的是她还舔了舔嘴唇。饱满丰润的唇瓣,被她的舌尖轻扫滑过……
顾建年情不自禁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想起了他是怎样把她压在阳台的玻璃门上,想起了唇舌交缠时甜蜜又疯狂的滋味。
汤很好喝,温度正好,竹荪鸡汤浓香滋补,顾建年垂着眼睛慢慢喝汤。
先不解释吧,先吃完这顿饭再解释吧。这样美好而微妙的感觉,他想再多延续一会儿。
陆濛一点胃口都没有,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建年,你吃完饭,我有件事想对你说。”
顾建年心里一沉,她要说什么?是想从家里搬出去吗?
心里再焦灼,顾建年也只是低着头淡淡应了一句,“好。”
顾建年努力放慢速度,同时他意识到了一件事,“爸妈和小柏呢?怎么都没在家?”
陆濛眼睛盯着面前的焦糖布丁,“他们回去了。”
“回去了?”顾建年很吃惊,“这么快?不是说好会住半个月吗?”
陆濛心里有些黯然。顾建年的惊讶,只是因为教养吧。哪怕心里再看不起他的家人,也不会表现出来。
陆濛斟酌着词语,“嗯,一会儿你吃完饭我跟你说一件事,说完之后你就明白了。”
饭吃的再慢终究也是要吃完的。顾建年吃完饭后很自觉地把剩菜倒掉,又把碗筷放进洗碗机。
陆濛已经泡好了柠檬香片茶,等他收拾好厨房,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时,陆濛终于煎熬地开口了。
“建年,周三晚上发生的事,我……”陆濛刚一开口,还没说完,顾建年就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样,马上打断了她,“对不起,那天的事,我本来也想今天跟你解释清楚的。”
是要提出离婚了吗?陆濛有些心酸地闭闭眼睛。强扭的瓜,终究还是不甜啊。
“那天,我不是故意的,回来之前我有一个酒局,事后想想,我喝的酒可能有点问题,朋友说是药酒,我没有问成分,可能里面有一些,呃……”顾建年语无伦次的想要把事情说清楚,“有一些让人神经亢奋的东西。当时我站在阳台上是想吹风冷静一下的,可是你过来了,你身上……所以我……我没控制住,对不起!”
听完顾建年的话,陆濛石化了。
什么情况?顾建年以为那天的失控是因为他在饭局上喝的药酒?他根本没猜到是那杯牛奶的原因?
还有,“你身上……”这句是什么意思?她身上怎么了?
“我身上怎么了?”陆濛忍不住心底的好奇,决定先把这个疑问搞清楚。
顾建年耳根通红,“你身上……很香……”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满室寂静。两人都僵在了沙发上,连夜风吹过窗帘的轻响都能听得见。
“五月我们对面坐着,犹如梦中。”
顾建年忽然又想起这句诗。此刻正像一场梦,这个梦有些尴尬有些狼狈,可这尴尬狼狈中又带了某种不可言说的甜蜜,让他的一颗心变得惆怅又柔软。
陆濛也觉得这很像一场梦。她身上很香,顾建年说她身上很香……
这话到底什么意思?有没有人来给她翻译一下啊。是对她有好感了么?开始喜欢上她这个人了?还是纯粹的生理冲动?男人对女人最原始的欲念?
陆濛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场梦,于苗苗给她打电话了,陆濛定定心神,接起手机。
“喂,濛濛,在家吧?今天晚上我来你家睡行吗?”
于苗苗的声音透着焦灼,陆濛担心起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唉!别提了!我那个傻X前同事又跑来堵我家大门了!”于苗苗气得大骂,“幸好我出电梯前先看了看,要是被他缠上,我又得报警被人围观了!”
“是那个周翀吧?”陆濛听于苗苗说过,有个叫周翀的前同事对她死缠烂打,要么早上抱一大束玫瑰花等在她公司门前,要么晚上跑她家去堵门,总之就是神经病一个。
“就是他!我明天就联系中介,把这破房子卖了!我不住了!”于苗苗喘口气,“对了,你家方便吧?你们家顾学霸回来没?”
陆濛还没来得及说话,于苗苗又道,“我这就开车过来,你先把床给我铺好。反正也没什么不方便的,你跟顾建年又没有性|生活!”
寂静的室内,于苗苗的声音格外清晰,陆濛看顾学霸一眼,恨不得把于苗苗从电话里拽出来打一顿。
“额,苗苗今天要过来住。”陆濛小声对顾建年说。
“好啊,欢迎。”顾建年赶快说道。他不知道刚才的道歉和解释有没有让陆濛满意,也不好意思追问,希望于苗苗的到来,能让这件事赶快翻篇。
然而陆濛并没有打算翻篇。她纠结了一下,还是决定把真相告诉顾建年。是的,她可以将错就错,让顾建年以为是他自己喝的药酒出了问题,但是良知不允许她这么做。
“建年,其实那天晚上的事跟你没关系。”陆濛鼓足勇气,一口气说完,她怕一停下来她就会后悔,“不是你喝的药酒有问题,是我妈给你的牛奶里放了一些,”陆濛顿了一下,还是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一些从成人用品商店买来的东西。”
顾建年有点懵,他没理解错吧?陆濛的意思是,那晚他失控,是因为徐燕青在他牛奶里放了催|情的东西?
顾建年回忆了一下,是的没错,他洗澡前喝了一杯牛奶,那杯牛奶是徐燕青递给他的。
“对不起,我替我妈向你道歉,”陆濛的声音压得低低的,“我也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的。”
陆濛说完就惴惴不安地等着,等顾建年说点什么。
可是等了好几秒钟,顾建年都没有说话,就在陆濛心里更加忐忑,准备再次道歉的时候,她忽然听见顾建年小声嘟哝了一句什么。
陆濛疑惑地看向顾建年,他在说什么?好像有个“谢谢”,他谢谢谁?谢谢她告诉他真相吗?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原谅老妈了?
第036章 他闭着眼睛的样子好沉醉
面对陆濛询问的眼神, 顾建年却完全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 他走过去打开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到陆濛面前,“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盒子不大, 深紫色的丝绒很细腻,四个角还有银色的金属饰边,非常雅致。
陆濛有些惊讶, “送给我的?”
这并不是顾建年第一次送礼物给她, 但这是他第一次出差给她带礼物回来。里面会是什么呢?戒指?还是项链、手链?
心里有甜蜜一丝丝蔓延开来,陆濛抿抿嘴,伸手打开丝绒盒子。
顾建年一直含笑注视着她,看到盒子打开后,陆濛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他的一颗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陆濛喜欢他的礼物。
“好漂亮!”陆濛由衷地赞叹,她拿起项链, 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蔷薇吊坠, “好美的粉色!跟我们那株日本粉白蔷薇一模一样呢!”
“是吗?”顾建年微笑, “这个我还真没注意。”
“真的!不信你看!”陆濛想也不想, 拉着顾建年就朝客厅的阳台走, 想带他去看看那株日本蔷薇。
顾建年被她拉着往前走, 隔着T恤薄薄的衣料, 他的手臂上,被她触碰的地方有些微微的酥麻, 仿佛有极细小的电流,顺着她的掌心,穿过肌肤一直抵达他心灵的最深处。
“是不是一模一样?”陆濛开心地把蔷薇吊坠放在盆栽的蔷薇花旁边比对,示意顾建年看,“你看,一点色差都没有!”
“果然是。”顾建年这次真的吃惊了,难怪他一眼看上这条项链,总觉得它就应该戴在陆濛的脖子上,原来,这真的是上天的安排。
陆濛的身后是各色蔷薇花,它们如锦障一般在夜色中铺陈开来,花团锦簇,浓墨重彩。她站在花丛中,一双明眸波光流转,那笑容,生生让满墙的蔷薇失去了颜色。
顾建年魔怔般上前一步,走到她的面前。内心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涌,让他想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可是,离她只有几厘米了,他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了。顾建年怔怔站着,看着她。
“建年?”陆濛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觉得他的目光让她有些紧张,还有些害羞,她不由自主地紧紧攥住那枚吊坠。好像只有这冰凉的小东西才能让她的心跳平稳一点。
顾建年毕竟是顾建年,情绪的失控只有短短的两秒钟,很快,他就为自己刚才的失态找到了借口,“我,我帮你戴上项链吧,你自己戴不太方便。”
“嗯。谢谢啦。”陆濛松了口气,果然是她想太多,人家顾建年只是想帮她戴项链而已。她竟然以为,以为他想亲她……
陆濛有点为自己害臊,赶快转过身背过脸,不想让顾建年看到她羞愧的表情。
阳台上的灯光也不是太明亮,顾建年拿着那条细细的项链,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把它打开。
他给外婆买过珍珠项链,记得那个扣子是一个圆形球状的东西,从中间一按就开了,这个扣子为什么是个圆环?怎么捏都没反应啊。
顾建年急得冒汗,人生第一次,他为自己的智商感到抱歉。
陆濛站在他身前等着他,他呼出的热气喷到她的脖颈上,让她心乱如麻。好折磨啊,为什么他还不帮她戴上?
等等,他呼气的速度为什么越来越快?陆濛突然明白了什么,她转过身,忍不住笑了,“你不会打开项链扣?”
顾建年的脸唰的从额头红到耳根,他吭哧吭哧的,“这个跟我外婆的那款不一样……”
陆濛知道,这种时候,她应该假装淡定,若无其事地教他怎么打开项链就行了,她不该笑的。可是,她演技不够用,没忍住,说话的时候已经笑得无法掩饰了,“没事没事,不用解释,我又没笑你!”
说是没笑,她的眼睛已经弯成两道月牙了,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了。
顾建年看着她可恶的笑脸,真的很想伸手在她脸上用力捏一下!心中躁动不安,他的眼神也躁动起来。
陆濛却根本没意识到危险的到来,她伸手想从他手中拿项链,“来,我给你示范一下怎么打开,你认真学习,不要走神哦!”
她的手已经伸到他手边了,指尖都快碰到他的指尖了,顾建年却不松手,不仅不松手,他还把项链攥的更紧一点。
“把项链给我呀,不然怎么示范。”陆濛还在笑,洁白整齐的牙齿在夜色中格外招人。
顾建年抬起手臂,把项链举高到头顶,“有本事来拿。不要搬小板凳垫脚。”
陆濛失笑,”顾建年,你幼稚不幼稚啊!”仗着自己的身高欺负人,说好的霸道总裁呢?幼儿园的小朋友都不玩这种游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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