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之期.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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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缓慢地,不着痕迹地,一点一点带离陆承则挪动到几步之外的沙发上。

  陆承则的吻来势汹汹,在注意到萧子期也在轻微地回应他时愈发凶猛激动。他很狠把萧子期压在沙发上,更加凶狠地啃咬舔舐他的嘴唇。周遭的气温微微升高。

  萧子期一开始只是打算安抚他,让他冷静下来,却渐渐被这激烈的吻迷失了方向,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扔进火山喷发的熔浆,在热浪中反复翻滚起伏,感官逐渐沉沦于这片温热的躁动中。

  “撕拉!”

  陆承则粗暴地扯开他身上的衣扣,直接将衣服掀开,露出一具白皙而瘦削的躯体,看到这番景色眼睛顿时红热了起来。

  凉意突然袭来,萧子期的感官立马从朦胧中苏醒了,他挣扎着起身:“等等,别……”

  还没说完的话语随即又被陆承则堵回去,然后垂头深深加深了这个吻。

  粘腻的水声回荡在昏暗的客厅里,牢牢压住他的力度大到动一下都做不到,萧子期勉强才能咽了口唾液,借着昏暗的微光看到趴在他身上的陆承则充满欲望的猩红双眼死死盯着他,口中舌头翻天覆地地搅动,萧子期的下颌被高高扬起,唾液从嘴角处滑下一条透明细线……

  “够了……”趁着陆承则喘息的缝隙,萧子期偏过头,躲开他刚要俯下身继续的亲吻。

  不满意得不到疏解的陆承则终于开口说话了,沙哑着嗓子,像是砂纸反复摩擦的粗糙质感。他的回答只有简短的两个字,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继续。”

  说完,他强硬地掰过萧子期偏开的头,手下动作更是毫不含糊,三两下就扯开自己身上的衬衫,很快就□□着上身扑了下来。

  巨大的阴影笼罩在身上,衣服被解开扣子散落在身体两侧,正面的躯体毫无遮挡物,萧子期与陆承则几乎是□□着上身相对着的。

  紧接着是解开金属皮带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就放飞自我了(゜ロ゜)大纲是什么?

  虽然很想把这段一次搞完,可是一直以来的存稿都断断续续时有时无的,比如说现在又没存稿了QAQ突然起来的剧情写到现在实在写不下去了……其实自己写还是写得很爽的。

  不过这个应该不算开车吧(゜ロ゜)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大雨

  非常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萧子期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一股未知的恐惧感穿过他滚烫的血管,刚刚还在燥热的血液骤然就变冷了下来。

  陆承则温柔啃舐萧子期脖间的皮肤,手上的速度却依旧霸道,两人身上的衣物随着时间的流逝也逐渐变少,微风拂过带起的寒意如同他此刻内心的狼狈。

  萧子期推开他又要凑上来的脸,冲他颤抖着声音喊道:“陆承则,你醒醒……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陆承则轻而易举将那双毫无力度可言的手按在头顶的沙发上,没有回他的话。背对着落地灯黯淡的光,他的面孔落在黑暗中宛若地狱而来的恶魔一般,手背青筋暴起,强制压下了他所有的挣扎。

  萧子期奋力挣脱他的桎梏,随即又被陆承则压了回去。沙发上靠枕被打掉,玻璃茶几上也一片狼藉,玻璃茶具在两人角力的动作间被打翻,满桌面的茶叶残渣和玻璃碎片,茶水流至边缘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一大滩水迹。

  无意间余光瞥向沙发茶几下的地毯,那位置与萧子期记忆中的恶影重合了,瞳孔骤然放大,继而更猛烈地挣扎。

  陆承则一把抱过萧子期乱动的身体,用力地压着他,额间青筋凸起。他紧紧抱住萧子期,像是抱紧能够救命的浮木,声音嘶哑难听地对他说:“就在今早,我妈去世了。”

  怀中挣扎的动作突然停止。

  “我只有你了。”陆承则目光似火般炽热,凑到他耳边轻声说:“可是你却不只有我一个,你还有萧祈。”

  “……”

  “我想完整地拥有你。”

  他的声音轻柔地浮在空中,带有乞求的意味,像是渴望得到救赎一般,声音如蜜糖般甜蜜却又带着不可忽视的势在必得。

  “把你给我,好不好。”

  陆承则的身影隐藏在黑暗之中,只有那双纹丝不动盯着身下人看的眼睛亮得惊人。

  目光越过厚实的肩膀看去,萧子期似乎能看到在他身后时空撕开的阴森裂缝,无数白骨枯手从裂缝中伸出挣扎,死神挥舞着染血镰刀破空而出,居高临下地冲他咧开一个极具恶意的笑容。

  无数画面纷纷扬扬极速重叠,过去与如今在此处交汇,那些悔恨、绝望和难以诉说的希冀如同黑暗般如影随形。

  “……”

  在萧子期怔住的一瞬,嘴唇再度被嘬上舔吻,隔离两人之间最后一件衣物也随之飘落在地上。

  第二日,晨光大亮。

  阳光透过帘布扬起的窗户投进来,空中飘浮的微小尘粒清晰可见,弥漫飞扬在四周。

  空旷的客厅里杂乱无章地扔了满地杂物,茶水水迹已经干涸,细小的玻璃碎片散落折射出细微的光芒。像是被这光刺痛了眼睛,中间凌乱不堪的沙发上一道人影在漫天的光辉中动了动,似乎是刚醒来,紧闭的眼睫颤了颤,然后缓缓睁开。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首先是天花板上八角水晶钻吊灯,然后他刚想起身,身上某处隐蔽的地方立刻如电流般传来阵阵痛感让他不得不跌回沙发上。随即他发现不仅是下面,腰间也酸痛异常难忍。

  脑子突然里瞬间闪过昨晚碎片般的片段,他愣了一会,猛然转头,果然看见眼前下巴青茬,陆承则还在睡梦中,像昨晚一样紧紧扣紧萧子期,不让他挣脱。

  萧子期将头转回去怔怔对着天花板,像是想着什么,然后小心翼翼地不弄醒身边人,将他扶在腰侧的手拿开,强忍着身体陌生的不适感,慢悠悠地站了起来,刚要一迈步,白色液体就顺着双腿间缓缓流下。他的脸上闪过一丝难堪的情绪,然后咬紧牙关,手慢慢撑起墙壁一步一步颤颤巍巍地走去浴室。

  在浴室里萧子期也没敢用花洒喷浴,担心声音太大吵醒外面还在睡着的人,只能用毛巾沾湿温水擦拭身体。

  碰到某个第一次就被过度使用的地方时,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酸楚、疼痛,还有各式各样奇异难忍的感觉像是昨天的片段般铺天盖地朝他涌来。

  萧子期紧紧闭上双眼,不再看向镜子中照出来的另一个狼狈的自己,胡乱擦拭干净。

  待终于清理完毕,他才走出来,通往大门处的脚步一顿,转而向另一个方向走过去,站在旁边观察沙发上的人。

  陆承则的眉头即使是在睡梦中也紧锁着,皮肤下血管青筋微微突起,像是在咬牙切齿的姿态,雄狮一样的刚硬。

  凶悍,威猛,宛若森林中奔跑狂啸的野兽,震天怒吼,直叫人瑟瑟发抖,情不自禁屈服在他的脚下。

  萧子期看了半天,也想不起来眼前的人是怎么从小时候变成现在这个自己也陌生的模样。

  甚至不知道他对自己的势在必得从何而来。

  他定着看了一会,方才缓缓转身离开,身体强烈的剧痛撕裂感折磨着他,全身上下每一处骨骼都在微微战栗,昨晚激烈留下的后遗症都在每走一步时重复发疼,像是被人用长满倒刺的铁锤敲打一样。

  如同跗骨之蛆的剧痛渗透进骨髓中,他甚至不知道疼痛的是身体上没有节制的激情带来的创伤还是由于心中被人无知觉剖开的某样东西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脑子里乱哄哄的,搜肠刮肚却一无所获。

  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萧子期踉跄着走出大门,背影在顿开的晨光大盛中像是被镀了一层银色镶边,身姿挺拔,即使身体行走被撕扯的剧痛步伐也依旧很稳。

  萧子期首先去了一趟学校,找主管老师又请了一段时间的假。

  原本主管老师的脸色还不太好,待看到萧子期确实走路都在颤抖,面色发白,连坐都不敢坐时,方才急哄哄地主动盖章签字让他赶紧回家休息。

  出了学校时候萧子期也不知道该回到哪去,就这么在街上漫无目的地瞎逛。

  无所事事的时间流逝得飞快,天色从澄蓝忽转阴暗,乌云密布,看天似乎要下雨了。

  果然没过多久天际闪过一道白光,随即震耳发聩的轰鸣隆隆响起,闪电山呼海啸般划破苍穹,倾盆大雨瞬间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路上行人纷纷用包挡在头顶,惊呼奔跑着躲远。萧子期急忙随便找了家路边快餐店进去避雨。

  巨风挟着豆大的雨点砸到玻璃窗上,窗面流水哗哗地冲下,雨幕中世界都是一片朦胧,只能看到稀少的模糊人影在雨中狂奔着。

  萧子期坐在窗边,静静看着窗外的景象。渐渐雨越下越大,窗面仿佛被一层白纸覆盖,看不清外面的景象了,玻璃上反映出他清瘦仿佛略带倦容的面庞,他就这么与窗中的自己互相对视。

  “萧子期?”

  作者有话要说:

  放飞自我(゜ロ゜)

  其实,今天还是写了好多的,然而最后的却只有这么点了。

  嗯……这个……

第50章 第五十章 找人

  端着一个装满食物的大盘子,刘维易的头从高耸成小山的汉堡薯条上冒出来,满脸吃惊问道:“你怎么在这?”

  萧子期闻言转头,认出了他,眼神飘忽对他点头问好。

  刘维易拉出对面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把餐盘摆在桌面上,从山堆般的食物中拿一个汉堡塞给他,低头撕开包装纸嚼着面包和肉片,嘴里塞满了东西口齿不清地跟他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陆会长找你都找疯了,你们吵架了?”

  然后说着他抬头看过去,只看见萧子期身体猛然一僵,头微微垂低,似乎不想让人看到他此刻的表情。

  刘维易莫名其妙问:“你们真吵架了?”

  “……”萧子期道:“没有。”

  “那你们这是怎么了?”刘维易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奇怪道:“学校都快被陆承则整个倒过来了,翻遍了角落还找不到你,他那模样脸黑得简直可怕,还吓跑了我旁边好几个小学妹。”

  他啧啧嘴,好半天才从脑子里挤出一个比喻形容:“就像那个电视剧里演的巫山老妖似的。”

  萧子期低头没理他,他还在兀自啰嗦:“你快去和他联系,再找不到你他可能就真的要把学校给全拆了……这个拆学校倒是小事,最惨的是我好不容易考上了本校研究生,要是真被拆了就拿不到毕业证了……”

  见萧子期还是没动作,他催促道:“快打个电话给他啊。”

  萧子期的目光抬起盯着刘维易看,看得他莫名一哆嗦,听见那道冷淡的声音平静地回他:“不用了。”

  刘维易突然发现萧子期在听他说话的时候身体一动不动,好像被胶水粘在椅子上一样僵硬,表情也像画上去的一样,有种实际上并不想谈起这些事的感觉,只是在强颜欢笑而已。

  “等等,”刘维易后知后觉道:“你不会是故意躲着他吧?”

  萧子期却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慢条斯理地站起来,椅子挪动摩擦地面发出声音。

  他把刘维易塞过来尚未开封的汉堡推回去还给他,苍白的脸上展露出一个很淡的微笑:“谢谢你的晚餐,我得先走了。”

  刘维易张着嘴,半截生菜耷拉在外面,眼睁睁看着他果真转身毫不犹豫就往门外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萧子期走路的姿势都不太对劲,好像在极力压抑着某种东西,像是一棵即将倾倒摇摇欲坠的大树,俊雅挺拔的气质中隐隐能看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

  突然,刘维易想起什么猛然站了起来。

  隔壁桌上嬉闹的人群纷纷扭头看向他,周围骤然噤声,他却没顾及自己的行为有多突兀,只是急哄哄地想喊住萧子期。

  “等等!外面还下着雨……”他的话音还未说完,萧子期的身影就早已消失在雨幕中。

  直到完全看不到人了,刘维易才郁闷地坐下来,晚饭都没心情吃了,他呆坐在原地,直勾勾地看向窗外滂沱大雨,汽车鸣笛驶过积水溅起白花花的水浪,哗啦哗啦的声音从屋檐汇集落在地面上总让人觉得心情烦躁。

  他犹疑了一会,心中的天平一上一下左右摇摆,还是举棋不定,他嗷的一声捂住脑袋把头发抓成一团乱麻。又过了许久,他才把手从乱成鸡窝似的头上拿下来,拿起手机纠结着按下一串号码,然后屏住呼吸心跳加速地听着电话里传来嘀嘀的声音。

  嘀……

  第一声。

  嘀……

  第二声。

  嘀……

  第三声。

  ……

  许多秒过去了,刘维易终于像是卸下重担般舒了口气,正准备挂断电话的一瞬间,突然那边就接通了。

  “喂。”

  对面的男声沙哑,即使在电话中也能听出来的疲惫和颓然。

  “……”刘维易右手抓紧手机,左手急忙像中老年人广场练太极一样的手势上下抚平气息,大口呼呼地重新调整呼吸。

  “刘维易?”陆承则的语气开始掺进去点不耐烦:“你有什么事?我还在找人,没事我就挂了。”

  刘维易赶忙制止了他挂电话的趋势:“等等!别挂!我知道你在找谁,我刚刚看到他了。”

  对面的声音顿了一下,随即是猛然站起来椅子移动的尖锐摩擦声,陆承则的声音仿佛□□爆炸穿透虚无的层层时空扑面而来:“他在哪?”

  那声音一字一句地从齿缝中挤出来,像是暴怒狂吼的野兽,又像是亲密的人之间最不可言说的秘密残留在唇齿之间。

  果然是吵架了吧,刘维易担忧地想,都这么暴躁了还说不是吵架。

  内心想着原来萧子期那样的人也会骗人啊,一边捂着耳朵回答道:“在光明路超市旁边那家快餐店里,他刚刚才走,来得及的话说不定还追的上。”

  他刚想接着说些什么,却立刻听到通话被挂断的嘟嘟声。

  刘维易目瞪口呆地看着显示通话已结束的手机,自言自语道:“靠,用完就扔,早知道我还不如帮着萧子期那边呢。”

  就在他暗自嘀咕的时候,一个扎粉红蝴蝶结小辫子小女孩站在桌子跟前看着他,突然转头指向刘维易,大声对另一个女人说:“妈妈!这个小哥哥在跟空气说话,他是不是电视里说的什么病的病人?”

  小女孩妈妈赶紧捂住她喋喋不休的嘴,抬头抱歉冲刘维易一笑。可是她眼中流露出的紧张和戒备依旧深深刺痛了刘维易的眼睛。

  靠,他在心里暗骂了一声陆承则,剩下的食物也不想再吃了,免得被人当神经病看待,抓起书包就冲出门去。结果跑出门了才发现雨还在下,并且有越下越猛的趋势,然后他就灰溜溜地回去继续坐着了,就这么在全餐厅人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中尴尬地呆坐了一晚上。

  作者有话要说:

  原以为国庆最忙的一段时间后会轻松一点,结果好像和我想的有点误差QAQ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回去

  天色将晚,夜凉如水。

  雨逐渐小了下来,呼啸狂风也趋于平息。远方豆大的路灯散发摇晃的光线,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许多双鞋子踩进积水里踢起四溅的水花。

  街巷转角处一道白光投射到石灰斑驳的墙壁上,一辆黑色越野车从街角冲出猛然一个急转弯风驰电掣而过,卷起阵阵烟灰落叶,向华灯初上灯火飞腾的巨大现代化都市中心驶去。

  下午还乌云蔽日的天空,一到晚上,苍穹就如同苏醒般一片云都没有地舒展开,星空斑斓,璀璨天河中间点缀着繁星万点,广袤无垠。

  在那漫天星辰的映照下,路边的行人也越来越多地汇聚涌来,柔和的月色和闪耀的星光交相辉映,绚烂的天幕仿佛一张五彩斑斓的网笼罩了整个巨大的都市。

  车里的气氛却显得格外诡异。

  陆承则脸像打了霜般黑沉沉的,手握方向盘控制方向,脚下油门快要踩到底了,前方有个向右转的路口标志,他猛地飞速转动方向盘,引擎加速,越野车一个漂移迅速飞一般地过去了。

  然而即使是这种类似于泄愤般的开车方式也无法降低他内心熊熊燃起的炙热情感,风刮擦在车体上干燥的空气撕裂声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样焦躁得有种想要破坏掉什么的欲望。

  坐在副驾驶座的萧子期也只是扭头看向外面星河璀璨无边,丝毫没有对这极其危险的行车方式表达任何看法。

  两人好像在暗自打擂台相互角力一般,从一上车到现在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月光下黑色越野车反射出淡白的光彩,轮胎高速飞转激起重重水花,一路飙车呼啸而过,车身摩擦空气带出的气旋卷起层层落叶,留下一地黑烟尘雾。

  窗外的风景已经重复了好几轮了,车子绕着这个繁华的商圈都转了好几回,就是不肯停下来,萧子期却也没发声,还是一如既往的望着从眼前飞速后掠星罗盘布的熟悉街道。

  突然间一只流浪猫从街角黑影中窜出来冲到马路中央,陆承则猛然踩下一个急刹,突如其来的惯性冲击下轮胎在沥青地面划出长长的黑色印痕,发出刺耳的噪音。

  黑色越野车终于停了下来,停驻的地方离这只流浪猫只有咫尺之距,它见情况不对劲也立马飞奔消失了。

  “艹!”

  陆承则捶了一下方向盘,骂出了他这几天最想说的话。

  身后此起彼伏地响起鸣笛声,无数车前灯照出前方白晃晃的路,他骂了一句后又不得不重新启动车子往前开。

  即使差点出了什么事,两人之间依旧没有视线交集,可这意义却大不相同了。

  萧子期没有动作,是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诚然昨天晚上的情迷意乱也是有他的一部分责任,在陆承则说出母亲这两个字后他的心防也就随之卸下,他能够清晰地就失去母亲这件事产生共鸣,努力地想着如何安慰陆承则,然而这后来引发的一系列后果不由自主就不是他能想象并控制的了。

  同样的沉默在萧子期身上体现的是尴尬,在陆承则那里却全然是另一番模样了。

  手握方向盘,即使车速飞快也始终平稳地行驶着,在萧子期偏头看不到的视角,陆承则藏在路灯的昏暗弱光中看不清神色,突然对面车道打来一束光远远照到越野车前窗上,乍然眼前白光大现,接着在光芒中赫然显出陆承则眉角间掩饰不住的阴霾,像被拉断引线的地雷只差临界条件就要爆炸的模样。

  “小心看路。”

  在沉寂了许久的逼仄狭小车厢里响起的萧子期的声音如同汩汩而出的冷气一样冷淡。

  陆承则两颊黑青,面色紧绷地摆动方向盘,车速却减慢了许多。

  没有在外面多晃几圈,这次闪着银光的黑色越野车转道改朝家里的方向驶去,巨大繁华灯火通明的都市中心逐渐化作地平线上的黑点,被甩在轰然疾驰的车子后方。

  车子驶进自家车库,萧子期坐在车子里不动,眼睛始终往窗外看去,陆承则解开安全带,简短直接道:“下车,不跟我回去的话你也没别的地方去了吧。”

  他直截了当地揭破萧子期现在无家可归的窘境。

  萧子期缄默不语,他也觉得自己已经把自己所有的后路全部都给斩断了,一点后手准备都不留,于是只能顺从地同他一起下车。

  待进到房子里后,只见客厅触目可见的凌乱家具,纷纷洒洒的玻璃碎片落在地面,所有物品还是如同出门前的样子,至今没有清扫整理。

  看到这些,昨晚疯狂缠绵的记忆像电影片段似的在眼前纷纷闪过,萧子期又感觉脑袋的氧气不足,有种晕眩的感觉。

  陆承则脱鞋换上家居鞋,低头手握着鞋跟边对他说,语调平淡毫无升降:“今早你走了以后我也没时间打扫,就先这样了。”

  不知道该说什么,萧子期的视线在触到那片杂乱无章的地面后就急急忙忙扭头不再看,因为尴尬而导致的两颊有点微红。他没好意思回头看陆承则,神情漂移地往一楼的浴室走去,不自在地说:“我先去洗澡了,你也要洗的话就去二楼浴室吧。”

  陆承则换好鞋子,站在他身后沉默不语,直到看到萧子期的手已经摸上浴室灯开关的时候才突然开口道:“你的伤擦药了吗?”

  萧子期按下开关的动作一顿。

  他听到这句话后下意识地回想自己什么时候受的伤,目光刚要转回去却无意中看到了客厅那堆纷撒的碎片,想到了什么。

  待终于想明白陆承则指的是什么地方的伤口的时候,萧子期身体猛然一僵,脸上也顿然失去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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