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便来玩投壶,谁投得越多的,便算赢…”
投壶在现在也算是一种时兴的游戏,玩法千奇百种,可实际上却都差不多。
有些用一个竹圈,投一些小玩意儿,在那玩意身上套的圈越多便算赢。
有些则是用箭羽,投入长口窄颈的瓶子里。
各有各的玩法,主要是看玩者的自己的意思。
不过,这种游戏都是一些像欧阳卓这些整日无所事是的少爷们玩儿的。
有些在酒楼里,为了博得哪位姑娘的笑,便经常干这些事儿。
街道上每每到了什么节日,便也又不少这样供人投壶的摊位。
拿些彩头来引诱,所以,玩得人倒也多,好多少都在这摊位上留恋往返。
对此,欧阳卓却是信心满满,自己玩这个可是一把好手。
“可以。”裴璟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词语。
可顿了半晌,又开了口。
“不过,我想换个新的玩法,用铜钱盖在那窄口瓶上,谁先将箭投进去便算赢,如何?”
他不想同他费这么多工夫,打扰了他同媳妇儿,本就是很不爽了。
眼下,一次性解决,可不是更好?
这话一开口,不光是欧阳卓,连人他身后的那三位一时也愣住了。
本来那窄瓶的瓶口就够小了,然后再在上面放上一枚铜钱,这铜钱的方孔怕也只容得下一支箭羽那么宽。
若是一丝偏差,便会差之千里。
这个玩法,正因为难,所以,从来还没有人玩过。
不过,正是因为这样,他们也满心的期待,想着倒是可以瞧瞧热闹,若是好玩的话,哪天也要试一试。
论投壶,在他们四人中,欧阳桌是最拿手,每次用这个赌银子或是彩头。
最后这家伙都会满载而归,所以那三人只觉得裴璟是自取其辱。
眼下,他们料定裴璟输定了,而且还是惨败。
欧阳卓眼下只觉得这裴璟是再说大话,这个投壶他最拿手,可这么听裴璟说来。
也觉得不可能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完成。
不过,眼下他开了口,他也不能自己认怂,想着既然他都不怕,自己还怕什么?
“好!爷就依你说的来办!”
那投壶摊位眼下见着这么多华服公子朝着他这走来,一时间喜出望外。
忙地凑上来笑眯眯地开了口。
“几位公子是来玩吗?五文钱二十只箭,投得多最后的奖励各不相同,不过,都会有彩头就是了!”
那男人约莫三十上下,身材矮小,下巴处留着一撮山羊胡。
此时见着几人,眼里直冒着精光。
欧阳卓也不想听废话,只将方才裴璟说的话同那人一说,便也算是完事儿了。
那摊主听了虽然觉得有些诧异,心想着那铜钱才多大的孔,能投进去那才是出奇嘞!
不过,眼下人家明明白白给了银子,让自己去办,虽然不一定会中,可是好歹眼下这人是金主啊!
倒也屁颠屁颠地按照欧阳卓说的去做了,将那个窄瓶放在了离他们一米之外的距离。
又在上面摆放了一枚铜钱。
随后,又给两人手里都发了二十支箭。
这边的动静大,再加上裴璟这几个穿着都不俗,模样也是一等一的好。
如今这五人站在一起,霎时间便围上来一大群人。
其中,女子自然是最多的。
一会儿瞧瞧欧阳卓,一会儿瞧瞧莫云,再瞧瞧裴璟,只觉得今日这花灯会来的值。
如今见着这么多美男子,竟然不知道该看哪个了之感。
兰绫眼下也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听着身边一群少女的叽叽喳喳,那话题,自然也是围着几个俊俏公子,她也赖得听。
欧阳卓瞧着这一切就绪,又瞅了瞅两人手里的箭,对着裴璟开了口。
“那要是最后我们,都没有投进,算什么?”
他倒不是在灭自己威风,只是这样的玩法不但难,而且还从来没玩过。
“你投不投进不关我的事,我只知道,我能投进便罢了…”
裴璟淡淡地开口,也没有瞧欧阳卓,只紧紧地盯着那一米之外的瓶子。
眼下,两人的前方都放了瓶子,人也站在一条线上。
欧阳卓见他这么说,也不再说什么,只当裴璟自大说胡话。
别一会儿输了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输的。
一时间,便又开了口。
“那我,我们开始吧…”
这话一落,众人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这古代也没娱乐项目,自然,这种比试,看热闹的人便多了起来。
“那右边的公子,可俊俏了,哎,我要是能嫁给他,我就算死了化成灰也乐意…”
“是啊,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说亲了没有…”
兰绫听着身后少女的话,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那右边的公子,便是裴璟。
如今她只觉得这些少女说不定说着说着就要扑上去了也未可知…
这边,两人已经开站了。
第一支箭,裴璟让欧阳卓先投,欧阳卓也不客气。
对着那瓶口做比划,确定完位置后,便将手里的箭对着那个方向轻轻一扔…
正想着自己来个一鸣惊人时,那箭在那瓶口处落下,没有灌到铜钱的口里,反倒将那铜钱给打了下来。
那枚铜钱滚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随着这一声,欧阳卓也不禁皱了皱眉。
第一支,他这算是败了。
不过,眼的他对自己可是信心十足。
心想着自己这个经常玩的都投不进,就不信那裴璟还能投进?
一时间只存着等着看笑话样的在一旁看着。
裴璟倒是淡定的很,他不像欧阳卓那么急躁,只紧紧地盯着那瓶口,也没有动静,似乎在想着什么事一样。
欧阳卓见他这模样,笑了起来。
“你若是觉得难,也可以认输就是…”
不料裴璟也没看他,只用了一句十分霸气的话来堵。
“我不觉得难,还有,我的世界里,除了对我家娘子认输外,旁得事,我可从来不会认输…”
话刚一落音,裴璟手里的箭便投了出去,在空口形成了个弧线,然后便稳稳当当地落在了盖了铜钱的瓶中。
那只箭在瓶子里转了转便立即停止了抖动…
这一下,四周的欢呼声顿时高涨了起来,一声声地喝彩,不绝于耳。
只是,那些个小姑娘们显然心思不在这儿。
听了裴璟说的那句话里有个娘子,一时间皆是心如死灰。
心想着好不容易遇到个这么好看的公子,既然这么早就娶妻了,真是不公平!
兰绫没有往身后瞧,倒也感受到了那些小姑娘此时心碎的声音。
欧阳卓愣了,其他的三人也愣了。
他又跑到了那壶口边瞧看,那箭完完全全插在里头,稳稳当当的,甚致连铜钱都没有歪一下…
这下欧阳卓给说不出话来了,心想着这家伙一定是运气好!
不过,他这也只是在心底想想。
眼下他虽然输了,可也要输得有面子不是?虽然是输了,可是他也不会同那些市井小无赖一样的不认账。
“好,爷愿赌服输…”
欧阳卓眼下一幅像是他自己赢了的模样,淡淡地开了口,没有什么表情。
最后,又加了一句。
“一定要对那个臭丫头好一点,不然,爷可饶不了你!”
撂下这么一句话,便在人群中大摇大摆地走了,甚至连头也没有回一下。
要不是这里已然站着这么多人,倒是有种方才这一切都是幻觉的假象。
这下,众姑娘听了这话后,一下子又炸开了锅。
这两个公子倒是为了一个姑娘,才如此比试的?
人群中一下子都翘首以盼,想看看那个姑娘是何等的身姿,在不在场,眼睛都四处寻着。
那摊位老板也惊呆了,瞧着那只插在瓶子里的箭羽,半晌没反应过来。
这时,裴璟倒也无视众人的目光,朝着兰绫走过来。
一脸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媳妇,咱们走吧…”
那些个姑娘看着裴璟这样,只觉得心口像是被大石头堵住了一样,气儿都发不出来了。
兰绫倒是很无奈,她本不想出头的。
尤其是眼下这个场合,真的让她很尴尬啊。
感觉自己一瞬间成了大佬的女人一样,也瞬间明白了在现代时,做那些大明星的素人女友的感受了。
这时,那摊位老板见两人要走,这才反应过来…
从那排挂着花灯的架子上,取出那盏精美的莲花灯,递了上来。
“公子今日让某大开眼见,所以,这盏灯是个彩头…”
那人说着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生怕裴璟同兰绫瞧不上这东西。
兰绫只见那盏莲花灯做得精巧,约莫成年男人拳头般的大小,用细小的竹签片糊着纸,做成莲花的花瓣,一层层的很是好看。
灯的内里此时正绽放着微微的烛火,虽然只是纸做的,不值得几个钱。
可是,这工艺着实考究。
裴璟见兰绫喜欢,便也收下了,对着那男人点头回礼。
“如此,那就多谢了。”
话一说完,他又伸出手,将兰绫的小身子揽在宽大的袍袖里头,无视众女的目光,走了出去。
兰绫此时也像一个小媳妇一样的,歪在他的身上。
直到两人走出好远,人已经渐渐稀少了,她脸上的那抹潮红才慢慢散去。
眼下她看着手里的灯笼,又想着裴璟方才见着欧阳卓时的眼神。
突然想死皮赖脸地问一个事儿来。
“裴璟,你方才,是不是…吃醋了?”
兰绫只觉得跟这人在一起久了,性子都有些变了。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跟着个无赖同桌吃,同床睡,眼下觉得自己都有些朝着女无赖方向发展了。
“才没有…”
裴璟死鸭子嘴硬。
兰绫可不管他,看着他脸上微红,有些得意。
她倒是发现了,这家伙撩别人时就淡定得很,若是让别人发现他的心思时。
便害羞得不得了…
“就是吃醋了…”
兰绫一脸得意,也不想同他多话,心里微微有些得意起来。
裴璟也不再说话,只是在她的脑门上轻轻一敲,微角弯起一个弧度。
正想开口,却见上游河中央处便传来一身扑通的声音,像是有人掉下去了一般。
这时,人群里也有人慌乱起来了,大声地叫道。
“好像是有人掉入水里去了!”
这正是天寒地冻的,那湖面的水本就凉,要是个会水的,怕也得病上个一月半载的。
她们这条路原本就连着河,如今河岸上都挂着灯笼,河中央还有几艘画舫。
这些画舫平常人家可是享受不起,多是一些花花贵公子,游湖之余还找几个歌姬来唱小曲儿。
顺便喝喝酒什么的。
眼下这声响,就是湖中央那艘画舫里传来的。
……
兰绫殊不知,那艘画舫里坐着的人,正是裴家的大公子,裴玔。
这辆画舫是他同那袁术还有几个贵公子租来的,平日里这些人也不是个什么正经的。
眼下只打算今日租个画舫喝喝酒,再将那些胸大腰细的歌姬弄几个来,好好地助助兴。
有美人,那自然少不了陪酒,不一会儿,几人都有些微熏,开始说起了胡话。
酒喝到这时,又有美人在怀,几位公子自然是明目张胆地在歌姬身上摸去。
裴玔今日在他们眼里倒是反常的很,那女子欲想坐在他的腿上给他灌酒时。
可还没碰着,只两人的身子挨在了一起时,便将被他一把给推了出去…
毫不怜香惜玉。
如今他虽然不讨厌女人,可是,却讨厌缠到他身上的女人。
因为这样,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屈辱…
尤其是眼下喝得有些醉了,便也什么也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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