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星河借着原作者的逼格。给方雅君做出“高深”的解释:“歌名为什么叫‘时间煮雨’。是因为我有时候会觉得,时间就像被蒸发的雨水一样,不可返回。这个‘煮’字。就是为了突出时间流逝的残酷性。你应该听得出来,这首歌写的是一首感悟的悲歌,而不是喜歌。”
方雅君领会的点点头,被杜星河这么一说,让她对这首歌有了更深刻的领悟了,歌名中的“煮”字,原来用意在此。
杜星河继续借着原作者的感悟,对方雅君道:“你闭上眼,仔细去想这样的一个画面……”
方雅君听话的闭了眼,就听杜星河用旁白般的口气讲述道:“我们活在浩瀚的宇宙里,漫天飘洒的宇宙尘埃和星河光尘,我们是比这些还要渺小的存在。你并不知道生活在什么时候就突然改变方向,陷入墨水一般浓稠的黑暗里去。你被失望拖进深渊,你被疾病拉进坟墓,你被挫折践踏得体无完肤,你被嘲笑、被讽刺、被讨厌、被怨恨、被放弃。但是我们却总是在内心里保留着希望,保留着不甘心放弃的跳动的心。我们依然在大大的绝望里小小地努力着。这种不想放弃的心情,它们变成无边黑暗里的小小星辰。我们都是小小的星辰……”
讲到最后,杜星河自己先把握着歌曲的意境,连贯着旁白,清唱了一小段:“风吹雨成花~/时间追不上白马~/你年少掌心的梦话~/依然紧握着吗~//云翻涌成夏~/眼泪被岁月蒸发~/这条路上的你我她~/有谁迷路了吗~//我们说好不分离~/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就算与时间为敌~/就算与全世界背离~……怎么样,找到一点画面感了没?”杜星河最后问方雅君。
方雅君睁开眼,微笑着点点头,赞道:“你这首歌的原始意境,果然比我解读的要更美。”
杜星河感兴趣的道:“你是怎么解读和理解这首歌的?说来听听。”
方雅君稍微露出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道:“我的解读蛮幼稚的,你真要听吗?”
杜星河感兴趣的道:“当然了。有很多时候,外人对文艺作品的解读,都要比原作作者更为精妙。你说说的你对这首歌的理解。”
方雅君灵美微笑,摊开笔记本,道:“那我给你详细的说说?”
杜星河道:“好啊,你说。”
方雅君眼眸动了一动,似是在组织思路,然后从头给杜星河讲起她对这首歌的看法:“我之前在看你这首歌的歌名时,没有去注意那个画龙点睛般的‘煮’字,而是把更多的想法集中在了‘时间’和‘雨’上。”
杜星河问:“怎么讲?”
方雅君认真的道:“时间,是一个非常抽象的概念,而雨水,却是一个非常常见的概念。你将这两个概念镶嵌在一起,我觉得已经构成了一种很富有诗意的意境:雨水是瞬间滴落的,异常短暂;但经过时间酝酿的雨水,就能像酒水一样,绵远、幽静而又馨香。我对你这个歌名的第一感官就是很有韵味,嘻嘻。”
对比着杜星河那个残酷的“煮”字意旨,方雅君讲述着自己对“时间”和“雨”的理解,显然不是一个境界的理解,不由就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
杜星河倒是觉得方雅君的思路还蛮开阔的,道:“你继续说。”
方雅君指着歌词道:“后面我就一段一段的给你说吧。”
“行啊,你说。”杜星河很关注。
方雅君先把第一段给唱了出来,虽是清唱,但一开声,那就堪比天籁!杜星河听着享受至极。
……
风吹雨成花~
时间追不上白马~
你年少掌心的梦话~
依然紧握着吗~
……
唱过这一小段后,方雅君讲述自己的理解:“这第一段,你使用了很多童年经典意象,比如‘白马’‘掌心’‘梦话’,再现了天真无邪的儿时记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总是令人羡煞的。‘你年少掌心的梦话,依然紧握了吗?’这句词在我看来尤其微妙,将真实和虚幻融为一体,把过去和现在糅杂其间,唱着,有岁月如风之感,也有人生如梦之叹。赞。”
冲杜星河竖了根大拇指,之后方雅君继续往下唱:
……
云翻涌成夏~
眼泪被岁月蒸发~
这条路上的你我她~
有谁迷路了吗~
……
“这一段承接第一段的寓意,你写出了青春路上的迷茫和困扰。第一段出现了‘白马’,恰若诗人海子笔下的以梦为马,沿着掌心的梦,向未知的远方出发。前行路上,有你,有我,有他。也许会迷路,但不会因为迷路,而拒绝出发。”
……
我们说好不分离~
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就算与时间为敌~
就算与全世界背离~
……
“这一段小高-潮,直抒胸臆,将少年叛逆、勇敢和执着的性格,张扬得淋漓尽致。‘我们’要在一起,就算与时间为敌,就算与全世界背离。这种话虽然看上去幼稚,叛逆十足,却也是青春期的真实写照。谁不曾青春年少?都有过热血轻狂!你的这段文字譬如一股从雪山流出的冰泉,流过青青草地,流经莽莽森林,荡涤那枚沉寂多年的魂,洗涤那颗尘封已久的心。”
……
风吹亮雪花~
吹白我们的头发~
当初说一起闯天下~
你们还记得吗~
……
“光阴荏苒,白驹过隙。有一天,我们都将老去。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意昏沉,炉火旁打盹,是否还会记起曾经的翩翩年少?这一段你进行大幅度的时间跨越,当年的风曾经吹雨成花,而如今的风吹雪散花,似曾相识的模样,物是人非的场景,读之,怎不让人怆然涕下!”
第635章《时间煮雨》(下)
……
那一年盛夏~
心愿许得无限大~
我们手拉手也成舟~
划过悲伤河流~
……
“这段你采用了电影中的蒙太奇手法,将镜头切换,拉回到年少时光。盛夏七月,年轻的心像天空一样博大。即便有悲伤逆流成河,青春期的少年手拉手,一起乘上岁月的轻舟,沿着人生的河道,逆流而上。我们哭过,笑过,疯过,癫过,走过雨落花开的唯美韶华。”将自己代入了各种情境,方雅君越分析越投入,越唱也越动人。
……
你曾说过不分离~
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现在我想问问你~
是否只是童言无忌~
……
“这段简单一点,呼应第三段,让全词结构紧密,首尾相连。这段和第三段结构相似,意义也相近,分层并列,产生一波三折、一咏三叹的重章叠唱之效果,手法十分精妙,纯熟。”
……
天真岁月不忍欺~
青春荒唐我不负你~
大雪求你别抹去~
我们在一起的痕迹~
大雪也无法抹去~
我们给彼此的印记~
……
“这段是歌曲的最高-潮,是对前面所有段落的总结,也是全词的中心意旨。曾经年少,不忍相欺;而今远去,痕迹依稀。青春总有伤感,总有悲伤。总有记忆。当一切成为过去,过往痕迹依旧清晰。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过往的青葱记忆,总会留在彼此的心灵最深处。因为,大雪也无法抹去,我们的痕迹和印记。”讲到这,方雅君似是回忆往事,明显眼波颤动出了感动的情愫。她随后的尾段歌声也更是细腻怡人了。
……
今夕何夕~
青草离离~
明月夜送君千里~
等来年秋风起~
……
“如果说之前的片段,都是对过往时间的追忆,以及如今感怀的缱绻。那么这最后一段。可算是对未来的寄语了。你用了《越人歌》中对‘今夕何夕’的感慨,来寄语时光晃悠的情怀。《饮马长城窟行》里对“青青河边草”的比兴,道出故人分离的凄清。本段妙用故事精华,移情入景。借景抒情。表达出了今朝虽别离、他日再相聚的愿望。离别是为了再聚。待来年,秋风起兮落叶黄,故旧相遇兮在他乡。”
脑中回味着优美的旋律。方雅君最后总结般称赞杜星河:“小杜总,你真是个填词高手。”
杜星河笑道:“我觉得你是个解词高手才对。你对这首歌把握很好。”
方雅君回味着道:“我觉得我还没完全掌握你的创作意旨,我只是浮于表面的在分析你的创作意图和创作技巧,你最终想唱出来的那个‘煮’字,我还没理解透。”
杜星河喜欢方雅君这种在歌唱造诣上的认真劲,给方雅君讲解:“这个‘煮’字该怎么讲呢,其实就是一种残酷的感觉吧,就像这首歌的曲子是略微带着点悲意的。每个人珍惜的,都最终会成为流光里的暗光。其中重要的不是“珍惜”,也无关于时间,更不是‘暗光’,而是在‘每个人’上。”
借着原作者的领悟,杜星河给方雅君讲道:“雨水把新的泥土堆积,断层处高高叠起成了新的河岸,新的花开在河岸上。这花却不再属于你我。雨水洗去烟尘,却从未给人们一个清晰的世界。雨打落的花瓣落入泥土中再也寻不到。那花叫往事。此时雨仍在继续浇灌,一切的一切新生灭亡,最后却总被遗忘。人终究是伟大的懂得去挽留,就像将食物放在冰箱里可以减缓食物的腐烂。我们把往事的记忆幻化成光影想使之永垂不朽,我们真的做到了,可那些真正值得珍重的还是被遗忘了。人还是不够聪明,我们能做到的只是‘减缓’并非‘永远’,那些老时光时常让我们去想,是时间被煮成了雨水,还是时间将这些骄矜的往事煮成了雨水……”
……
在杜星河给方雅君讲述着这首《时间煮雨》的同时,另一边西柳区,段晓萱和金梦怡给姜佑丽打通了电话。
姜佑丽在电话里听说段晓萱和金梦怡来到西柳南横街找她了,饶是一惊!她在电话里千万叮咛两个女孩别进街,她出来找两个人。她还要求两个人去远离南横街的一件冷饮店去等她,她去那边和两人见面。
段晓萱和金梦怡搞不懂姜佑丽为什么让她俩跑回西柳图书大厦附近的那个连锁冷饮店去等,没办法,听电话中的姜佑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段晓萱就不多强执了,同意了姜佑丽的要求,挂上电话后,她和金梦怡没在南横街多待,又返回了西柳图书大厦。
路上,金梦怡越琢磨越不对劲,与段晓萱合计道:“那条破街里不会在很有什么怪东西吧,姜佑丽为什么不让咱们进去啊?”
段晓萱有过这种贫苦的经验,换位思考着道:“应该是不好意思请咱们进去。我上初中的时候,我家住的地方环境也比较差。那时我都不好意思让同学上我家去玩。姜佑丽应该也是这样吧,她性格太腼腆了。”
段晓萱觉得自己很理解姜佑丽的心情,因为她和姜佑丽有过类似的经历,其实到现在了,她家的环境仍不是很好,一大家子仍挤在三间总面积才60平米左右的平房里过活。虽然住的区域算是福湾的中心区,但她家那片儿是福湾市中心最落后的区域。
如今在云世界工作,有比较不错的收入了,段晓萱才从家里搬出来,到公司附近和人合租了房子住。
段晓萱现在每月大部分的收入都会补贴家里,她弟弟妹妹都还在上学,父母又没有劳动力,只能靠做一些手工挣生活费,生活的相当拮据。
杜星河知道段晓萱家状况比较一般,所以每次段晓萱帮他买东西他都会多给段晓萱些钱,他知道段晓萱有时候开发票耍了小猫腻,但从来不说,这部分钱都算是默认给段晓萱的助理补助了。
作为他最信任的秘书兼卧底兼未来歌坛战将潜力股,现在云世界每个月只发给段晓萱1万块钱的薪水太寒酸了点。这薪水远远低于段晓萱每个月要做的工作量。
加上每个月的“补助”,段晓萱的薪水也不过两万出头,这薪水对于一个20岁的小白领来说,已经是非常可观的薪水了。如果换做别的女生,她们可以随便去逛街买她们想买的衣服包包首饰,但段晓萱却从来不进行这种稍微有点小奢侈的消费。因为她的钱要接济家里,攒着给弟弟妹妹们未来上学用,还要攒着以防家里人有什么不时之需。
这个位面的社会医疗保证由公益基金扶持,在很早前就实现了全民公费医疗,但任何制度都有利端也有弊端,像是这个位面大众享受的福利医疗,其实也有看病难的问题。这边的医生不是靠卖药收回扣来赚主要的薪水的,医院对用药还明确的规定,并不是谁来医院都给药。有很多病人到公立医院去看病,都拿不到药,就算医生给开,也是开很一般的药。
并且,公立医院的人非常多,想挂号看上病,和另外那个位面的难度也差不多。所以这边说是全民公费医疗,但其实还是有很多看病难的问题存在。
在这个位面想要得到最好的医疗救护服务,那只有一个选择,就是价格昂贵的私人医院,请价格昂贵的私人医生。
段晓萱可吃过这边医院的苦头,她母亲年轻时就是因为总低烧去公立医院看病,医生觉得她妈没事,总也不给开药,让她去多喝热水来解决,结果拖拖拖,最后拖成了重度肺炎,再治已经晚了,最后丧失了劳动力。
段晓萱从懂事以来,就再也不愿意家人去公立医院看病了,所以她把每个月的薪水大部分都赞了起来,同时还为家里人都买了比较贵的商业医疗保险,可以去私立医院看病报销那种。
这些开销让段晓萱的负担很重,就算现在钱挣的比以前多的多,她也总蹭别人的饭,以此为乐,也以此为省钱的手段。
段晓萱觉得曾经的自己过的就够辛苦的了,但看过姜佑丽住的街区后,再联想到平时和姜佑丽接触姜佑丽那种腼腆内敛的模样,她觉得姜佑丽应该比她过的更艰苦,心里不由就同情起了这个朝-鲜族的姑娘。
金梦怡听了段晓萱的分析,觉得倒是也有一定道理,姜佑丽有可能是因为太贫穷,不愿意别人去她家。不过她还是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事不会这么简单。
两个人一路走一路聊,又用了20分钟走回了西柳图书大厦,进了姜佑丽和她俩约好的那间饮料店,才坐下没两分钟,姜佑丽就到了。
原来姜佑丽在接过段晓萱电话后就急匆匆的出门了,因为走的快,她之前就看到了段晓萱和金梦怡一胖一高的背影,但没好意思追上去。她一直尾随着两人,见两个人进饮品店了,她才快走进步跟上。
第636章姜佑丽
像往常一样,这天姜佑丽仍旧穿着她那件标志性的黑色的破旧大氅,要知道,这天的温度足有27、8度,街上的女孩子大多穿的很清凉,姜佑丽身上的大氅很厚重,虽是敞着披在身上的,但仍能让人感觉到那大氅中的温度很高。
在大氅里面,姜佑丽穿着一件很素的灰色t恤,下面是条卡其色的七分裤,露着一段洁白的小腿,脚上踩着一双很久的黑色高帮帆布鞋。如果不是因为外面披着黑色的大氅,她里面的这几件衣服倒是挺像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穿的,但配上大氅后,就显得特别不和谐了。
油黑的头发在头后束着一条才过肩的马尾辫,因为天气热,她走的也快,进到冷饮店时,姜佑丽脸蛋红扑扑的,一脑门的汗。
感受到冷饮店里的冷气,姜佑丽终于舒服的吐了口气,擦了额头上的汗珠,朝段晓萱和金梦怡走了过去。
段晓萱坐的位置正对着冷饮店的门口,她先看到姜佑丽到了,友好的朝姜佑丽招手:“这边,小丽。”
金梦怡这时也扭过头,朝金梦怡看了过去。见到金梦怡身上穿着奇怪的大氅,金梦怡秀眉微微的蹙了一蹙,她搞不懂这女生为什么如此不嫌热,冬天穿大氅也就算了,如今已经进入盛春,马上都到夏天了,她竟然还穿大氅,她难道有大氅强迫症吗?
姜佑丽和段晓萱回招手,目光一触后。她眉头微微一揪,似是有些犹豫,但还是低着头朝两个女孩走了过去。
这家饮品店的座位都是沙发卡座,金梦怡见姜佑丽过来了,便起身将自己的座位给姜佑丽让了出来,她坐到了对面段晓萱身边。
姜佑丽来到桌边,朝两个人点头致意,然后腼腆的坐到了两个人对面,期间都不敢用眼睛去看两人。
“你热不热啊?把外面的大衣脱了吧。”段晓萱也搞不懂姜佑丽为什么穿这么多,而且已经进店坐下了。她还没有脱衣服的趋势。不由问了一句。
姜佑丽连忙摇手,用有些蹩脚的中文讲说:“不,不用。”
段晓萱无奈一笑,道:“那好吧。你喝什么。我帮你点。”
“我……给我……一杯水。就可以。”姜佑丽小声讲着,样子显得很害羞,好像对面坐着的是她喜欢的男孩子似的。
金梦怡捡姜佑丽实在太含蓄了。直接招手叫了服务员,给姜佑丽点了一杯和她们一样的橙汁冰饮。
随后段晓萱向姜佑丽表明了来意,她们来主要就是探望探望姜佑丽,没别的事,她们想问问姜佑丽突然就不来剧团了,是不是因为小郑。如果姜佑丽被小郑欺负了,那一定要说,她们会替姜佑丽做主的。
姜佑丽的冰橙汁上来了,姜佑丽用吸管吸了一口冰橙汁,享受着那凉爽的感觉,小声对段晓萱和金梦怡道:“小郑哥,没有欺负我,我不去剧团,和他没关系。”
段晓萱不解道:“那你为什么不来了?我记得你很喜欢表演啊。”
金梦怡点头表赞同,她也听说过姜佑丽喜欢表演的事。其实愿意参加他们那个公益性话剧团的团员,都是非专业的演员,都是一帮平时爱好演戏的普通人。姜佑丽当初被小郑拉去她们剧团后,虽然腼腆含蓄,但谁都看得出来,她其实挺喜欢剧团那种氛围的,不声不响的听从着导演的指挥,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特别听话,特别享受表演。突然就不来剧团了,这里面肯定是有原因的。
姜佑丽犹豫着看了段晓萱一眼,叼着习惯问段晓萱:“小郑哥,是怎么和你们说的,我为什么不去剧团?”
段晓萱笑道:“那小子跟我们胡扯,说你招鬼,不想影响到其他人,所以才不来的。呵呵。”
姜佑丽听得心窝一触,低着头委屈的道:“他果然还是说了……”她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小郑,不要将这件事讲出去,不要让更多的人知道,万没想到,小郑也是个大嘴巴,将这事讲了,这让她心里还挺难过的。
段晓萱和金梦怡看到姜佑丽这种态度,都是一愣。段晓萱不敢相信的问:“小丽,你不会真的……?”
金梦怡也惊讶的问:“小郑说的都是真的?他去你家那天……撞到脏东西了?!”
姜佑丽不敢看两个人的眼睛,委屈的低着头,微微点点,算是承认。她实在不敢看两个人知道她是这样一个“怪胎”后,会用什么眼光看她。
金梦怡意识到姜佑丽招鬼,再看姜佑丽这个阴郁的披着大氅的形象,着实吓了一跳,恨不得立刻就跳开桌子,和姜佑丽躲远点,以免惹“祸”上身。
段晓萱看姜佑丽这个反应,却是眉头紧锁,半天无语,琢磨了琢磨后,她问姜佑丽:“小丽,你别害怕,你是不是被小郑欺负了,然后跟他一起编谎话呢?什么招鬼不招鬼的,这些都是编的吧?要知道,这些话最早时是我开玩笑说的,小郑拿来演艺了一下,然后让你也跟他一起骗我们?”
段晓萱生出了这样一个新奇的思路,她觉得姜佑丽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许真的被小郑给欺负了,然后又不好意思承认,毕竟,这个时代的少女还是很含羞的,不愿承认自己已经失身之类的事。然后她就只能编这样的谎话来搪塞大家了。
姜佑丽明白段晓萱这么问的意思,连忙摇动双手,道:“小郑哥,真的没欺负我。是我,影响了他,让他受惊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姜佑丽说着,委屈的眼眶都要红了,显得特别自责。
段晓萱还是不信,道:“你确定?他没欺负你?”
姜佑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苦涩道:“他真的,没欺负我。错的都是我,不应该请他进我家。我好久都没和男孩子,单独相处过了,是我,大意了……”
段晓萱听着姜佑丽的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金梦怡也觉得姜佑丽这个态度有点奇怪,什么叫她好久没和男孩子单独相处了?错的是她,请小郑进家门?难道是她,反“欺负”了小郑?不会吧!看这小女孩的岁数。不过十七八岁。她怎么可能反“玷污”小郑呢?而且就算她真“玷污”了小郑,那小郑也是心满意足的被“玷污”才对,她道什么歉啊?
段晓萱很认真的问:“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姜佑丽犹豫着,委屈的。断断续续的将那天小郑死皮赖脸进她家。然后看到女鬼爬窗的事情讲了。其描述过程和小郑给金梦怡她们讲的基本吻合。
段晓萱和金梦怡听过后。都有点慎得慌了,因为姜佑丽讲这件事的态度很平静,事情讲述的很客观。特别真实,没有演艺的成分,这让两个人都意识到,这件事八九不离十,很可能是真的了!
金梦怡咕嘟咕嘟的将冰橙汁喝光了,来压惊。段晓萱那边也喝了大半的果汁,她有点无法想象和面对姜佑丽这样一个女孩子了。想当初在剧团时,她们经常和姜佑丽一起排练,也不知道这样的举动会不会招来什么麻烦,她们不会也都被那些“好朋友”盯上了吧?
姜佑丽感觉到段晓萱和金梦怡都在害怕,俩人表情都有点僵了,她连忙解释说:“你们不用怕,我穿着隐身衣呢,现在不会招鬼,请放心,不会连累到你们的。”
段晓萱皱眉道:“隐身衣?”
姜佑丽扶着自己的大氅,道:“就是这件,是我家乡的大仙送我的。这衣服道名叫‘赫连红砂血辟邪鬼衣’,专门辟邪用的,我只要白天穿着这衣服,那些‘好朋友’就看不到我,也不会来找我。”
说着,姜佑丽看到大氅胸前左边沾了个很明显的脏点子,她用雪白的手指搓了搓,却搓不掉,只好无奈的对两人讲说:“这衣服越来越脏了,但不能洗……”
段晓萱见姜佑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里相当同情对方。如果换做是她,总是被鬼找上门,那她非得被吓劈了不可!姜佑丽能熬到现在,肯定经历了太多太多,她真是吃大苦了。
金梦怡则心想怪不得每次见姜佑丽她都穿着这件破旧的大氅呢,原来这是辟邪衣。她也有点同情姜佑丽了,甚至和姜佑丽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想当初,她在香江受折磨时,和姜佑丽的处境应该差不多。但还好,她很快就从那种状态中解脱了,但看姜佑丽的现状,似乎很难逃脱掉阴郁的命运,这该如何是好呢?
姜佑丽其实很想和别人说说她身上的事的,但又难以启齿,怕别人把她当怪物看。这不是杞人忧天她自己瞎担心,是因为她之前和别人讲过这些后,别人都用有色眼光看她,甚至她的家人都将她当怪物对待,给她轰的远远的,这是真的伤透了心,现在才不敢也不愿轻易和人接触的。
已经很久都没和人讲过这些了,现在见段晓萱和金梦怡还有勇气坐在对面听她讲,姜佑丽便仗着胆子,从大氅的内兜里掏出来一个装有烈酒的扁瓶,低着头拧开瓶盖,灌着让自己喝了两口酒,感受着冲头的后劲,借着这种身体上的痛苦,她这才觉得心里舒服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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