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让小女人为她人工呼吸，就已经怪怪的，百般看不顺眼。
现在还和这小女人又笑又闹，快活得很。
要不是这表妹是个女人，就算是亲戚，他只怕将他扔出游艇了。
目光一转，又落在楚欢颜身上，缓步走进来，停定在她面前：“你会游泳？”
楚欢颜一愣，点头：“嗯。”
“游得好像还挺厉害。”语气淡淡，不带任何情绪，听不出是不是褒奖。
“我高中时是校泳队的，拿过校年度游泳比赛的冠军，业余时间还加入过救生队，虽然还没机会救过人。”
说起来，阿洛是她第一个救的人，幸好技术还没怎么退步，想着，她不禁扬了扬唇，想起无忧无虑的高中生活，心情都明亮了不少。
“还挺自豪了？要不要再颁个冠军给你？”顾靳枭冷冷打断。
她一顿，眼前男人脸色不对劲儿了，明显不是在表扬自己。
他手一抬，擎起她脸蛋儿：“会游泳就忘形了。谁让你擅自做主跳下海救人？”
楚欢颜也没什么愉快脸色了：“救人？顾先生，那人不是别人，是你表妹！”
得不到一句赞许就罢了，居然还问责起自己。
“游艇上有紧急救生员。聘他们是做什么的？犯得着你去操心吗？”
指腹力量加重几分，她也看到了他眼眸里的阴翳，犯不着跟他正面杠，努努嘴：“好好，知道了。以后我看见你快死了都见死不救，行了吧？”
正这时，阿洛已经麻溜儿换了身衣服，走出浴室，一见顾靳枭挑着楚欢颜的下巴，凑得正亲近，嚷起来：“喂，你们两个就不能等我先出去吗？差点儿长针眼了！得得，这房间让给你们了，我先上去。”
“我跟你一起。”楚欢颜趁机抽身离开，跟上去。
顾靳枭看着小女人兔子般开溜的背影，唇际一动。
**
游艇回来几天，倒也平静，徐慧再没来找过楚欢颜。
楚欢颜不知道楚耀伤势怎么样了，楚家是不是还在被高利贷追债……或许这些，也不再关她什么事了。
以前，她总是放不下，自己毕竟是楚家的女儿。
现在知道身世也好，至少，让她不再纠结。
就算徐慧捡了她，养育了她，她也不觉得自己欠了他们什么。
小时候，楚耀在公园里玩滑梯，楚悦在卧室里玩布娃娃，她却在徐慧的训导下，料理家务，擦地，做饭，像半个小女佣似的。
长大辍学后，她每个月赚的钱几乎分文不落，也都上交给楚家——
为楚家，钱，力，该出的，她都出了。
就算欠了什么，她自认，也还得差不多了。
毕竟楚家把自己养大，她不想别人说自己不感恩图报，是头白眼狼，但也绝对不会再让楚家吸血敲骨下去。
楚家那边也一片平静，估计是见她知道了自己不是亲生的，也暂时不好意思来找她了。
她的心情也逐渐调整，平复了下来，除了每周去乔斯年的工作室几次，将心思大部分都花在大宋小红娘上，让自己的时间和精力都填得满满的，不让自己有时间去想那些让不开心的事。
第九十五章 签长约
有时候她甚至有些佩服自己，突逢身世变化，竟然也没流一滴眼泪。
磨难来之前，或许没人知道自己竟是会那么勇敢吧。
人家是失恋寄情于工作，她是失去亲情寄托在工作上。
可能是这样，效率递增，灵感也频频，微博上粉丝们的反馈更加热，粉丝聊水涨船高。
这天童晴打了个电话过来，让她去一趟杂志社。
每次杂志社主动让她过去，都没什么好事。
上次是降稿费，上上次是减少刊登量，这一次，楚欢颜也不知道又是什么，揣着忐忑过去了。
一进编辑办公室，她刚喊了一声“童编”，童晴就从电脑后面站起来：“来了？快过来，坐。”又亲自跑到门口朝外面的小助理喊了声：“去茶水间给欢颜倒杯奶茶来……对，就我上次去东京出差带回来的乌龙奶茶。”
很少看见童晴这么殷勤，楚欢颜不禁一个哆嗦。
其实，童晴对自己一向还不错，毕竟自己是童晴一手带出来，纵然自己的漫画一直不太赚钱，还没让杂志社炒掉自己。但是怎么好，却也没今天这么亲热。
“童编，有什么事吗？”她坐下，有些战战兢兢。
“你猜。”
“不会是杂志社不景气，又要裁人了吧？”
“怎么，怕裁到你头上？”
“我本来就不是杂志社的内聘员工，只是个签了短约小画手，要开，肯定会开我们这种人啊……怎么，不会真的是要开人吧？”楚欢颜腆着脸替自己说情，“童编，我最近那本大宋小红娘不是挺受读者喜欢吗？我知道不能跟其他优秀画手的红作品比，但应该也不错了吧，亲爱的编编，您帮我跟社长求求情，说说好话嘛！”
“你也知道你的大宋小红娘很受欢迎，那为什么会这么想，认为杂志社会开了你？”
“啊，那童编叫我来是什么事？”童晴将助理刚送进来的奶茶放到她面前，笑嘻嘻地说：“就算杂志社要开人，也不会开你啊，今天让你过来，是想问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们签长约？”
长……长约？楚欢颜呆住。
她和杂志社之前签的只是短期合同，也就是画一本，签一本，杂志社不想聘用她了，随时也能解约。
这也是杂志社针对他们这种小画手的普通合同。
长约，是只有乔斯年这种级别的大神级漫画家才能有的，一般是与画手签几年。
好处，就是签约期间，杂志社会重点培养和打造这个画，重点宣传其人的漫画作品。
当然，分成稿费也会多不少。
说得更白一点，短期普通合同就像打散工一样，吃了上顿生怕没下顿。
长约，才是真正的编制职员，稳定了。也是杂志社对这个画手的真正肯定。
“童编，你说真的？”许久，她才吞吐问道。
童晴瞥一眼办公室窗户对面的那扇总编大门：“许老大在这周的例会上亲自说的。”
许老大是杂志社的总编，四十来岁，性别男，被社里的编辑和画手们背后叫许老大，并不是因为尊敬，而是因为出了名的三个大——“脾气大，嗓门大，肚子大”，除了社长和乔斯年这样的大神级画手，其他人，从不放在眼里。
以前楚欢颜来杂志社，看见许老大打声招呼，这位总编大人正眼都不看她一眼。
为杂志社画了这么久，她估计许老大连自己的全名都不记得。
这次，居然被傲慢的许老大钦定签长约？
“大宋小红娘这次的反响非常不错，比你想象中更加热烈，按照我们网络APP和实体杂志两边的最新数据统计，平均下来，排在同期连载漫画的第二名，第一名，是乔斯年正在连载的擒神。”
童晴见她不敢置信，有条不紊又面含鼓舞地说道：“你也知道，我们杂志社每年有两份长约画手合同的名额，许老大决定拿下你这个新晋红人，所以，其中一份长约，给了你。”
第二名？
她的大宋小红娘居然排到了第二名，而且是仅次于乔斯年的擒神？
她早知道自己这次的漫画反响还不错，却不知道红成这样。
要知道，同期连载的还有很多粉丝众多的老画手呢！
幸福来得太快，一下子晕乎乎的，措手不及。
“合同都准备好了。怎么样，签不签？”童晴微微一笑，将空白合同推到楚欢颜面前。
楚欢颜回过神，猛点头：“当然签。”
童晴笑着将一只原子笔递给她：“那你先仔细看看条款吧，这份长约，一共三年，这三年中，你的作品全权由我们杂志社打理，不得为其他杂志社投稿，当然，对于长约画手，我们也不会亏待，绝对会重点培养，这三年，我们会加大力度宣传你的作品，将你包装打造成新任漫画大手。”
签完合同，童晴又交代了一些事项，楚欢颜才离开了办公室，出去没走两步刚好遇到了许老大。
许老大竟破天荒地站住，特意给了她一个微笑：“好好努力，小楚。”
惹得周围不少工作人员纷纷用艳羡的目光望过来。
楚欢颜看着许老大的背影走远，心中的小浪花一波接一波地滚着，简直比谈恋爱遇到暗恋对象还要激动。
长约！
这可是身为小画手的第一步目标！
这几天阴霾的心情也几乎一扫而空。
以前的她，当画手是除了自己从小喜欢画画，也是想要向爸妈证明自己并不比哥哥姐姐差，想要博得他们的欢心。
从今天起，她的前途不再为任何人，而是真正为自己争取。
她拿出电话，一边朝大门走去，一边给水苏苏发了个短信，告诉她喜讯，约好一家常去的小餐厅庆祝。
打完电话，又拨给了乔斯年。
在工作室这么久，乔斯年给了她不少帮助，包括大宋小红娘这个漫画，都听取了他不少意见和建议。
她想第一时间告诉他。
乔斯年估计正埋头赶稿，声音哝哝，懒洋洋地喂了一声。
第九十六章 宅男女神（第一更）
“大神，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杂志社跟我签了长约。”楚欢颜喜气洋洋。
电话那边的声音倒是没有太多惊喜：“噢，童晴跟我说过了。恭喜你了。”
楚欢颜一讶：“所以你早就知道杂志社会跟我签长约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要是提前跟你说了，哪还有惊喜。”
楚欢颜脑子一闪，面上的笑意忽的没了，有些紧张：“大神，不会是你让许老大跟我签长约的吧？”
她确实很想在漫画圈成名，打出一片天空，可是，也不想凭借大神的关系，只希望读者是真心喜欢自己的漫画和故事。
乔斯年一顿，失笑：“你别自作多情。我出道这么久，还没帮人走过后门。你凭什么以为我会为你犯戒？”
若两人只是上级和助理的关系，她倒不会自作多情认为大神帮自己出手，可现在两人还是……小婶子和侄子的关系，所以才会多想。
听他这么说，她舒了口气，也是，大神就是个工作狂，除了漫画上的事，从不理会这些人情世故，除了与助理与直属编辑接触，连许老大都懒得见，怎么会帮自己去走后门？
却还是不大放心：“你真的没有帮我吧？”
“楚欢颜，你并没到需要我帮忙的地步。你对你自己这次的连载这么不自信吗？”
楚欢颜这才沁出笑意：“那就好。”
“既然你已经是长约画手，照理说，应该一心一意做自己的漫画，不用在我这儿当助理了。”忽的，乔斯年话题一转。
楚欢颜笑意一凝，没错，长约画手的交稿量会增多，比起以前忙很多，而且稿费涨了以后，也用不着兼职赚钱了……
可说实话，与大神共事的这段日子，她学到不少，要让她一下子离开工作室，还真有点不习惯。
“大神，你不是要炒掉我吧？你放心，我不会影响你工作室这边的事，依旧每周按时来。”
乔斯年猜得出她的心思，失笑：“你只是不当我的助理了，又不是跟我绝交。你要是在漫画上有什么想法和构思，还是可以跟我商量的。”
“我知道。可是……我在你那儿好不容易习惯了，也能学到不少东西，真的不想就这么放弃这份工作。”楚欢颜矛盾。
乔斯年考虑一下，说道：“那这样吧，你以后每周只用来一天。你最近刚刚才签长约，交稿量忽然提升，你需要时间习惯和调整，这两周也先不用来了，就当是给你放假，等下个月再开始过来。”
楚欢颜半天说不出话：“……可是这样只是方便了我，不会影响你吗？每周去一天你的工作室，你那边的事肯定做不完。”
“还行。实在不够人手，我就再多请个助理。”
楚欢颜实在不知该说什么，乔斯年完全就是为了自己才这么安排，让她既有充足的时间做自己的漫画，又能够继续留在工作室。
“没什么异议的话，就这么安排吧，还有什么事吗？”
楚欢颜嗓子卡了一下，想要说谢谢，却又知道谢谢这个词不足以表达自己的心情，只能吭哧：“没，没什么事了。哦哦对，还有，我今天请我朋友吃饭庆祝，大神，你要不要也一起来？”
乔斯年犹豫了一下：“不用了，我不认识你朋友，怕到时冷场。你跟你朋友玩得开心点。”
也罢，大神不大喜欢接触外人，再加上她和他现在的复杂关系，万一吃饭时说漏了什么，水苏苏察觉出什么，知道她和顾靳枭有什么关系，又得解释一通。
楚欢颜也没强求了：“那我下次再单独请大神吃饭吧。”
挂上电话，刚走到大门，楚欢颜看见两个人影也正好从门那一边走出来。
年轻女孩二十出头，背着个双肩包，一身素色棉布长裙，裙下穿一双小白鞋，长发披肩，薄施淡妆，带着浓浓的文艺范儿，有几分宅男女神的味道，是杂志社的其中一个画手简乔。
简乔身边还跟着另一个杂志社的签约小画手，叫做林雅菲，两个人关系一向都不错。
这个简乔，貌似还在读大四，目前是京大美术系插画专业的高材生，在漫画圈的年资稍微比楚欢颜长一些，每次连载的漫画在杂志和网络上反响都还不错，呼声很高，算是新人画手中，最被业界看好的一个了，再加上长得还不错，平时喜欢把自拍放到网上，又比较善于打理粉丝，手段玲珑，很会说话，很得粉丝的追捧，久而久之，积累了大量粉，都快成半个网红了。
没想到简乔今天也来了杂志社，楚欢颜平时与她交往并不多，也没说过几句话，但此刻仍是停下脚步，打了声招呼。
简乔看见楚欢颜，亦是笑了一笑：“欢颜，恭喜你。听说杂志社也和你签了长约。”
楚欢颜听简乔说了个“也”字，想起每年的长约有两个名额，除了自己，另一个只怕就是她了，也是，简乔是短约新人画手中，最优秀的一个了，便也说道：“也恭喜你了。简乔。”
“既然我们都签了长约，以后就算是杂志社的正式画手了，见面和合作的机会也会更多。希望我们能够当好朋友，没事儿的话私下多聚聚。”简乔笑意暖暖的，又伸出手。
简乔与自己在同一杂志社共事这么久，从没提过与自己当朋友，现在签了长约，便提出当朋友……果然是穷在闹市无人理，富在深山有远亲。楚欢颜不认为这种友情有多么真，当然也不可能拒绝，只当走走过场，应付地与她握了一握：“嗯。”
简乔试探：“我和雅菲刚订了家很好的高级餐厅去庆祝，你要是没事，也一起来吧？就当一起庆祝。”
楚欢颜婉拒：“不好意思，我刚约了朋友。你们去玩吧，开心点。”
简乔也不好强求，遗憾地一笑，语气充满善解人意：“那下次吧。”
看着楚欢颜离开的背影，简乔久久没有出声，只听林雅菲夹杂酸意的声音飘来——
－－－－－－题外话－－－－－－
今天还有第二更，稍后更新~
第九十七章 没男人，至少有事业（第二更）
“啧啧，看她神气的，连你的邀请都拒绝了。让她去吃饭，她还不愿意，放在以前，谁跟她说话啊？签了个长约，就以为自己真成了漫画大手了？”
她和楚欢颜在漫画圈的年资差不多，输给简乔她心服口服，可凭什么输给楚欢颜啊。
刚才简乔跟楚欢颜说话时，她就在一旁没什么好脸色。
“你说的没错，签了长约，还真的就是成为漫画大手的第一步。”简乔脸上敦厚温柔的笑意慢慢消失，陡然冒出一句。
林雅菲梗了一下，又没好气地说：“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另一个长约的名额，竟被这个楚欢颜拿到手。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画手，一下子竟也和你平起平坐了。”
“漫画圈就是这个样子，不比娱乐圈的竞争差，昨天可能还籍籍无名，今天可能就忽然红了，全看读者和杂志捧不捧你。谁让她的大宋小红娘这次反响这么厉害呢，我也看过了，确实还不错。她的画工和画风也确实很好，不像业余学的漫画，挺有天资，这次红了，也不奇怪。还有，我听说她在给乔斯年当助理吧？再加上乔斯年这种大神的提携，这次红了，被杂志社邀请签长约培养，也不奇怪。”
林雅菲不以为然：“简乔，你太高看她了，她再厉害哪有你厉害啊，你可是京大美术系科班出生，从小就学画，她算老几？也就是这次运气好罢了。我看她，微博粉丝还没你一半多，粉丝也不算特别坚固，等年底单行本卖不出好的销售量，照样会被杂志社解掉长约，漫画新人王的地位，最后只能是你！”
简乔没说什么，柔美的脸上亦没什么明显表情，唇角却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显然对林雅菲的奉承话极受用。
*
火锅店里，楚欢颜和水苏苏点了一大桌子配菜，围着冒着热乎乎的火锅，吃得不亦乐乎。
水苏苏一筷子一口肉，喜滋滋地含糊道：“你这丫头，这么长时间不见人影儿，还以为你被哪个男人给绑去当压寨夫人了，原来是憋着劲儿奋斗去了！也好也好，没男人，至少有事业！”
楚欢颜听她说这么长时间没见，有些心虚。自己和顾靳枭玩儿闪婚的事，还没跟她说，更没告诉她，自己搬去了顾家的外宅。只盼着她别多问了。
可是不八卦怎么符合水苏苏的人设，继续边吃边侃着：“话说回来，这段日子都不见你，网上问你你也不说，再问两句你就下线了，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跟你家里人闹掰了后，后来一直都住哪？”
“我住打工的漫画工作室里，乔大神同意了。”楚欢颜敷衍地夹了一筷子雪花牛肉，塞到好友碟子里，只希望用美食塞住她的嘴。
“你住在那个漫画大神那儿？那位大神对你真好啊，”水苏苏眼睛一亮，想到什么，“对了，那你等会也是直接回工作室吧？”
“啊？……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我等会儿陪你一起过去，我想找乔斯年要几个签名和合影，我室友好几个都是他的铁杆儿粉丝，我跟那群小娘儿们说我最好的闺蜜现在是乔斯年的助理，她们高兴得要命，老早就吵着闹着要签名照片了，成天吵得爷耳朵都长茧了！今天正好，你也住在那，那我直接过去。”
啊？楚欢颜一下子措手不及，只得说：“我话还没说完呢……我现在不住那儿了，长期打扰人家不好，前两天刚刚搬出来了。你要签名照什么的，我下次过去时帮你要吧。”
水苏苏怀疑地偷偷端详对面的楚欢颜一番，怎么今儿说话神神叨叨的的，明明说住在工作室，听见自己要去又反了口，却也没多想什么：“那你是搬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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