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们先下去吧。另外,以后这位小姐再来集团,不许这么无礼,今天的事,下不为例,否则,后果自负!”聂沁呵斥。
两人倒吸口气,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来者何方神圣,这么闯上高层,聂沁居然都不吭声,还这么礼貌,却非常听聂沁这个首席秘书的话,先退下了。
“不好意思,楚小姐,这个秘书是新来的,保安也没见过你,才会对您无礼。”作为顾靳枭的首席秘书,虽然顾总并没直接言明楚欢颜的身份,来往几回,聂沁却也非常清楚楚欢颜和顾靳枭的关系多么亲近了。
“没事,麻烦你带我去找顾总。”
聂沁点头:“嗯,顾总刚才在办公室也听到您来了。让我请您进去。”
估计是自己喊他名字的的时候听见了。楚欢颜也没觉得难为情,被聂沁带着来到办公室前。
聂沁敲了两下门,让楚欢颜进去。办公室里,顾靳枭站在落地窗前背着手,此刻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身上:
“下次来可以提前跟我说一声,我让聂沁去楼下亲自接你。”
“来之前跟你说一声,是方便你好躲开我吧?”楚欢颜翘唇。
顾靳枭冷了眸子:“什么意思。”
“你问我什么意思?我还没问你呢。你心情好说办婚礼就办,现在心情不好说延迟就延迟,什么都是你们说了算,我就一点儿知情权都没有是吗?顾靳枭,到底怎么回事,我人都来了,你还不打算跟我说个明白吗?”楚欢颜开门见山。
他深眸一敛,知道这丫头气儿不顺:“我说了没什么事。就是有些小麻烦。解决了就好了,这些天,你安心在家里就行了。反正你这段日子也跟学校请假了,或者我让岳轻舟给你订好机票和酒店,去国外度个几天的短假,玩玩再回来。一个人要是嫌无聊,我让黄婶陪你过去,再不然,你让你那个好朋友水苏苏也请几天假,陪你过去,所有费用我都会包了。”
这安排的可真够细腻啊,这是干什么,还想打发自己走?到底是怎么了?
楚欢颜咬牙:“你要是后悔了就直说,我也不是那种喜欢纠缠不休的人,咱们好聚好散马上去领了离婚证我立刻就会搬出檀香苑,反正我也不想被你们顾家当扯线木偶似的,早就想跟你离婚了。”
说着,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顾靳枭脸色一变,两三步追上去将她纤臂一抓,扯到了眼皮子底下,低沉的声音飘出:“我当你是气话,可以不计较。”
“抱歉,不是气话。”她知道他最听不得的就是她说离婚这两个字,故意戳他的易燃点。
果然,转瞬,他俊脸乌云密布,阴霾无比:“我们马上要举行婚礼,你却还在提离婚?”
“举行婚礼?我可没看见顾二爷一点儿举行婚礼的诚意。”楚欢颜挣扎了两下,却挣脱不开,羞恼盯着某人:“你干什么?放开我!既然你没什么话想对我说,我也不打扰你了。”
“反正都打扰了。多打扰一会儿也没什么分别。”顾靳枭鼻息灼热了几分,将她困锁在自己怀里,语气带着也几分轻挑。
“你——”楚欢颜知道他故意的,无法挣脱,计上心来,伸了伸腿儿,用力踢了一下近旁的茶几脚。
茶几哐啷一声,上面的烟灰缸弹跳了一下,摔在了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声音。
不出意外,聂沁闻声而来,敲响了门:“顾总,是不是有什么事?”
见里面没有声音,情急推开门,正见顾靳枭将楚欢颜牢牢箍在怀中,一向老练而淡漠的脸顿时一怔,有些尴尬。
楚欢颜趁聂沁还没回过神关门,立刻推开顾靳枭,冲出了门口。
该死的顾靳枭,死变态,只会转移话题,只会动手动脚!
去死吧!
她气喘吁吁跑到电梯口等电梯时,正好两个秘书模样的年轻女子上楼了,从电梯里走出来。
她正要进去,只听两人一边走着一边低声说着:
“……今天的准备好了?”
“嗯,岳先生吩咐下来的,哪敢怠慢?这几天每天一束新鲜花,一早上便送过去。”
“话说回来,这花是送给谁啊,还每天一束呢。岳先生的吩咐,不用说那就是顾总的意思啦。”
“不知道。每天一大早我从花店那边拿了鲜花,交给岳先生,岳先生再拿过去。不过昨天我把花交给岳先生的时候,岳先生正好在接电话,我听他说刚拿了花,什么马上就到苏小姐那儿去。”
“苏小姐?哇,是个女人!”
“废话,要是顾总每天送花给男人,那可就糟糕了——”秘书笑起来。
“那个苏小姐和顾总什么关系?不会是顾总的新女朋友吧?”
“不管是什么关系,能让岳先生去每天送花,肯定有戏。”
……
两个秘书的声音渐行渐远。
楚欢颜脚步停住,卡在电梯入口。
苏小姐……?这不会就是婚礼延迟的原因吧?
顾靳枭外面有人了?
她有种想要重新去总裁办公室问个清楚的冲动,不知道为什么,却抬不起脚,最终,走进电梯。
一口气走出集团大楼,走到马路边,车水马龙的喧嚣声,才让楚欢颜回过神。
该死的顾靳枭,竟敢给她戴绿帽!
不管怎么样,她现在都是他的合法妻子。
她想不想和他结婚,想不想离婚是一回事,那厮背着自己在外面出轨又是另一回事儿!
更可气的是,不想结婚了就直说,干嘛吞吞吐吐,就是不肯告诉她原因?
还想把她送到国外去旅游,这是干什么,生怕她会妨碍他和外面女人鬼混?
“少奶奶,出来了,要送您回檀香苑吗?”保镖走过来。
楚欢颜二话不说,一跃上车:“去附近最近的酒吧。”
“酒吧?”保镖一愣,“少奶奶去酒吧干什么。”
“我不是去哪里都得跟你汇报目的和做什么?”
“当然不是——”
“那还不快!”
保镖无奈,只得上了车。
到了酒吧门口,车门刚开,楚欢颜就下了车,走了几步,又调头,郑重警告:
“不许告诉你家主子,否则我就让他开除你!”
说罢,大步走了进去。
201 她是你的第一任未婚妻?
还是白天,酒吧比较冷清,并没多少客人。
楚欢颜捡了个清静的位置坐下,一个服务生便走了过来:“小姐,需要些什么?”
她环视了四周一圈,皱皱眉。需要什么?
自己需要的,一个都没有。
本来说来酒吧找点儿艳遇,这样才公平。
毕竟他能出轨鬼混,自己也能找男人给他帽子戴!
这是什么酒吧啊,居然没看到一个有点儿颜值的男人!
至少,没一个能赶得上顾变态那货一星半点!
可气!
“我要帅点儿的男人,有吗?”
服务生被问的一愣,虽然酒吧就是个找艳遇的地方,但这位小姐这么**裸的说出来却还是很少,尴尬回答:
“小姐,我们这里是正当酒吧。而且……现在是白天,还没当营业高峰时间。”
哦,原来来的不是时候。
人都没几个,哪来的帅哥搞外遇?
楚欢颜叹了口气。
“小姐,您不需要什么吗?”服务生又试探。
楚欢颜知道酒吧都是有最低消费的,也就说:“你把你们的菜单给我看看。”
服务生递了过去。
楚欢颜扫了一眼:“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吧,哦,这个也要一瓶。”
服务生目瞪口呆,这小姐点的可都是酒吧最贵的酒水,有两瓶还是有历史年份的珍藏型红酒,几个月都难得有客人点的,且不说她有没钱付款,一个人能喝的完么,不会吃霸王餐吧,小心翼翼的试探:“小姐,不好意思……恕我冒昧,您……是现金结账还是刷卡?”
楚欢颜知道服务生是怕自己吃霸王餐,将黑卡拍到桌子上推过去:“刷卡。”
服务生倒吸口凉气,将黑卡拿起来看了又看,确定是黑卡无疑,才立刻说:“是!”
酒水饮料一瓶瓶上了桌子,楚欢颜也没要服务员打开,反正只是为了在这儿多坐会,而且用的又不是自己的钱,只拿着一杯果汁,靠在沙发背上,用吸管一边搅动一边吸着,看着满桌子酒水,拿起手机就拨通了乔斯年的电话。
“大神,有没空?”
“怎么了?”
“没事来一趟云南路路口的酒吧。你不是最近在为你调酒师的主角搜集资料吗?我这儿点了好多酒,还有几瓶貌似挺贵的,过来试试。不然浪费了。”
“你怎么跑去酒吧了?”
“来不来啊。不来我就自己喝了!”
楚欢颜挂了电话,便让服务生开了一瓶威士忌,倒了一小杯,丢了几块冰块,便呡了两口。
完全不喝,有点儿糟蹋了。
不过这酒,倒也没什么嘛,度数似乎并不高?感觉和饮料似的。
喝完了一杯,她也没觉得有什么醉意,又倒了一杯,还有模似样的加了点儿果味调酒,兑在一起喝口感更好,不知不觉也喝得更多了。
不知道喝了多少,才觉得脑袋晕晕沉沉,眼皮子抬不起来了。
这才知道这些酒的后劲原来这么狠。
她打了个酒嗝,趴在了桌子上,不知几时,手臂被人捉起来,有人似乎在自己耳边喊自己的名字:
“欢颜?”
她迷迷糊糊抬起头,隐约看见顾靳枭站在面前,不过,今天的顾靳枭怎么戴着眼镜?怎么着,装斯文啊,那也是斯文败类!
一蹙秀眉,她甩开他的手:“干什么啊,动手动脚的,小心我大叫了哈。流氓!”
“你怎么喝成这样了?我先送你回去。”赶过来的乔斯年见她喝得连自己似乎都不认识了,再次将她架起来。
“别碰我,死流氓。别以为戴个眼镜都能装斯文人了!再斯文也是出轨渣男。竟敢给小姑奶奶戴绿帽子?呸,我也能让你当万年王八,谁怕谁!想悔婚就直说,干嘛吞吞吐吐,顾靳枭,你特么不是男人——”楚欢颜一边挣扎一边吐槽。
乔斯文心中一动。
什么意思?二叔出轨?这就是婚礼延迟的原因?
难道欢颜刚刚去找过二叔知道了?
不过……二叔在外面有女人了?
怎么会……?而且还因为外面那女人才延迟婚礼?
这也太突然了吧,不大可能啊。
“欢颜,我不是二叔,是乔斯年。你和二叔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先送你回去再说。”乔斯年没迟疑,将她的腰臂挽紧了,便朝酒吧外走去。
“乔,乔斯年?乔斯年是谁?不过你这么帅,一起出个轨呗,嘿嘿帅哥……”酒意上头后越来越厉害,楚欢颜已经喝高了,醉话越来越离谱,身子也不听使唤地一个劲往下滑,根本没了力气。
乔斯年怕她摔跤,只能将她揽得紧紧。
正要踏出酒吧大门,只见门帘被掀开,一阵劲风袭来。
顾靳枭黑着脸走进来,一手将腻在乔斯年怀里的小女人抓过来。
楚欢颜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倒进了他怀里,顺势抬起纤臂揽住他脖颈,一张被酒精烧得酡红的脸蛋冲着他咯咯甜笑:“帅哥,要不要搞一夜情啊——”
顾靳枭脸色更难看,冷冷扫一眼侄子便将她直接横抱起来,朝酒吧外走去。
“哎唷,帅哥你怎么这么心急啊——”一路上怀里的小女人还在醉言醉语。
酒吧外,保镖看一眼抱着少奶奶出来的二爷,不禁脸色一变。
刚才在外面等了会儿还不见少奶奶出来,还是怕出事,给二爷打了个电话。
保镖拉开后车门,顾靳枭刚将嘟嚷个不停的楚欢颜放上了后车座,就听后面乔斯年追了出来:“二叔。”
他转过身,不悦地盯着乔斯年。
“我想二叔应该很清楚她来喝酒的愿意。不要为难她。”
顾靳枭气笑,却没工夫跟他说什么,调头便进了车门。
保镖一路稳稳开着车。
顾靳枭则将楚欢颜上半身搁在自己腿上,尽量让她身体舒服一些,俯颈,看着她仍是烧红的小脸和乱七八糟的呓语,脸色越来越沉,最终命令车子停下,让保镖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一大瓶冰矿泉水。
随即,车子朝附近空旷的广场行驶而去。
停下来,顾靳枭哗的推开门,将楚欢颜拉了下来。
“干什么啊……”楚欢颜嘟噜着不舒服地轻呓了一声,还没回过神,只觉一股凉水从头到脚浇灌了下来,顿时一个灵激,就像做梦的人被人打了一拳头,睁大眼睛,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你……”她看清楚股靳枭站在面前,更是吓了一跳,“你怎么在哪里?”
头好疼好沉。
虽然醉意散了大半,但酒劲儿一时还是难退。
反手扶住额头,有点难受,又后知后觉的发觉自己浑身被淋湿了,恼羞成怒:“顾靳枭,你干什么?!你淋湿我衣服干什么?你变态啊!?”
顾靳枭只冷冷盯着她:“清醒了?”
“你神经病!”她也不知道是真的生气他淋湿自己还是把别的愤怒发泄到这里,咬唇骂。
“看来已经很清醒了。那就好。”顾靳枭上前牵住她的手便将她推进了后车座。
楚欢颜酒醉手足无力,挣不开,活生生被他拉上车,挣了两下除了累得半死,徒劳无果,只能像个野猫似的防卫地瞪住他。
不一会儿,车子到了一个白色建筑物门口停下。
楚欢颜还以为他要把自己押回檀香苑,定睛一看,竟是一家私家医院,不禁一顿。
顾靳枭不等她反应过来,将她手一牵,下了车,径直朝医院内走去。
“你带我来医院干什么?”楚欢颜一边走一边想要挣脱,却被他大手圈握得更紧,只能噤了声。
乘坐电梯,不消一会儿,两人上了楼,顺着走廊,走到最后面一间单人病室外。
越距离病房近,楚欢颜心跳莫名加快,已经不再挣扎。
走廊长椅上,岳轻舟似乎在这儿守着,看见楚欢颜被二爷带来了,一讶,站起来。
“过去看看。”顾靳枭手一松,示意她自己去病房门边的小窗户边。
她不知道里面的人是谁,却仿佛有种让人身不由己的力量,让她慢慢踱了过去,稍稍一踮脚,透过门上的小窗,看了进去。
病床上,躺着一个身穿蓝白病服的女人,阖着双眸,戴着呼吸机,身边有好几台正在闪烁运作的医疗仪器,一看便知道这些仪器在维持着女人最基本的生命需求。
女人很年轻,比她大不了一点,不过也瘦的厉害,可能是卧床的原因,脸苍白无血色,纸片人一样单薄,仿佛随时能随风逝去。
楚欢颜瞳仁一紧,脑海里忽的响起那天在顾氏集团听到的两个秘书的对话——
对,她们说顾靳枭送花是给一个姓苏的小姐。
苏……
当时她就觉得哪里怪怪的,只是没多去深想。
难道这个女人就是——
她猛的回头,直勾勾盯着顾靳枭:“她是……你的第一任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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