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之高阁.txt
当前页码:第10页 / 共19页
页码选择及下载地址在本页尾部    ↓移到底部


  郑嬴挣扎着拉住他的手,嘴巴被吻得殷红。

  “别。”

  漆律停下来,看他。

  郑嬴垂着眉头,什么话也不说,那表情却更惹得漆律心热。

  “你来干什么,不就是想上我么。”郑嬴自嘲地说。

  漆律眉峰凝起,“你不想,我不会强迫你。”

  “可若是我想呢?”郑嬴抬起头看他,挑着眉,那姿态是挑衅的。

  漆律深情地望着他,试探性地抚上他的脸,双手捧着,然后亲了上去。那姿势分明是极其虔诚的。

  ******

  漆律把郑嬴抱上床,他看的出来郑嬴有些紧张,双手抓着自己的袖子。

  他轻轻地吻上郑嬴的嘴唇,一手抚着郑嬴的后脑勺,一手伸进郑嬴睡裙底部,把他压在身下。郑嬴的舌头被漆律的舌头裹着,像是被巨蟒绞杀的动物。漆律探入身下的手让他忐忑难安。

  郑嬴紧张地喘不过气,这时漆律又慢慢吻下他的下巴,亲他的脖颈,咬他的喉结。

  只听的见郑嬴沉重的喘息声。他是没有经历过情事的人。

  漆律的那只手抚摸着比郑嬴的女式丝绸睡裙更柔软的肌肤,逐渐向上,隔着内裤摸上他的性器。

  郑嬴猛的一激灵,两只手抓住了漆律的后背。

  “别紧张。”漆律的声音很嘶哑,按捺着自己的冲动。

  郑嬴吞了一口唾沫,胸膛不停地起伏,呼吸也越来越快。

  漆律有技巧地揉捏着郑嬴的性器,感受到它慢慢的抬头。他向下咬住郑嬴的睡裙,把它向上扯,抚着郑嬴后脑勺的那只手又向下移动把郑嬴的腰抬起,漆律的头便钻入郑嬴的睡裙里。

  这条睡裙很宽松,漆律伸出舌头舔着郑嬴的肚脐眼,脸庞摩挲着他的肚皮,一呼一吸都是郑嬴的味道。郑嬴是甜的。他想。

  此时的郑嬴早就红了脸,他的眼角和他的肌肤都泛着粉色,像是一道可口的点心。他的欲望被漆律握在手中,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纾解,强忍着不发出难耐的声音。他像一尾脱水的鱼,全身上下都绷紧了。

  漆律又往上去,咬住了一颗红樱,郑嬴叫了出声,眼眶湿润了,漆律的手里也湿润了。

  漆律似乎也不想再忍了,抬起郑嬴的腰,把郑嬴的睡衣从头部扒了下来,一边咬着郑嬴的另一边的朱樱,一边把他的内裤也脱了。漆律的手上沾了郑嬴的精液。

  漆律的手悄悄探入郑嬴后穴,把一根手指放进去。

  “啊!”

  “别怕。”漆律说着,舔着郑嬴的胸部,唾液沾满了他的胸膛。郑嬴胸部的两颗红樱红透了,饱蘸着春水,令人垂涎欲滴。

  他又挤进第二根手指。

  “别,我怕疼。”郑嬴已带了些哭腔,额头上也冒出了汗。他疼,但胸前也痒麻得很,刺激得他说不出话来,只断断续续发出呻吟。

  “别怕,放松,让我进去。”

  郑嬴哪是听话的人,双腿双脚不停地挣扎,但是漆律把他禁锢得紧,起不了作用。

  箭在弦上,非发不可。漆律的性器膨胀得可怕。

  他突然抬起郑嬴的臀部,把郑嬴的两条白花花的长腿架在自己的肩上,把那狰狞的物什给送进去。

  “嘶……啊!”郑嬴叫了起来,“好疼,你出去!啊……”

  漆律在他身上驰骋,他叫得声越大,漆律反而越兴奋,他是一条猛兽,终于露出来本来面目,他的性器被郑嬴那处夹紧了,没有润滑,内壁干涩,不一会儿似乎就流出了血。

  郑嬴是真疼,他能感受到的疼比他感受到的快感要多得多。“漆律,你别,我疼!”

  “别怕,等会儿就不疼了。”漆律安慰他,两只手握住郑嬴纤细的腰身,仍旧在他内部冲撞,郑嬴那处没被开发过,极紧,他每冲撞一次,就感受到无上快感。

  郑嬴叫着叫着又发出了一声嘤咛,媚极,像猫叫声,漆律找到了让他兴奋的地方。郑嬴的小家伙也抬起了头,慢慢洇出了些白色。

  19

  第二天郑嬴醒来的时候,浑身无力,骨头都散了架似的。想发声,却发现喉咙也痛。他看着窗外,似乎又有热腾腾的汤气上升,他失神了一段时间。

  过了一会儿,他穿上衣服,胸膛上欢爱的痕迹被遮住了,但脖子上还有。他看着床上的痕迹,皱了皱眉。

  出房间,发现餐桌上摆上了煎好的鸡蛋,微波炉也在运转。

  漆律在阳台上打完电话,转过身看见房间门口的郑嬴。他把微波炉里的粥拿出来,对郑嬴说:“你今天只能吃些清淡的。”

  郑嬴无辣不欢。

  今天凌晨漆律弄得太狠,但情之所至,况且他意识到郑嬴是处子——无论是前面还是后面,这是他一个人的秘宝,他兀自兴奋。郑嬴不适应他的尺寸,也没有润滑的东西,刚进入的时候疼得郑嬴倒吸冷气,一口咬在漆律肩上。后来进入高潮,漆律才听见郑嬴婉转的呻、吟。到了四点左右,漆律见他实在累极,抱他去浴室清洗。

  郑嬴没有胃口,全身都疼。

  “我要洗漱。”郑嬴说,他走进浴室,看见洗漱台上多了一把牙刷。

  漆律看着郑嬴一点点地喝粥。

  “上次是你吧,”郑嬴突然说,“在酒吧里我喝醉的那一次。”

  漆律没有否认。

  郑嬴又继续说:“我本来以为是我表弟,可他的字不好看。”

  “我跟陈月先学的书法。”陈月先是有名的书法家。

  吃完早餐,郑嬴伏在漆律腿上看电视,漆律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抚摸着他的头发。

  “和我去北京吧。”

  郑嬴换了个姿势,不说话。

  “我爸想见你。”

  “他知道我?”

  “我一向不会瞒着他们。”

  他们。就不止一个人。郑嬴暗想。“我们只是上了一次床,没必要发展成什么关系吧?”

  漆律手上的动作停住了,然后又笑了一笑,说:“真拿你没办法。”

  郑嬴倒是不懂他什么意思。

  “我看你房里有《文学回忆录》,你喜欢木心?”

  郑嬴的房间平素都是乱的,书本、KINDLE、笔随处乱放,现在那本《文学回忆录》还躺在地板上。

  “总是看不懂,他的书是冰山一角,已经蔚为大观了。”

  “他的文体意识倒是值得学习一番。”漆律评论。

  随后他又说:“我想你来北京。”

  郑嬴没有露出什么表情,只是疲倦地说:“以后再说吧。”是拒绝的意味了。

  漆律并不着急。“等会我要出去和方格开会,你想吃什么?”

  郑嬴想了想说:“我想喝汤。”这已是具体的指示了。若问他什么汤,必定烦躁。漆律避开了这一点。他知他之深。

  等漆律离开以后,郑嬴立刻换上出门的衣物,把昨晚的床单被套通通扔到垃圾桶里又换上新的,把收拾出来的东西该扔的扔了、该寄的寄了。

  漆律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在沙发上熟睡的郑嬴。他蜷缩在一角,像只慵懒的猫。漆律把带回来的菜放进厨房,又悄悄走到沙发前,看了他好一会儿,把他抱起,走进房去,放到床上。其间郑嬴醒了一次,立即又睡着了。

  郑嬴是闻着饭菜香醒来的,摸索着走到厨房门口,看着漆律忙上忙下。他不得不承认,漆律做这些事也是赏心悦目。他的侧脸是令维纳斯沉迷的阿多尼斯,举手投足则是高雅的阿波罗。“我以为你只会做西餐。”

  “把你吵醒了?”

  郑嬴揉着头说:“睡得太久了,头疼。”

  “去坐着吧,我把这些端过去。”

  郑嬴吃得餍足,喝了一大碗浓汤,全身上下洋溢着满足的幸福感。但却是锋芒毕露之前的温顺。

  “你为什么会离婚?”

  “不合适。”

  “结婚的时候不知道不合适吗,到离婚才不合适。”此时的郑嬴是咄咄逼人的。

  “你在吃醋?”

  郑嬴幽幽地说:“我觉得你不值得,她爱你得很。”

  “我和她,只能算商业联姻,爸妈想我快点定下来。我当时并不觉得不对。”

  “那你为什么后来觉得不对了?”

  “人是会变的。”

  “婚姻也不一定是爱情,你和她结婚那么久,难道没有感情吗?”

  “如果没有遇到爱情,或许就这么过下去了。”

  郑嬴嗤笑了一声。

  漆律知他不信,不计较。

  漆律洗完碗筷,推开门,看见郑嬴一丝不挂地站在镜子前面。他的肌体优美,四肢修长,身上暧昧的痕迹都是漆律的作品。他是上帝的造物,是阿申巴赫的美少年,他的青涩被采撷,他的成长是鲜红的玫瑰。漆律着了他的魔,心甘情愿为他而死。

  漆律走近他,他从镜子里望着漆律,眼眸是纳瑟西斯的倒影的湖水。漆律拥上他,吻上他,肌体相融。

  郑嬴在他身下呻、吟,像一只把玫瑰的刺扎入身体的夜莺,不停地歌唱,也不停地疼痛。

  在半昏半醒之际,他听见漆律的声音:“我爱你,郑嬴。”

  郑嬴在床上极其温顺,实际上是他毫无经验且体力薄弱。

  漆律体谅他,在他耳边说:“多锻炼。”

  郑嬴扁着嘴哼了一声,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漆律不在,早餐做好了,在显眼的地方有纸张写着。

  郑嬴近似贪恋地巡视每一存空间,拉开窗帘展望,然后又走至厨房把漆律做的早餐扔掉,打电话点了一份外卖。

  郑嬴说过,他这种人善于掐断和他人的关系,只要他愿意,他也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他。

  吃完外卖,郑嬴又把房子整理了一下,接到沈维明的电话时是11点。

  “哥,我考完了,那我现在去车站了。”

  “嗯,东西都带好。”

  “都带好了。”

  “那车站见。”

  车流滚滚,一天之内有多少人涌入这座城市,又有多少人逃离?一人何其渺小。郑嬴无数次地意识到自己的渺小,所以他觉得悲痛。然而一人又如斯伟大,伟大至那圣婴感动了世界几千年,并且将继续影响人类。而一个渺小的人,则被时间的洪流裹挟,上宝山,落云端,掉污泥,苦悲欢,挣扎不得,网越来越紧。

  在什么时候郑嬴就发现,被要求的和所认知的是不一样的。人人都喜欢林黛玉,却选择做薛宝钗。若是真赏识陶潜,又何必苦高考、辛求职,成大功又成大名?

  那我不要名也不要利。

  我不要名也不要利。

  郑嬴做出这个决定竟是要掉下泪来。

  高铁上很安静,刚开始有小孩的吵闹,孩子的母亲对父亲说:“带她出去走走,别吵着别人。”

  郑嬴的手机也无声无息——他上车之前给漆律发了条短信后就把卡扔了。

  “哥,姨妈问你手机怎么停机啊?”

  郑嬴的母亲会用微信,家人也有微信群。

  “没钱了,回去办张新卡。”

  “哦。哥,你不呆在S城了,那你去干嘛?”

  “回家教书。”

  “你不想做设计师了啊。”沈维明大惊小怪。

  “不想做了,但是我会把你安排好的。”

  显示屏上的速度是190KM/H,郑嬴就在这列车上呼啸穿越过黝黑的隧道。

  黑暗之后必然是光明,对吧?

  漆律握着手机,一言不发。

  “我做了一件错事,我希望不要再错下去,抱歉。”

  20

  郑嬴这几天都在爷爷奶奶家里。他母亲自从父亲死后与两老分居,自己搬出去住了。郑嬴老家要拆迁了,年轻人都搬走了,剩下的是孤苦伶仃的老人和懵懂的孩子。

  南方的冬天湿冷,乡村里一般会烧点炭,围炭取暖,俗称“向火”。因拆迁之故,门房倒塌,木材委地,郑嬴的爷爷就在外头搭了一个“向火”的场所,直接用木材了,到傍晚时,邻居们就过来了。

  有个三岁的小女孩,小名叫小志,不爱说话,总在爷爷怀里。郑嬴把自己买回来给两老吃的饼干拿出了许多给她,她吃的挺快,她爷爷用口袋装起来,说:“过会儿再吃,过会儿再吃。”自己不曾吃一块。

  郑嬴在这里住了几天,倒也悠闲自在,听着老人们的笑谈,十分快活。

  住在对面的大爷姓吴,会打鱼,经常拿上几条鱼送给两老。有时候几位老人也会一起打打牌。这天,突然聊到了爷爷奶奶的北京之行。

  “老张要去上厕所啊,可是在底下找不到厕所,他就跑外面林子里上了,然后被人看见了,交了20元罚款哈哈哈。”奶奶说。

  “还有这回事?”两老的北京之行,是郑嬴的姑姑安排的,让他们俩跟团,潇洒了一番。郑嬴只听他们说去过北京的哪里哪里,却没听过路上的各种差错。

  “在那铁道下面找不到厕所。”爷爷咕哝。

  “你要看上面的牌子啊,会说,洗手间,在哪……”另一个老大爷说。

  “唉,人老了,人老了,看不见看不见。”

  这样的日子快乐极了。

  临近年关,HK的广告也出来了,海外版和国内版不免拿来被比较。郑嬴觉得海外版虽然大气却囫囵了,国内版则过于精细。方格果然作出了最好的决策。

  除夕夜,郑嬴受了寒,一边和爷爷奶奶看春晚一边吐,到12点没吐了,胃部痉挛,睡了。凌晨四点的时候醒了,饿的不行,爷爷给他做了一碗面,没吃完。

  早上突然看到杨雪在微信给他发的拜年消息,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俩自从北京一行后就再也没联系过了。

  大年初一,两个姑姑、姑父和他们的孩子也来了,郑嬴母亲来的早。

  几人围炉而坐,随便说些话。

  “小嬴怎么还不带女朋友回来?”大姑姑问。

  “我们家郑嬴啊,就是不爱说话,唉你们给他介绍一个啊,也让我省省心。”母亲说。

  小姑姑却说:“我们可不能给他介绍,你看小嬴条件这么好,周围也没几个女孩子条件也好的。”

  郑嬴不想理他们,只是和哥哥和妹妹说说话。

  郑嬴家的大年初一一直很简单,不过是家里人聚在一起说说话,吃顿饭,也就各回各家了。实在没什么年味了。

  但是这一年,是不同的。

  郑嬴没想到漆律会找到这里来。

  他们坐的地方毗邻马路,间或几辆车驶过。当那一辆黑色的SUV停在门口的时候,郑嬴等人只以为是回来探亲的人。

  堂哥说:“这车挺贵啊。”

  郑嬴闻言也朝外看去,想看看是哪家的。

  那黑色的眼眸和黑色的头发,都是你的模样。金色的目光和金色的心,都是你的模样。

  漆律显然也看到了郑嬴,他把车门关上,走过来。

  郑嬴也起身。

  “郑嬴。”
下载本书
当前页码:第10页 / 共19页
可使用下面一键跳转,例如第10页,就输入数字: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