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认识不过半个来月,奉为知己,都是自以为很了解对方,就算有分歧,也能求同存异,相互包容。可是今天,季君晓的到来,让箫棋认识到,眼前这个人,远远没有他想的那样简单,他这些日子所见所闻所感,都只是冰山一角。若不是他分明能体会到尧闲待他的真心诚意,现在他可能已经离这个人远远的了。
胸腔隐隐有不明的怒火,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自认自己的心性和脾气都很好,出生起从不知道生气、愤怒为何物何感,不管多么不喜欢的人和事物,远离便是,不必做过多纠缠,也不必过于计较。对于喜欢亲近的人,他便会给予最大的包容......
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渴望看破一个人,但是一重又一重的迷雾,让他烦躁不已。越接近,越想了解;越了解,便越知道自己了解的太少......
这种循环而又往复,求而又得,得而若失,让他的心里很不舒服。
箫棋扣紧尧闲的双肩,把他推到墙上,像是戏中那个胆大包天的风流丞相一样,脸上的神情却是天差地别截然不同。
“你,你听我说,君晓,他从小跟别人生活的环境不一样,一直是单亲抚养,从未体验到过完整的亲情。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死在他跟前,在城市生活的时候看人脸色、受尽欺凌,回到镇上也没有同龄人跟他亲近,除了我。”箫棋努力想表达出自己的意思,“所以,可不可以请你,不要太针对他。我希望,你们可以好好相处。”
“他就是你口中那个要相互扶持共患难一辈子的人?”尧闲抬眼望着他。
箫棋错愕,原话,不是这样的吧?
欲解释,尧闲又开口了:“真是太可笑了,别人弱,我就要好生伺候着别人吗?别人有这么悲惨的遭遇,我就应该怀着一颗普度众生的怜悯之心吗?别人妈死了,我是不是还应该负责给他找个妈?因为他不容易,所以我就要收敛自己的脾性?真TM以为自己是谁啊?我就该改变自己来迁就别人吗?”
“我所认识的尧闲不是这样的,他说话不会这么,这么刻薄......”箫棋极力想搜寻适合的词语,后面两个字咬的极轻。
尧闲不禁在心中冷笑,真把我逼急了,我TM不跟你玩儿这种游戏了,直接绑了送到我床上你就会明白了,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刻薄了!
可是那个时候,他们两个的关系或许也走到尽头了.......
不!
尧闲的面色陡然变得十分难看,体内压抑的痛楚被无限放大,不知哪儿来这么大的力气,抬手挥开压在他肩上的双臂,径直从墙壁上滑下去,蹲坐着,蜷着自己的身体。
嘴唇哆嗦着还不忘开口道:“所以你后悔了吗?后悔......后悔认识我?”
箫棋猝不及防跌坐在地上,不顾手背的擦伤立刻起身跪坐在尧闲身边,双手颤抖着却又不敢去碰触他,只能惶惶道:“怎么了,你怎么了?”
何洛见这边的苗头不对,拔腿狂奔过来,他家小祖宗可不能出事儿啊!
“主子,小祖宗!”
掏出随身携带的药,凑到尧闲嘴边的时候却倏地被尧闲打翻,锦盒中的药丸洒了一地。
“滚,MD,气得我胃疼!”尧闲脸色惨白,还不忘拿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
箫棋伸手,想扶他,想把他抱在怀里,这样他是不是会好受一点?这种想法把自己吓一跳,手在指尖即将到达之时顿住,一声呵斥传来,“滚,都别碰我!”
其实,尧闲不知,这样反而更凸显出他的无助。执拗的不肯让任何人靠近,浑身不可控的痉挛,缩在墙角,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必须时刻保持着警惕,痛楚在消磨他的点滴意识,只等着什么时候气息耗尽,徒留躯体空壳任人宰割。
邓灯只是去蹲个茅厕,回来看到这一出不明所以,还以为是在拍戏,待到看的真切了,踉踉跄跄跑过来差点儿跌倒。
这边动静如此之大,眼看有许多人要过来围观,尧闲已然痛的没什么气力了,额上的青筋绽出,脸上汗水涔涔,还混合着些微透明液体,头上的发套已经歪了......这狼狈的样子,怎么能给别人看去了!
终于,他闭上眼睛,哑声道:“小洛哥,帮我,联系慕小姐.......”
何洛的心肝儿一颤,抖着手,掏出手机,立马按了几个数字,几乎是普朗克常数秒间,四周出现训练有素的“黑西装”,迅速把尧闲团团围住,隔开众人,又瞬间退场。
一切发生的如此之快,不可思议,所有人都似沉在梦中。只有何洛,把地上的药丸一颗颗捡起来,放入锦盒中,这才匆忙离开,走了几步,衣角突然被人抓住。
是箫棋。
箫棋仍旧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态,一身狼狈与平时的淡雅完全不符。
“我要去。”
何洛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说了什么,但是从他主子的反应来看,被气的不轻,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气愤的,随手把箫棋甩在地上,“滚开!谁要你假惺惺了!做作,虚伪,我家小祖宗怎么就看上你了!”
箫棋并未完全听明白他的意思,脑海里完全被那一张痛苦到极致的脸占据了。
邓灯听懂了,朝着何洛挥拳,两个人扭打在一处,方才震惊的众人看着这戏剧化的一幕,赶紧过来拉开两人。
季君晓从另一片场匆忙赶过来,挤开众人,扶起箫棋,“箫哥,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们怎么了?”环顾四周,“那个人呢?”
箫棋摇头,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面色清冷,木然离开。
他要去弄清楚一些事情......
第10章 10
月明星稀,流水潺潺,一道围墙把河流的一段据为己有,囊括在后院之中。
河岸柳树下,一曲洞箫,凄切婉转,其声呜然,怨慕泣诉,余音悠扬。
“如此良辰美景,配上这凄凉的调子,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箫声戛然而止,修子喻转身,看清来人,“阁下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有棋,有酒,有乐,下官自然是来下棋的。不知道修相肯不肯赏脸?”苏大人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上面的棋盘茶酒早已准备好,似乎是知道有人要来,恭候多时了。
修子喻眯眼,“我若不肯,你奈我何?”
“哈哈,修相严重了,我......”
“卡——”
林导头痛,这场戏拍了第三条了,箫声听得他想流泪,奈何配角不给力。都说季君晓是演技实力派,圈内难得口碑好,演技艳压一众小生,难不CD是吹出来的,不该啊!
剧中的苏大人应该是算是反派中的大头,修子喻入朝为官之时,惹来满朝文武的非议,唯独这个苏大人是刻意与他亲近。他也早已在暗中培养自己在朝堂的势力,深夜来此的情景设置,是因为朝堂上丞相与皇上又出现争执与不合,所以他觉得时机已到,便趁虚而入。
这里的苏大人,表面上是在小心翼翼的试探此人,眼里应当会流露出一种势在必得胜券在握的神色,因为他是带着最不容人拒绝的理由来的。古来丞相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不想永远万人之上,上而无人呢!
修子喻从天而降,入朝为相之时,裹挟着先皇流落人间之子的言论,原本是赐予一个王爷,但是他一心想做丞相,由此在众人眼中,此人应当是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
一身官服难掩他的风流倜傥、绰约身姿,最初众人只当他是个花瓶,后因他与皇上前后产生过几次争执,从这人的言辞中,隐约不甚明显可透露出他不安于此位,有“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之意。每日留恋青楼正是这人在隐藏自己的锋芒,暗自蓄力,在朝中寻找助己之人。
苏大人一党便是这样的存在,靠着自己的脑补和猜测,自以为他和皇上都在按照自己的想法走,最后到死也没发现自己一直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所谓戏中之戏,演员在剧中还要演戏,反转又反转,要达到这种境界确实不简单!
林导不算是一个吹毛求疵的人,但是之前看尧闲和箫棋对手戏看多了,一条过过的太爽了,这卡个三四五次以前再正常不过还相对好的状态,这会儿在他看来体验可是太糟了!这人啊,过惯了清汤寡水的苦日子,真不能突然给他来一顿肉,不然就再也吃不下以前的剩汤剩水了!
演技参差,对比鲜明,一下子尴尬癌就犯了!林导默默在心里怜爱自己几秒钟,继续盯着镜头工作。
季君晓其实对自己的演技是颇为自得的,经纪人,助理和公司高层,都在跟他说,以他的演技,早该红透半边天,需要好好的营销包装一番,总有一天会把所有的绊脚石变成垫脚石!看到林导神色复杂,卡了几遍似乎有些不满,他心里觉得应该是箫棋的问题......但是他们两个人关系这么好,他多担待对方一些,自然是心甘情愿的......
言归正传,我们继续“下棋”。
......
苏大人在棋盘前落座,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见对方迟迟没有在对面落座,不禁道:“修相莫不是看不起在下,或者说,你另有所等之人?”
修子喻收了洞箫,撑开折扇,往棋盘上潇洒一坐,“非也非也,只是本相从不与不通棋艺者对弈。”
苏大人脸上的笑容凝固,僵硬扯嘴道:“不知何人有此殊荣呢?”
“古往今来,未之有也........”
吃了闭门羹,苏大人心知这位丞相不好对付,反而更觉得此人深藏不露,可以拉拢争取。
“卡——”
终于结束了这一场戏,季君晓的戏份结束,下去换装。林导揉了揉太阳穴,盯着箫棋,洗洗眼睛。
其实,修子喻等的确实另有其人,送走了苏大人,那人随后就现身了。
拍摄的时候不需要露出脸,只要露出下半身和背影就可以了,两人还有一场对弈的戏,对弈的时候也只是拍摄那人坐在那儿的背影。
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出来,箫棋本该露出会心的笑容,可是看清来人的脸以后,眸中的光反而黯淡,取而代之的是担忧与失望。
替身表示他也没有办法啊,这是导演的意思,他刚刚在隔壁组,龙榻上歇息,御书房踱步的远景,还有窗前望月的背影都拍摄了.......
虽然出场时箫棋的神情出了点问题,但是毕竟是影帝,很快调整自己,入戏,进入角色,不过与替身对弈之时少了些动作......再加上这个替身原本就没什么演技,对自己的这个角色也不需要了解多少,所以当箫棋声情并茂的在演绎的时候,他却一心只想着怎么能让自己露出一点儿马脚,让人发现这是替身,最后红起来,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林导或多或少也看出了这人的刻意之嫌,最后很快结束,留着些关键的元素,还是等尧闲自己回来拍吧!
那日尧闲被带走的时候,不少人都看到了,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说出去。可能即使说出去,也不会有多少人相信的,就连亲眼目睹的有些人都不敢相信。
箫棋看着那个相似的背影离开才转身,邓灯在一旁拿着他的外套和水。连续拍了几天夜戏了,下场的时候箫棋的精神欠佳。
至于尧闲,他快一个星期没回来了,剧组也并没有收到换人的通知。
这时,季君晓突然火急火燎的跑过来,“箫哥,箫哥,不好了,你又被黑了!”
嗯?
原来尧闲的替身下来以后立马就把自己的照片晒上了微博,随即各大营销号闻风而动,迅速转发,并发表引导性的言辞。
网络信息发展的今天,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信息就迅速传开了。
下个棋要替身,睡觉要替身,赏景要替身,这年头替身可真好命啊!知名影评人吐槽。
虽然没人敢惹尧闲,但是暗地里想弄死他的也不少,基本上都是飞蛾扑火灰飞烟灭一去不回,这次也是一样的。黑子水军已经准备好倾巢出动了,上演失望悲戚哭到昏厥脱粉回踩的戏码,但是舆论的风向从来都是顺着尧闲的,没有人敢揪着他不放。所以,真实的路人和粉丝的画风其实是介个样子的:
网友一:妈呀,活久见,我非本命男神居然打破记录用替身了!噢,他创造的二十年不用替身的神话将会由谁来打破呢!
知名导演转发:朋友你真相了,反正我的戏他从来不用替身,打戏什么都是现学的,说他拿生命演戏也不为过!
网友二:怪不得,这个背影看起来干巴巴的,会演戏的人,背影都能看出几分神、韵呢!我记得当初,某仙侠剧,尧闲的一个背影照片,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爆表的王八之气呢!这TM就是演技啊!真正的浑身是戏!
网友三四五六七......:求图啊,楼上!
黑棋子吊打白棋(棋子家的披皮黑,被扒皮了还有恃无恐):不会是另一位滥用替身吧!以前某次不是也爆出来过吧!忒明显的替身,谁有图,评论里贴起来!
黑子二三四:楼上真相了,同意楼上!
吃瓜群众:这锅甩的!博主撑住,NC粉要杀过来了!
......
尧闲的粉丝对于自己的偶像还是了解的,至少他作为一个公众人物所显现出来的品质和人格,他们是绝对信得过的。爆料出来以后,首先的第一反映是有人造谣,等着打脸,坐实了以后,就意识到他们的偶像应当是出什么意外了。平白无故,吃饭喝水都要用替身这种事情,尧闲是绝对不会做的!
箫棋的粉丝心里那个恨啊,又是锅,躺着也中枪,都成背锅专业户了,他家偶像以后老了退圈直接转行卖锅吧!还是从天而降忒大的那种!
随意刷了一下,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箫棋随手把手机丢给邓灯。
季君晓看他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和反应,丝毫不受影响的样子,猜想他可能这种事情遇到太多了,早就麻木了,安慰道:“放心吧!箫哥,清者自清,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邓灯在一旁附和道:“是啊,是啊,别放在心上,公司会想办法处理的。”
箫棋好生奇怪的看着这两人,淡淡道:“不会的。”
说完他便大步离开,留下季君晓和邓灯两个人,四目相对,不明所以。
箫棋早就看的透彻了,什么清者自清,完全就是拿来哄骗三岁小孩儿的。人们茶余饭后,最喜欢看到的莫过于某某名人的爆料和丑闻,不管是真是假,有人说,就一定有人跟风。清者自清,这四个字,只是在局者无力反抗现实给自己找的敷衍之词而已。
这世间本就浑浊不堪,你我皆在局中,何来独善其身真正清白之人。
滥用替身的风波并未就此消停,此后,凡是有关此二字的话题言论之下,箫棋黑蹦跶的最是欢腾。
第11章 11
“男神,云姐说,尧闲我们真的惹不起,你以后还是不要与他来往。不然,出了事她可不会保你。”邓灯在前面开车,两人正在去往片场的路上。
“她什么时候保过我?”
邓灯哑口无言。
云姐是箫棋的经纪人,接管箫棋以来,从未干过一件实际的事情......
箫棋脾气是挺好,但是并不傻,他什么都清楚,只是还没达到那个临界点。
远远的,何洛站在片场门口,时隔一周,第一次见到与他相关的人,箫棋下车,朝何洛走去,何洛貌似也在等他。
“箫影帝,对不起,我为我上次的态度和行为道歉。”何洛深深鞠了一躬。
邓灯忙推了他一把,“干什么干什么,你才假惺惺的,闲的蛋疼,谁要你的道歉了!滚一边儿去!”
何洛踉跄了几步,站稳,再次弯腰赔礼道歉。
“他呢?他怎么样了?”对于何洛口中所说上次的言辞和行为箫棋记得并不清楚,也从未放在心上。
“我家小祖宗.......我艹!”何洛刚站稳,邓灯又把他推到一边,这次是直接摔到地上了,他不由得低声咒骂。
邓灯拦在箫棋面前,小鸟护食似的,忿忿不平道:“滚!有多远滚多远!”
何洛脾气也上来了,立刻从地上弹起来:“你以为我想看到你啊,你家主子都没说话呢,你TM脑子瓦特掉了!神经病,有时间去医院看看吧,我认识很多脑科医生可以给你打个三八折!”
“留给你自己吧!做个开颅手术把你脑子里的shit全都取出来......”
“我说,你们两个......”箫棋心里一阵急,这两人能不能换个时间地点吵。
何洛趁其不备回推了邓灯一把,这小子还是太年轻了,当年他拿枪杀人的时候小屁孩都不知道在哪儿穿开裆裤呢!还敢冲他横冲他吼?不教训教训他还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
两个人还真的就打起来了!
“我TM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跟你那个主子一样,都TM的灾星,碰上你们倒八辈子霉准没好事儿!”邓灯当初是警校毕业的,没打算考公务员跟人做助理了。原本是应征保安的,不过垃圾公司专坑当红明星,还好他是箫棋的粉丝,先天能力不足后天慢慢补上,最主要的是他的心是向着箫棋的而非公司。
“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还得寸进尺了!”何洛脱了自己的外套,往地上一扔,还真当他没年轻过啊!
......
近身肉搏,打得是相当激烈,箫棋试着叫了两句,这两人完全听不进去,他急也没用。如果尧闲在里面的话何洛是不可能在外面候着他的......
于是箫棋转身去车里取了把小椅子,找了个波及不到的空地,摊开小桌子,先把早餐吃了。
箫棋是个很会生活的人,再忙也要吃早餐,随便吃点儿都比空腹好。他就是自己的营养师,一日三餐吃什么怎么吃,荤素搭配不挑食。即使通告再多工作再忙,每周除了要给家里打电话外就是要抽出时间锻炼了,去不了健身房就买一些便携式健身器材随包带着。吃饭细嚼慢咽,一小口一小口,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娘,无论何时看他都是一派风雅,随时随地可以拍摄取材无修无剪直接播放。
吃完早餐,把桌子收拾干净,叠好,那边的两人都挂彩了,揪着对方躺在地上,那架势,你不松手我也不放,你放了我也不会松手!
“尧闲在哪儿?”箫棋对地上的何洛道。
“你给我松开......”何洛被邓灯从后面掰着整个脑袋,他一只腿压在对方腿上死死的把他压住了。
“松毛线,你先放手起开!”邓灯的两只耳朵被何洛抓着,不甘示弱。
两个人即使这样还能保持一种动态平衡,箫棋也是服气......
“尧......”
“卡!”
林导从花坛一旁蹦出来,一声卡,两人齐齐放手。
“林导,你这是?”箫棋看他手里还拿着摄像机,似乎在这儿蹲了有一会儿了。
“收集素材啊!两位年轻人,还真是有活力!以后拍小混混打架的龙套戏,直接用这段,相当合适啊!”林导刚刚把打架全程都录下来了,这个可是上好的打架斗殴的素材,以后拍动作片可以□□去......
箫棋:“......”
何洛在一旁哎呦哎呦连连叫痛也挺无语的,他不年轻了好吗?人家还是走成熟稳重的老大哥路线的!
邓灯捂着自己耳朵不知道他们刚刚说了什么。
“对了,”林导突然对箫棋道:“你刚刚说尧闲是吧,他已经来过片场了,今天晚上才有他的戏份,走了很久了。”
“是吗?”
林导点头:“我先回去了,走开一小会儿那边该乱了,你们继续哈!”
合着您还是听见有动静专门跑过来的?
“......”何洛甩了甩自己的脖子,脑子没坏,还记得一些事,方才对箫棋道:“箫影帝,我家主子跟朋友出去了。”
“朋友?”
“对。是从国外回来的,儿时的,几个玩伴.......”别看何洛说的轻松随意,这几个玩伴,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
“他的病,怎么样了?不需要多休养一段时间吗?这么快就可以出来工作了?”箫棋心中有很多话想问,他迫切的想知道,潜意识里这是作为朋友应有的关心。
何洛低头。
半晌,只能点点头。
他能说他家小祖宗是从医院逃出来的吗........
“那就好.......你刚刚说他去哪......”
“箫哥!早啊!怎么站门口都不进去啊!”季君晓的车刚到,错过一场好戏,后面跟着三五个助理,真大牌做派。
邓灯刚刚一直插不上话,恨铁不成钢,见季君晓过来了,连忙道:“男神,我们先进去吧!不要让导演久等了!”
“不,灯哥,麻烦你去帮我跟导演请假,我先去个地方。”箫棋目光灼灼的盯着何洛,眼里是不容拒绝的强势。
“什么什么,加我一个!”季君晓在一旁起哄。
“......”何洛无语,通常他吐槽他主子脸皮厚只是调侃说着好玩儿而已,而且他主子脸皮只对一个人厚,而这个人,真是有够不要脸的,这才是真正的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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