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陆陆续续到场,调整打光布景,两人各自回去化妆准备。
箫棋看着尧闲离开的方向,晃晃荡荡的背影,他走路软绵绵的,像是踩在充气垫上,下一秒就要跌倒似的,还好身后有个助理时刻照护着他。
本次拍摄的场景是投资方花大价钱按照剧本的要求高度还原的,亭台楼阁花钱建造,河流水渠人工开挖设计,所以前期的选址勘探工作也极为严谨。堪称史无前例的豪华标配版剧组!
玄衣纁裳,象征天地,上衣绣日、月、星辰、山、龙、华虫六章纹,下裳绣藻、火、粉米、宗彝、黼、黻六章纹,象征皇权的至高无上。尧闲着装出来就看到树下背对着自己一袭白衣的人,长身玉立,身姿卓然,他似乎是在看剧本。
“何人在此?”尧闲脑子一转,脱口而出。
箫棋转过身来,看到对方,两人心中都是一惊。
好一个仙风道骨的妙人!尧闲叹。
傲世独立,一朵奇葩。箫棋心有所感。
方才发问,正是剧中两人初见之时的情景,应当是找他排戏对词,箫棋的眼线画的很长,眼尾微翘,勾唇拱手道:“草民在此恭候多时。”
撑开手中的折扇,眼波流转,把剧本中的风流丞相演绎的栩栩如生。
既然是在这里专门等他的意思......尧闲突然邪邪的一笑:“那么,你要跟我回家吗?”
“......”
什么?剧本上不是这样写的......
眼前这张干净的脸上露出摄人心魂的笑容,其邪魅程度不亚于这个丞相。
“草民并无此意。”随便练练也好,只能自由发挥了。
“你这是在嫌弃我?难道,我这么不讨喜?”尧闲睁大眼睛,好生可怜无辜道。
“......”不是在拍戏对词啊!是即兴表演吗?!
箫棋蜕去剧中的形象,恢复往常温润的样子,道:“当然不是,我还以为你在找我对戏呢!”
“原来你与我相交只是在演戏?”
“.......”
再次无语,箫棋自己都给整懵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于是,林导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皇帝一脸委屈,丞相一脸无奈状似在哄着他......
心里一阵嘀咕,这两人到底看没看剧本啊,演了这么久的戏,不该把握不准这人设啊!一定是他眼花了!
其实他接这剧本,就是想看看,两位影帝能把这个剧本发挥演绎到何种地步,特别是对于他这种喜欢创新的人来说,最喜欢的莫过于演员自己给自己加戏,自己从剧本角色中和在演戏过程中能有所领悟和感受,最终能够达到一定的高度。而他所做的,除了加一些自己的创意外,就是配合演员的演出。
林导时常把导戏比作炒菜,要与众不同才能吸引眼球,要敢于冒险才会不断解锁新的领域到达新境界。这次拿到绝无仅有的上上等食材,他很期待成品。
工作人员就位,正式开拍。
两人默契十足,一秒入戏,基本上都是一条过,林导笑的嘴都合不拢了,你别说,果真影帝级别的,拍起来就是不一样,之前肯定是眼花了!
拍摄的时候,顺序是打乱的,两人的第二场戏是拜师学艺,箫棋饰演的丞相教皇上武艺防身。这场戏是在宫廷中的竹林禁地拍摄,丞相衔着竹叶踏露而来,皇上在竹林深处设酒等候。
这一场戏两个人不谋而合,提出质疑和自己的见解。其一,皇上的服装在此处不妥,明黄色太过扎眼,极易被人察觉;其二便是酒的摆设,酒有酒香,皇上回宫之时难免被人怀疑,所以剧本中可以增设竹林禁地涉及宫廷秘闻等作为掩饰。
林导经过仔细的斟酌考虑,在此基础上进行了一些修改,把禁地改为还魂竹林,有先皇魂魄长期下榻于此的流言秘闻在宫女和太监中传开,还有人说曾亲眼见过皇上携酒亲自去祭奠孝敬的,明黄的影子与孤魂白影把盏言欢......
今天的拍摄十分顺利,虽然开始被尧闲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两个人真正搭戏的时候相当合拍,超脱剧本之外新加入的一些内容也分外贴切。
箫棋确实十分欣赏尧闲,天赋是另一回事,但是对待演戏,尧闲同样认真,丝毫不松懈和敷衍。
“等等。”
即将进入保姆车的时候,箫棋听见尧闲的声音,回首。
尧闲走路还是有些慵懒的样子,但是相比于平常,稳了一点儿,也稍微快了那么一点儿。何洛拎着大包二包,跟在后面,毫无压力。他家小祖宗自出生起,走路最快的速度,至今就没赶上过常人常速......
难得走路这么“快”,尧闲走过来的时候微微喘息,稍稍平复了一下,这才道:“箫棋,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尧闲伸出一只白皙的手,脑门儿上还有一层薄薄的汗,脸上的红色显现不出来,从语气中似乎还能感受到他刚刚确实有些“过度”运动了。
箫棋微怔,原来只是为了说这个啊!放大了笑容,回握回去:“尧闲,你好,认识你,我也很高兴。”
......
何洛看着邓灯,邓灯望着何洛,仍旧是相看两生厌,不过两人再次同步了,心中深深的无语和鄙视,这两傻逼二愣子脑子有坑有毛病啊!
回到酒店,何洛梳洗干净出来,发现那祖宗还躺在沙发上举起一只手看着。
“快十二点了,我的小祖宗,您赶紧梳洗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工作呢!”
“不洗了,今天就这么凑合着睡吧!”尧闲脱口而出后,突然就感觉到浑身不舒服,痒痒难受,又忙改口道:“你拿一个保鲜袋过来........不行,保鲜袋也是外物......”
至于吗?不就是握了一次手,您以后还不洗了?果然,对自己看上的东西,这祖宗总是如此偏执,近乎疯狂的偏执,小时候就这样了。
真是头疼啊!
何洛,你要冷静!
“您看啊,我来给你分析分析,箫影帝早上跟林导握了一次手,跟几个工作人员打招呼的时候也握了,还有他那个灯泡助理.......这只手今天握了好些个人,所以,最后轮到你的时候,已经不是他原原本本的那一只了,你说对不对?你想,你现在手上沾上的,可不止那一个人......”
看到尧闲骤然变得十分难看的脸色,何洛一脸轻松,事情解决了,小样,就那样一个洁癖重度患者,他还治不了?
尧闲赶紧起身,走进浴室,首先就把自己的手洗了好多遍。
其实箫棋每次跟人握完手之后都会在无人察觉的时候拿出手帕擦一遍,何洛看到过,貌似手帕还不带重样的!看来这人的洁癖也不轻,可是他可没打算把这事儿告诉尧闲。
晚上尧闲做噩梦,梦见自己浑身是细菌,那细菌被放大到肉眼可见的倍数。尧闲惊醒,看着地上睡得美美的那个人,拿着枕头狠狠砸上去......
第6章 6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菩提树的枝丫延伸到墙外,悠悠传出来的声音牵引着人入内。少年在门口驻足,眸中的眼珠跃动着,这是,是仙人吗?
少年的手扶在一边的墙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白色的背影,似乎下一秒,他就要随着微风消失一般。
“何,何人在此?”口齿含糊不清的问出口,连他自己也听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那人却是听清了,三两步闪到少年跟前,把他抵在墙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尚且还没回过神来,这人又突然靠的如此之近,少年眼前一黑,一个天旋地转靠着墙径直滑下去,那人忙伸手托起他的腰身,这才稳住站好。
“草民,在此恭候多时。”
温热的气息洒在脸上,少年甚至无法静下心来细想这人的话,他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卡——等一下,化妆师,化妆师,补妆补妆,尧闲皮肤太白,显现不出来红色,给画上去,赶紧的赶紧的........”
太TM有感觉了!林导看的一阵激动,根本就是正片啊!一盘可口的饭菜近在眼前,差点儿忘记还在拍摄了,工作人员也相当给力,不用他操心什么事儿,简直就是邀请他来看电影点映场的,而且还是很多粉丝最希望的那种——自己偶像拍摄的成果一帧都不剪还附带片场花絮生活情景剧。
已经可以预想到他最后剪辑的时候会多么纠结与头疼了......
箫棋舒了一口气,瞬间换了副面孔,露出清雅的微笑,在一旁喝水休息了片刻。
......
“好,1、2、3,Action!”
少年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那人的眼中满含戏谑,恶作剧一般盯着他,放在少年腰间的手并不打算拿开。
盯着少年的眼眸,似被吸进去一般,慢慢凑近......
“大,大胆!”
即将触到鼻尖之时,少年闭上眼睛,颤抖着呵斥一声。
“哈哈哈”那人松开他,扬起折扇,“素闻我朝新主,是个难得的明君,誓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那么......”话锋一转,突然屈膝半跪,正经道:“草民恳请皇上为草民做主!”
少年的脸上还带着微微的红晕,一颗心如小鹿乱撞,还没平静下来,靠着墙壁方才站稳。
“你,有何冤屈,起来回话。”
这样的人,不该跪他,脑海中浮现此话,似乎并未有何不妥。
“前日里,圣上来此深山古寺中祈福,锣鼓喧天,声势浩大,如排山倒海,万马奔腾,草民甚为震撼......”那人起身,说话间轻摇着扇子,端着拂手轻云的仪态,一字一字,娓娓道来。
“感圣上恩泽,草民本不该叨扰.......咳咳......”说出这两句话的时候,被自己都虚伪到了。
“敢问皇上,天子犯法,是否与庶民同罪?”陡然义正言辞。
皇上呆愣愣的点头,“是。”
“草民要告的便是草民眼前之人!”
皇上睁大眼不可置信,他未曾见过此人,又如何获罪?吞吞吐吐道:“你,为何,朕何时.......”
“那喧天的锣鼓惊飞了林中的飞禽,震塌了草民的茅草屋,试问草民该找何人伸冤?”口诛笔伐,咄咄逼人之势,不过一小会儿,这人已经变换了几张脸。
皇上被这人震到了,片刻方才开口试探道:“那,朕赐予你一处更好的宅邸,如何?”
“哼!”那人轻哼一声,皇上的身子不可察觉的抖了一抖。
“皇上可知,那茅草屋与草民相伴二十余年,堪比草民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岂可与一般的住处同等对待,这份情谊,皇上又如何补偿?”字正腔圆,铿锵有力,说得好一个理所应当!
“......”
“试问皇上,如何偿还这份情谊?”那人不依不饶继续道,又渐渐逼近,把他摁到墙上。
“朕,朕亲自来偿还!”
鸦雀无声,几只飞鸟掠过......
“哦~~,此话当真?”微眯着眼睛,一副奸计得逞小人得志的样子,尽管如此,风采依旧,风姿不减,风情万千,奈何此刻皇上垂着头看不到。
“予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位,权倾朝野,今生今世,朕若不死......”一柄折扇轻触在唇间,止住他接下来的话,抬头。
如此远离尘世喧嚣之人,不食人间烟火,心如明镜不染尘埃,会答应吗?空悠大师所说会助我一生之人,会是他吗?
“我会助你。”
四个平淡无比的字,尘埃落定,滴水归源。
“草民修子喻,叩谢圣恩!”
眼里淌下泪水,浑身僵硬的看着那人双膝跪地,就在自己跟前,弯腰叩首。此情此景,宛如天上的皓月,自愿坠落人间只愿成为那一个人手中的灯盏,为那一个人照明引路。
......
嗤——嗤——
林导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都忘记喊卡了.......太感人了,明明才开始拍,总有一种已经剧情圆满大结局的感觉。两位主人公像是翻山越岭跨越人海,历经十几年的光阴,终于相遇一般,从此携手天下,幸福美......呸呸呸,这可是正经讲权谋的电影......
不知是谁带头,四周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箫棋看着尧闲脸颊的泪水,掏出里衣的手帕,温声开口:“辛苦了,擦擦吧!”
尧闲已然是一副散漫的样子,整个人靠在墙上,没有伸手的意思,脸上挂着泪花,懒懒道:“我不想动。”
“你今天脸上可上妆了,不擦一下待会儿肯定会吓到人的。”箫棋调笑道。
“那么你会被吓到吗?”尧闲偏头看着跟他一样靠在墙上的箫棋,难得认真的问道。
箫棋摇摇头,把手里的手帕展开,走到他跟前,轻轻帮他擦拭着,“眼泪干在脸上不舒服,跟你说你又不听,微臣只能冒昧了......”
箫棋比尧闲稍微大了那么一两岁,再加上尧闲这种走路都喘气儿的,一看就是从来不运动的,瘦弱单薄,更像是需要照顾的弟弟一样。
尧闲的眼皮子撑开一点儿,又合了上去,任由他的动作。
“箫棋,你有没有,一生一世想要守护的人?或者,换个说法,现实生活中,你有想要与他相互扶持一辈子的人吗?就像修子喻对那位皇上........”尧闲随口似无心道。
箫棋手上的动作停了停,认真思索一会儿,笃定道:“有,但是很多。”
尧闲睁眼:“怎么说?”
箫棋道:“家人朋友都是我想守护的,相互扶持的话......有个死党应该算,我进圈之初就是跟他一起,互帮互助共患难,.......”
“谁?”
“他啊......”箫棋摇头专心帮他擦眼泪。
“哦。”尧闲看对方并不打算说下去,也就不再追问。
众人忙着收拾器材,林导在那边拍着几个工作人员的肩膀慰问大家,只有邓灯一个人,看到这幅画面,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简直是惊悚!这两人才认识几天啊,照这样发展下去,过两天领回家同吃同住都没问题了!
太可怕了!
飞也似地跑过来,大声喊道:“男神,我们该回去了!”
邓灯是箫棋的粉丝,原本箫棋让他不需要这么客气,但是对于邓灯来说,这可是他偶像,心中崇拜的人,不能越界。
箫棋把手帕叠好,放回口袋中,“好。”转头又对尧闲道,“尧闲,你要一起吗?”
尧闲这才从墙上起来,打了个哈欠,瞥了邓灯一眼,看到他警惕的模样,对着箫棋绽开微笑,“好啊,正好,今天何洛有点事儿,不能帮我开车,我活这么大除了考驾照的时候还没自己开过车呢,你们能顺路载我一程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你不是住酒店吗?”邓灯没声好气道。
“是啊,原本是的,可是我马上就要搬到剧组给我们安排的宾馆了。”
“什么时候?”邓灯眼皮子一跳。
“Today.”
尧闲拽着箫棋的衣袖,两人换衣服去了......
《帝相》是平番的双男主戏,两位男主的戏份是十分重的,所以相对于其他演员来说,这两位进组也是最早的。剧组给分配的宾馆,原先只有箫棋跟邓灯还有几个工作人员住,没想到尧闲也会住进去。
邓灯去取车的时候心里一阵奚落,尧闲生来就是上流社会的人,娇贵公子少爷,喝茶吃饭都得让人伺候着,活脱脱一个现世皇帝。听说他以前拍戏从来不跟剧组的人住在一起,再偏远都要住高级豪华大酒店,实在赶不上飞机都得上!这次居然愿意跟着剧组去住宾馆,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打什么坏主意呢!
邓灯脑子里猛然窜出刚刚的场景,头立刻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但愿是他想多了.........
这边邓灯把车停稳等着,那边两人换好衣服有说有笑慢悠悠地走出来了,尧闲时不时附在箫棋耳边不知在说什么,看得出来,箫棋心情很不错。
其实箫棋对每一个人都很好,不管别人对他如何。他时常微笑着,微笑似乎只是他的一种习惯;他总是真心待人,付出的真心没想过得到什么回报。可是就是这样的人,脏水一盆一盆从来没有断过,跟着箫棋,他既看到了世界上最美好的一面,也目睹了最为阴暗的东西.......
扣扣——
两人走过来,发现邓灯正在愣神,箫棋轻扣车窗。
邓灯浑身一个激灵,立马灵魂回壳,解锁车门。
箫棋打开车门,绅士鞠躬,“不知微臣有没有这个荣幸.......”
尧闲打量着他,这个人着实一举一动都透着魅力和柔情,尽管他明明知道,这并不是他一个人专享的,可是还是忍不住想陷进去,“朕累了,不想动,不如爱卿抱朕进去?”
邓灯坐在驾驶座,竖直了耳朵。
尧闲这人吧,有时候就是喜欢找些小乐子。虽然箫棋认识他没多久,但是从上次就看出来了,尧闲的脑部构造可能跟一般人不一样,你说东他言西。对很多事情都不感兴趣漠不关心,熟了以后会发现这人其实挺有趣的。
于是,箫棋顺着他的话道:“圣上万金之躯,微臣惶恐。”
“哈哈,你戏里最多的台词就这一句了,微臣惶恐,微臣甚是惶恐,微臣诚惶诚恐.......朕听得耳朵耳朵都起茧子了,麻烦下次爱卿换一句,兴许我会相信你是真的惶恐。”尧闲若有所思道,跨进车里。
箫棋随后,脑子里搜索了一下,貌似是这样的,不由得露出会心的笑容。
第7章 7
一上车尧闲的倦意就来了,哈欠连连,一会儿就靠着车窗睡着了。箫棋把他的头轻轻扶正,慢慢枕靠在自己肩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闭目养神。
车开的很平稳,车内很安静,邓灯时不时偷瞄着后视镜,看的一阵脸红心跳......
论长相气质,这两人确实是绝配,睡觉都睡的这么优雅有型,赏心悦目。真是人神共愤,上帝造人的时候怎么不在他身上多花点儿功夫呢!太不公平了!
到宾馆半个多小时的路程,中间有十几分钟的小路,车开始有点儿颠簸了,尧闲的头时不时的晃动,微微皱眉,一会儿又舒展开了。因为箫棋调整好距离,让尧闲枕在他腿上,这样睡起来安稳舒适了不少.......
宾馆停车场,邓灯下车,把车锁好,回头就被震到了!
噢,老天,他看到了什么!
箫棋怀里抱着尧闲!后者竟然还没睡醒!
目瞪口呆,他可能需要去看眼科!男神,对人再好可不是这么好的,幸好这里位置隐蔽,没有粉丝蹲点儿,不然你可就全完了!
您可还有公众人物的自觉否?
邓灯正想开口提醒两句,箫棋却是对他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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