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听说孟楚然假期还要走,钟辰希心里的那股暖流一下子沉了下去,要说过去的这两个多月两人虽没联系过,但还是觉得这个人还在身边,几次出差去那个城市都会去他的公寓楼下看看,去那个幼儿园看看,并没觉得离开自己,也是江美兰的病闹的自己没空想别的,家里,单位,医院来回的跑,根本没有闲暇时间,只是偶尔实在太累的时候才敢拿出他们的过去来聊慰自己,不然,他不敢。
“哦,挺好,现在开始着手办了吗?”钟辰希回归正色。
“现在还没,打算下学期就开始,下学期除了毕业论文其余时间都很闲,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去办理这些事。”
“找地点,办审核,疏通关系,也挺麻烦的,如果需要我帮忙吱声,我给你想办法。”
孟楚然乐了,不是瞧不起他没这个能力,而是他们两个人想一块去了,他也想跟钟辰希说‘需不需要帮忙,有事说话,’没想到对方先说了。
“好,如果需要,我肯定不客气。”
接下来两人有几秒的停顿,不知道该说什么,孟楚然看他似有话又无法说意思大概明白了几分。
“我去看看乐乐,你就放心在这儿吧,这几天学校正好也没事,我可以接送他,不然,总让王姨看着也不好。”
钟辰希抬头,对于孟楚然的了然他想说谢谢,但又觉得这句话太浅,不能足以表达他的意思,但如果什么都不说,又觉得对他们现在的关系不合时宜,情不自禁的眼里流露出的光芒让孟楚然看了很是受不了,于是不等钟辰希说话,转身就走了。
实际上钟辰希是想借乐乐再次拉近彼此的关系,孟楚然懂。
把乐乐接回家,孟楚然见徐阳的鞋还在门口放着就知道这家伙还没醒,于是打开电视,调到有动画片的频道,让乐乐先看着,自己上楼去叫徐阳。
徐阳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呼噜了一下脸,看了半天眼前的景物才算缓过神这是在哪儿。
“几点了?”还带着酒醉后的晕劲。
“都晚上七点多了,快起来滚回家睡去,瞧你这点出息,衰到家了,没外人都能喝多,可真有你的。”孟楚然把被扯开敛吧敛吧放一边,免得他一会儿又窝着了。
徐阳一看这架式是不想让自己再睡了,这一觉睡的也算舒坦,伸了个懒腰,顶瞧不起的瞪了他一眼,“好像你没醉过似的,就光我扛你都几回了,你心里没数啊,让你管一回这个嘚嘚。”
一骨碌起来下床穿鞋,走到门口看楼下有个小孩在看动画片,心里顿时明白了三分。
“艹,几个小时没动静,敢情去接儿子了,你可真是记吃不记打,没救了。”
“你小点声,别顺嘴啥都说,这不有特殊情况吗,帮帮忙而已,你才记吃不记打呢。”
“是你好吗,这反反复复的都几回了,你能不能长点记性,还嫌让人伤的不够是吗,还是他有特异功能,伺候你伺候的好,你忘不了,不都是男人吗,你换一个成不成,别再让我瞧不起你,膈应你。”
“膈应我就滚,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管好你自己。”
“我真是多余,得,不管你了,我走,给你们爷俩倒地儿。”
说完,气哼哼的下楼,路过乐乐带着一股强风,给孩子吓一跳,拿起沙发上的羽绒服穿上就走了。
以前孟楚然三五天换个女朋友,徐阳觉得挺正常,那才符合他的性格秉性,这冷不丁的对一个男人痴情起来让他这个反胃,弄得跟琼阿姨的言情片似的,分了合,合了分的,两大男人矫情个什么劲,还带一拖油瓶,他就弄不明白孟楚然是吃错药了还是心理有病,专门喜欢找虐,还专挑一个人,你说这不是吃饱撑的吗。
孟楚然知道他这两哥们儿都是为他好,说就说了,没往心里去,把卧室收拾利索就下了楼。
几个月没见乐乐不知道是和孟楚然生分了还是这孩子真被吓着了,有点蔫,从接到他就看出来了,不爱吱声,对什么也不太感兴趣。
要搁以前见到他早扑上去了,要抱要亲的,小嘴巴巴的也会说个不停,但这次让他坐那儿,他就消停坐那儿,给换到哪个台就是哪个台,就连演完了播广告他都没动弹,这让孟楚然心里纳闷。
在学校里学过,如果孩子突然性格有变化,一是生理上出现了疾病,二是心理上有了障碍。
难道是病了?
孟楚然把播广告的电视关了,让乐乐坐到自己腿上,摸了摸孩子的小脸儿,比他在的时候瘦多了,有点心疼。
“乐乐,这么长时间没见着我,想没想我?”
乐乐抬眼表情变化不大,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在王奶奶家吃过饭了吗?”
小家伙又轻轻点了点头,依然没吱声。
“我们来画画好不好?”
小家伙摇摇头,然后眼里开始泛泪,瞬间就成串的滑下,这可把他吓坏了,这孩子是怎么了,一句话不说,要么点头,要么摇头,这又哭了。
“乐乐,跟哥哥说,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是肚子疼吗?”
孩子哭声不大,就是止不住的流泪,很委屈的样子,看得孟楚然这个心疼,抱过拍着背安慰着:“乐乐不怕,哥哥回来了,以后哥哥陪你玩,跟哥哥说,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还是这些日子爸爸太忙没陪你,你觉得孤单了,跟我说说。”
孟楚然一边拍着一边哄着,想逗孩子说话,找出病根。
乐乐趴在他的怀里感到很安全,没一会儿的工夫就安静了下来,吸溜着鼻子,泪痕还在脸上挂着。
“瞧我小宝贝儿哭的,脸都哭不帅了,快擦擦大鼻涕,真脏。”
“噗哧~”孩子被孟楚然逗乐了,这才让他的心放下,还有救,不然真是心理上出了问题,那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治过来的。
孟楚然给孩子擦了擦脸,在上面又亲了一口,抱着他就上了楼。
给孩子换好睡衣,找出一本图画书,又拿过一盒水彩笔,自己也换上睡衣,打算跟孩子在床上画画,因为这是乐乐最喜欢的事情。
孟楚然打开画本,这还是以前乐乐在他家时画过的画本,当时只画了几页,后面还有很多空白的,他随便挑了一个人物的展开,里面有男人,有女人,还有三口之家,看着都挺亲切,也很正能量。
看乐乐似乎对画画提不起精神,坐那儿一直不动,孟楚然叫他,“乐乐,过来,我们一起画,你看这个人像不像爸爸,我们来画他吧。”
“不,我不画,我不画了,呜呜~~~”好好的孩子又突然哭了起来,而且情绪很激动,这让他判断乐乐的这种失常反应好像和画画有关。
于是他赶紧把画本扔一边,抱起乐乐又安抚道,“不画,不画,我们不画,乐乐乖,不哭了,不哭了啊……”
抱着孩子又哄了半天,才算平静下来,孟楚然一点点的想打开孩子的心结,把病症引出来。
“乐乐以前不是最爱画画的吗,怎么不喜欢了?告诉哥哥好不好?”
孩子没动静,窝在他怀里吸溜着鼻子,孟楚然拽出一张纸给他擦了擦。
“妈妈回来了,有没有带你出去玩啊?”
“她不是我妈妈,她是坏人,她是大坏蛋。”乐乐突然又激动起来,孟楚然怕又惹他哭,赶紧换了个姿势抱他,亲了亲他,哄道:“乐乐别怕,跟哥哥说,她为什么是坏蛋。”
“她把……我画的画全撕了,还有你给我读的童话书,把电子琴也给卖了,她是大坏蛋……”
这让孟楚然大为恼火,这哪是得了什么癌症,简直就是精神病吗,撕孩子的书,还把琴卖了,这是怎么回事。
身体有病拿孩子出气?
还是癌症折磨她变态了
都说世界上只有妈妈好,当时他就想给他们一家三口时间和空间,让他们享受全家福的快乐,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个结果,自己要死了不算,还差一点把孩子弄出病,这他妈的什么女人,怎么当妈的。
第39章 真相大白
“她为什么要撕画本,是你画的不好吗?”
“不是,她问我你都教了我什么,我说画画,还有…弹琴,等我把画拿给她看时,她不但撕了…还打了我,让我不许画你,尤其不让我画你…和爸爸还有我在一起,她说再发现我画…这个,就打断我的腿……那天她出门买菜了,我想练习一下你教我的曲子,还没弹完…她就回来了,又把我打了,说以后不许我弹琴,过一会儿…就上来一些人,把琴抬走了,递给她一沓钱,我知道那琴是你的,可我不敢说,因为一提你,她就…骂我,我怕她,哥哥,对不起,琴没有了。”
孩子断断续续的说着经过,孟楚然知道了大概,搂着孩子的头,真是怒火焦灼。
这哪是亲妈啊,整个一后妈,还打孩子,她就是要死了,不死都想上门揍她一顿,谁给她的胆子虐待孩子。
“没事,没事,琴没了哥哥再给你买,这回给你买个更好的,别怕,以后我们该画画还画画,她不会再回来了,也不会再打你了,因为有我在,我会保护你,我们还像以前那样练跳舞跆拳道好不好?”
孩子小声应着搂着孟楚然的脖子,下巴软软的蹭着,让他的心一下子就化了。
如果当初自己执意留下孩子是不是就不会遭到虐-待,真想像不到如果江美兰没病重乐乐在她手里将会变成什么样,不抑郁也得弄个残废,世上还有这种人,对自己的亲骨肉下手,嫉妒心再重也不能拿孩子撒气啊,真是个混蛋女人。
“跟爸爸说过吗?”
“没有,我不敢。”
孟楚然心想钟辰希也是个混蛋,难道没看出来孩子不一样吗,整天寻思什么呢。
“那妈妈和爸爸的关系好吗?”
“不好,他们老吵架,妈妈骂爸爸是变态,同性恋,骂你是妖精变的,不要脸……”
Shit!!!
孟楚然气得狠狠的捶了一下床,把孩子吓得立刻住了嘴,不敢再说下去。
“乐乐别怕,哥哥不是冲你,别听她瞎说,骂人的话咱不听,你和哥哥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是不是妖精变的你最知道了,是不是,爸爸也不是变态,不要把她的话记心上,从今往后,我们该干嘛还干嘛,忘掉那些不愉快的,答应哥哥,能不能做到?”
“能做到,哥哥不是坏人,也不是妖精变的,我喜欢哥哥,爸爸也喜欢哥哥,我想我们三个人在一起,哥哥……”
孟楚然搂着孩子,心里酸死了,这两个多月乐乐是怎么过来的,大叔又是怎么过来的,那个死女人那样对他们,他还不离不弃的照顾着,真是上辈子修来的。
孩子明显是对那个妈有了心理阴影,虽然还算能正常交流,但对画画还有抵触,情绪也有些低落,几次孟楚然引导他拿笔画画,都未果,于是也没逼他,给孩子洗了澡,早早的窝在被子里给他念童话书,不多时就睡着了。
睡着的乐乐偶尔现出惊颤,把自己缩成一团,睫毛上的泪珠闪闪将落未落,这是受了怎样的惊吓以至于把孩子弄成这样,孟楚然恨到了咬牙切齿。
拍了拍孩子,安抚着很快又睡了过去,他这才放心下楼。
看看时间,不到十点,钟辰希没有电话也没有消息,估计在忙,于是拿过手机准备发送一条让他安心的短信。
很快电话就回了过来。
“乐乐闹没闹你?”
“没有,他很蔫,这段时间你是怎么照看孩子的?”其实孟楚然是不想在电话里质问他的,可想到孩子受到的委屈,连带着对钟辰希也火冒三丈,孩子是无辜的,为什么要牵扯到他。
“呃…有机会我跟你说,谢谢你帮我带乐乐,不然我真挺愁的不知道怎么办好,我这边抽空就过去,麻烦你替我接送两天。”
孟楚然呼了一口气软了下来,“没事,反正我有时间,你放心吧,我不会虐-待孩子。”
“谢谢。”
钟辰希知道孟楚然指的是什么,但他只能把无奈压在心里,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不能丢下江美兰不管,还好孩子现在有人照看了,不然,这种崩溃状态马上就要爆发。
隔两天圣诞,又是周末,乐乐不上学,经过几天的调节,孩子的情绪明显好多了,差不多恢复了以前的天性,不再闷闷不乐,也爱说了,偶尔还能帮忙拿碗,这让孟楚然很欣慰。
石骆早早联系他确定是否能出去玩,他这边还没等拒绝的话说出,那边就听见徐阳大喊“别叫他了,肯定出不来,在家看儿子呢,”我艹,等哪天你栽在我手里,看我怎么整你。孟楚然也坦率直说要在家看孩子,去不了,等元旦再聚,石骆这回倒没像往常那样说教一番,估计也习惯了,草草表示遗憾挂了电话。
司其格一直在等孟楚然的电话相约,等待未果,索性主动打电话给他,就算两人完了,成不了也可以像朋友一样一起出去玩嘛,小姑娘的心思都委婉,孟楚然看得出来,上次只是客气的说说相约吃饭,没想到人家当真了,虽然玩的还有其他朋友,但孟自称有事拒绝了,不是不想赴约,而是真得担起二爸的责任来,如果没有乐乐,他会去,他不矫情,什么时候都坦诚。
司其格不知道他真有事,只认为是找的借口,不过也没多问,说了一句‘圣诞快乐’就挂了。
圣诞这天孟楚然带着乐乐去商场买了圣诞树,还买了一堆装饰品,看孩子的羽绒服有些薄又买了一件厚的给他,还买了一套好的画笔作为圣诞礼物,最后又在男士区挑了一条领带,让服务员包好装袋,这一逛就是一上午,孩子累了,两人拿着大包小包去了寿司店吃料理。
饭后回家,一大一小精力都很充沛,开始布置圣诞树,琢磨放哪儿合适,把那一堆装饰的小物品倒一地,开始往树上挂。
孟楚然给乐乐戴了圣诞帽,乐乐给他戴上了白胡子,两人哈哈大笑玩的不亦乐乎,最后单调的圣诞树在他们的装扮下竟也漂亮非凡,彩灯闪闪,圣诞老人的玩偶慈祥可掬,再放上圣诞歌曲,整个房间立刻有了节日的气氛,这可能是他俩过的最快乐的一个圣诞节了。
往年的这个时候孟楚然都是和同学一起吃吃喝喝,最后灌个烂醉回家睡觉,没情调弄这些节目,乐乐呢,显然钟辰希也不会弄这套哄孩子玩,估计也是当平常日子过了,所以整套下来,孩子大人都很兴奋,蹦蹦跳跳,尤其乐乐,在树前拍了很多照片说要发给爸爸看,留着给爷爷奶奶看,孟楚然当然也一一满足,两人一闹哄就到了很晚,等孩子睡下,把买的画笔放在枕头边,希望一早起来乐乐就能看到,能给他一个惊喜,也能让他从阴郁中走出来。
带孩子很累但也快乐,从他实习就有这样的感觉了。
刚准备洗漱,门铃响了。
预感是钟辰希,开门果然是。
屋里热,很快围巾上的霜就化成了水珠,孟楚然怕他戴着不舒服,接过和羽绒服一起搭在了椅子上。
“喝点热茶吧,咖啡晚上会睡不着。”孟楚然把茶放到他跟前坐到了另一侧的沙发上。
有了那段时间的分离,两个人都有着某种说不清的疏离,钟辰希接到传过去的照片就冲出了医院,说实话,他被照片里的两个人的笑容感染了。
可以说从孟楚然离开他后,他没有笑过,乐乐也没有笑过,至少孩子没这样的大笑过。
照片上的笑放肆,毫无防备,没有任何杂染,很容易勾起了他的回忆,他们‘三口之家’在一起时的快乐场景。
自从孟楚然走进他的世界,以往所有快乐的总和也没有和他短短两个月之多,可能自己的性格也牵动了孩子的,孤僻,无话,对什么事都麻木无感,在之后不久也变得活泼开朗起来,这些都要归功于孟楚然,这个带给他异样感觉的男孩。
没他的日子整个世界都是窒息的,想见他的强烈心情在接到照片的那一刻是任何事情都挡不住的,越发的感觉自己一旦想到这个人就不可控,一股名为情的东西直往心头涌,像懵懂的少年,像初恋的毛头小子,自己觉得可笑又不得不做。
路上想着各种各样他们单独相处的各种可能,亲吻,拥抱,说着想念的情话,会抛下一切,不顾一切的疯狂,可看到孟楚然冷静淡然的似故意撇清关系的举动,心一下子凉透了。
他,果然不再喜欢自己了。
“江美兰怎么样了?”孟楚然呷了一口茶问道。
“还那样,不太好,癌细胞已经扩散了,没有生的机率。”
“你很难过?”钟辰希脸上的失望和阴霾让孟楚然误认为是因为江美兰,不是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吗,他们毕竟过了三年。
钟辰希抬眼苦笑,“无感,只是尽了过去的夫妻情分,没人管她,难道让她死大街上吗?”
“她不是有家人吗,你和她还有关系?”
“没有关系,她姐姐和她一直不亲,又远嫁外地,家里老父老母都有病,我们当年离婚老两口对她也怀恨在心,走的这些年也没联系过,突然的回来抱病在身,谁也指望不上,只能找我。”
“所以你就心甘情愿的收留了她,是余情未了,还是旧情复燃,以至于虐-待孩子你都没放弃她,还在管她。”
孟楚然一句句的逼问有他的道理,他忘不了自己当时说两个人结束时钟辰希的冷静面孔,似乎就等着他说这句话,一点感情都没有,也忘不了他们一家三口在小区门口和谐亲热的场面,更忘不了乐乐跟他说的每一句关于江美兰的话,这样的女人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不,不是这样的,我和她早没了感情,当年因为我的执意让一个未满18岁的少年蹲了监狱,这个少年霸凌欺弱,导致对方孩子跳楼自杀,少年家里仗着孩子未成年竟然无视,别人也劝我不要接这个案子,可是看到受害者的家属哭到死,我真的不忍心看到他们失去爱子又放凶手于自由,这本就是不公平的,最后官司赢了,我也被送进了医院,当时受伤挺重没敢告诉我父母,都是江美兰照顾我,给我拿的钱,所以,算我欠她一个人情,不管她后来变得怎么样,总之那时是她管的我,怎么说现在也不能丢下她不顾。”
“是凶手家属找人害的你是吗?”
“显然是,当时是冲着把我弄死的,只可惜他们运气不好,从旁边出来人冲撞了他们,我也就逃过了一劫。”
“就那样放过他们了?”
“天太黑,又没有监控,报案了也无果,虽有怀疑对象,但也没证据,那个少年被判10年,之后他们也没再找我麻烦,想想也就算了。”
“那么以后再找你麻烦怎么办?就这么了事了?”
“以后也不会了,他们都不傻,他们的孩子出来也不过20多岁,如果连带着他们的家长再进去,那后果就不一样了。”
“没想到你们律师这个行业还带有危险性,以后你一定要小心。”
“呵呵,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这是个例,没事的。”
听了钟辰希收留江美兰的原因孟楚然似乎释然了许多,没有那么堵心了,想着这事也就发生在钟辰希的身上,如果第二个人都不会管她。
第40章 前任也是朋友
抛夫弃子,婚内出轨,虐-待孩子,哪一条都该让她死在大街上,可钟辰希依然坚守着当初的那一份情分,把这个女人送到了最后。
“晚上吃的什么,我给你煮点面吧,今天就别回去了,在这儿好好睡一觉,总这么熬着谁也顶不住。”
孟楚然没等他说什么就去了厨房,虽然事出有因,但总还是心里别扭,脸上没现出几分喜色,冷冰冰的同时对钟辰希还是存有一丝心疼,爱上的就是这么个一根筋的男人,有什么办法,另外有种整蛊的想法在作祟,想借这个机会给大叔点教训,别到以后再出一个江美兰,又把自己撇一边,得让他记住这种被无视的感觉。
钟辰希的确摸不透他的心,没敢贸然,坐在沙发上看孟楚然在厨房切着香葱火腿,以往的美感再次浮现,本应该对方会给他一个暧昧的暖笑,或是飞来一个香吻,可此时孟楚然像被他传染了,冷的直掉碴,有心上前搭话,不知道说什么,想从背后抱住他,求他原谅,又怕孟对他没了那份心思,于是就那样纠结的看着,竟然盯着他里里外外把面条做完上桌整个过程。
“晚上我做的少,和乐乐都吃光了,吃碗面对付一口吧,客房是干净的,你去客房睡还是去和乐乐睡都可以,吃完早点休息,我先去洗漱,碗筷放那明早我收,不用管。”
孟楚然交待完,起身往楼上走,看钟辰希一脸懵住的表情心里竟然生出几丝得意,原谅我在这个时候又给你加了一把柴,不这样,你软弱的性格到什么时候都硬不起来,不逼你,永远不知道你的感情在哪儿。
晚饭没怎么吃,因为江美兰,事务所那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也没怎么去,还好韦志明体谅他,没让他有过多的压力,但江美兰病情的反复,再加上孟楚然的再次出现,搅得他心有不宁。
让孟楚然做面原意是两个人能多呆一会儿,本意不在吃上,可当面上桌,闻着那香味,肚子竟然应景的来了个空响,于是没多想拿起筷子开动,连汤带面下去竟没觉得怎么撑,原来吃饭也要分地点和人物,虽然对方没什么起伏的颜色。
钟辰希洗漱完去看了看乐乐,孩子睡得很熟,小脸红红的,亲了一下儿子出来,路过孟楚然的房间,房门虚掩露出桔黄的壁灯光,似乎在看什么书,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想进去道声晚安又踯躅了脚步,低头朝客房走去。
孟楚然早知道大叔在门外看他,但他没动,翻着手里园长给他整理的幼儿园资料,偶尔也会偷偷瞄一下门口看一下大叔的动静。
人影一闪而过,孟楚然放下材料轻叹了一声,其实此时心里什么滋味他自己都不清楚。
一部分有对那个人的向往,一部分又有过往的怅然,钟辰希的犹疑不定让他不得不对这一见钟情有所考量,谁能说死我这一生会遇到谁,会爱上谁,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可能缘分就在那一刹那光临到了他们的头上,让他们相遇,不然也不会生出以后的种种。
孟楚然还是坚信钟辰希对自己是有感情的,只是性格和阅历使然。
孟楚然翻身下床,是在一个小时后,乐乐睡的香甜,钟辰希的卧室也响起了轻鼾,看来的确累了。
轻轻推门,把买好的圣诞礼物放在他枕边,看了他一分多钟走出,倒了一杯水喝下回房睡觉,一墙之隔,和以前一样,睡的还算安稳。
第二天一早钟辰希先醒的,起床看见枕边包装精美的礼物,脸上挂笑,没急着拆就跑出卧室,看孟楚然以趴的姿势还在睡,便轻手轻脚的进去蹲在床前,屏住呼吸在孟的额前印了一吻,看没什么动静才又退出卧室,在楼下留了个便条就匆匆去了医院。
上车看手机发现没电了,插上充电宝开机,‘叮叮’两条信息蹦了出来。
“美兰进急救室了,快来。”
“开机回电话。”
这是江美兰的姐姐发来的,时间是凌晨五点二十一。
钟辰希没启动车给大姨姐回电话,那头很快接了,大意就是江美兰出现异状再一次被推进去急救,已经快1个小时了,还没出来,让他赶快过去。
钟辰希明白,江美兰这一次十有八-九是出不来了,于是开车去把前岳父岳母接上就奔了医院。
刚到急救室门口,正好赶上医生出来,从那表情上看就知道钟辰希猜中了。
让大姨姐带着两位老人去和江美兰见最后一面,自己则开始办理逝者的一些后事,和殡仪馆交涉火化事宜,因为家属少,江美兰的名声又不太好,所以老两口执意越简单越好,就一家三口举行个简单的告别仪式就完了。
人的一生靠欲望支配,死时不带半分纤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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