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博物馆的途中,她又去昨天碰巧撞见的楼梯口看了一眼,已经补上警戒标志禁止通行了。
一上午安然无事。下午不知道岳凌霆什么时候会来,她特地在比较显眼的几个位置来回溜达。
没等到岳凌霆,倒被吴教授看见了,过来找她寒暄搭话。何岚氲觉得偷|渡这种事还是不要让吴教授知道比较好,只说还没有消息,让他别担心。
两人站在展厅里借文物打掩护说话,跟着吴教授的便|衣腰上的对讲机忽然传来几声嘈杂语音,似乎是集合的命令。便|衣拿起应了一句,撇下他俩跑出大厅。
何岚氲没听清,吴教授却敏锐地听到了,顿时变了脸色:“刚才对讲机里好像说……他们发现辽远了。”
何岚氲扶着吴教授赶到大厅外,只见院内院外的警|察便|衣果然都动员起来,分批坐上警车出发。不但他俩,博物馆的其他工作人员也听到动静,赶出来观望。
一位警督从他们不远处快步经过,对着对讲机发号施令。这回吴教授全听清了,翻译给何岚氲听:“312国道榆林收费站附近发现穆辽远和目标踪迹,即刻前往目的区域协助抓捕。”
吴教授慌了神,着急跺脚:“上回是在市区城中村,人多地方乱好躲;出了城国道旁边就是草原,他往哪里躲呀!”
何岚氲心里飞快地计算了一下,昨晚穆辽远和他们通电话,说步行到六十公里外的湖边别墅需要一整天多,现在过去十几个小时,他至少已经走出去三四十公里了,于是安慰吴教授道:“榆林收费站在哪儿?离市区不近吧。等这些人赶过去,他肯定已经离开了。”
吴教授稍稍安定:“是不近,有四十多公里。唉!希望他这回也能化险为夷。”
除了看守博物馆外围的警|察,地下室的特|警也随之出动。吴教授显然没见过这些特|警,吃惊道:“他们也是去抓辽远的吗,怎么还带着冲|锋|枪?那个大卡车又是干什么的?”
与警|察开轿车、越野车不同,这队特|警的交通工具非常特别,是一辆拖着集装箱的大卡车,所以机动性反而不如警|察,落在最后。特|警人数不多,大约是一支行动小队,一共五个人,卡车驾驶室正好坐满。
何岚氲注意到昨天她撞见的那位人中有颗痣的特|警也在其中。
博物馆院子大门开启又合上,警笛蜂鸣声呼啸远去。门口只留下三名警|察守卫,过来驱散围观众人,态度也比较随意:“别看了别看了,都回去工作吧,别扎堆。”
何岚氲也呆不住了,随便安抚了老教授几句,辞别他赶到昨天的楼梯口。警戒线被人打开了,没有放置回去,露出半米多的缺口。
底下应该没人了,就算碰到别人,也可以用昨天的理由再搪塞一回。
今天她特地穿了方便行动的运动鞋,踩在楼梯上悄然无声。一直到走过昨天特|警巡逻的位置,也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她循着冷气的来源找过去,走了大约五分钟,看到地上积起薄薄一层白雾,能见度也略微下降,是液氮泄露到空气中,温度骤降凝结出了水雾。
温度已经明显降到零下,她紧了紧身上的外套。白汽是从前面一座库房的门缝里漏出来的,从方位上判断,这里位于特展厅下方,墙壁构造也和多边形的特展厅一致。
是什么特殊的稀世珍宝,要专辟出特展厅那么大的一座库房,用液氮降温保存,特|警持|枪守卫?
是她猜想的那个吗?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正想往门缝里探看,背后忽然传来轻微的一记咔哒声,接着一个男人用鲜卑语说:“不许动。”
何岚氲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那声轻响是枪|械打开保险的声音,立刻止住转身的动作。她以为特|警刚好坐满卡车驾驶室,应该是全队都走了,没想到还留了一个人。
那人非常机敏,马上又用略显生硬的英语说:“Don\'t move. Hands up.”
何岚氲心下暗叫声糟,因为这代表他认出了她是外国人。她按照他的要求慢慢把手举起,放到后脑勺上。
特|警走路听不到声音,但他下一句话明显比刚才近了,离她大约只有五米。他命令道:“Turn around.”
她僵着身子极慢地向后转,一边飞速思考应该怎么应对。现在他只看到她的背影,转过去就会看到正脸和工作证上的名字;今天的情况和昨天不同,她似乎闯到了关键区域,而不仅仅是误入外围;是应该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是不能让他知道?
正紧张焦虑犹豫不决,背后忽然又传来噗的一声闷响,像人体倒地的动静。
“可以动了。”
听到这声音她心头一跳,转身就见特|警被岳凌霆放倒躺在地上,冲|锋|枪和枪|匣里的备用手|枪都被他把弹|夹卸了下来。
这下何岚氲是真的吃惊了:“你是怎么制服他的?”
“我是从右后方制服他的。”他把卸了弹|夹的枪扔在地上,远远踢开,上前拉起她离开。
“我是说……你怎么能徒手制服特|警?”就算是偷袭,一声不吭把人放倒缴械,好像也有点难吧?
岳凌霆一边疾步快走一边转过头来看她,这种时候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你忘了吗?我以前学武术,混过黑|社|会。”
西瓜刀互砍那种?那拆弹|夹动作那么熟练又是怎么回事?
他拉着她一路跑出地下室,上楼梯时把那两个弹|夹扔在拐角垃圾桶里。
到了地面上,他松开手放缓步子,低声说:“底下那人一时半会儿不会醒,就像正常出门一样,不用紧张。馆里不剩几个警|察了,门卫都是熟人,不会为难我们。”
岳凌霆带她到停车场,他开的是一辆越野吉普。出门时他对门卫说:“我们的特聘专家,去现场考察。”门卫甚至没有盘查就打开大门放他们的车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貌似是分隔线最多的一章了,开车都没这么多。
系好安全带,作者又要开始神展开瞎编乱扯淡了。
第43章
驶出市区不过五公里,就到了第一个收费站。这里的柏油公路都是近几年才修的, 欠着大笔贷款, 全都要收费。
何岚氲见道边路标上写着312数字, 猜测这就是312国道了, 问:“我们会经过榆林收费站吗?”
收费站还是人工操作,车一多就要排队。岳凌霆跟着前车挪了一个身位, 拉下手刹看着前方说:“本来是要经过的, 我们绕道从别处走。”
“为什么?”
“榆林那边现在全是警察, ”他从眼角瞥了她一眼,“唯恐别人不把你们联想到一起吗?”
何岚氲不说话了,盘腿缩在副驾驶座上。
岳凌霆又往前挪了几米, 拨通手机打给哈维:“你在榆林有没有熟人?打听一下那边的情况。”
何岚氲转过去看他,他摇下车窗玻璃和收费站工作人员交涉,不理她。
过了收费站, 哈维的电话打过来:“打听过了, 没抓到,收费站有警察设岗, 大部分进草原去搜了, 你们最好绕开那一大片。”
岳凌霆开着车载蓝牙, 听完只应了一声, 把电话挂了, 专心开车。
何岚氲有点感激,又不知该说什么好,默默看着他不说话。
“别一直盯着我, 影响我开车。”他绷着脸转开,打方向盘拐上一条小路,“我也想知道那边的动向,万一已经被抓了,我们就可以直接掉头回去,省得白跑一趟。”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又觉得这会儿好像不应该笑,转过去看向车窗外。以前怎么没注意到他这么别扭傲娇,口是心非的模样居然有点可爱。
是不是在我没留心的时候,你还做过很多被我忽略遗忘的事?
她想这样问,但终是在心里想想,没有问出口。
离开国道,分岔小路就没那么好走了。起初一段是水泥路,过了几公里变成石子,再往后石子都没了,就是草原上干结裸露的泥土,时不时还要爬个坡过个坎,幸好开的是越野车。
虽然是在草原野地上开,但仍有车辙可循,沿途的草都被磨光了,可见走这条路的人还不少。
何岚氲问:“我们现在去哪儿?”
“发掘现场实地考察,哈维的工作日程上也会这么写。”
“就是那个冰川墓葬群?”
“对。”岳凌霆觑了她一眼,“不过我们只是做个样子,去山下的小镇,到时候就说高原反应不舒服,留在镇上休息不上山了。”
巴林本身海拔就有1600米,出城后一路都在上坡,这里已经超过2000米了。今天空气中有点扬尘,能见度不高,远远可见冰川雪山巍峨峭立的峻影。
冰川脚下的小镇,其实是一个牧民聚集区。靠山吃山,这里背倚雪山、面临草原,借着首都巴林和全国闻名而来的客流,全镇的牧民都靠旅游业维持生计。
诚如哈维所说,鲜国普通大众其实并不古板保守,做起生意来小九九也打得挺精明。
这个小镇风貌独特,建筑物低矮且稀少,牧民都以毡房招待客人,这也是他们的揽客特色。岳凌霆找到镇上最有名、最大的一家,老板有二十多顶毡房,他要了边上最不引人注意的一顶,车就停在毡房后面。
这里的旅店同住并不需要结婚证,老板笑嘻嘻地问他们:“小夫妻来雪山玩?”
岳凌霆说:“嗯,我们刚结婚。”
老板露出过来人都懂的表情:“哦!来度‘甜月’的,那我不打扰了!多拍点照片留念,我们的雪山非常美!”末了不忘对他们挤挤眼,“晚上十点有篝火晚会,别光顾着‘两个人世界’,出来一起玩呀!”
“蜜月”和“二人世界”是老板新学的词,自己琢磨翻译的。
等老板走了,何岚氲挤兑他:“昨天还是未婚没领证,今天就变新婚了?”
岳凌霆说:“昨晚做梦把证领了。”
这话她又不知道怎么接了,转身岔开话题:“我还从来没住过毡房呢。”
毡房里面条件简陋,不过还算整洁干净。地上以干草打底,满铺地毯,被褥放下来就是地铺,家具仅有一张小矮桌,席地而坐。
岳凌霆说:“挑的是它的位置,条件不好,你担待些。”
“没关系。”何岚氲把鞋脱在门口走进去,估摸内部空间也就两米见圆。那不是跟加厘酒店的圆床差不多大……
岳凌霆跟进来,帐门一落,就像挂了帐子的落地大床。
这么小的地方,什么都没有,狭小封闭的空间让她略不自在,问:“我们什么时候走?”
毡房边缘有些矮,他只能弯着腰,把随身带的黑色旅行包放在小炕桌上。“还是这么着急。”
何岚氲抿唇不语。他又说:“现在太亮了,等天黑了出发。这里离半月湖还有六公里,我们步行走过去。”
巴林纬度高,夏季日头长,大约要到晚上十点才会彻底断黑,老板的篝火晚会安排得那么晚也是这个原因。前天才过夏至,这段时间正是一年中昼最长夜最短的时候。
还有四五个小时。何岚氲说:“反正还早,不如我们出去转转?”
他终于露出笑意:“好。”
岳凌霆把黑色旅行袋重又放回后备箱里锁上,两人空着手在镇上溜达。太阳虽然西斜,但完全没有傍晚的颓势,光线依然热烈刺目,和平时下午三点的观感接近。
现在是旅游旺季,即使是这个封闭落后的国家,人们对多姿多彩生活的热望也丝毫不比别处低,镇上的家庭旅店几乎都住满了。临近晚餐时间,店主们纷纷在草原上摆开长桌,露天大灶生起火来,咕嘟咕嘟冒出牛羊肉的香气。
街道两边集市也正当热闹,大多是手工艺品和当地特产。商贩中忽然有一名帮妈妈看守摊位的小女孩吸引了何岚氲的视线,天生的棕色卷发和发上红璎珞都像极了小时候的贺兰韫;但是走近去细看,原来只是女摊主借她展示商品的小模特,璎珞也是普通塑料珠子串成,做工粗糙。
她拿起来看了一眼又放下了。
岳凌霆问:“要买点纪念品带回去吗?”
“算了,”她避开迎上来热情推销的女摊主,“我没告诉家里来这边出差,被他们看到肯定要疑心。我妈现在跟侦探一样,一点蛛丝马迹都能联想出十万字剧情。”
“那她后来联想出来了吗?”
何岚氲没懂:“什么?”
“那天早上,你不是被她逼问得差点关机?”他与她并肩而行,侧过来睨她一眼,“后来她有没有发现?”
她明白过来他指的是还在曙风屿时,她在他房间里过夜那次。
明明才三周之前的事,却好像已经过去很久了。他嘴唇上的伤口还没好透呢。
她看着前方没有回答。
傍晚起了东风,空气中的扬尘被吹散,此刻从山脚往上看去,雪山的尖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何岚氲搭手成檐抬头仰望,光线还是太强了,冰雪反光耀得人睁不开眼。
岳凌霆忽然说:“我们再拍张合影吧。”
他把拍照手机拿出来,换着方向找角度,见她不动,又说:“这么难得的景色。”
何岚氲站到他身边,他高举手机,拍了一张和在加厘中心花园一样端端正正的合影。
手机会自动对光,背后的雪山太亮,第一张对到山上去了,拍出来脸都是黑的。岳凌霆把焦点设在人脸上重拍了一张。
画面转换时,何岚氲好像看到背景有点特殊,拍完对他说:“让我看看。”
她想看的是拍呲的那张,往前滑动一下滑多了,翻到了相册里之前的照片。
照片很暗,明显是光线不好时拍的,全是噪点。画面上他一手举着相机,另一只手……把她拥在怀里。而她紧紧抱着他的腰,脸埋在他胸口,睡得正熟。
昨天夜里,他们挤在一张小床上,他又趁她睡着偷拍了。
身边的人没有说话,但是她能感觉到他挨得很近,呼吸就在耳畔,目光似有重量一般落在她脸上。
她飞快地把照片滑了回去。
第一张合影人虽然拍呲了,雪山却光线正好,比人眼顶着强光看得清晰。直接看只见一片刺眼的白,照片上却能看到,雪线以上有一条细细的缝,从山脚延伸上去,末尾跨过山脊,消失在半山腰处。
“这是什么?”
岳凌霆的视线从她脸上转开,看了一眼照片:“地震造成的冰川裂缝。”
何岚氲脑中忽然灵光一现:“墓葬群就在那儿?”
他停顿了片刻,回答:“对。”
“我能上去看看吗?”她脱口而出,“现在时间还早,够来回一趟吧?”
“时间来得及,但是雪山温度很低,我们没有带装备。”
她的语气有些急切:“这一头不是在雪线以下吗?不上雪山,就到外围看一眼,可不可以?”
他想了想说:“行。”
两人回到旅店毡房,开越野车继续往山上去。起初一段坡度还算平缓,到了后面超过三十度,连续爬坡就非常吃力了,路上也开始出现凸起的石块和散碎冰雪。
中间经过一座供旅人休憩的山腰平台,岳凌霆把车停在这里,提着旅行袋徒步上山。两人体力都很好,又爬了一个小时,终于接近裂缝边缘。
远看只是一条细线,走近才发现地震震出了一道宽达几百米的峡谷,岩石和远处的冰川还保留着相对撕裂的形状,仿佛大地山川被一只巨大的神灵之手生生扯开。
太阳已经落山了,但光线依然充足。不远处山坡上竖着十几顶帐篷,是博物馆考古工作者的驻地。夏季气温升高、雪线上移,裂缝最低处一小段露出了岩石和泥土,考古人员只有趁这短暂的几个月紧锣密鼓地工作,到了冬天就会再次被厚重的冰雪覆盖。远处的冰川缝隙中也许还藏着更多古迹和秘密,但以现在的技术还无法进入发掘。
人力在自然面前显得如此渺小而微不足道。
岳凌霆看她缩起了肩膀,问:“你冷不冷?”
何岚氲摇头。爬山出了一身汗,脑门上的血管此刻还在轰然作响。冷不是因为气温和山风,而是因为恐慌和畏惧,因为看到了她无法抗拒的自然之力——或曰命运。
她以为那些过往会永远埋葬在这浩然冰川之下,几百年,几千年,乃至人类灭绝,都不会被发现。在她这一世的生命结束之前,甚至结束后再过数百年,也不会改变。
但是一场地震,它就变了,从地底重现人间。
“地震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两年前,八月份。”
真巧,正好是她去曙风屿的时间。
“这条裂缝很早就存在,古籍上记载名叫‘亥阗’,萨满教的高级长老死后会埋葬在此处。”岳凌霆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一直以为只是传说,是个象征性的地点,就像我们说的西天、伊甸、天国。没想到真的有,在冰川的缝隙里,地震后裂缝扩大露了出来,还发现了大量悬棺墓葬。”
“亥阗……”她喃喃道,“是什么意思?”
“永生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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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办法让她不生也不死?你们那里已经有这么神奇的东西了吗?”
“对。用液氮把人体冷冻到零下196度,进入休眠状态,可以保持几十上百年,甚至更久。超光年航行的宇航员已经在使用这种技术了。”
“零下196度,那是多冷?”
“比自然界最低的气温还要低一百多度。”
“那你要怎么在我们这儿实现,搬一整套工具过来吗?还是从头发展,从那个什么……发电机开始?”
这显然都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一个地方,在雪山上,是我见过最冷最冷的。里面有很多长老的尸体,已经保存了几百年,有的都没有结冰,但依然栩栩如生。”
“没结冰说明已经越过了结晶危险区,那里的温度可能低于零下60度。”
“把她扔进去冻起来,可以吗?”
“不够冷。就算一开始不死,过几年、几十年也会从里面慢慢坏死,变成一具尸体。”
讨论陷入僵局。
贺兰韫一下一下敲着脑门,忽然想到一个主意。
“冷冻不够,那延长她的寿命行不行?扶余的长寿果,双管齐下,会不会有叠加效果?”但是很快她又自我否决,“不行,长寿果要长期服用才有效,陛下吃了四年,还不是英年早逝。平民有从小偷吃的,见效也甚微,有的还被毒死了。只有扶余王室历代服用,才能达到一百多岁的长寿。”
这话给了何岚氲启发。“你去弄一些来给我,还有树叶、树枝、树皮、树根,全都要。”
她从长寿果里发现了一种疑似有效成分。与她猜想的一样,这种成分并不是什么延年益寿的保健品,其原理在于改变细胞基因,使分裂周期延长,所以扶余王室成员一百岁时仍是壮年模样,早年想必也吃死了不少人,才把这种长寿基因延续下来。
另一个猜想也猜中了,果实里这种成分的含量其实不高,不如树叶和树皮。其中树皮含量是最高的,比果实高出数十倍,但树皮树叶中含有大量生物碱,微毒,口感苦涩,只有少数动物才吃这种树的叶子。
何岚氲有了一些初步的想法,但还有待进一步实践。她所在的研究所是脑神经科学方向,这方面并不擅长,设备和环境也一般。
她需要更精密的实验设备来提纯和验证,需要资金支持,而且光靠这一种成分的效果和零下60度的冷冻环境,也不足以支撑九百年漫长的时光。
她想起前几年看过一份技术报告,有一家生物科技公司号称他们的专利技术可以让细胞活动降低,延缓衰老。后来他们急于获利变现,放弃深入研究去做化妆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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