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鹤鹤哑言,凑近嘴边的鸡腿怎么也没法咬下去,毕竟爷爷、二哥、三哥正盯着她,好像是要她给一个说法才行。
“开玩笑、开玩笑……莫当真……”
干笑两声,卫鹤鹤开始大口大口吃鸡腿。
天啦噜!赐她隐身术吧!
“爷爷,我和宋的婚事想在年前完成。”封凌成放好筷子,乖巧坐姿。
宋也跟着放下筷子,一模一样的乖巧。
封老爷子动作一顿,接过手帕擦了擦嘴,和蔼的目光落在封凌成和宋脸上,“确定想好了?”
“想好了。”封凌成笃定,他伸手握住宋的手,毫不在意在大家面前亲昵。
封老爷子靠在凳子上沉思了几秒,“待会儿去祠堂给你父母上柱香,告诉他们这件喜事。”
“好。”
封凌成的父母在他十六岁的时候因爆炸事故去世,如今的他在封家可以说是孑然一身,以后的路全靠他自己去争取。
今夜细雪纷纷,仰头望着漆黑的夜,冰凉细雪落在脸上,叫人思绪顿时清醒不少。
祠堂位于老宅最偏僻的位置,封老爷子走在前面,没有要任何人的搀扶,封凌成和宋乖巧跟在后面。
“学长在想什么?”安如夏端了一杯温水站在旁边。
封祈年闻声回首,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搭在她肩上,“我在想很久以前的事。”
“三哥的事,对吧?”
她笑着仰首。
封祈年笑意一滞,“我在想当年的爆炸事故,三哥能有现在这样,是不是跟当年的事件有关。”
第六百五十章我就要监督你学习!
祠堂里虽然冷冷清清,但一踏进就可以闻见淡淡的香烛味儿,瓜果很新鲜,摆放很整齐,每天都会有佣人来打扫祠堂。
封凌成爸妈的照片就在正前方,封老爷子负手直视,浅浅一笑,眸光里流露出心疼。
“你们俩来上香,我到外面去。”
心头一堵,眼眶一红,封老爷子转身出了祠堂。
封凌成松开宋的手,转身去拿香点燃。
宋双手合十面对两张照片,恭敬鞠躬,纤长的睫毛微颤,伯父伯母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封总,我一定会和封总共进退。
“给。”
封凌成把点燃的香递给宋。
…………
相比祠堂的安静,书房这边简直是炒炸天。
“你给我出去!”
“我就要监督你学习。”
卫鹤鹤直接把书本砸在薄希身上,气呼呼道:“出去出去!你在这儿坐着,我没心思做题。”
薄希翘着二郎腿躺藤椅上,一副大佬的样子,无所谓卫鹤鹤扔书砸他,漫不经心道:“我监督你是为了你好,你要是有什么问题,我还可以及时为你解答,这有什么不好的?”
卫鹤鹤蹭一下站起来,“不好就是不好,你给我滚出去!”
她本来就很恼学习,如果再来一个人守着她学习,她会疯、会抓狂!心理压力会狂增。
薄希眸光一瞥,脸色逐渐沉了下去,“没大没小,你知不知道你也该叫我一声哥?”
“凭什么?!”卫鹤鹤理直气壮。
“就凭我年纪比你大,就凭我照顾你!”薄希也站了起来,对卫鹤鹤步步紧逼。
卫鹤鹤紧张得连连后退,“你、你离我远点,要不然我就喊非礼!”
“有本事你就喊。”薄希单手撑在后面的书架上,直接来了个壁咚。
卫鹤鹤紧张得一张脸通红,她咂咂嘴,扯开嗓门儿大吼,“非礼!有人非礼啊!来人啊,救命啊!”
声音戛然而止,薄希狠狠捂住了卫鹤鹤的嘴,“你敢来真的,胆子还真是肥!”
“松手……”卫鹤鹤含糊不清,只能用眼神示威。
薄希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我能守着你学习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赶紧给我乖乖坐下做题,不懂的及时问,别忘了你答应年哥要在期末考试考进全班前三,如果你达不到目标,你觉得年哥会饶过你?”
答案很明显就是:不会!
卫鹤鹤用力拨开薄希的手,无奈道:“别人看着我做题太有压力了,所以我才希望你能出去。”
“没办法,我对学习就是不能提起太大的兴趣,我上辈子绝对是欠了学习几百万的债,不然这一世也不会这么仇视学习。”
薄希伸手揉揉卫鹤鹤的头发,浅浅一笑,“放轻松学习,把它当成自己的兴趣爱好去对待,这样你接受起来就比较容易。”
“如果你的心里对学习一直都是抗拒,那你肯定学不进去。”
卫鹤鹤乖巧发问,“你当初有厌恶过学习吗?”
“废话!肯定有!”薄希说得斩钉截铁
不是每个人生来就热爱学习的。
第六百五十一章“四哥你要是敢打我,我就欺负四嫂!”
“安小姐,这是厨房刚刚熬的鸡汤,您要不要喝一碗?挺清淡的。”佣人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上放了一碗鸡汤和一个勺子。
一眼看过去确实很清淡,不会让人觉得油腻。
加上刚刚晚饭的时候没怎么吃,安如夏确实有些饿了,于是端过鸡汤开喝,不忘道了一句‘谢谢。’
佣人亲切一笑,“厨房里还有,我这就去给安小姐盛出来。”
……
尖叫声夺门而出。
大家陆陆续续冲上楼上书房,薄希狼狈逃出书房,里面还有几本书扔出来。
卫鹤鹤抓狂,“太痛苦了!我不要学习,我不要读书!”
学习就不是人干的事,到底是什么人发明了学习?
“鹤鹤!”封薄冷声呵斥。
卫鹤鹤红着眼眶站在书桌边,哽咽道:“二哥,我不学了好不好?我跟着你去部队里训练好不好?”
“谁说部队就不需要学习?把你的心态摆正,不要把学习想得太难。”封薄弯腰捡起地上的书,一本接一本,然后放回书桌上。
安如夏弯腰捡起脚边的一支中性笔,她走到书桌边,轻声道:“你一开始就认为自己不能搞好学习,自然也就学不好,首先你得有信心是不是?”
卫鹤鹤嘴一撇,感觉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她抱住安如夏手臂,可怜兮兮道:“我擅长惹是生非,我对打架很有信心……”
“是吗?”那跟我干一架。封薄作势撸起袖子。
“……”卫鹤鹤哑口无言,垂首盯着地面,双脚不安分地扭动,“我就是不想学,我觉得我就是学不进去,就算不学习,我照样可以活……既然如此,我为什么非要学习不可?”
“你再给我说一遍!”
封祈年的手已经扬在半空中,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卫鹤鹤下意识往安如夏身边躲,警惕道:“四哥你要是敢打我,我就欺负四嫂!”
“你要是敢欺负你四嫂,我不止会打你,还会拿枪崩了你。”封祈年冷眼一瞥,真不知道这丫头对学习为什么就是不开窍。
千溪七中学习成绩最差的学渣怕是都比这丫头好。
“你们先出去,让我和鹤鹤谈谈行不行?”安如夏护在卫鹤鹤跟前,卫鹤鹤乖巧躲在身后。
封凌成笑了笑,“鹤鹤可别跟刚才一样砸书哦,要是砸到弟妹,四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知道了!”卫鹤鹤探出脑袋大喊一声。
等到人出去,门锁上,卫鹤鹤才从安如夏身后走出来。
“四嫂,我是不是没救了?”
她每一次说要好好接受学习,结果真到了学习的时候,她就忍不住要抓狂。
安如夏随手拿过一本书翻阅,上面的题看起来都挺简单的,“拿出你惹是生非的自信来面对学习,一定没问题的。”
卫鹤鹤忍俊不禁,“那我就想冲去找那些出题的老师干一架,真不知道他们的脑袋是什么做的,为什么可以想出那么多难题?”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安如夏跟着笑了笑。
书房里的沉闷气氛瞬间活跃了不少。
第六百五十二章孩子是无辜的
“四嫂你给我讲题好不好?”
卫鹤鹤模样乖巧,随手翻开一本书指着一道题。
“好,这道题应该、”安如夏的话戛然而止,原本红润的脸色唰一下惨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滑。
“四嫂你怎么了?”卫鹤鹤丢掉书,连忙扶住安如夏,一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儿,“四嫂你先坐!”
安如夏捂着小腹,小心翼翼坐到凳子上,抽疼的感觉让她几近昏厥。
“四嫂,你流血了!”
卫鹤鹤脸色苍白,她注意到凳子上染了血,尤其是浅色的裤子上有很明显的猩红。
心头一怔,脑子里有短暂的茫然,安如夏紧握住卫鹤鹤的手,不敢相信地垂眸,“……叫、叫学长!”
声线发颤得厉害,双腿也在打颤。
怎么回事?
卫鹤鹤撒腿就跑,踉踉跄跄,她是懵的,四嫂怎么突然就流血了?
砰一声打开门,“封祈年,四嫂出事了!”卫鹤鹤敞开嗓门儿大吼,身子软绵绵地顺着门框往下滑,她还是头一次看见有人在自己面前流那么多血。
“年哥、”
“滚!”
一声怒吼吓得薄希忙不迭远离,但他眼睛里的心疼可没因为这一声吼消失半点。
封祈年站在空地上,任由细雪纷纷扬扬落在他身上,双眼通红,眼睛里的红血丝很是明显。
“四弟、”
封薄和封凌成异口同声。
封祈年红着眼一瞪,喑哑道:“滚!”
经过一番抢救,孩子没保住,安如夏陷入昏迷躺在icu,卫鹤鹤和宋在icu的过道里陪伴。
虽然他和夏夏都觉得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但他们没想过要去伤害这个孩子,只想的是顺其自然,可万万没想到顺其自然的结果就是孩子被人害了。
第一时间单独询问医生,得知夏夏是服用了某些药物导致流产。
可夏夏今晚哪儿吃过什么药?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薄希小心翼翼开口,他都不知道小丫头竟然怀孕了。
封薄和封凌成也是在今晚才知道安如夏怀孕一事,只可惜他们知道的时候,孩子已经没了。
封祈年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绷起的青筋尽显他此时此刻的怒气。
“到底是谁做的?!”
只要碰上安如夏的事,封祈年平日里的沉稳冷静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明明可以着手去好好调查,但他却选择了在这儿质问。
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
三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没说话。
他们是今晚才知道安如夏怀孕的事,又怎么会提前去做损人不利己的事?
再说了,他们没有理由去伤害安如夏的孩子。
“年哥这么问是不是知道夏夏流产的内幕?”薄希小声开口。
封祈年微微眯眼,眼底迸发出的尖锐光芒淬了毒,“孩子是无辜的。”
“四弟你先冷静下来,你一急,什么都乱了。”封凌成温声道。
“我知道三哥看我们很不顺眼,希望这件事与三哥无关。”封祈年直言不讳,冷冰冰的语调竟比现在的气温还冷上许多。
夏神第一个孩子没了。
第六百五十四章无凭无据,四弟不会信
“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封凌成主动牵住宋的手。
察觉到封凌成的脸色不对,宋没有多问,乖乖跟他走出了医院。
“三哥怎么了?”卫鹤鹤问道。
薄希和封薄谁也没有开口解释,很安静地坐在过道上的椅子上。
外面冷风萧瑟,宋不禁裹紧外套加快步伐,封凌成的手很冷,她双手握住给他温暖,“好点了吗?”
温柔的嗓音拂过心尖,心底的那点不爽被驱逐殆尽。
“你怎么了?”
宋突然被封凌成拉进怀里抱住,她整个人是懵的,是僵硬的。
双臂不断收紧,封凌成将脑袋埋在宋的颈窝里呼吸,“你觉得是我做的吗?”
温热的呼吸在心间撩拨,宋胀红了一张脸不敢动弹,她小心翼翼伸手抱住封凌成,“凭我的直觉来说,这件事肯定不是封总做的。”
“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封凌成慢慢站直,用探究的眼神凝视宋。
鲜艳的唇角微微上扬,宋轻声道:“因为我很清楚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安小姐流产的事其实是爷爷所为,封总应该是知道的。”
封凌成一愣,旋即笑了笑,“你都看见了?”
他当时经过厨房,不小心看见佣人往鸡汤里加着什么,那个时候并未多想,事后才反应过来。
宋深吸一口气,“我本来也想喝鸡汤的,但佣人说那一锅鸡汤是给安小姐特意准备的,我就没喝上,离开厨房的时候,我发现锅边有白色粉末。”
“敢在封家老宅肆意妄为,如果没有家主的同意,那就是死路一条。”
很显然,除掉安如夏孩子的人是封老爷子。
至于原因,尚不可知。
封凌成揽住宋的肩,将她紧紧搂在自己怀里,“要是四弟知道这件事,肯定会很伤心,你说我要不要告诉四弟?”
“无凭无据,四弟不会信。”宋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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