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听见那张大掌柜有些阴狠的语气,苏凌有些瑟缩,但腰上一双大掌扶住了他的,当下却是安心了不少,也便回了,“父亲既是将我送于他人作契,我,我便是戚家的人了,做,做甚么,都按夫君说的办。”
话毕,只觉得腰上的大掌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苏凌略略挣了挣,戚武那大掌确是越搂越紧,也便随他了。
张大掌柜此刻连一点笑意也没有了,冷冷地朝二人冷笑一声,当下拂袖而去。
两位伙计火急火燎地跟了上去。
苏凌望着张大掌柜远去的背影,心间没有一丝放松的感觉,正想着怎么做呢,身子被人楼了过去,耳边呼吸重重的,“囡囡,再叫俺一遍夫君。”
第19章 初夏
苏凌只是不想受张大掌柜所制,故说了那一番说辞,哪里想到又惹来这个莽汉,此刻他身子被紧紧地搂住,气力那般大,苏凌自是半分都动弹不得,只得无奈地抬头看戚武,“别,别闹了,想想后边怎么办才是正理。”
戚武就爱他哀求的模样,如同在自己身下的那种柔弱无依,任由自己把控的风情。当下捏了捏那小手,决定不饶他。
苏凌无奈,也知那戚武的性子,在这事上哪里能退一步,只得解释道,“我,我只是想把那大掌柜的说退,我,我。”
还没说个所以然,戚武一把抱起了他就往卧房走,苏凌大惊,连忙服软,“我叫,我叫!”
戚武这才把他放下来,等待了好一会儿才听见那苏凌细如蚊蝇的一声夫君,不禁身心俱悦,当下只想扬天大笑,但又怕吓到自己这个胆小如鼠的囡囡,只亲亲他的脑袋,放开了他,神采飞扬地去巡农地去了。
时光飞梭,接下来过了一段还算舒心的时光,戚武雇了几个村里的绝收户,接济了点钱粮,让他们帮忙打桩一些稻草人,照看农地,暖春了,鸟儿渐渐多了起来,小心着啄了地里的水灵芝。
看着家里水灵灵的契弟,对于未来,他充满着无限的热情,满身的腱子肉都是为自家打拼的气力。
苏凌这样随波逐流的人,也似乎逐渐适应了这时代的节奏,虽然偶尔被戚武强迫,但他渐渐掌握了点戚武的脾气,知道怎么求饶,或什么时候适当的生气,不再一味的用软软的话去求他,这段时间,戚武在房事上倒是没怎么为难他,倒是好几次被苏凌拿捏住了,没去碰他。
对于这样的日子,苏凌觉得似乎还可以过得下去,但偶尔回想起自己妥协的模样,不免又自觉下贱如己,一时自伤,一时自轻,一时又觉得,人生大抵是这样了,也没什么不好的。
天儿渐渐热了,虽然还有些寒意,但空气中已经开始流露出点初夏的感觉了,夜间开始有不知名的虫儿在叫唤,此刻近了傍晚,夕阳红彤彤地照耀着,有点点燥意。
戚武又是去巡田了,孙大嫂娘家一舅父过世,带着小可期回去奔丧了,阿昌舍不得肉嘟嘟的小可期,原本吵闹着要跟着去,被戚武盖了几个爆栗子才老老实实地提着木剑出去找小伙伴了。
空荡荡的戚家大院只剩下苏凌一个人,坐在院中的摇椅被夕阳照耀得有些烦闷。
院中的梨树上花朵皆已干枯,底部孕育着鼓鼓的蕾,准备将来多汁的果实,此刻有些干枯的花蕾落下来,飘在苏凌头上,翻了个身,苏凌着实闷的心头有些难受,真想冲个凉,但条件所限,只能在屋后那个油布围的澡房里用锅里的热水稍稍掺了点凉水冲洗了下,此刻被太阳一照,背上又有些微微的汗意,苏凌是极爱洁的,又去灶上舀了桶热水掺了端在院中,拿了澡布拧了几把,往脖颈,手臂等地方稍稍擦洗了下,终于稍稍清爽,苏凌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将一盆水往院里角落倒了去,此时院门口吱呀一声,伴随着突然出现的阴影。
一个身着玄色衣裳的男子站在门口,剑眉朗目,鼻梁英挺,神情淡漠,在夕阳的余晖中有些不真实,苏凌定睛一看,不是戚文又是谁。
苏凌挽着袖口,衣着凌乱,拿着个擦洗用的澡盆,进退不是,有些狼狈,他对这个莽汉的二弟是颇有好感的,只是那人冷冰冰的似乎难以接近的样子,当下无可逃避,只能硬了头皮,朝着那人打了个招呼,“你,你回来啦。”
那人只略微一颔首,便跟没苏凌这个人似得,径直往屋内走去了。
苏凌抿抿嘴,还想告诉他戚武不在家,但那人冷冰冰的,显然没想跟自己搭话,苏凌心里暗暗想,这真是位不爱搭理人的,跟他哥哥一点儿也不像。当下也没什么想法,只端了盆子回屋去了。
前脚刚进屋里,那人又出来了,用着没什么表情的脸问他,“大哥呢?”
苏凌道,“去,去田里了。”
“阿昌呢?”
“出去玩了。”
戚文没再说什么,径直进屋了,当着苏凌的面儿,门关了起来。
虽知道那人的二弟就是这样的性子,可苏凌还是有些难过,无论在前世还是这辈子,他永远似乎都不是个与人愉快相处的人。
戚武巡田回来一般都是深夜,走之前已经将晚上苏凌的饭热在灶上,苏凌想着既是戚文回来了,也当多做点。
去厨房里,掀开锅盖一看,里面一碗前些日子宰的山羚羊做的酱肉,一碗粳米饭,筒骨汤,还有些酱菜。
苏凌看见柜子里还有点孙大嫂晒的手擀面,起了火,捞了面,切了点葱姜炒了,拿筒骨汤调了,做焖面。
眼见快熟了,便去屋里喊那人。
苏凌蚊子声,喊着没人应,便走进屋里去,四处一看,都不见人影。这间戚文的屋子,长久未住,原本都蒙上了厚厚的灰尘,可孙大嫂子能干,虽是空置的屋,但到处都擦得一尘不染,屋里一张木床,一张桌子,便没有其他了。
苏凌环视一周,正疑惑人哪里去了,刚回头便撞进一个胸膛,这么一撞猛地往后仰,眼见就要摔倒,腰却被揽住,被戚文一把扶了起来。
苏凌体弱,正天旋地转间,见着那戚文光着膀子,搭着澡巾,而自己脸正贴着那有些湿气的胸膛,一下子慌得跳开来,背紧紧贴着墙壁,头都不敢抬起来,声如细蚊,“我,我就是,就是叫你,吃饭。”
苏凌低头忐忑半天,仍不见戚文回应,抬首一看,正好对上了戚文的眼睛,那人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眼睛里如深海一般捉摸不透。
苏凌感觉他似乎生气了,自己不应该不经过他的允许便进他的屋里来的。
此刻见戚文仍旧没回应他,只能嗫嚅地再次道歉,“我,我以后不会,不会乱进你的屋的。”
说毕,微微一颔首,生怕场面再度尴尬,便退出去了。
晚上二人同桌吃饭,戚文吃苏凌做的焖面,俩人相对无言,空气里只有戚文呼噜噜吃面的声儿,苏凌畏人,自己又是得罪了这人,不敢主动说话,也只能静静地吃着那碗粳米饭。
苏凌着实觉得太尴尬了,只能随便找了个话头,“这,这酱肉,是孙大嫂做的。”
戚文嗯了一声,便再没其他的话了。
苏凌又有些难过,果然,自己根本就是个不受别人喜欢的人,当下突然有点想戚武快点回来,好摆脱这种尴尬的状态。
饭后,戚文拿了二人的碗便到水缸处洗刷,苏凌拦道,“我,我来吧。”
戚文跟没听见似得自己拿着碗便开始洗了。
苏凌动了动唇,最终没说出什么,悻悻地回自己的屋去了。
戚武回来时月亮已经很高了,踩着月光进了院门,远远望见有个人影在那里拿着什么比划着,等看清楚了来,戚武顿时喜上眉梢,不过随即带上了微微怒意走近了去,“怎么着,终于舍得回家了。”
戚文放下了长棍,“大哥。”
戚武终究是开心,怎么着脸都放不下来,当下一把搭上戚文的肩膀,“咱哥俩好久没见啦,今晚搞点酒?”
戚文点头。
第20章 嫂子
戚武去柴房处陶罐里掏了点带壳落花生,拿去灶上微火加了大料茴香桂皮粗盐炒至微微带焦装盘,拿了前几日剩的半坛青红,一起搬至院中石桌上,招呼了仍旧在一旁练棍的戚文。
戚文收了长棍,平了气息,这才接过戚武手上的海碗,倒了酒,二人对着月色斟酌起来。
二人聊了些湖石村的近况,戚武甚是回味无穷。
“你回来的不巧,若是前几日,你孙大嫂子烤的野猪腿子,可香着哩,配酒那是再好不过了。”
戚武见戚文一脸别有心事的样子,并没回应他,
“你这茅坑里的闷石头,咋都他娘的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呢。”
戚文思虑良久,终于是缓缓道,“大哥,再过些时日,我要定亲了。”
戚武一口酒喷了出来,呆呆看了戚文好一会儿,这才扬天大笑,“好你个戚二!还是赵二叔看得明白,你这小子,不声不响的,嘿嘿。”
那铜铃眼一转,“跟俺说说,哪家的姑娘?”
戚文平静道,“陈大人的次女。”
戚武一张黝黑的脸更是喜笑颜开,“出息了你这小子,县令大人的闺女还看上你了!”
再一想,有些疑虑,“你这小子,莫不是要上门吧?”
戚文无奈,“大哥,我知道分寸。”
戚武闻言才放下心来,“这才像话,虽说你我非同一个娘胎里出来,也像是了,可别给咱老戚家抹黑,若是要做上门女婿,皇亲国戚咱还不稀罕哩。”
戚武实在是太高兴了,又多问了些情况细节,愈发高兴,难得多喝了点。
正一碗一碗送酒进嘴间,堂屋吱呀一声,是慌慌张张的苏凌推门出来,他目光四处焦急地寻找,很快他发现院中喝酒的戚武,焦急道:“你,你见着阿昌了么?”
戚武大着舌头道,“他、他不在屋里?”
苏凌有点哭腔,“我,我没见着。”
方才他生怕再次惹了戚文不高兴,躲在自己卧房内没出来,没一会儿便困了睡了一觉,阿昌性子贪玩,知道今日大哥不在家,自己嫂子也管的不严,便拿了个馍馍道了声不回来吃晚饭便出去了。
苏凌见他往常天黑了都老实回家的,没怎么放心上,浅浅睡了一觉,醒来发现月亮忒高了阿昌还没回来,这才急了。
来来去去一说,戚武脸色愤怒,不顾戚文阻止,拿了院中的藤条便摇摇晃晃出去找阿昌,还没出门呢,便看见阿昌一身湿漉漉地回来了。
戚武知他又贪玩了,酒劲上脑更是火大,拿了藤条便往阿昌腿股处抽。
“他娘的叫你给俺皮猴!”
阿昌见势不妙,哇的一声大哭,“大哥,我下次不敢了!”
这天儿渐热,鱼儿开始出来闹腾了,阿昌跟小伙伴们于河边玩耍时看着那活蹦乱跳的鱼儿着实心痒痒,小子们最是贪玩的时候,一人怂恿,其他人一拍即合,早就一个比一个快地扎猛子下水疯玩,这一玩大家都忘了时间,等其中一个娃子的老爹找来,阿昌这才发现玩的迟了,忙不迭回家里来,不曾想,还是被大哥撞见了。
戚武边打边骂,“皮实了都!好好抽掉你一层皮,看你长不长记性!”
阿昌吃疼,看见苏凌在一旁,连忙哭叫着朝苏凌跑了过去,“嫂子,救我,呜呜。”
苏凌一向疼宠这个虽说顽皮,但其实很乖巧的小孩,当下见着那藤条把阿昌手腿抽的一道一道的,心下有些肉痛,连忙拦住了戚武,“你,你别打了。”
戚武虽是醉酒,可还认得苏凌不能打,只收了藤条,骂骂咧咧,“还敢找你嫂子挡着,出来!俺不打死你!”
阿昌紧紧揪住苏凌的衣角,挂着泪珠生怕苏凌走掉,苏凌摸摸他的头,安慰道,“下次别这样了,先去,先去把衣服换了,小心着凉。”
阿昌闻言赶紧向屋内跑去。
苏凌随后拦住尾随上前的戚武,
“你,你别打他嘛……”
戚武满嘴酒气,“你这般宠他,迟早给俺上墙揭瓦!”
苏凌双手推着他的胸膛,软声儿求道,“跟他好好说上一声,阿昌会听话的。”
戚武见着苏凌满眼的哀求,心下啥地方都软了,心下想着,找个苏凌不在的时候好好将家里那只皮猴子拾掇一通,否者愈发的不像话。
将苏凌搂在怀里,戚武酒气愈盛,很快忘了这茬,这会儿他有些摇摇晃晃的,前言不搭后语的,“囡囡,俺太开心了,阿文,阿文要娶老婆了。”
苏凌一顿,转头过去看那院中那人。
他,要结婚了?
戚文垂着双眼,暗自喝着酒,仿佛没听见他们二人的对话似得,一副风平浪静,苏凌想了想,扯了一个笑出来,“恭喜你。”
戚文还是那副自顾自的模样,全然没有理会苏凌,苏凌也习惯了他的冷淡。
苏凌想着,也不知他那样的人会看上什么样的人。
还没想个所以然来,身子一轻,被打横抱了起来,颈窝处喷满了酒气。
“俺家老二就要当新郎了,俺今晚也得当上一当。”
苏凌知道戚武喝多了,当下挣扎起来,他那点气力哪里抵得过一个喝醉酒的莽汉,当下被扛在肩上,向屋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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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昌洗了澡出来,将湿漉漉的衣服丢在了院中木桶里,用瓢子舀了水浸泡了等第二日再洗。
他探头探脑地望向院中,一看只有二哥在那里喝酒,心下松了一口,笑嘻嘻地跑了过去。
他老早就闻到那茴香花生的味儿了,此刻大哥不在,更是馋猫似得跑过去左右开弓,在碟子里抓了点放在自己兜子里。
正准备回房呢,看见二哥眼神空荡荡的,远远地往堂屋里望着。
随着那眼神望去,隐隐约约地,阿昌似乎听见了嫂子的声音,阿昌有些忧虑。
“大哥在教训嫂子么?”
阿昌想起往日问大哥,嫂子夜里为什么在哭,大哥跟他说,因为嫂子不听话,他在小小地教训他。阿昌很是喜爱自己那温柔的嫂子,不忍嫂子这般常常被“教训”。一次不小心闯进屋里,发现光溜溜的大哥正压着嫂子教训,而嫂子满脸似乎很痛苦地样儿。
那一次阿昌被戚武狠狠地打了一顿,往后再也不敢去救他温柔的嫂子。
正要唤二哥去求大哥不要再教训嫂子了,可二哥一副自己看不明白的神情,有些怕人,阿昌想想那为了自己被教训的嫂子,顿时失去了吃茴香花生的热情,垂头丧气地回房了。
他以后一定要加倍地对他的嫂子好,他嫂子为了自己被大哥教训太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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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氤氲着初夏的热气。
蚊帐被高高挂起,一只玉白的手紧紧抓住那有些发旧的床单,随着木床剧烈的晃动而愈发地紧抓。
苏凌头发凌乱,发丝被汗水浸透了,黏在身子上,此刻他双目紧闭,摇晃着头,想要逃离,可腰被紧紧握住,换来一阵比一阵更激烈的撞击。
肉粉的脚趾绷得紧紧的,似乎是再也支撑不住了,从那黝黑的肩膀滑落,下一刻又被抓起,双脚被分的更开,更粗鲁地被侵犯。
“囡囡,哦,囡囡,你那里太好了!”
“干!爽死大爷!”
戚武被酒劲冲昏了脑袋,毫无顾忌说着些让苏凌羞耻至极的话,苏凌脑袋昏昏的,只想让这莽汉快点发泄出来,可今晚这人毫无疲惫,要了他一次又一次。
苏凌全身脱力,这样的狂风暴雨他快要承受不住的了!
疯狂地甩头,身子弓了起来,毫无抵抗力,被肆意地侵犯,他要被弄死了!
月夜愈发的深黑,一道墙,两个世界,
屋外,戚文握碎了海碗,碎片直入掌心。
血,一滴一滴滴落在地。
第21章 欲望
这是戚文时隔数个月后第一次见到苏凌。
原以为自己已经准备的足够好了,可以倘然地面对自己的那个“嫂子”,至少心脏不至于震颤到无法呼吸。
可刚刚回家便看到了那个在夕阳的余晖中站着的少年。
那张惊人美丽的脸庞望着他。
戚文才知道,自己所有的努力皆不过浮云飘散。
戚文想起了小时候,那时收留自己的爹娘刚刚去世,留下了十几岁的大哥与自己,还有两个孱弱的弟弟,尤其阿昌,还小的可怜,包在破烂的襁褓中嗷嗷地哭。
没办法,大家都饿。
村里因为战乱方结束又遇上天灾的缘故,连树皮都被分刮了吃,更别提那些因为饥饿慌不择食吃了观音土而活活胀死的人。
四处食物匮乏,四处充满着饥饿的恐慌。
一副人间炼狱。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哥带着自己跑到深山老林里,一遍一遍地去翻找着村民们已经搜刮了底朝天的山野。
好几天了,虽然肚子已经饿到紧紧地贴合在后背了,可搜寻的脚步不能停下,只能勉力支撑着那已然饿到灵魂出窍的身体去一步一步地搜寻,因为,但凡有一丝的懈怠,等待着他们的便是死亡。
其实死亡也没什么不好的,在这天灾人祸的年头,活着如同蝼蚁,不,连蝼蚁都不如,蝼蚁尚且有吃有喝,而作为人,连一点填腹的东西都没有,有什么好活着的。
可是大哥却很坚持,一遍遍地鼓舞着他,拿了前几日挖出的几截大拇指粗细的葛根给他吃,自己却是只喝了点水,便继续坚持着拿了镰刀往山里走。
那天幸运也很不幸运,他们遇到了一只非常凶狠的野母猪,黑黝黝的粗狂体毛张扬着、愤怒地嗬嗬地叫,那身躯是自己没有见识过的庞大,可大哥没有害怕,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毕竟搜寻了这么多天,山里的活物几乎都被猎光了,遇到这只野猪那该是多么的兴奋,以至于忘了本身亦不过是两个十几岁的饥饿的少年。
过程的凶险不复多言,大哥的肚腹差点被野猪的獠牙捅穿,自己也险些失去了一只胳膊,如若不是大哥帮自己拼了命似得挡着,自己也活不到现在了。
将那只身量庞大的野猪就地大卸,也就地埋了,只拿了一点点回去。
在那个饥荒的年景,但凡被别人看见自己手上的食物,难保被人抢了去,所以二人兴奋又担忧着,拿偌大的叶子包了一块肉小心翼翼地归家,到了深夜,再偷偷地去山里挖出那些肉,搬送回家,再偷偷地挂在屋后风干。
那个晚上,自己饿了许久的肚腹终于得到了满足,三弟吭哧吭哧地抱着碗不放开,可大哥只吃了一点点,留出了更多的肉给自己的弟弟们吃。
大哥向来如此,总是拿命养着自己的三个弟弟。
那只野猪吃了俩月,在粮尽弹绝之际,亏得赵二叔的接济,四兄弟终于是活了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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