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身后孙大嫂拿着一件披风便将他披上了。
“别等了,阿武这会儿没回来,便是明日了。”
苏凌点点头,在孙大嫂的搀扶下扶着腰回了院子。
戚武与几位村里的主事一起文州勘探当地的作物,据说那处水土与湖石村并无二异,亦是一以产物富饶闻名的地方,这一年以来,大家集思广益,不愿只单单种着那水灵芝过活,也想着引进几种适合湖石村水土的农作物,好让大家的心可以更加安定一点。
戚武这一去便是八日,原本说着七天就回来了,可苏凌仍旧是没有看见戚武的身影。
苏凌心内又是酸楚又是想念,肚子的宝宝又折腾得很,再过三月便要生产了,苏凌心里有着不安与期待,因着思念与辛苦,苏凌这几日以来瘦了一大圈,可把孙大嫂急的,更是费了诸般心思给他做东西吃。
“待会儿阿武回来怪俺没把你照顾好了!”
苏凌只好将眼前这一碗猪骨山药汤给慢慢喝了,正吹着那热气,门口一阵敲门声,苏凌大喜,将那碗递给孙大嫂便匆匆向门口走去了。
将门口一开,一位中年书生模样的人站在门口,苏凌惊讶至极,“陈……”
看见孙大嫂也在身后上来了,苏凌硬生生吞下了那个斐字。
大半年没见着他了,披了苏焕之皮囊的陈斐好像是瘦了一大圈。
此刻,陈斐更是惊讶地盯着他的大肚子。
苏凌这段时间以来,已经与以前的过完达到了和解,此刻看见陈斐的到来,只是惊讶,其他倒是没有什么情绪,看见他脸上风尘仆仆的,想必是赶路赶得急了,才这般风霜。
想了想,便将他请进了屋子,与孙大嫂介绍到,“这是我爹。”
孙大嫂自是惊讶异常,对于苏凌的身世,她多多少少都略有耳闻,但此刻不是她询问的时候,便道了个福,问了好,便下去给这位远方来的客人煮面去了。
陈斐仍旧呆呆地盯着他的肚子看,苏凌顺着他的眼光,微微一笑,他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肚皮,“想不到吧,这一世,咱们都乱了轨迹。”
陈斐知道他双性人的身份,却决计想不到苏凌居然怀孕了,看着他无意见流露出来的甜蜜,心间更是震惊与疼痛兼具,但他生怕打破自己与苏凌此刻难得的平静,便吞了吞口水,“许久不见……”
陈斐环视了一圈周围,虽说此刻是是萧索的秋季,可这个院子却是布置得充满了温情,处处都是生活的小心思,花圃刚被翻了,修整着,等待来年的繁花灿烂,院中一颗梨树,树下一张石桌,上面是一些布艺,大概是一些小孩子的肚兜,衣物之类。
陈斐看得心有些黯然,勉强让自己看上去愉快些,“你过得好么?”
苏凌淡淡一笑,低头看着自己的肚皮,“我很好。”
他看了看陈斐,有些恍如隔世,“没想到咱们能够,这般平静的聊天。”
陈斐低了低头,“我与周氏离婚了。”
苏凌道,“我知道,上回进城时听说了,你府上如今没事吧?”
陈斐有些冷笑,“我倒要看看如今周氏能拿我奈何。”
苏凌看他那副样子也知道用不着别人担心了。
二人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半天了,那陈斐才道,“我以后还能,还能时常过来看看你么?”
苏凌看了他半天,才垂着眼道,“阿斐,我们都回不去了。”
陈斐心间痛极,他勉强扯了一丝笑出来,“我没别的意思,在这个异世,我只有你这个真正的朋友了。”
苏凌叹了一口气,“随你吧。”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人啊,人啊。
第69章 解馋
陈斐原本就是过来看苏凌的,更是想多跟苏凌待上一会儿,故意赖在戚家院子良久,眼看着天色已黑,苏凌也不好意思打发人走,便让孙大嫂去拾掇了房间暂且留他一晚。
深秋的夜愈发的寒冷了,孙大嫂将戚德的房间收拾了出来,又支了火炉,让这位苏府亲家住着。
孙大嫂知道以往苏凌在苏府大抵过的不是很好,听说是那大夫人容不得他,如今那老丈人来了,毕竟是骨肉亲情,想必那老丈人也是挂念的,戚家小院与苏府府邸自是不可同日而语,虽说戚武已经花钱修缮过了,但比起那偌大的城里官府,自是蚍蜉与大树一般,孙大嫂只能处处尽心,被褥都是拿了最好最新的,火炉黑炭也是添了足的,生怕显出些寒碜来,让戚武丢了面子。
陈斐看着那忙忙碌碌的乡下妇人,方才进来就看见她对苏凌颇为照顾,对着自己这位“老丈人”的礼敬之心更是一览无余,心里不禁为着苏凌放心了点。
他上辈子受了那般多苦,如今终于能够享点福了。
只是这照顾他的人却不再是自己了。
陈斐时隔大半年,好不容易再次见到苏凌,那张美丽的脸上的温柔更甚之前,怯懦之意反而慢慢地淡了,整个人显得愈发的温婉平和,陈斐知道这与那莽汉的疼宠不无关系,心里面的懊悔与饮恨更是无以复加,无论从任何方面来说,自己都是远胜于那个乡下村夫的,可却是这样看似粗俗不堪的莽汉,却夺走了苏凌的身子,连心也被他拿了。
如今的自己,只能这般远远地看着,苏凌放下了,自己仍旧是放不下——叫他怎么放得下。可是上帝已经将那条通往苏凌的道路闭死了,连一条缝都不给他。
好比现在的自己,只能这般远远看他一眼,解一解心中的情毒。
苏凌站在门口那里扶着腰,晚风将那黑发吹得略微有些凌乱。
“乡下不比你府上,将就着住吧,明日,我叫大嫂帮你雇个马车罢。”
陈斐看着他,好想将他搂在怀里,苏凌如同一块温玉,贴着胸口放着,平淡无奇,久久都不会去注意他,甚至还会偶尔嫌弃他咯人,可是当某一天这块温玉丢失了,心口的那个被熨帖许久的地方便会冻的受不了,直教人冻到心疲力尽。
陈斐一点都不敢露出一点对于苏凌的渴念,生怕将眼前二人的平衡打破。
可是他真的是很想多看看他,想听听他的声音,看看那如清水般的温婉,“阿凌,我,我在城里疲累的很,城里纷扰多,难得在你这儿寻了一处清净地,能否多留我几日?”
苏凌叹了一口气,“你这般人才,这些纠纷压根不在话下,我们穿到了这个时代,已经回不去了,但日子还是要过的,我这般,这般蠢钝的人,都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你这样的聪明,定不怕这些纷扰。”
陈斐见他说的好似轻松,但他这段时间已然了解了许多过去之事,知道他刚穿越过来时在苏府的生不如死,原本他是个机灵圆滑之人,最是投机取巧,怎会去抛弃周氏这样得力的助手,只是一想起这个恶毒的女人加在苏凌身上的诸般手段,便不由得大为光火,宁愿是舍了苏府的一条臂膀也要将这等恶妇逐出门去。
这半年间,他日夜奔走,好歹是扶持着苏府不再赖于周氏的经济依托,搭上了其他的线,这苏府已然枯木逢春,不再是当初那个依仗亲家的那个府邸了。解决了这样痼疾,难得有了时间,心内的思念愈盛,自是马不停蹄地赶来了。他知道苏凌心软,只要自己多跟他讲些自己的悲惨,他定是不会将自己赶出门去的。
可也只限于此了。
“我知道,我清净几日便会回去,好歹我如今是苏府老爷,不会让这大宅院白白的断送在我的手上的。”
苏凌微微一笑,“我相信你。”
话毕,环视一周,看着孙大嫂布置地很是尽心,心下感激那如姐如母的孙大嫂对自己事情的上心程度,便不再说什么了,与陈斐道了晚安,准备回去自己的屋。
夜里起了寒风,苏凌怕冷,忍不住哆嗦,脚下的步子加快了,很快便到了自己的屋了,将房门一开,那暖气带着丝丝的馨香扑面而来,苏凌将披风除去,挂在一边的衣架上,另一边挂着戚武的罩衣,苏凌看着心间又泛上一股酸楚。
好想他。
叹了一口气,将衣裳除了,只余亵衣,屋子里炭火烧的旺,故而一点也不冷,苏凌四肢纤细,肚子又是大的紧,他慈爱地看着自己的肚子,如今他愈发的习惯自己母亲的角色了。
刚刚知道自己怀孕时候的震惊与惶恐,如今竟是慢慢地淡了,尤其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胎动的时候,那种生命的萌动让他激动的快要落泪,这样的又哭又笑让戚武哄了好久,弄得自己像个傻瓜一般。
摸了摸那肚皮,里面的小生命又是动了动,仿佛在回应他似得,苏凌惆怅的心难得释怀了一些,“宝宝,唤你爹爹快点回来吧。”
温柔地笑了笑,艰难地爬上了床,苏凌带着那些有些酸又有些甜的思念慢慢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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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凌发现自己再次穿了嫁衣。
眼前所见全部红通通的,四处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可是到处都看不见一个人影。
他习惯性地摸了摸肚子,却惊然发现自己的肚子却是平的,他有些迷糊,他的孩子呢?再四处找了一找,孩子去了哪里?
苏凌急的想哭,他四处寻找,可是都找不到,正待要哭了出来的时候。
看见戚武抱着一个孩子从那浓雾出来了。
苏凌大喜,知道那定是自己的孩儿,可是他怎么看不见孩子的脸,那戚武还贼笑兮兮地故意不给他看,苏凌很急,求他。
可下一刻戚武却把孩子藏起来了,将他衣服给扒了,嘴里说着要想看孩子便要拿他身子换。
苏凌没了法子,为了孩子,只能任随戚武吞吃他,空气里越来越热,那人百八十种花样折腾他。
苏凌被弄到受不了,求他,可是戚武仍旧乐此不彼地要着他。正待哭泣,低头一看,把苏凌吓得半死,他的肚子又大了起来。
苏凌一下子惊醒了,才知道自己是做梦了。
可身体酸麻的感觉未退,胸口压迫得很,呼吸不过来,苏凌往下一看,一个蓬乱的脑袋从他胸口那里抬起头来,苏凌又惊又喜,“阿武!你回来啦?!”
苏凌的喜悦让戚武很是开心,跟着去勘探的一帮村人都还在城里客栈住的,就他一个人连夜赶了回来,还被村人们取笑离不了婆娘,不过说的是实情,自己哪里能离得了苏凌,这些天要把他给憋慌了。刚刚进屋,虽是想一骨碌上床将苏凌揉搓在怀里,可这风尘仆仆,身上都是冰冷的,故而是烤了炉火将从外面带回来的冷意给除去了,才上了床去。
七八日未见苏凌,戚武自是想到极点。
苏凌怀孕了,生了点肉,那脸庞原本清瘦,如今却愈发的有韵味,那个自己爱极了的人躺在软暖的被窝里,叫戚武怎么忍得住,当下爬上床去,将苏凌滑腻的亵衣解了摊开,露出那羊脂玉一般的身子,随了自己的心意舔舐吸吮。
还没尝够呢,却把苏凌给弄醒了,
苏凌惊喜之余便看见自己衣襟大敞,胸口一片湿漉漉,脸一下子红了,刚想将亵衣穿了,可手却被按住了。
戚武的一双饥渴的眼睛盯着他,“囡囡,莫穿,让俺解解馋……”
“你……”
苏凌脸色更是红了,他如今愈发地顺从戚武,只咬着唇,将脑袋偏向一侧,一副任君鱼肉的模样,戚武自是开怀,将那亵衣全脱了,一边自渎,一边避开那大肚子就着苏凌的身子释放自己多日的想念。
半个时辰过后,戚武喜滋滋地下床拿了温水给苏凌净身,苏凌才软着身子将亵衣穿了,他面色潮红,一双眼睛是慵懒的风情,戚武将他搂在怀里,“想死俺了,下次去外地,俺得把你带了,受不了。”
苏凌扯出一丝笑,将脑袋埋在他的怀里,他也想他。
“我,我这般大着肚子,哪里能够去那么远的地儿。”
戚武蹲下,亲吻着苏凌那偌大的肚子,
“小崽子,爹爹为了你可受了好多苦!”
戚武嘴巴刚碰着苏凌的肚子,那肚皮一鼓,竟踢个正着哦,可把苏凌笑的,戚武故作羞恼,“娘希匹的,等你这小崽子出来看俺不收拾收拾你!”
这般,二人在房里嬉嬉闹闹,戚武憋了那般多日,看着水灵灵的苏凌又是一阵邪火,又将苏凌按在床上一通的“解馋”。
第70章 丈人
深秋的清晨,寒露甚重,没得哈一口气都能飘出一阵白气,可见得天寒地冻程度之深。
苏凌潮红未去,无力地看了眼身下,再度嘤咛一声,声音竟是柔媚入骨。
苏凌是盖着被子的,可那被子却鼓起一个可疑的弧度,苏凌按住了那突起,“……阿武……别……够了……”
那突起悉悉索索的,戚武的脑袋从被子钻了出来,吻上了苏凌的唇,含含糊糊道,“俺离了你八夜……囡囡可怜可怜为夫……”
天未亮之时苏凌已是被戚武跟小狗儿一般的缠弄,方才睡了一囫囵觉起来,那莽夫又是擎天一柱,必是要折腾苏凌,毕竟苏凌怀孕只能浅尝则之,又不能真枪实弹地畅快了地干,戚武这解起馋来那是没完没了。
弄得苏凌是无奈又燥热。
“……你……弄疼我了……”
戚武那般没完没了地,那些不可明说的部位都好似破皮了,粗糙的舌尖扫过,带着微微的痛意。
“……娘的……生了宝宝……娘子可得好好补偿一下为夫……”
苏凌咬着下唇,好歹是将戚武推开了,又怕那莽汉痴缠,虽是手脚酸软,但还是扯过一旁的内衣,连忙穿上了,这衣物虽是柔软,但蹭到了胸口破皮处,苏凌难免哎呦叫了一声。
戚武涎着脸上来了,“囡囡怎么了?”
苏凌脸一红,“……还不是你……”再一看那莽夫一脸狼狗的模样,只能咽下去了,扯过衣架上的衣服连忙穿了,戚武揽住了他在怀里,抚摸着他的肚子,“是俺的错,俺实在是……唉,往后可不能再离你那般久。”
苏凌原本也是想他想的紧,可昨夜到现在,这莽夫虽顾忌着腹中的孩儿没有要他,可,可也好不到哪里去,现在看见他那冒着精光的眼睛就有些害怕。
正待下了床去,猛然想起来还未跟戚武说起陈斐拜访家里的事情,便跟戚武说了。
戚武有些惊讶,“丈人?他来看你?”
苏凌点点头,“昨儿来的,都怪你,跟小狗儿似得,我都忘记跟你说了。”
戚武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这老爹还算有些疼你的心思。”
戚武对于苏府其实是反感的,毕竟自己的囡囡在那个地方受了那般多苦,不过对于这个老丈人,他还是略有好感的,上次在清荡池时,那老丈人对于苏凌的维护明眼人一看便知,毕竟在戚武的认知里面,他的这位老丈人惧内的名声太响,故而戚武将苏凌受苦的根源一概归于那个狠毒的周氏,觉得那老丈人大抵是因为惧内得厉害才无法护得苏凌周全的。
如今,那老丈人居然硬气起来了休了那周氏,还过来看望苏凌,戚武自是为苏凌而开心,只是,这开心之外还有些尴尬。
毕竟在前几次有限的见面时间里,他都是被老丈人撞见一副急色的模样,想想简直是尴尬。
想到这一处,戚武那黝黑的脸难得有些发热。
干咳几声,戚武自觉不能失了礼数,连忙也将衣服穿上了,准备出去好好招待一番他的老丈人,一扭他色情狂的印象。
刚出了门,正好撞见那苏焕之往自己这边走,戚武心道好险,亏得方才没有一个劲儿缠着囡囡给他解馋,这万一老丈人又不敲门进了他们的屋,那自己色情狂的印象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当下上前殷勤地拘礼,“老丈人您来了。”
陈斐见到他一愣,心道昨儿不见这村夫,怎么现在竟在这里,戚武连忙解释道,“俺丑时才回来,真巧,赶上老丈人来看望俺娘子了。”
陈斐原本见着这戚武不在心里还挺开心的,没成想,今早一早起来想过来看看苏凌便看见这厮回来了,故而没好气地说,“迟便迟了,在客栈住一晚上第二天再回来就得了,那般拼命做甚么?”
戚武挠头,不好意思笑道,“他大着肚子在家里,虽说有着大嫂照顾,俺着实还是放心不下,这不是一晚上赶着回来了。”
话音未落,苏凌从戚武身后跟着走过来了,看见陈斐也给他道了福,“父亲。”
陈斐久经人事,看见苏凌双唇红漾,整个人有股懒洋洋的媚态,早已知道这粗莽的汉子大晚上赶回来是做了什么,心内又气又怒,但却一点点都不能显露出来,尤其听了苏凌的那个父亲二字。
当下僵硬着点了头。
戚武便请着陈斐去洗漱,苏凌洗漱完毕,便去堂屋了,原本夏天的时候,几人吃饭皆在院中石桌上,宽敞透气,如今深秋,那外面自是冷的紧,故而,又将餐桌移到堂屋去了。那孙大嫂已经将早饭全部备好,看着这桌不亚于过节那般丰盛的早餐,苏凌心中有些感动。
他知道孙大嫂生怕让陈斐这位她心中的苏府老爷认为自己在戚家过得不好,故而才这般大张旗鼓,像那酱鸭烧肘子,定是天还没亮,去镇上买的。
虽说有些矫枉过正,苏凌心间还是感动一片,拉了孙大嫂有些粗糙的手,看着那有些皱纹的脸庞,“大嫂,有你真好。”
孙大嫂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憨厚地笑,“你这孩子,大早上的存心寒碜俺呢。”
五人围着一桌吃饭,可期如今可以独立坐了,戚武给他做了张特制的椅子置于餐桌边,这孩儿还在出牙期,咧着嘴流着口水看着众人手舞足蹈的,可爱的紧,阿昌自是最开心的,左手拿着酱肘子在啃,右手不忘往嘴里塞一把五味肉丝,戚武忍不住给他扣了一个爆栗子,“吃没吃相!”
阿昌早已练就了一身看脸色的本领,知道他大哥的软肋在那里,当下直接靠近了苏凌,可怜巴巴的,“嫂子……”
苏凌白了戚武一眼,“阿昌,阿昌长身体的时候,肚子定是饿极了,你,你教训他做甚么……”
戚武摇了摇头,无奈地,“你啊,就是心软,”
苏凌不理他,又给阿昌夹了个鸡腿,可把阿昌得意的。
陈斐这一顿饭吃得心里真不是滋味,自己如同一位局外人,被隔绝在这一片兄友弟恭,叔嫂和睦的氛围之外。
明明应该开心的不是么?阿凌,看上去幸福得很。
记忆里的苏凌对他是极好的,满眼里都是那种小心翼翼的爱慕,慌张又隐忍,爱自己到让自己都觉得可以肆无忌惮的地步,那般的卑微、畏缩。
而如今的苏凌,看着那个莽汉的眼神有着爱,还有着依赖,淡定而从容。
陈斐艰难地咽下了喉头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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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戚武想着老丈人毕竟是城里来的,见多识广,这乡村也无处可去,故而打算带了陈斐去看看村里的田地。转眼见着苏凌在家也无聊,便一起带去了。
原本还想带了陈斐去参观那些村里刚刚修的水渠,可苏凌大着肚子,爬山不方便,便换了主意,去了村西的梯田。
自打经常进城之后,戚武自己买了个骡车自用,那骡车狭小,只能勉强坐的了两人,便只让苏凌坐在了上面,自己牵着骡子跟陈斐一起走着。
三炷香的时长,三人便走到了那村西梯田处,
这梯田原来是荒芜的,碎石遍布,无人栽种,戚武看着这大片的土地浪费了可惜,便在村委会上与着大伙儿商议,将这篇开垦出来做试验田,看看还能种些什么。
深秋的天空高远,那日头稀薄地照下来,田间空无一人,看上去显得有些凄凉。
但戚武却是豪气满胸,“等到春雷一响,这里将会种满庄稼!”
苏凌正想问了戚武此次去了文州这般多天究竟有什么成果,那戚武已经眉飞色舞地说了,“那文州果然不愧是瓜果之圣地,俺跟村里几位大哥商量了,等到冬季一过,再去一趟文州,先移了一些好种的过来。”
陈斐见他志得意满忍不住就想打击,“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难保你移过来便能成事。”
苏凌有些不满地看着陈斐。
戚武粗神经自是听不出陈斐的讽刺,只是微笑道,“丈人但请放心,俺这次去文州数个地儿看过了,那文州风土水情与咱这湖石村别无二样,只是以往大伙儿心里头都依赖着这水灵芝,故而没往这上头想,如今遇着今年这种年景不好的时候,亏得是靠着阿凌的妙点子度过了,自是后怕,想法也便活络多了,想多种点东西,像阿凌说的‘全面发展’,是吧?阿凌?”
苏凌笑了笑。
陈斐看着苏凌一脸的愉悦,还有些骄傲在里面,这个以前害羞内向不自信的人儿,如今已经涅槃重生了。
陈斐不得不承认,是眼前这位村夫拯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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