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风不想听他们发泄，问：“陈少，除了知道被举报之外还有什么？”
“还说会派人来查监控！真是闲得蛋疼！当自己什么人了？！”
叶风在脑内思量了一圈，说实话他这次没有能把自己干净摘出去的自信，因为他的身份实在太显著了，他只能用另一种方式让自己受到的波及小一点，比如说……他的目光在眼前几人的身上暗暗流转，再抬眼时是一片的清明，他安抚道：“没事，学校不会不管的，毕竟你们都是有背景的，在怎么着也得看看你们身后的人是不是？”
这话的确起到了作用，毕竟高昂的学费还有人脉不是白给这个学校的。
“我猜学校一定会圆过去的，我们校长大家也知道，是个老鬼。”叶风说。
在某些方面来说校长确实是能给他们安全感的存在，这下他们总算安心了，又在一起骂了几句那些举报的人，才回到各自的教室。
又过了几天，尚崇果然来了外校的老师，他们在会议室跟尚崇的领导们进行了一番理论，大意是你们这个学校平常浪了点野了点那是你们自己的事，可是既然参与进全市的考试环境，就得遵守规则，这边作弊了就是对我们的学生不公平，你们的那种学生靠作弊得那么高分，多伤我们学生的学习动力啊？这是不良风气，必须得严惩。
圆滑的校长当然不会认下来，全程苦口婆心地打太极，叫查摄像头也打哈哈过去了，中途还把陆堂叫来了，这所学校真正意义上的优等生让尚崇瞬间有了底气。
“你们不能看清尚崇的学生是不是？”校长说，“之前这孩子考全市第一的时候我记得各位也表达过不满，后来事实证明我们尚崇确实有优秀的孩子。尚崇不仅仅只有你们所看到的所谓的不良风气，这还有全A市，甚至全国最好的教育资源，当然也就有了成为前列的资本，你们说是吗？”
这三两句一下就将重点歪到了别的地方。陆堂能做的只有乖乖站着，时不时回答一下来自某所学校的老师的知识点提问，以此来核实他确实是真材实料的。
终于把人打发走后，校长坐回了自己的椅子，喝了一会儿水。他的表情和刚才的其乐融融截然不同，难得带着严肃的意味。
“陆堂，耽误你上课了。”校长说。
“没什么，这节课是自习。”陆堂说，被举报这件事还是前几天夏添告诉他的，说他们学校的老师察觉到了排在前列的那些人掺水严重，不容姑息，但他没想到自己还能参与进来。
“你先回去，然后叫一下这名单上你们班的人过来。”校长给了他一张表，上面他们班的人有五个，以陈一航为首。
陆堂点头，转身要走时校长又说：“你回去的时候跟你们班的人说一下，以后不准在弄出那么大的动静。那帮人都听你的。”
“好的。”
回到班里，陆堂在讲台上把名单上的人都叫去了校长室，然后他还没下来，转身在黑板上写了“作弊可耻”这四个大字。
全班人都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这几个字看得懂吗？”陆堂问。
“懂啊。”全班点头。
“来，跟我一起念，作弊可耻！”
“作弊可耻……”
“声音不够大，再来，作弊可耻！”
“作弊可耻！”
“作弊可耻！！”
“作孽可耻！！！”
声音将最重的讲台桌都震了几下，陆堂满意地点头，“在今后的日子直至高考结束，都牢牢记着这四个字。平时测验小打小闹还好，正式考试就别玩手段了。刚才那几个人看到了吗？都是跟隔壁班的某人买题，现在露馅了，自己丢人也给学校添堵。我知道班上肯定还有别人也眼红他们作弊得来的成绩，也想加入他们，我奉劝一句别傻，因为我现在看不惯这种行为了，所以一经被我发现，我绝对上报学校，学校要是治不了我还能在往上。我铁石心肠你们都是知道的。”他说到这顿了顿，换上了语重心长：“同学们，如果你们羡慕他们的成绩说明你们还有救，对优异还存在着向往，我怒其不争的同时还有那么一点小欣慰，我把话放在这儿了，你们要是真心想提高成绩可以来问我，学习方法也好解答题目也好，我都会尽量帮些。相信我，靠自己的实力提高成绩绝对比投机取巧更能让你快乐，成就感这种东西只有自己能给。好了，我的话就到这。”
在陆堂走下讲台时，台下响起了一道掌声，接着掌声稀稀拉拉，到后来一片热烈。
陆堂勾起了唇角，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池辛辛全程低头，没给一点反应，从那天她喝醉了对陆堂胡言乱语起，他就再也没和她说过话。他自主的利用班长的职权将位置调到离她最远的地方，就算她主动去找他道歉，得到的回答是“我女朋友不让我和你挨得太近”，说话全程正眼都没看她一眼。她跑出去哭了两节课，回来的时候双眼通红憔悴得不像样，也没得到他的一个正视。
不知情的伙伴还对她调侃：“辛辛，又有一个接近陆堂的借口咯。”
池辛辛的自尊让她开不了自己告白被拒的口，只能维持着表面的轻蔑：“谁稀罕跟他说话？我现在可烦他了，靠近他都不想！”
小伙伴为她的转变不解：“怎么了上周不还问我穿什么出去和他约会好，突然就变啦？”
池辛辛想起了自己为陆堂做了那么多改变那么多调整，最后什么都没得到，不由得鼻子发酸，她咬着嘴唇，强忍着哽咽：“我讨厌他！”
叶风是在陈一航他们之后被叫到校长室的，只有他一个人。
在应付了那么多人之后，校长留给他的只是一个略带疲惫的背影。
“校长，我来了。”叶风说。
校长还是没回头，“叶风啊，我和你爸的交情不浅，你是知道的吧？”
“我知道的，白伯伯。”叶风换了一个称呼。
“正是因为这个，所以你爸把你拜托到我这边的时候我才点头的，他希望你能好好学，所以才不随便把你安排进一个普通高中里，而是让你来好好利用这里的资源。可你是怎么做的呢？”
叶风沉默着。
“上回我有叮嘱你不要在搞那些手段了吧？你不是答应得好好的吗？”
“……”
“去偷教育厅的考试题，你怎么这么厉害？你爸知道你在做这样的事吗？”
“……是陈一航他们说的吗？说我去偷题？”叶风说。
“你还想狡辩吗？”
他摇头，“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结果确实是这样的，我偷了答案，然后提供给他们作弊。”他的声音越说越低，到后面竟有了无力和颤抖，像是被人误解，却剥夺了辩驳机会的孩子。
校长皱眉，转身看着他。
作弊风波就像一块小石子投入湖面，只是泛起微弱的波澜后又归于一片平静。
果然如叶风所说的，并没有闹出什么大动静，就这样顺畅解决了。陈一航对叶风的某些依赖更深了，他大笑着揽着叶风的肩膀，“哥们儿你牛逼啊，当时校长那老头都要把我们内裤的颜色问出来了，还以为绝对得玩完儿，结果你一出马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叶风不动神色地脱离了他的手臂，和他保持着距离，淡漠道：“你们把我供出去了是吧？”
陈一航的笑僵了僵，但笑意不减，“唉，特殊情况，他是个老狐狸你也是知道的。对不住了。这周末请你吃饭，上次你看中的那款显示器，我送你！”
“好说。不过陈少，这段日子咱们在学校就不要过多接触了。”叶风说。
陈一航隐约明白原因，也点头了，在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那今后的答案还有吗？不是我贪，你也知道我家里人看到我成绩好对我也会好点。更主要的是陆堂。”说到这陈一航便忿忿不平，“艹他祖宗的，竟然还来警告我让我不准作弊！日了！他算那根葱？现在开始假惺惺地在班里打友情牌了，那刚开始叫他一起玩他装什么正派？！”
听到陆堂这个名字叶风的目光也是沉了沉，他说：“陆堂那边你别蠢到明着和他对着干，他就是不爽我们这些人比他厉害。他是最棘手的，但只要不去惹他，他就不会理会。答案的事我会再想办法。”
☆、第六十五章
“哎你知道吗，早上我看到姜小胖和那个喜欢过我的女生，姚雪菲在篮球架下吃早餐。”夏添抄写着文言文译文，随意找了个话题和陆堂聊着，“他还真挺行的，这才个把月就卓有成效了。”
平日担当骚扰角色的陆堂此时却没有搭话，专心致志地对着笔记本翻阅练习册查找着什么。
夏添挺不乐意自己被无视的，想了想之前陆堂的做法，突然地凑到他脸边对他的耳朵吐气，“不理人啊？”
陆堂转过脸亲他一口，然后接着奋笔疾书，“嗯？我整理收集上来的问题没注意听。”
夏添看了眼，笔记本上都是些特别基础的知识点，列了满满一页，前面还标上了名字，大括号括起来注明这些是这个人提出来的。“就是你说的让他们向你寻求帮助？还真有人来问啊，看来在咱们陆班长的带领下，把腐朽化为神奇了。真是正能量满满。”
陆堂笑了起来，用头去撞了一下他的额角。
“你打算怎么做？一对一的帮？”
“主要还是得靠老师，我整理出一些浅显的题让老师在课上着重讲解，让他们能够理解，理解了就会有自信，有自信就有了好的开端。”陆堂说。
“想得还挺全面。”夏添夸了他一句。
“对了你刚跟我说什么？”
“你小弟，疑似泡妞成功。”
“哦，替我恭喜他。”陆堂说。
“就这么简单？姜品辉听了得哭。”
“那再谢谢他，感谢他为我解决掉一个情敌，断绝了我的后顾之忧，就凭这个我要升他的官，让他与我同坐。”
“滚，就知道贫。”夏添笑着拍了他一下，又说：“你说姜品辉要是知道咱俩是那种关系会不会世界观崩塌？”
“哪种关系？”陆堂头也不抬问。
夏添翻了个白眼，快速地亲了一下他的脸颊，“这种。”
陆堂笑了起来，他放下笔，看着夏添，“你想告诉他吗？”
“我特意去告诉他干嘛？”夏添双手抱着后颈靠着椅背，“像你老是毛手毛脚的，指不定哪天就不攻自破了。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温煜就是看到了然后知道的。”
“我才不去管别人。”陆堂说，“我喜欢你关其他人什么事？亲你抱你又关他们什么事？”
夏添笑着瞥了他一眼，“这思想觉悟挺高啊。”
“你呢？你有那么高了吗？”
“没有。”夏添望着天花板，“我还是挺怂的，你嫌弃吗？”
“不嫌弃。”陆堂起身占据了夏添的全部视野，“怂也是我喜欢的。”
夏添嗤了一声，笑着说：“有点腻。”
陆堂弯下腰，将他的笑容含进嘴里。
期考的时候，尚崇用的是自己的卷子，这让叶风等人措手不及，陈一航更是表现出了从所谓有的考前综合症，本来就听不进老师讲的课，现在更是不耐烦，到最后当场逃课。但没人给予过多的在意。
尚崇自己的题肯定是最低难度的，但陆堂却为此投入了比之前还要多的精力。夏添知道他还要带着十来个人，肩上负担颇大，所以也主动帮助他，划重点和归类是他最擅长的。
考试周过得格外的忙碌与匆促，一眨眼，就响起了最后一科的结束铃声，一个学期飞一般的划上了一个分号。
“730？”夏添看到陆堂的成绩单简直合不拢嘴，虽然他也预料到了尚崇的考题简单，但这个数字实在是罕见而富有冲击力。
“厉害吧？”陆堂自满地说，他主动拿过夏添装不下的书，和他并肩走着，“早知道就先跟你打个赌什么的。”
“我傻啊我会跟你打赌？”夏添斜了他一眼，“那你们班怎么样？费了你挺大功夫的有起色了吧？”
说到这个陆堂难掩自豪了，“嗯，他们还算聪明，半数达到三本分数线，还有几个超了二本十来分了。”
这数据说给夏添听得不到什么称赞，他只是点头，问：“还有往上的空间吗？”
“当然，这只是开始。”陆堂说。
虽然夏添对那个班的数据不感冒，但陆堂眉梢的自信让他有些心动，“哎你……”“六哥——————”
销魂的呐喊由远及近，直到跑到陆堂面前才停止，可见此人的兴奋。
“你的出场方式什么时候能够低调点？”夏添说。
姜品辉还喘着气，不去理会夏添的奚落，眼睛亮亮的看着陆堂：“六哥，给你看这个！”他献宝似的将攥在手里的东西打开，是张成绩单。
夏添也凑过去瞅了眼，“哎哟小胖不错啊，进前五十了。”
姜品辉嘿嘿笑着，正准备接受陆堂的表扬时，夏添把陆堂的成绩单亮给他看，末尾的730把他震得说不出话来，在抬头看陆堂是眼中的崇拜简直要掉出来了，“六哥！太牛逼了！我这才五百来分简直看都不够看！”
“题目很简单的。”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难度得出来的结果陆堂也不好意思拿出来过多炫耀，把成绩单收进口袋了，说：“听说你最近挺用功的，这次考得不错。”
“作为六哥的首席小弟，我怎么能让六哥蒙羞！”姜品辉几乎热泪盈眶。
夏添在旁边凉凉地说：“你不是因为某位姚姓同学才尽全力的吗？上次是谁跟我说的，只要进步二十名以上就能……”
“啊啊啊啊！”姜品辉扑过去要堵住夏添的嘴，被他闪过了。
陆堂还是头一次见姜品辉红脸的样子，觉得挺新奇的，笑道：“就能怎么样？”
“没、没怎么样啊！六哥你别听他胡说！”姜品辉磕磕巴巴的。
陆堂揽着他的肩对他给予鼓励，“喜欢就要拿下，我绝对支持你。”
夏添之前对他苦口婆心那么久，都抵不上陆堂的这一句话给他燃起的信心与热血的百分之一，姜品辉感觉一股王霸之气充盈了自己的身体，他握紧了拳头用力点头，“我绝不辜负六哥的期望！”
夏添极度汗颜，“又犯病了。”
陆堂却是相当满意，“你得手了就算是我的恩人了，以后让你当老大，我做你小弟都行。”
“我靠陆堂你能有点节操吗？”夏添目瞪口呆，他没想到那天开玩笑的话他还真的说出来了。
“这怎么能行呢！”姜品辉大惊失色，“六哥永远是老大！”
“啊车来了。”陆堂看到即将进站的公交，拉着夏添准备上车，“总之我看好你，拿下那个女人。”
姜品辉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陆堂能用那么大的地位来做奖赏，他想说些什么，他们已经上车了，他只好追着公交大喊：“六哥！改天咱们出来聚聚啊！叫上张烁他们！”
陆堂的手从窗口伸出来，比了个OK的手势。
姜品辉在玩乐上面的效率一如从前般迅速，他大概利用了官二代的便利，订到了A市数一数二的豪华KTV包间。动员也由他来做，他把能联系到的都叫来了，等夏添和陆堂来的时候看都这一屋子满满当当的人，被吓了一跳。
“哎哟我去！六哥来了怎么没人先支会一声？”张烁差点从沙发上滚下来。
姜品辉也一阵手忙脚乱，他还在研究菜品，这会儿把菜单一丢，拿起了桌上的礼花，其他人也和他一样动了起来，都将炮口对准陆堂。
“这么暴力吗？”夏添赶紧往陆堂身后躲。
“欢迎六哥！”
“六哥730流劈！”
“六哥我想死你啦！”
显然这些人只准备好了排场而没排练过说辞，一屋子的人七嘴八舌各说各话，场面一下就热闹了起来，礼炮响得倒是挺整齐的，礼花铺天盖地地喷洒过来，一下就把陆堂笼罩得花花绿绿的，连事先躲好的夏添都没能避免顶了一脑袋金片。
“谢谢各位。”陆堂扒拉下礼花说，“都来那么早啊，我们最晚了？”
“姜少说让你压轴出场，我们好热烈欢迎。”张烁说。
“你们刚刚明明一点都没料到我们要来的反应。”夏添从陆堂身后出来，看到他在座的不少人和他打招呼，他挥手回应。
“忘记派人望风了。”张烁有些窘。
“六哥来坐！”姜品辉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想吃什么我帮你点。”
“小龙虾牛肉干烤鸭炸鸡……”夏添一下吐出一串。
“谁问你。”姜品辉横了他一眼，又殷勤地看着陆堂，“六哥你说。”
“听他的。”陆堂坐下说。
夏添得意地斜他一眼，坐在陆堂的旁边，他靠着靠枕，眼睛在这个空间扫视着，有些人从初中毕业后就就没再见过了，大多数都拔高了身材，长相也有了变化，甚至还有的交了女朋友，把家属都带来了，陆堂的后宫又有得充盈了。
主角来了后，玩乐时间才正式开始。姜品辉先上去做了一番讲话，大致意思就是难得和六哥聚在一起，要把握机会和他多说几句话什么之类的吹捧，陆堂自从上了高中后就没再受过这样公开处刑一般的尬吹，这回倒是挺怀念的，乐呵呵地以听相声的姿态接受了这一波。
之后姜品辉还要叫每个人上去抒发内心的情感，但是他们在下面能闹哄哄的起哄，自己上又觉得羞耻，纷纷抗议，以让姜品辉献唱一曲来转移了话题。姜品辉只好不辜负群众的美意，唱了起来。
夏添把耳机拿出来带上，对陆堂低声说：“可不能让姚雪菲看到他这模样，否则根本一点机会都没有。”
果然，姜品辉的歌声没有辜负他拿出来的耳机，很是鬼哭狼嚎，但正是他的倾情献唱，才使得包厢迎来第一个欢乐的小高·潮。
接下来点得东西陆续上来，边吃边闹十分开心。
坐在陆堂身边的人拿出了根烟，虽然说领头人是三好学霸，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像陆堂一样边一身正气边不良校霸。这个年纪早就学会了抽烟。陆堂看着他，他也注意到了陆堂的视线，拿出烟盒抖出了一根递给陆堂，“六哥来一根？”
陆堂摇头。“你别在这抽，等会夏添回家一身烟味儿跟他爸妈说不清。”
“差点忘了夏添，那我去卫生间。”他善解人意的点头，侧头对身边的人小声说了句后站起来走往卫生间。
陆堂这才注意到原来他身边坐着一位女生，看来他也是带家属的一员。这女生看起来挺文静的，和同画面的高谈阔论的男生们格格不入。
她突然对上了陆堂的眼神，有些怯怯地缩了缩肩膀，小声道：“六哥好。”
“……”陆堂猛然升腾起想掩面的冲动，一直以来都是这些没脸皮的男生才这样叫，现在冷不丁被个妹子喊，实在够难为情的，“别别别，叫名字就行，他们都瞎闹的。”
“哦。”女生还是小声地应着，低头浅浅地喝饮料。
夏添叼着一根牛肉条一看了过来，“刘恒的女朋友？”
她又抬起头，“添哥好。”这名字是她刚才听到的，刘恒没跟她说过什么规矩，她必须得小心才行。
夏添差点把牛肉条喷出去，“刘恒教你这么说的？”
她摇头，心里紧张起来，难道说错话了？
“都是姜品辉这只猪，瞎闹出这种黑帮氛围来。”陆堂好笑又无语，“别那么拘谨，这就是次朋友聚会。”
“叫我夏添就行了。”夏添微笑道。
这俊秀的模样饶是她是有男朋友的也不自居脸红，点头讷讷答应着。
陆堂忍不住瞪他一眼，无声地控诉他都是有家室怎么还随处放电。
夏添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没想到刘恒挺混的一个人女朋友那么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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