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秉良扯了扯僵硬地嘴角,“没,没问题,只是洛家人现在都在凉城,此处离凉城甚远,我是在想,这路上怕是要耽误不少时间。”
“呵~”吕品言冷笑一声,“你同样不是用了这么久的时间跑到这偏僻的地方来寻我义父?”
姜秉良尴尬非常,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吕品言虽瞧不起姜家的行为,但也不会不管这事。
怼他几句出出气也就罢了,“如果你们姜家能提供给我们些有用的信息,我们也没必要大老远的再跑这一趟。”
说完吕品言站起身,“明日卯时出发,希望你们能提前准备好。”
转头对一旁的萧落尘说道,“我们回去吧。”
送走了两人,姜秉良回到房间,摔了一套茶具也止不住心中狂冒地怒火。
他好歹也是姜家嫡系子弟,在凉城里哪个不是对他毕恭毕敬的,如今却要受一个女人的气。
“哼,姜翰铭,等这次回去我看你还拿什么跟我争。”姜秉良愤怒地脸显得有些扭曲,恶狠狠地低声喃呢道。
姜家也并不是铁桶一块,他们内部各房之间争斗的也很厉害。
如今姜家家主是姜秉良的爷爷,他的父亲是正房出身,但姜家秉承能者居之的传统。
姜秉良的能力在姜家并不出众,如果不是他出生在正房里,估计早就不知道被众家族兄弟淹没到哪里去了。
原本这趟差事是用不着他出面的,只是他的那些兄弟中有些人的能力太出众了,如果他依旧像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太大贡献,这次家族推举家主的时候,他们这一房就要被挤下去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姜秉良就收拾妥当在客栈门口等人了。
远远地看到吕品言两人走来,姜秉良忙迎了上去,“姑姑,姑父你们来了,我准备了马车。”
吕品言看了眼华丽的马车,不屑说道,“我们不是去游玩,准备两匹快马给我们。”
姜秉良地谄媚笑容僵在脸上,心中因她蔑视地语气怒火高涨,却也只能捏紧拳头拼命忍耐着。
转过身脸色黑沉地冲其中一名中年男人吼道,“没听到吗?还不快去准备马匹。”
等一切准备妥当,天色已经大亮,吕品言牵过其中一起马拍了拍,“好马。”
潇洒利落地翻身上马,冲一旁地萧落尘说道,“走吧。”
撇了一眼身后正准备上马车的姜秉良呲笑,扬起马鞭娇喝一声,“驾~”
马儿狂奔而起,身后扬起阵阵尘土,萧落尘紧随其上。
“咳咳~”荡起的尘土刮得姜秉良一头一脸,他咬牙怒瞪着两人地背影诅咒道,“哼,让你们先嚣张一阵,这次还有没有命回来还说不定呢。”
从他们居住的小镇到凉城,快马加鞭也需要三、四天的时间。
吕品言不想坐马车,除了想怼姜秉良以外,也是因为她很久都没骑过马了,甚是想念。
出了城,吕品言冲一旁的萧落尘笑着说道,“啊尘,咱们来赛马吧。”
“可是……”萧落尘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马车说道,“马车应该追不上吧。”
吕品言撇了撇嘴不高兴地说道,“你管他们做什么,他们又不是不认识去凉城的路。”
吕品言就是看那家伙不爽,又假又笨,一看就是一肚子坏水。
萧落尘宠溺地笑了笑,“你学骑马还没多长时间,还是不要跑这么快了。”
“怎么?怕你会输给我吗?”吕品言挑衅地冲他一笑。
萧落尘无奈摇头,他哪是怕输,他是怕她出什么意外。
“你就别担心我了,我骑术好着呢,连义父都夸我天赋异禀。来嘛,好久没畅快地跑一圈了。”
萧落尘最受不了她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快要酥了。
果然,萧落尘只能晕乎乎地举手投降。
“耶~”吕品言高兴地举起双手比了个V,快速说道,“来吧,让我们尽情地策马奔腾吧。驾~”
萧落尘被她这么奔放地动作吓了一跳,忙驾马追了上去,紧紧跟在她身后。
刚刚出了城门地姜秉良眼睁睁地看着两人骑马跑远了,气的火冒三丈。
这两人也太目中无人了,不管怎么说在这里他也是客人,回到凉城他是主人,于情于理哪有扔下他自己跑了的道理。
吕品言对他的不屑跟蔑视,他也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几人用了五天时间,来到了繁华的凉城。
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上,姜秉良浑身充满了优越感,跟吕品言说话也不像以前那样小心翼翼了,充满了底气。
“凉城中一半铺子都属于我姜家所有,城外还有千亩良田,姜家在这凉城之中也是说一不二的存在。”姜秉良仰着下巴高傲地介绍道。
被她嘲讽了一路,终于到了他的地盘,觉得腰杆子都挺直了不少,忍不住就想炫耀一番。
吕品言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他,嘲讽地说道,“姜家既然如此强横,怎么连洛家灭门案的原因都查不出来。”
姜秉良被她哽地说不出话来,脸色有些阴沉。
没想到这女人,到了他的地盘上依旧这么嚣张。
“还愣着做什么,带路啊。”吕品言白了他一眼说道。
姜秉良咬了咬牙冷哼一声,猛地放下车帘冲前面驾车的中年男人吼道,“走。”
吕品言撇了撇嘴,拉着马跟在马车后,“说几句就受不了,真是娇气的不行。”
萧落尘无奈笑道,“你都讽了他一路了,你就这么不待见他啊。”
“喂,你到底是哪一头的。”吕品言不满地嚷嚷。
第1053章 惹是生非小寡妇(二十六)
“来了,来了,老爷,回来了。”一名衣着华贵地妇人慌慌张张地推进走进书房,激动地说道。
书房中,正在看账簿的中年男人抬头看了眼衣衫凌乱地妇人皱了皱眉头,不满地说道,“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你看看你成何体统。”
“不是……”妇人连忙扯了扯身上的衣裳,又将头上因快去奔走而歪掉的金钗扶正。
“老爷,是良儿回来了。”
中年男人眼睛猛地一亮,“良儿回来了?事情可办妥了?你怎么不让他来书房见我?”
“老爷,良儿不是自己回来的,他还带回来两个人。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良儿只让我来告诉你,请你到客厅一趟。”说话的妇人正是姜秉良的母亲,姜府大房的当家夫人。
“带回来两个人?你看清楚是什么人了吗?”中年男人,也就是姜秉良的父亲姜信之问道。
如今老爷子年事已高,正准备在他几个儿子中挑一个继承族长之位。
按理说他是大房,又是正房出身,机会要比其他兄弟大一些。
可是他其他那几个兄弟也不是吃素的,他明争暗斗多年也未分出胜负。
最终老爷子将目光放在了下一代身上,这次的任务是他好不容易才替良儿抢过来的。
如果事情办成了,就是绝大的功绩,绝对会让老爷子另眼相待,那么他的上位之路又稳当许多。
良儿这次带人回来一定逃不掉其他几房的眼睛,想到这里,他坐不住了,可不要让其他人钻了空子才好。
“走,我去前厅看看。你去母亲那里一趟,告诉她老人家良儿回来了,她老人家知道该怎么做。”
“好,我这就去。”妇人忙应道,带着丫鬟快步往后宅老妇人处走去。
客厅里,吕品言两人安静坐着品茶,姜秉良在一旁陪同。
“姑姑请稍待,我已经让人去请家父过来了。”回到家中,姜秉良像是智商突然上线了,或许说是他不敢在家中太过肆意张扬,跟吕品言说话的态度也端正客气许多。
吕品言看了他一眼,淡淡应了一声,“嗯。”
片刻后,门外走进来一人,正是从书房赶来的姜信之。
他刚一进门,目光就投向吕品言身上,笑容可亲地询问道,“家里来客人了,良儿还不快给为父介绍一下。”
姜秉良连忙站起身,神色有些拘谨,恭敬地冲父亲行了一礼,“父亲,这两位是四叔公的义女跟她的夫婿。”
给父亲介绍完,又转向吕品言介绍道,“姑姑,姑父,这位是我的父亲。”
姜信之听了儿子的介绍,心思急转,居然是那边带来的,这么说这事怕是成了。
脸色突地一变,由原先的亲和变得更加亲切起来。
“原来是四叔的女儿,那就是我的堂妹了。多年未见,四叔如今身体可好?”说着,神色暗淡下来,带着一抹怀念跟伤感,“小的时候四叔最疼我了,可惜他离家太早,迫于洛家的压力,我们只能硬撑着思念不能去看望他。”
吕品言神色淡淡地看着他演戏,等他感叹完了,才开口说道,“义父他老人家一切安好。”
“好好好,安好就好。”姜信之激动地说道,“怎么不请四叔跟你们一块回来,这里毕竟是他的家啊。”
吕品言肉眼不可见地撇了撇嘴角,心道,“如果义父真的回来了,怕是你们又该多想了吧。”
“义父毕竟年纪大了,不适合长途跋涉,由我们小辈代劳也是一样的。”吕品言回应道。
“是,是这么个理,堂妹一路长途跋涉风尘仆仆地也是累了,先去洗漱休息一下吧,等会休息好了我再带你们去见老太爷。”
姜信之叫来门外的下人,再三嘱咐了一通,才让人带两人过去。
吕品言两人走后,姜秉良不解地问道,“父亲,您怎么不提洛家的事?”
姜信之早已没了刚才那副激动地样子,面无表情地看了姜秉良一眼,“你知道什么,这两个人可是有大用处。”
不就是被他们利用来应付洛家人的吗,还能有什么用处。
都到了自己的地盘上了,还怕他们会跑了不成,父亲干嘛还对他们这么热情。
见他不懂,姜信之叹了口气,“你年纪也不小了,有些事也有必要告诉你知道。”
姜秉良一头雾水,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秘?
姜信之带着姜秉良回到书房,关上房门回身说道,“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还是你祖母无意中从你祖父那听说的。你四叔公作为你曾祖父最疼爱的儿子,当年虽然被逼无奈赶走了他,但就给了他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姜秉良从父亲的语气中感觉到,那样东西一定是不得了的东西。
“一块令牌。”姜信之看着他凝重说道。
“令牌?做什么用的?”
姜信之走到书桌前坐下,双手扣在桌面上,盯着姜秉良说道,“咱们姜家的家族史你应该清楚,姜家先祖曾是跟着太祖一起打天下的功臣,据说当时太祖感念先祖立下的汗马功劳,曾赏赐给先祖无数财富。后来姜家在皇子夺嫡中急流勇退,才让姜家得以保全。
虽说姜家失去了位极人臣地荣耀,但借着先祖留下来的财富,在这凉城也是一方霸主。”
姜秉良点了点头,姜家的家族史是每个姜家人都必须熟记的东西,每个姜家人也为曾经地荣耀自豪。
“只是有一点你不知道,可以说除了家主所有人都不知道,姜家的财富只不过是那些财富中的冰山一角,剩下的都被藏在一个只有历代家主才知道的地方。”姜信之淡淡说道。
“什么?”姜信之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只是,冰山一角?”
姜家到底有多少财富姜秉良是清楚的,不说排个全国首富,也不会差哪去。
这样的财富居然只是冰山一角,先祖到底藏了多少东西啊。
“先祖的用意是怕姜家以后有个天灾人祸,那比财富可以用来东山再起。并且当年先祖还派了一队忠心耿耿地家奴世世代代守护着那批宝藏,而调动那些财富的关键东西,就是令牌,守护者是只认令牌不认人的。”
第1054章 惹是生非小寡妇(二十七)
“父,父亲,您的意思是说,那块令牌在四叔公手中?”姜秉良结结巴巴地问道。
“没错,因为你的祖父在继承家主之位时,并没有从你曾祖父手中拿到那块令牌。”姜信之皱眉说道。
“可,这也不能说明令牌在四叔公手中啊,祖父他老人家是怎么知道的?”姜秉良地脑袋现在还是懵的,他一直不知道姜家居然还藏这这么一个大秘密。
姜信之看了他一眼,“具体的你就不用知道了,总之是你曾祖父临死之前亲口说的,令牌的确是在你四叔公手中。”
“那我们该怎么办?四叔公他早就不是姜家人了,怎么能拿着姜家的东西。”姜秉良目光中带着贪婪,急迫地说道。
“你见过你四叔公,他对他那个义女如何?”姜信之突然转了话题问道。
“看得出来,他们关系甚好,宛如亲生。”想起四叔公不顾形象在他面前痛哭流涕地模样,显然对他的那个义女感情甚深,不然不会觉得因为自己牵连到义女而如此伤心。
“良儿,人是你带回来的,你务必要取得那女人的信任,不能让其他几房的人钻了空子。”姜信之郑重地嘱咐道。
姜秉良口中有些发苦,听了这么多,他哪里还敢说那女人对他的印象极其不好。
如果让父亲知道了,还不得杀了他。
硬着头皮点了点头,“父亲放心,孩儿明白的。只孩儿有一事不明,还望父亲赐教。”
“何事?”姜信之问道。
“既然四叔公对姜家来说如此重要,以前为何不寻他回来,现在又为何将洛家之事强按在他身上?”
如果不知道宝藏的存在,他还能理解为姜家想利用这个弃子,来应付洛家人。
可如今这样做,就不怕四叔公对姜家产生不满之心吗?
姜信之淡淡一笑,“说起这个就不得不说你祖父的高明之处。当年你四叔公被逐出家族时曾当着洛家人的面说过,不许姜家人去寻他。你曾祖父会这样说,除了是给洛家人一个交代以外,也是怕有人知道令牌在他身上,寻他麻烦。
这些年你祖父一直按耐着不去寻他,除了碍于当初的誓言,还是因为当时你祖父的地位不稳,贸然他老人家也不会轻举妄动。
如今洛家被灭,你祖父也彻底掌控了姜家,才借此由头跟你四叔公接触。
你祖父想利用他对姜家的愧疚之心将他骗回来,其一是想套出那块令牌的下落,第二也是想让他来收拾自己当年扔下的烂摊子,这不正好一举两得?”
“祖父真是高明。”姜秉良夸赞道。
“只是没想到那老头居然收了个义女,并没有回来。不过从他义女身上下手也未尝不可。”姜信之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你做的很好,你祖父那也会对你另眼相待,好好招待那两人。”
“是,孩儿明白了。”
从父亲的书房里出来,姜秉良的脸上露出愁苦之色。
如今可如何是好,以他如今在那女人的印象,他要怎么完成父亲的交代。
叹了口气,无论如何,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门外的丫鬟以等候多时,见他出来,忙上前眼带魅色地说道,“少爷,妇人让您到她那去一趟。”
见是母亲身边的丫鬟,随意地点了点头,再没有以往的调戏之心。
丫鬟见他对她神色淡淡不理不睬,有些委屈地跺了跺脚,追了上去。
走到无人的拐角处,丫鬟见四下无人快走两步从身后抱住他,娇媚地喊道,“少爷,您离家多时,欢儿甚是想念。”
姜秉良正在苦恼父亲交代下来的任务,哪里有心情跟她调情,不耐地推开她冷声呵斥道,“放开,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丫鬟一时不妨被他推倒在地,泪眼朦胧地委屈喊道,“少爷~”
见她一副我见犹怜地神色,姜秉良地脸色缓和一些。
他对这个长相俏丽的小丫鬟还是挺有兴趣的,伸手将她拉了起来,柔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摔到哪里?”
丫鬟靠在他怀里小声抽泣着摇了摇头,“惹少爷生气了,是欢儿不好。”
被她有意无意撩拨的浑身冒火地姜秉良猛地抱起她,快步走向一旁无人的客房,低声说道,“你这个小妖精,看本少爷今天怎么惩罚你。”
丫鬟欲拒还迎地推拒着说道,“少爷,你别这样,大夫人还等着您呢。您去晚了,大夫人又要惩罚我了。”
“无事,等会我就去母亲那将你要过来,以后你就专心伺候本少爷一人就好。”
阖上的房门内很快就传来阵阵扉糜之音。
突然空无一人的拐角处走出一个人来,盯着那房间看了一眼,露出一个不屑地冷笑,转身快速离开此地。
客房内,正在整理行李的萧落尘见到吕品言推门进来,转身问道,“怎么去这么久,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啊?”吕品言先是迷茫了一瞬,回过神来想起她是借口去茅房出去的,这一去就是半个时辰,也难怪他会有此一问。
“哦,我没事,就是回来的时候迷路了,多饶了点路。”吕品言笑着说道。
“没事就好。对了,我让他们多准备了一个房间,就在你隔壁。”萧落尘说道。
在家中有义父盯着,他们不敢分开来住,如今都出来了,他们也没必要再住在一间屋子里。
虽然他很想住下,可现在吕品言显然还没接受他,他还得继续忍耐下去。
吕品言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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