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本宫曾经住的院子,其他的等下让顾才人随便选吧,本宫可是很大方的。”吕品言一副宽容大度的模样说道。
“……”剩下的院子不是位置太偏僻,就是房间阴暗不向阳,哪还有的选,彩铃心中暗暗吐槽。
顾惜时坐在厅里喝着茶,等着侍女们搬完家再准备过去,就见一名小宫女急匆匆地跑进来。
“搬完了?那就走吧。”顾惜时放下手中的茶杯,落落大方地站起身。
输人不输阵,她倔强地不想被吕品言比下去。
小宫女摆着手气喘吁吁地说道,“不是的主子,红说她不能做主选哪座院子,让奴婢来请示主子。”
顾惜时眉头微皱,心中对红棉更加不满了,这么点小事都要敷衍她。
心中生着闷气,可除了红棉她身边也没有个可用的奴才,只能沉着脸亲自走一趟。
这还没跟吕品言见面,就先落了下乘,让她怎么能不生气。
“走吧,我去看看。”
小宫女被她阴沉的脸吓得不敢说话,小心翼翼地在前面带路。
来到景澜宫,按规矩当然得先拜见一宫之主,可吕品言根本就没露面,派彩铃出面将她打发了。
美其名曰,不耽误顾才人搬家的时间。
都是名字惹的祸(六十六)
“娘娘,不好啦。”一名小宫女慌里慌张地从门外跑进来,吓得正在喝茶的吕品言差点把被子扔出去。
“你家娘娘好的很,什么事这么慌里慌张的?”吕品言放下手中的杯子,无奈问道。
小宫女发现自己说错话,忙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是,娘娘好的很,是奴婢嘴笨,奴婢是想说彩铃姐不好啦。”
事关彩铃?吕品言忙坐直身子,皱眉问道,“彩铃怎么了?你慢慢说。”
“是这么回事。”小宫女的表达能力还不错,很快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这事还是出在顾惜时搬家上面,话说吕品言让顾惜时随便选院子,顾惜时来了以后对其他的地方并不满意,要搬进吕品言曾经住过的那个。
一直负责这件事的彩铃自然不让,两方人吵了起来,估计是想尽快在主子面前立功,素锦挺身而出推了挡在门口的彩铃一把。
没有防备对方会动手的彩铃,直接被推倒在地,恰巧额头磕在台阶上,见了红。
吕品言一听,这还得了,带着小宫女气势汹汹地直奔那个院子去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轻轻推一下,谁让你挡住门不让我们进。”素锦见对方流血了,也是吓得不轻,硬着头皮推卸责任。
彩铃被身边的小宫女扶着,捂着额头小脸煞白,“我一开始就跟你们说过,这个院子你们不能住。”
“这院子又没人住,我们为什么不能住?”越说越愤慨,“其他院子又破又旧,那是人住的吗?”
“我说的不能住,你有意见?”远远的吕品言就听到吵吵嚷嚷地声音,正好听到素锦的话,提声说道。
吕品言走在最前头,后面呼呼啦啦跟着一大群奴才,怕是殿里的下人全都被她叫来了。
气势魄人的往众人面前一站,吓得素锦连连后退躲在顾惜时身后。
走到台阶上站定,看了着受伤地彩铃,还好只是磕破点皮,看着吓人其实没一点事,“怎么这么笨,什么玩意都能爬到你头顶上去,本宫是怎么教你的?”
彩铃咬着唇,低头道,“是奴婢没用,给娘娘丢人了。”
“哼,知道就好,以后再遇到这样的玩意不用废话,直接打出去不用客气,打坏了算本宫的。”
吕品言趾高气昂地一段话,气的顾惜时胸口起伏不定。
她身边的大宫女被人如此羞辱,那是在赤裸裸的打她的脸,还是带响的。
“陆贵嫔,你不要太过分。”顾惜时咬着牙怒瞪她。
吕品言勾着嘴角转过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呦,顾才人。我还以为你哑巴了呢,见到本宫也不行礼,难怪能教出这么个玩意。”
目光扫过躲在一旁装鹌鹑的素锦,语气中充满讽刺。
顾惜时气的差点晕过去,可对方的身份的确比她高,她再生气也只能憋着。
“见过陆贵嫔。”顾惜时忍着屈辱屈膝给她行礼,不等她开口,接着说道,“虽然你贵为贵嫔,也不能明目张胆地欺负人,这后宫可不是你最大,欺人太甚我也只能去请皇后娘娘做主。”
“呦,这是准备找靠山压本宫?本宫让你挪殿可是经过皇后娘娘批准的,怎么就欺人太甚了?说道欺人,我哪比的过你顾才人,在本宫的地盘上就好纵奴行凶,好大的威风。你这是根本没把本宫放在眼里,请皇后娘娘做主?好啊,本宫就随你走一趟,让皇后娘娘来断个是非。”
顾惜时被她夹枪带炮地讽刺一番,堵的她半天不知如何反驳。
在素锦动手的时候,她就预料到要坏事,只是当时只顾着解气,并没有出言制止。
不能让她扯着这个话题说下去,不然她没有一点反驳的余地了。
“这事出有因,如果不是你的宫女拦路不让我们进,也不会发生这种事,这事纯属意外,谁也预料不到的。”
“意外?”吕品言冷冷地看着她,“是不是我杀了你再说句意外,你就能原谅我了?”
胡搅蛮缠,顾惜时被她偷换概念的无耻行径气的一个仰倒,被身后人及时扶住。
吕品言往后推了一步,夸张地捂着嘴惊声喊道,“呦,这又打算碰瓷?这回本宫可连碰到没碰到你,也不要无赖在本宫身上。”
顾惜时气的想吐血,咬牙说道,“陆贵嫔还是不要转移话题,我们说的是院子的事。”
“哦,说院子是吧,没问题。”吕品言从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小宫女机灵地秒懂,拉着身边地人飞快地跑进房间里去。
顾惜时不知她想搞什么鬼,一副严阵以待地样子。
没多时,两人抬着一把紫檀木椅子出来,放在吕品言身后。
等她坐下以后,不知从哪摸出一把扇子冲着吕品言忽扇起来。
吕品言递给她一个赞赏的眼神,“懂事,稍后去领赏。”
小宫女谦逊地低头回道,“都是娘娘调教的好。”
两人一来一回又讲顾惜时暗讽了一顿。
吕品言慵懒地斜靠在椅子上,看向顾惜时说道,“顾才人大病初愈,还是多运动运动的好,本宫就不请你坐了。”
此时的顾惜时就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奈何还没开始喷发就被堵了回去。
吕品言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顾才人似乎对本宫误会颇深,这景澜宫虽说不算大,但剩余院子也不少,本宫大度的让顾才人随便选,怎得顾才人还埋怨起本宫来了,这真是……”
如果一开始顾惜时还有可能退一步,委屈一下换个院子来住,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再退步不是显得她好欺负么。
面对吕品言的颠倒黑白,说什么顾惜时都不准备再退,上前一步硬声说道,“我看上了这座院子,不知陆贵嫔可愿意割爱?”
“不愿意。”吕品言翻着白眼说道。
顾惜时被她直白的话弄得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截了当地拒绝她。
“陆贵嫔不是说随便选吗?为何又出尔反尔?”
“有吗?我记得我派彩铃通知过你,除了这座院子其他的随便选,本宫还是很好说话的。”
都是名字惹的祸(六十七)
“……”哪里好说话啊摔,一言不合就怼人,“为何?”
吕品言仰头成四十五度角,眼中带着幸福地追忆,“本宫就是在这座院子里跟皇上正式相识的,这么有纪念意义的地方,本宫怎么允许其他人来破坏。”
“……”吵架没赢,还被强制塞了一嘴狗粮。
谁不知道后宫里新进的嫔妃,除了贤妃,淑妃,就只有吕品言侍过寝了。
这是直愣愣地戳顾惜时的心窝子啊。
此时顾惜时心塞的要命。
“好了,本宫念你不知情,选院子的事就不怪你了。”吕品言一副我很大度,我很善良地下了结论。
完事还扭头冲一旁的小宫女叹气说道,“本宫是不是太好说话了点?以后随便来个人都想来找本宫理论,本宫还不得忙死。”
“哪有小主找一共之主理论的道理,娘娘您啊,就是太心善。”小宫女扇着扇子巴结道。
“哎,谁叫本宫心软,看来以后要改改,不然谁都想爬本宫头上作弄一番。”
“娘娘说的及是。”
站在下方的顾惜时又是一阵心塞的不行,说来说去都是因为对方比她品阶高,不想被人欺辱,就要爬得比谁都高才行。
盯着对方一来一往地讽刺,顾惜时暗暗捏紧拳头,心中对权利的欲望更加高涨。
“既然说要改,那就宜早不宜晚。”吕品言猛地坐起身,强横地气势压迫向躲在顾惜时身后装死的素锦身上。
“来人啊,将那个仗势欺人,不分尊卑的贱婢,给本宫抓起来,打二十大板。”
见到一脸凶相准备往她这边走来的素锦,吓得脸上不见一丝血色,紧紧地抓着顾惜时地袖子喊道,“主子。”
顾惜时将素锦护在身后,虽然她经常给她只要一些麻烦,但毕竟是从小陪着她长大的,怎么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抓走。
“陆贵嫔娘娘稍等。”
“嗯?顾才人还准备包庇罪奴?”吕品言眯着眼问道。
“虽然素锦失手弄伤了陆贵嫔身边的宫女,可这最多也就是宫女们之间的小矛盾,陆贵嫔给素锦定的罪名似乎太严重了些,素锦愿意赔偿那位受伤的宫女医药费。”
“宫女们之间的小矛盾?”吕品言呲笑,“本宫说她仗势欺人,她难道不是仗着你的势才敢动手的吗?这一条本宫冤枉她了?还有难道你不知道彩铃是奉本宫命令办事?打了她就等于在打本宫的脸,如果不是看在顾才人的面子上,本宫处死她都说得过去,说她不分尊卑都是轻的。”
吕品言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一脸寒霜地盯着顾惜时,“难道顾才人打算为了一个罪奴,以下犯上?”
顾惜时被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震得一时愣在当场。
这就是古代的制度,地位不如对方就要夹紧尾巴做人,试图挑战对方的权威,分分钟列出一系列罪状扣你头上。
想要报仇就努力超过对方,不然就不要太过锋芒毕露。
当然,吕品言就是冲着顾惜时去的,不管她怎么韬光养晦都躲不过她的针对。
要怪就怪老天爷不长眼,把她弄到这来了。
恶意地目光看的顾惜时如芒在背,不觉间气势也被对方压了一头,慌乱地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没有这个意思,顾才人还是让开的好。”冲一旁愣着的太监喊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抓起来。”
几个太监不敢再拖拉,几步上前抓住素锦就往一旁拖。
素锦吓得哇哇大哭,冲着顾惜时大喊,“主子,救我,救我……”
顾惜时下意识伸出手想拉住她,忍了又忍将伸到半截地手收了回来,狠心扭头不看。
心中喃喃道,“素锦你且忍忍,等我爬到她的头上,必定为你报仇。”
素锦见她不但不救她,甚至扭头不愿意再看她,觉得自己被抛弃地素锦,心中那一丝不满被瞬间放大。
看向顾惜时地目光中充满了怨怼与恶毒。
顾惜时因避开并没有看到,坐在高处的吕品言倒看的一清二楚。
觉得甚是有意思,不由得轻笑出声。
剧情中相互扶持相互信任的一对主仆,如今落了个心生怨恨。
身边带这个拖后腿的,就不信顾惜时还能像剧情中一样一飞冲天。
摸着下巴,吕品言迷茫地望着半空中的残阳。
她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越来越硬了,说起来这顾惜时跟她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她却出手将本该傲世九天的凤凰打落凡尘。
微微低头盯着顾惜时那张秀美的面孔,她怎么就这么不待见这个女主呢。
难道是反派当久了,跟女主之间产生了什么奇怪的磁场?
可也没见她讨厌黛晨曦啊。
揉了揉脑袋,管他呢,想这么多做什么。
看不顺眼就是看不顺眼,干嘛给自己找借口。
一旁啪啪的板子拍打在肉体上的声音,伴随着素锦的惨叫回荡在院子里。
片刻后,一名小太监跑了过来,“娘娘,那贱婢昏过去了。”
“打了多少下了?”吕品言垂眸淡淡问道。
“打十三板了。”
“罢了,既然昏过去了就算了,本宫到底是见不得这种事,拖回来还给顾才人吧。”吕品言轻轻挥了挥手吩咐道。
“是。”小太监领命回去跟另外一名太监,一人架着一条胳膊拖了过来。
吕品言见到素锦身后皮开肉绽地屁股蛋暴露在空气中,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真是的,也不知道给人家提提裤子,这样子多影响环境。
顾惜时三步并做两步跑了上去,拉下衣襟盖住她暴露的地方,半搂着素锦咬牙说道,“该惩罚的都惩罚了,陆贵嫔娘娘是不是可以高抬贵手了?”
“当然,本宫这不是将人给你送回来了吗?”站起身,扶了扶整齐的发髻,感慨道,“这天真是太热了,还是坐在有冰盆的房间里舒服。”
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回走,路过半蹲在地上的顾惜时身边时,顿了顿说道,“这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顾才人可要尽快选择院子才好,不然这晚上睡觉都成问题。”
第974章 都是名字惹的祸(六十八)
“哦对了,关于彩铃的医药费就不必了,想必顾才人手里也不宽裕,本宫替你节省节省。”说完,仰着头,高傲地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怼赢了女主,吕品言心中十分高兴,就连吃晚饭都胃口大开,多吃了一碗饭。
吃撑了的吕品言在院子里遛弯消食,远远的看到一抹人影瞧无声息走了过来。
看那身形越看越像慕容冲,等人走到光亮处一看,还真的是这家伙。
不会又犯病了吧,这才刚好没几天呢。
定睛往他眼睛里看,一片清明不见一丝异样。
没犯病?
没犯病大晚上的不打一声招呼跑来做什么?
“爱妃,多日不见可想念朕?”
吕品言撇了撇嘴,什么多日,满打满算才三天没见而已。
见她不答,慕容冲又开口道,“爱妃每日消遣不断,想来是不会想起朕来的。”
吕品言眉头微挑,这家伙没犯病跑来实际上是来为女主抱不平的吧。
啧,傍晚发生的事,晚上就来兴师问罪了,还真是……
“皇上到臣妾这来也不派人通知一声,臣妾太高兴都忘了反应。”吕品言悄悄翻了个白眼说道。
“嗯?是吗?朕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那张冷淡的小脸上那点看得出高兴,反倒觉得她挺嫌弃的。
嫌弃?
慕容冲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是头一次被人嫌弃,感觉怪怪的。
“皇上请进屋上座。”慕容冲来了,吕品言也没心思欣赏花前月下的美景,带头往房间里走去。
这丫头是不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居然敢走在朕前头。
这么想着,他倒也没出声训斥,跟在她身后进了房间。
宫女们见皇上进来,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匆忙行礼。
慕容冲摆摆手,将人都赶了出去。
等人走光了,吕品言坐在软塌上斜眼看着慕容冲问道,“皇上是来替顾才人出气的?”
被截了话的慕容冲淡笑,“景澜宫内的嫔妃自当归爱妃管理。”
吕品言淡淡地看着他不说话。
说的冠冕堂皇,不是来找茬的,干嘛顾惜时一出事就叭叭跑来了。
装,你继续装,我就静静地看着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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