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大早就跑来找他吃完饭,目的都已经赤裸裸写在她脸上了,他又怎么会看不到。
不过大清早的不宜吃太过油腻的东西,他就当假装没有看到她眼中的幽怨。
三两口喝完碗里的粥,吕品言擦了擦嘴说道,“对了,除了来找你吃饭以外,我还要跟你说一声,我今天要出门,估计要到晚上才会回来。”
夜不离想开口问她去哪里,做什么。
可他以什么身份去过问她的事?
嘴唇动了动,最终只吐出一个淡淡的嗯字。
吕品言要回迎春阁,如今夜不离不去边关了,她自然要经常回去陪陪老爸老妈了。
高兴地吕品言没有看到他脸上一瞬即逝地失落,笑嘻嘻地跟他道别后,离开了王府。
“王爷,要不要属下派人跟着她?”隐在暗处的暗卫首领出现在夜不离面前,恭声问道。
他一直对那个企图接近他们王爷的女人有戒心,就怕她是别人派来的探子,借机准备加害他们王爷。
不只是他,相信王府中绝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想的。
如果吕品言知道他们心中所想,一定会竖着中指骂他们有被害妄想症。
夜不离摆了摆手,“不用,关于她的事,你们所有人都不准插手。”
“王爷……”暗卫首领皱眉喊道。
夜不离充满戾气的眼神扫了过去,“我不需要一个会质疑我命令的属下。”
暗卫首领跪倒在地,“属下知罪,求王爷开恩。”
“自己去领罚,再有下次绝不轻饶。”夜不离威严地声音充斥在耳间。
正欢快地奔向迎春阁地吕品言,丝毫不知道,一场关于她的言论悄然落幕。
刚靠进迎春阁,吕品言才想起迎春阁是昼伏夜出的,这个点老爸老妈应该刚睡没多久。
拍了拍脑袋,一时兴奋居然给忘记了。
看了看不远处繁华的大街,吕品言愉快决定先去逛街。
早上那碗白粥刚刚够给她垫垫肚子。
等到傍晚了再去迎春阁好了。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吕品言小巴掌一拍,愉悦地奔向热闹地街道。
“什么时辰了?”夜不离状似无意地问道。
“回王爷,巳时三刻了。”
夜不离微微皱了皱眉,怎么才过了一个时辰,他总觉得那丫头离开很久了。
凝神专注于手中的公务,试图甩开心中那道如影随形地身影。
“王爷,已经正午了,该用膳了。”
“嗯。”夜不离放下手中的笔。
该用午膳了,那丫头应该会回来吧。
侍从跟在王爷身后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暗自懊恼,王爷走这么快一定是饿了,都怪他太粗心没有看出来。
有人跟着催促,片刻功夫一桌菜就上其了。
“王爷请用膳吧。”侍从恭敬中带着一丝愧疚地说道。
夜不离淡淡说道,“等一会。”
“……”王爷不是饿了吗?还等什么。
难道是已经饿过头了?
真该死,怎么能饿着王爷呢,他真是太不称职了。
“王爷,奴才该死。”
夜不离疑惑地看着他,“你做错什么事了?”
愧疚地低着头,心道:“王爷一定是不好意思说,为了王爷的面子,他也不能这么直白地戳穿。”
“嗯?为何不答?”夜不离问。
“因奴才的不谨慎损害了王爷的健康,奴才有罪。”侍从降头埋在地上,传出闷闷地声音。
“你在说什么,站起来,给本王讲清楚。”什么损害他的身体健康,什么东西?
“就是,就是奴才居然没有提前发现王爷早已腹中饥饿,总之,都是奴才的错。”
“……”他什么时候表现的很饿的样子了?
无奈地摆了摆手让他下去,抬眼看向门外,可那个期待中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
沙漏里的沙子漏完最后一粒,眼前的饭菜也凉透了。
目光暗了暗,夹了点菜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撤了吧。”夜不离放下筷子离开餐桌。
此时的吕品言,左手一包芙蓉糕,右手一袋板栗,嘴里还嚼着蜜饯。
古代的蜜饯是用甘蔗熬汁做成的蔗糖,配上纯天然无添加剂的果脯肉干,味道酸酸甜甜,是暑天开胃的最佳小食品。
“味道不错,等下带点回去给阿澈尝尝。”
她却不知道她的阿澈因为中午没有等到她回去吃饭,这会正焦躁生闷气呢。
第999章 都是名字惹的祸(九十三)
逛到傍晚时分,迎春阁正式开门营业。
吕品言身着白底绣金丝祥云锦袍,腰间同款玉锦带上挂着一块极品羊脂玉佩,手摇白玉扇,光明正大地走向迎春阁。
一手轻摇扇子一手置于身后,端的一副风流倜傥潇洒多金地模样,让门口迎客的姑娘眼前一亮,热切地迎了上去。
“公子看着面生啊,第一次到迎春阁来吧?那您可来对地方了,咱们迎春阁是京城最好的青楼,里面的姑娘都是难得一见的绝色啊。”
前几次来,她都是偷偷摸摸地从窗户溜进去,迎春阁如今发展的怎么样,她都是听老妈说的,还没亲眼见过。
不管怎么说这迎春阁当初也有她的心血在里面,这次她决定好好感受感受。
“是吗,那本公子可要见识见识了。”
“您还真来巧了,今儿个可是咱们迎春阁头牌,红嫣姑娘登台的日子。那迷人的身段绝对让您流连忘返,乐不思蜀。”春娘用帕子捂着嘴咯咯娇笑。
吕品言从兜里掏出一粒金豆子,放进她的手心,“给爷找个视野最好的位置,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伺候的好了通通有赏。”
“好嘞,爷您里面请。”
二楼视野最好,又不被人打扰的包间内,拒绝了姑娘的陪伴,喝着小酒静静地看着台下的纸醉金迷。
华灯初上,越来越多的客人将迎春阁渲染的更加热闹。
期间吕品言可见到不少面熟的人,比如刚才进来的礼部侍郎,还有如今站在门口的工部尚书。
“噗~咳咳……”吕品言瞪大眼睛等着那个从门口走进来的老头,一口酒没忍住狼狈地喷了出来。
我去,那不是秦太傅么,如今皇贵妃的祖父。
没想到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还好这口。
见他那熟稔地态度,显然还是这里的常客啊。
“扣扣~”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吕品言放下酒杯,慵懒地斜靠在椅背上,脸上挂着一抹邪邪地坏笑。
来人推门走了进来,吕品言抬头一看,刻意摆出来的神色换上了真诚地笑容。
“老妈,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杨丽翻了个白眼,骄傲地说道,“在这迎春阁里什么事逃得出我的耳目。”
吕品言站起身正准备走过去,被她大声喝止,“别动,站好了别动。”
“怎么了?”吕品言听话地停下脚步,呆呆地看向她。
杨丽摸着下巴绕着她踱步,目光从头扫视到脚来回好几遍。
“到底怎么了?”她穿的没什么毛病吧?毕竟做过好几回男人了,她的模仿不说出神入化也入木三分啊。
不是知道她本来面目的,绝对看不出她是女人假扮的。
“嗯…还从来没见过你穿男装,不错,有点意思,就是这表情看着有点蠢。”
“……”吕品言无言以对。
什么叫看上去有点蠢,她这是真情流露好吧。
呸,不对,怎么把自己骂进去了。
她只是没反应过来她想做什么而已。
绝对要洗刷掉这个耻辱,吕品言表情一变,刷地打开扇子悠闲地摇了摇。
勾魂地桃花眼微眯,用扇面抬起她地下巴,压低嗓音挑逗地低吟,“在下可还入的了美人儿的眼?”
“很好,很好,这个表情才是正确地打开方式,非常完美。”杨丽兴奋地说道。
“……”明明得到了正面地评价,为何她还是有一股挫败感在胸腔里来回徘徊。
耷拉着肩膀缩回椅子上,她拒绝再跟她讨论这么无聊地事情。
“老爸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过来了。”
“你老爸在前面忙呢,你老妈我现在就相当于CEO,那还用得着我事事亲力亲为。”提到这个,杨丽又骄傲上了。
吕品言捂嘴偷笑,忙着给她带高帽,“老妈您一直都是我们家里的CEO啊。
”
“少拍马屁,你们又不给老娘发工资,还得老娘做牛做马地伺候你们。”
吕品言笑嘻嘻地扶着她坐在椅子上,捏着肩膀给她按摩,“您辛苦啦,让小的给您放松放松。”
“这还差不多。这里,对就是这里,这几天总觉得酸酸的。”
吕品言一边认真地给她按摩,一边悄悄地将灵气输入她的体内,慢慢滋养她的身体。
“有进步啊,这样按一按舒服多了,比你老爸强多了。”杨丽转了转脖子,轻松地说道。
“哎,对了,你不是说要离开一段时间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没事,我今儿个来就是跟你们说这事的。夜澈最近一段时间都会留在京城,我也就不用跟着他东奔西跑得了,以后可以经常回来看你们啦。”
“真的啊,那太好了。”杨丽高兴地说道。
“老妈,我想问你件事。”
“啥事啊?”
“那个秦太傅经常到迎春阁来吗?”
杨丽一听,鄙视地撇了撇嘴,“你说那个老不羞啊,也不是经常来,只有每次红嫣登台的时候他才会来。”
吕品言挑了挑眉,“他在哪个房间?”
“三楼有间他专属的包间,你问这个做什么?你要做的事跟他有关?”
“没什么,就是有些好奇。我发现今天迎春阁来了不少高官,是不是有些凑巧啊。”
杨丽歪头想了想,“你不提我还真没发现,他们也都是迎春阁的常客,只是平时不会一起出现,今天倒是都撞到一起了。”
“秦太傅包厢隔壁有人吗?咱们去听墙角。”吕品言挤了挤眼,神秘兮兮地说道。
“不用去包厢,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杨丽带着吕品言来到她的房间,转动床头的一个花瓶,床侧的墙边裂开一个通道。
“这是……”
“迎春阁当初成立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当今皇上探听消息用的,所以整个迎春阁都有暗道,直通这楼里的每个房间。”
杨丽解释道。
“……”厉害了,她当初在迎春阁待的时间并不长,并且那时候还是柳娘,她自然不知道迎春阁还有暗道的事情。
随着杨丽走进暗道,整条暗道只有一米左右宽,正好装一个人行走。
头顶上每隔两米就镶嵌这一颗夜明珠,所以整条暗道并不显得昏暗。
第1000章 都是名字惹的祸(九十四)
杨丽在前带着吕品言东拐西转,很快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了。”杨丽低头确认了一下墙上刻上去的门牌号,低声说道。
摸索着从墙上拔下两个软木塞,示意吕品言趴过去。
吕品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孔洞往里看,下一秒将视线收了回来。
我去,真是辣眼睛,这么大年纪也不怕得马上风。
不过六七十岁的老头了,还能有如此功能,吕品言也觉得醉醉哒!
“怎么了?”杨丽并没有看,见她这幅样子,低声问了一句。
“辣眼睛。”吕品言黑着脸说道。
“……”杨丽脸色怪异地沉默着没有说话。
“难道咱们猜错了?他们真的是凑巧一起来了?”吕品言自言自语道。
叹了口气,正准备原路返回,拜良好的听力所赐,她听到一声推门声,伴随着淡淡地脚步声。
有情况!
吕品言忙拉住前面的杨丽,“外面有人来了。”
杨丽转了回来,找了找在墙缝里扣出一个小木桶,递给她。
吕品言接过小木筒好奇地看了看,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底部连着一根线。
耸了耸肩,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杨丽往自己耳朵上比划了比划,吕品言瞬间秒懂。
哦,原来这玩意就是古代版的电话。
真特么会玩。
将小木筒一段罩在耳朵上,果然听到里面传来淡淡地谈话声。
加上她自身加持,声音更加清晰不少。
确定了里面是两个男人在对话,吕品言凑着猫眼往里看去。
秦太傅身上衣衫整齐,背对着她坐在椅子上,他的对面坐着个人,只是这个角度恰好被他的身子挡住了,她看不到那人的脸。
吕品言指了指隔壁那个猫眼,杨丽往后退了一步让开位置。
原来是工部尚书。
他们俩怎么搅和到一起去了?
秦太傅虽然门生众多,但大多拥有实权的都是在吏部与礼部,他自己就霸着礼部尚书的职位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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