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半天也没得到什么结果，牧余也就先把这事儿丢一边了。
举起手机打开了美颜相机例行每日睡前自拍发微博，登录微博却发现@他的居然到达了666人，牧余一时惊讶地坐了起来。再看一眼，不仅是@他的，评论、点赞和私信同样远远超过往日的数量。
什么情况？
抱着几分紧张，牧余点开最近一条微博。这条微博还是早上牧余上传的，图片是石磊临摹的《小王子》精装版插画，文字是弟控的牧余的好几颗爱心。
点开评论，第一条热评是：#透趣直播惊现书法大神#木鱼哥，送你上热搜！不谢【滑稽】
下面还附了一张牧余当作小礼品赠送给观众的一幅字的照片。
很巧，牧余见过这张照片，因为这个收到书法的观众曾经第一个转发感谢艾特过牧余，下面还有微博账号水印，一看就是直播间里第一批收到礼物的观众【榴莲豆奶】。牧余之前还想过，这个榴莲味的豆奶该是个什么醉人的滋味，因为印象非常深刻。
不过热评第一个倒不是【榴莲豆奶】，而是大V号【叫你别点开你还点开】。
一个大V故意存了别人微博的图到他账号下评论，到底是要干嘛呢？
底下回复居然有300多条，牧余心怀惴惴地点进去。
【寂寞来回游荡】：你看叫叔啥时候有空搭理小网红了，才几千关而已。看叫叔的语气，估计这家伙犯了大事儿，要火了！【go die】【(*^__^*) 嘻嘻……】
【长门有福】：这尼玛哪旮沓冒出来的人啊？
【叫你开你就开】：这木鱼哥的粉丝还挺脑残的哈，还举报，还是作业太少
【ukhjjjde】：字写的不错啊，有什么问题？叫叔你还是给我们说说那个谁出轨的事儿吧……
再往下拉，有帮牧余说话的小粉丝无一例外都被怼了。怼得不明不白，怼得莫名其妙。【叫你别点开你还点开】只是说了句送你上热搜，连个理由都没给，只是因为他是微博上有名的卫道士、清障夫，再加上那种不用揣摩都觉得微妙的语气加表情，粉丝就一拥而上全都对牧余开了嘲讽模式。
牧余还看到周长回复了一条“眼瞎吗”的评论：眼瞎不要紧，我看有些人心都瞎了！
本来以为自己会火冒三丈，结果牧余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哭笑不得。这种“我也不知道你哪里不好，但我看你不顺眼我就要黑你而且我也不想知道你有多努力”的画风也是叫人完全没脾气了。
牧余想了想，把自拍传上微博，附上简单的几个字：谢谢大家。
退出微博，关上手机。牧余一转头，就对上石磊一双澄澈的眼睛正注视着他，小家伙已经关上了电视，乖巧地坐在一边等着他。
牧余微微一笑，“洗澡去？”
石磊点点头，下一秒已经因为牧余突然把他扛到肩膀上而尖叫起来，随后又咯咯地笑出声。
牧余蹬蹬往卫生间跑，听着石磊开心的笑声，心头那丝别扭感也很快淡去了。
等哄着小石磊睡着了，牧余正打算再翻几页《三体》，手机就一阵震动，有电话打进来了。
轻轻捂着小石磊的耳朵，牧余伸长手把手机拿过来一看，竟然是谢晏。
之前谢晏有跟他说过，最近可能比较忙一些，而牧余也确实有几天没在直播间里看到过谢晏冒泡了。现在突然接到谢晏的电话，他还有些惊讶。
轻手轻脚的起身，走出房间，关上房门。
牧余划开了手机，接通。
“晏哥？”牧余的声音不由透出一丝丝的雀跃。
“嗯，没睡？”谢晏淡淡的嗓音带着磁性，仿佛贴着牧余的耳根私语一般，挠得牧余耳朵微痒。
不由紧握了一下手机，牧余努力镇定了一下，“嗯，还没睡呢。晏哥，你忙完了吗？”
“没有，不过快了。后天工作就收尾了，你想好去什么地方玩了吗？”
“嗯，”牧余微微一笑，又有些纠结，“我选了好几个地方，都想去，但是都玩一遍时间肯定不够。”
“没关系，到时候挑你最想去的先去。实在没时间了，我下次再陪你去。”谢晏平静的声音里一抹浅浅的温柔自然而然地流淌出来。
牧余觉得自己有些脸热，忍不住摸了摸。顺着楼梯走上阁楼，走进天台的玻璃房里。
“好，谢谢晏哥。”
微微的呼吸声传入耳膜，牧余没有听到谢晏回应，却知道他就在那一边听着。
“微博上的事情，不过是有人想探你的底而已，所以说得似是而非，不用担心，我会处理。”
沉稳而又果断，霸道而又体贴。
牧余觉得自己心跳似乎又快了些。
他知道这波攻击力度不大，毕竟那位大V的口吻模棱两可，含糊不清，褒也好，贬也好，也不过就是再发一条微博的功夫。即使牧余后台很硬，也不存在需要澄清和道歉的地方。
才几千粉丝而已，就引了一波掐架。果然，直播圈里也不是那么好混的呀。
入夜的天台上一片灰黑，周围没有高层建筑，只能望见远方的灯火，隐隐约约。耳边传来蝉鸣声，蛐蛐声，以及不时的大货车驶过的声音，也不甚清晰。
牧余心口一片宁静。
那些纷纷扰扰似乎都离他远去了。
他抬头看着天空，能朦朦胧胧地看到些黑云，更远处似乎有几颗星星，不仔细分辨就又看不见了。
“晏哥，有朋友想让我去今年这一届的中国多省书法综合大赛，你觉得我应该去吗？”一直压在心头的问题不自主地又一次浮出来，牧余脱口而出。
“你想去吗？”谢晏问。
“嗯，”牧余笑了笑，“最近在练书法，总是想起爷爷的样子。以前爷爷在的时候，每次都会催我准备起来了。他说，比赛也没什么不好，尤其是我这种懒蛋，能搁把刀在脑门上，就能在床上少躺一会儿，多写几个字。”
“爷爷总说我运气好才拿特等奖，其实小组里比我写得好的多了。”牧余轻轻絮叨着，眼前似乎浮现出牧爷爷那张满是嫌弃的脸，“以前，每次比赛爷爷都陪着我去，看到他在台下瞪眼看我，我就想笑，完全不紧张了。”
谢晏静静地听着，听到牧余语气里掩藏不住的那丝悲伤，才开口道，“去参加吧，我会陪着你。以前你的比赛，除了爷爷，我也一直陪着你的。以后，我也会陪着你。”
牧余咧嘴一笑，想想也还真是，尽管谢晏不是作为评委、嘉宾，就是作为承办方出席颁奖礼，但确实他参加的大部分比赛，谢晏也一直在场。
不是这样，他们也不会认识了。
这么一想，牧余突然就觉得想通了。有个人陪伴的感觉是那样的好，让人从头到脚都那样的舒服。
淡淡的温情流淌在两处，又汇到一处。
牧余在玻璃房里的躺椅上躺下来，看着夜空，“晏哥，你在干什么？”
“我在看天空。”
“是嘛，”牧余乐了，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一件事情由谢晏说出来少了一份浪漫和矫情，多了一丝莫名的窘迫和奇异，但是因为两人此刻的同步，牧余竟然觉得极其的兴奋，立刻道，“我也是。”
“嗯。”
“晏哥，我决定了，”牧余想了想说道，“我去参加这一届的比赛，就用我自己的实力，真正地再赢一次，我要告诉爷爷，我现在还是一头驴子，但是我能自己在偷懒的时候抽自己一鞭子。”
“你一直都很好。”
牧余眯着眼睛笑，他想，晏哥一定是没懂他的意思。系统给了他二级的能力，他却选择用自己三级的水平，开着作弊器却无视，是不是傻到家了？
青年清朗的笑声通过手机传到了另一侧。
牧余绝对想不到的是，谢晏此刻正站在他这幢楼下。靠着车，举着电话，抬头看着楼顶的方向。昏黄的路灯下，男人颀长的身体在地上拉出一条窄窄的影子。侧脸立体深邃，两条大长腿交叠着，姿态慵懒随意。
忙碌的时候，青年的身影就压在心底。而一旦有人提起来，就好像在柴火堆里投上了一颗火星，瞬间就燃烧炸裂，让人猝不及防。
只是被谢萦一个打趣而已，几天的焦虑烦躁似乎都有了突破口。疲惫地开车回家，等回神的时候竟然已经到了青年家的楼下。
谢晏捂了捂额头，听着牧余在那头絮聒着他和石磊洗澡时的乐子，只感觉心头那股看到微博上牧余被堆的戾气一点点被抚平了。
这个人，有些事情总是不放在心上。既是那样脆弱，可又总是让他惊叹的坚强。
无可奈何。
无药可救。
无路可逃。
“晏哥？”许久没得到回应，牧余有些疑惑地叫了一声。
“嗯。小鱼，”谢晏低低开口，“想我了吗？”
极度的静谧中，四个字犹带一丝轻轻的叹息般，微风一般拂着牧余的耳廓，让他一时脸涨得通红，却哑然无声。
第21章 第21章
大V带来的掐架只能算是小小震荡，第二天一早那些糟心的评论就被大量的表情包给按了下去。热评第一已经悄悄地变成了“我木鱼哥写字的时候帅破天际！直播界一股清流有木有！【两眼红心心】”
牧余刷了刷他昨晚新发的微博评论，下面都是声讨他自拍没让小石磊出镜的。还有就是安慰他人红是非多，不妒是庸才的，让他看了格外暖心。
放下手机，牧余浑身轻松地去厨房煮玉米。今天早晨他们的早餐就是玉米、牛奶和猕猴桃。
正在把玉米放进锅里的时候，系统的声音突兀地在脑中响了起来。
“嘀——宿主第二次任务已发放。任务：在10天内，将透趣粉丝增加至10000人。完成评价为优秀，可获得S级奖励，奖励为唱歌技能提升为四级或摄影技能五级。失败将惩罚1小时内爬楼50层。请宿主认真完成任务。”
又有新任务了！牧余来了些精神。
他现在的透趣粉丝大概将近6500人左右，微博粉丝因为昨晚的大V带节奏反倒增多了不少，估计将近8000人。10天内要涨三四千人，对他来说难度还不算小。不过想着后天就能出门，牧余的信心就足了一些。
说起来也是因为他直播总是在室内有人的情况下，他一直都是用手机来做系统摄像的伪装，所以系统的无人机超清摄像一直都没能派上用场。这次出门也许可以用到，嗯，至于谢晏，牧余也想好了，只要到时候让系统给他打个马赛克就好。
想到谢晏，牧余就想起前一天晚上他紧张无措下居然一口气说了句“晏哥我要睡了，你也早点睡吧晚安。”然后迅速挂断了电话。
……
简直不忍直视。
强迫自己不要再想，把注意力转移到任务上来，牧余才想起系统发布的任务里的S级奖励可以选择提升唱歌技能，也可以选择其他的基础技能。
对唱歌，牧余其实倒不强求。反而是摄影，在当今有图有真相的网络世界里，实在是不可多得的技能。不管是自拍，还是拍美食，牧余目前的水平还维持在不模糊的程度。
正在计划着好好完成任务get摄影技能的时候，腿边突然一热。
牧余微侧头一看，就见石磊正一只手抱着他的大腿，一只手揉着眼睛，迷迷瞪瞪地看着他。见牧余看他，石磊小脸在他腿上蹭了蹭，软软糯糯地叫了声，“哥。”
牧余手上的动作一动，一时心软成了棉花糖，直想时间永远停留在这温存的一刻。
“饿了吗？”牧余摸了摸石磊的头发，本来就睡得乱糟糟的小鸡窝头这下更是炸了起来，可衬着小小的稚嫩的脸，又让人觉得莫名可爱。
“嗯。”石磊被牧余揉得脑袋左摇右晃，却咧开了小嘴，踮起脚尖看向锅里，“吃什么？”
“昨天买的玉米，”牧余笑了笑，“一会就好，小磊先去洗漱吧。”
“好。”嘴里答应着，石磊却又缠着牧余的大腿黏糊了一会儿。眼睛半闭着，像个沙袋似的被牧余走动的时候带着磕磕绊绊地往前挪着，小脑门在牧余腿上一撞一撞的，却始终不撒手。
牧余看着好笑，也不管他。
过了一会儿，牧余干脆把他抱了起来，让他趴在自己肩膀上再睡一会儿。七岁的男孩长胳膊长腿，但瘦瘦弱弱的，倒也不是很沉。
玉米装了筐，牛奶倒进杯子里，猕猴桃勉勉强强地单手剥皮切成了片儿摆在盘子里。
牧余才哄着石磊洗漱。
比着往常，这天早饭晚了些。牧余干脆开了直播，和观众一边聊一边吃早饭。
【小天使A】：看到木鱼哥精神好真是棒棒哒~我小鸡窝依旧(๑•ᴗ•๑)【早安】【么么】
【你是我的小甜甜】：啊哈同吃早饭ing，小正太下饭菜【开心到劈叉】
【周长边长哪个长】：早起围观木鱼哥带儿子(⊙v⊙)【二哈】【二哈】
【秋风起山城】：爷俩啃玉米表情神同步，已截图~群里分享，自取，不谢
【想买一支姨妈红】：哈哈，仓鼠父子的日常，啃啃啃【笑哭】
牧余见秋风提到群里，有些惊讶，“你们建了一个群吗？”
【小天使A】：嗯，我专门为你们建的哦，大家都在，木鱼哥要进来吗？
牧余有些感兴趣，看弹幕飘过一个群号，连忙记了下来，等着一会儿吃完饭就加上。
“谢谢小天使一直支持我，还有昨天在微博上，大家一直在帮我说话，”牧余叉着猕猴桃吃，眼睛却一直注视着屏幕，“也真的很感谢。”
【来浪啊来啊来啊】：每次傻逼出现，哥的大刀都饥渴难耐【杀气纵横】
【你眼里有-眼屎】：骚年，都是兄弟，跟我客气割肾【滚犊子】
【5V5昨天没睡好】：一直以为眼屎是软妹纸……
【单身怎么了】：磕磕眼屎还有性别？【你仿佛在逗我笑】
【网购3斤水蜜桃】：目测两只逗比惹怒了一只软妹纸【二哈】【递刀】
【你眼里有-眼屎】：快！快拦住我，不然我会打死他们的，我下手很重的！【害怕】【捂脸】
牧余被他们插科打诨逗得乐不可支，直到看【小天使A】说她也在吃猕猴桃，才笑笑说：“嗯，听说猕猴桃被称为水果之王，可以降低胆固醇，促进消化吸收，还可以美容养颜。”
他说着凑近了镜头，“你们有没有觉得我的皮肤越来越好，我好想觉得自己越来越帅了。每天都觉得镜子里的自己陌生了一点，这种感觉其实有点怪怪的。”
【5V5昨天没睡好】：……居然还有人比我还不要脸【跪地】【膜拜】
【钓鱼岛上钓到鱼】：木鱼哥的每日自勉-我怎么这么可爱n(*≧▽≦*)n【捧大脸】
【那年我还花容月】：快张嘴吃药！
【我没生气啊】：对方拒绝了你的大脸并朝你扔了一只刺猬~
【绝壁出千了】：小哥哥，请问这两个字怎么念【脸呢】
【要三勺糖一勺奶】：年轻人，我装逼没事，你装逼就很危险了【go die】【伏地挺身】
【真相帝是我】：呵呵，木鱼哥，你终于发现了，其实你已经被我们植入了ET基因，将在不久后成为异形，欢迎加入我族……
【我错了还不行吗】：东风快递，使命必达，异形大军已到达，开门有惊喜哦~
【别跟我搞事】：异形都走货运的嘛，太落后了，包邮不……
【暗黑星期一】：其实我从小到大一直在想，星际快递小哥是凹凸曼嘛……
【钟声响起】：楼上加一，一直觉得凹凸曼星际货运公司是家族企业，偶尔拍个打小怪兽的片儿提升一下企业知名度
【猫薄荷】：楼上加二，就是越有钱越抠门，小怪兽呆萌呆萌像托儿，特效不超过五分钱【嫌弃脸】
【红十字联邦队长】：楼上加10010
牧余边看边拣有趣的弹幕读给小石磊听，一大一小哈哈大笑。也不知道为什么呢，牧余总觉得自个儿直播间的画风永远带着一股清奇，而随着他自己越来越放得开，粉丝的脑洞也是越来越大，几乎要开到天际了。
看别人的直播间总是有赞有喷，而牧余的直播间则是一水儿一本正经在胡说八道的。而这种轻松调侃的气氛往往很容易带动新进直播间的人，本来只是路过的也不由得被这种妙趣横生的弹幕给吸引着留了下来。
等牧余收拾了桌子，穿了跑鞋要出门的时候，弹幕的话题已经转移到如果漫威里的人物都来送快递是个什么空前的盛况。而刚刚迷上钢铁侠的小石磊也被带动着，很是认真地考虑着人甜爱卖萌的唐尼叔给他送快递的可能性。
这小家伙不相信会有圣诞老人坐着驯鹿拉着的雪橇出现，倒是喜欢那些电影里的英雄人物。
“走啦，跑步去。”牧余捋了一把他的鸡窝头，拉着他出门了。
**
两天后，之前的事件完全平息，一点儿水泡都不再冒上来。
基于牧余将近一个月时间内直播间的收入、某一时刻截取的爆发性人流量，以及对他处理黑子喷子的态度的观察，透趣直播很是谨慎地给了他一个分频8x8精彩生活小图推荐。
这个小图推的位置很靠下，分到这里的八个房间一向内容是比较奇葩或是比较综合的，难以归到常见的美食直播、游戏直播、唱歌直播、电竞直播等分类里头去，却又有不错的成绩，因而被单独拎出来，自成一类大杂烩。
超管给牧余在这个精彩生活分类里排的位置是最后一个，时间是第二天20：30-21：30，算是网上流量较多的时间段。
牧余也不介意自己排的位置在页面最下面，毕竟他还以为自己离上小图推还早得很呢。
直播兴起得倒是不早，但风靡的速度哪里能用一个快字来形容。前几天牧余还看到一个长腿姑娘大秀热舞，直播间人数一度超过10万，结果一看公告栏，姑娘才不过13岁，还在读初中。
应下推荐，确定时间。牧余就没有多想了，开始和小石磊一起收拾准备出门的行李。
他们的第一站，就是有江南明珠之称的S市。
第22章 第22章
开车从C市到S市大概一个半小时左右，路况好的话，能更快一些。
谢晏早上七点多在楼下等他们，牧余急匆匆地跟小石磊吃了点早饭，然而就上了车。
一坐下来，牧余就看到了脚边的一个编织筐，上面服帖地盖着一个盖子。打开一看，尽管有所预感，牧余还是被里面满满的零食吓了一跳。随即又有些哭笑不得，前面开车的那男人真的是怕他饿死在半道上。
“晏哥，你怎么准备了这么多零食？其实我已经准备了一书包的吃的了，昨天我和小石磊一起去超市挑的。”牧余略微郁闷，“我还在减肥啊，你也不怕我又吃胖了。”
趁着红灯还有三十多秒，谢晏回头看了他一眼，“不用减肥，现在正好。你们正长身体，应该多吃点。”
牧余：“……”长身体，包括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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