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黑药汤中的女子躯体睁开了双眼,曹草还没来得及叫人按住她,那个女子便爬了出来。
“快!把她给我按回去!”曹草端坐在祭祀台前没有动身,嘴里依旧念叨着什么。
只短短的几秒钟,那个女子便被按回了盛着黑色药汤的棺中,众人基本上都没有注意那个女子,可东方言硕却偏偏看清了那个女子的容颜。
虽然时间很短,脸上又有黑汤遮盖,可是他还是清楚的看清了那张脸,那是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一张脸——颜夕的脸。
“颜夕!”东方言硕看到熟悉的一幕,猜到了他们要干什么,所以他想也不想的就穿过众人,向祭祀台的方向冲去。
西门蔷站的最近,发现激动的东方言硕,便一把拉住了他。
“那是颜夕!你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吗!他们要驱逐她的灵魂!”东方言硕在西门蔷的怀里挣扎,挣扎不过,便一口咬上了他的肩膀。
西门蔷咬着牙坚持着,任凭东方言硕的牙齿穿透他的衣服,刺进他的肉里。而他看着不远处拿着金锁草,将祭祀台围成一圈的侍卫,心下有些抱歉。
一旁的文姬看着自己儿子被咬,心下有些不痛快,却也没办法,所以只能悄悄的上前,戳了一把东方言硕的腋下。
“言硕?言硕?”西门蔷突然感觉肩上疼痛消失,重量增加,后来仔细一看,却发现他晕过去了。
西门蔷见状只以为是情绪太激动所致,所以便将他扶住,自己稍稍低了低身体。
摆弄好东方言硕再抬头,却发现祭祀快进行完了。
曹草停止了碎碎念,黑棺里也没了动静,祭祀台上的通灵圣女慢慢的闭了眼,现场突然静极了。
王后坐在祭祀台旁边,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是何种心情。
就在一切都平静的过了分的情况下,通灵圣女突然睁眼,不比先前眼神的空洞,而是像一口深井一样深邃吸人,仿佛能令人一头扎进去,再也不想出来。
“我终于回来了!哈哈……”通灵圣女突然放声大笑,而脸上的容颜却突然改变,变的有点像沈梦菲与颜夕结合的样子。待看到旁边的王后时,便止住了笑,说道:“母后安康。”
说完便看向了天台中央的南风绝说道:“你果然来了,当年都是你害我失心失德,才让我落得灵魂分裂,不得正终的结果,如今逆天而行,天佑元姬,就让我把我受的苦还给你!”
说着便命令祭祀台上的侍卫们冲到了天台中央,并将南风绝他们一行人团团围住了。
南风绝不明白元姬话里什么意思,又不愿其他人因为他的原因不明不白的受伤或死去,所以只能镇定的问道:“圣女杀人还需要什么理由吗?你只管将罪名说出来,我担与不担却由不得你!”
元姬一听南风绝否认,顿时暴怒之下,口不择言道:“当年母后带你来祭祀上宗籍,我对你一见倾心,满满的爱慕,所以总是偷跑出去与你玩耍。可是有一次我问你说,如果我三十岁的时候被暮送,你会不会永远记得我。你认真的说,如果我下辈子不做通灵圣女,你就会在三十岁的时候娶我,让我生命的意义从三十岁开始,而不是结束。”
元姬见南风绝好像想起了以前的事,所以继续说道:“自那天之后,我就一心想要找到一种摆脱通灵圣女的方法。可是谁知根本不用找,就是因为我这颗已经摒弃了通灵圣女身份的心,让我原本的灵魂分裂成两个极端,一个邪恶,一个善良,它们强行离开我的身体,去了我不知道的地方。而如今它们重新在我身体里愈合,我感觉,我的生命重新开始了。”
南风绝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但是依旧带着一丝不确定,说道:“你是说梦菲跟颜夕的灵魂都是你的?”
元姬没想到南风绝的注意点根本没在她说的重点上,不禁心里又起了火。她憋着火淡淡一笑却不回答。
“元姬,通灵圣女不能成亲,这是千百年来的规矩,怪不得别人。”文姬看着气势汹汹的侍卫,对着台上的元姬说道:“而且,你灵魂分裂的事非常蹊跷,所以你不能将罪责全怪在上方公子身上。”
“规矩,怪不得别人,这些话别人来说或许还有点用,可是从你文姬嘴里说出来,就屁用也没有!”元姬面露凶相说道:“高雄千百年来的规矩,所有族人没有皇室宗族的许可,不得跨越高山去到另一侧,更不许与那一侧的人成婚。而你们呢?”
说着看向场中的梅姬跟文姬,说道:“你们不但成婚,还生下了孽子,你们有什么资格说我坏了规矩,怪不得别人?难道就因为我出生在阴年阴月阴时?那还不是大祭司用了药的缘故!”
元姬看在场的都是皇族中人,而且就算是有外人,她也可以杀了灭口,所以嘴下便不留话了。
“你们都道,通灵圣女的血是黑色的,可以救人治病。”说着便咬破了自己的手腕,说道:“你们看看,我的血到底是什么颜色!”
红色的血液顺着元姬的手腕流下来,让在场的高雄人都为之一振。
“这么多年来,每次遇到皇族中有人重病,我都要喝下大祭司的调的苦汤,然后割破手腕,将混了药汁变黑的血迹倒入碗中,这样自欺欺人的行为居然上演了千百年,还无一人言说!”元姬停顿了一下,然后苦笑道:“应该是通灵圣女的光环让她们选择闭上嘴巴,选择三十年的荣耀吧。”
如果我没有遇到你。
第一百四十二章 元姬狡诈
元姬突然看向南风绝,说道:“可能我也会选择三十年后任由他们结束我的生命。可是我遇见了你,我想像普通人一样,嫁人生子,跟我爱的人过一辈子。”
她说完突然摇了摇头,再开口却变得有点疯狂。
“现在,我发现我错了。你当时只是因为同情才说出那样的话,对吗?”元姬的眼神里有一点小心翼翼的期盼,可是南风绝却选择看不见。
当时他还不满十岁,说那句话的确是因为同情元姬的命运,却也无能为力。而如今看到因为自己懵懂的一句话,居然给元姬,以致高雄带来如此大的变故,他从心底觉得愧疚。
待望向祭祀台边的王后,他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在王后的预料之中,便淡淡的说道:“你要我怎么做。”
“留在高雄,迎娶元姬,做高雄的王。”
“不可能。”虽然南风绝已经猜到,可是真的听王后说出她的目的,他还是有点失望的。
虽然在高雄呆的时间不是特别久,可是对于高台上那位做了他五六年母亲的人,竟然将他逼到这般地步,他真的是顾不得旧情了。
旁边的梅姬很早就回到高雄了,所以对里面的事比较清楚,情急之下就想劝说南风绝,可是文姬刚刚回来,并不支持这个决定,她上前一步,大声说道:“玄姬,你不能这样做!”
“姐姐!这件事请你不要插手!”王后坚持,她知道她今天不能松口,如果松了口,那她跟元姬所作的一切就全都白费了。
文姬还要再说什么,却是被一旁的梅姬拉住了。
天台上两两相对的局面僵持不下,任何一方都不打算妥协,最后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僵局,并将事情从另一方面化解开来。
这个人就是被南风绝他们偷走了高雄鹰金钩,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下了南疆后面的深山老林,终于在南疆跟北昭边界的地方发现高雄大统率领的返回部队,最后得以乘上高雄鹰回到高雄的南风绝的师父鹰手非来君。
非来君乘着高雄鹰与大统来到天台脚下,然后用跟南风绝他们同样的方法爬上了祭祀天台。
“哥哥?”玄机,梅姬,文姬三姐妹看到赶来的非来君,脸上都出现惊喜的表情。
“师父。”南风绝见非来君赶来,顿时也有一点心安,可是待看到自己的师父板着脸从自己的身边走过,并慢慢的走到了王后面前的时候,心里的那份安定立马变成了不安。
“大统拜见王后,王后交代的事俱以料理妥当。”说完便低头垂首站在了王后一侧。
而王后听到这个消息,本来应该高兴的脸顿时变得有些慌乱。
非来君看着高座上的王后,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愤然的转身又走回了南风绝他们的身边。
如此,立场便鲜明多了。
“哥哥,你……”王后瞧自己的姐姐、妹妹、哥哥、还有曾经的儿子都与自己站在了对立面,不禁有些恼羞成怒,她面上的慌乱一瞬而逝,代替的是冷冷的笑声。
“哈哈……好好好,众叛亲离也不过如此。”她发红的眼睛扫过众人,然后慢慢抬起右手,一声厉喝道:“给我杀!”
一时间天台上的侍卫们全动了,不光是冲着南风绝他们,还有在场的王子权贵,都没有免遭毒手。
“王后他疯了吗?他要把高雄的王子杀光?”南风绝刚刚撂倒一个侍卫,看着一个一个倒下的王子,心中不禁有些奇怪。
国王的王子血统不纯要杀,可为什么她膝下的王子也要杀呢?
正想着,两个侍卫夹击过来,让他猛的回了神。
“啊!”南风绝正游刃有余的穿梭于各个侍卫之间,突然胸口的一整剧痛让他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绝!”王后最先看到跪倒的南风绝,不禁慌张的站了起来。
众人听到叫声,都往南风绝的方向看,待看到他已经双眼紧闭蜷缩在地下时,手下的刀剑挥舞的更加快了。
北木莫飞离着南风绝最近,他斩杀了最后一个侍卫,然后跑到南风绝身边,将他的头扶到了自己的膝上。
“哥哥,你怎么样?”北木莫飞看他的样子有点像毒发,不禁胡乱的摸索他的胸口,想要找到随身缓解的药,可是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正在着急之际,一只手伸了过来。
“你你你……”莫飞看到来人,吓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下。
“怎么?我长的很可怕。”元姬无视莫飞惊恐的眼神,直接塞了一大把叶片在嘴里,然后待汁液全部吮完,便咬破了自己的手腕。
黑色的血液顺着她的胳膊滴进南风绝的嘴里,差不多两分钟后,血液变红,元姬用手包住了自己破掉的手腕。
此时众人在王后的喝止中停止了打斗,所有人都在注视着南风绝的反应。
过了几分钟,南风绝皱着的眉突然舒展,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梦菲……”南风绝眼睛模模糊糊的,竟将元姬看做了沈梦菲。
而这两字无疑像两把刀子,戳到了元姬的心上。
元姬有一瞬间的呆滞,不过转眼就笑了笑说道:“也对,沈梦菲就是我,我也曾是沈梦菲。本来我的灵魂就是那个女人和你说的那个沈梦菲的,只不过分裂了而已。”说完指了指祭祀台上的颜夕说道:“不过,那个女人的灵魂好像是压制时间久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活过来。”
不远处的东方言硕听到这句话,突然情绪激动的说道:“你把我妹妹怎么样了!”
“怎么样啊~”元姬拖长了尾音,并往东方言硕的方向走了几步,淡淡的说道:“只要你站对阵营,我就可以保证你妹妹绝对可以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
“别信她的!”西门蔷拽住了东方言硕的衣襟,劝说道:“她只是在离间我们!”
“离间与否,你大可以问问你的母亲!”元姬突然厉声吼道:“她是巫医,应该知道我的本事。”
这话刚说完,所有人的目光又都集中到了文姬的身上。
文姬看到了东方言硕满脸的期盼,又明白西门蔷眼里的否决之意,两难之下,她还是决定说实话。
“她……她的确有这个能力。”
她一说完,西门蔷立马抱住了准备挪动脚步的东方言硕,说道:“言硕!你真的要这么做?!”
东方言硕眼神里满是决绝,西门蔷知道颜夕是他一辈子的愧疚,即便用他的命换,他也是愿意的。可是这样的弱点被拿来利用,却是畜生的所为。
西门蔷恶狠狠的看向元姬,却是把元姬看乐了。
“哈哈,文姨,你看堂哥看我的眼神,像是要吃了我。”她往前走了几步,站定在西门蔷的面前,瞪着大眼睛说道:“堂哥,我们可是有血缘关系的,你怎么帮着外人来欺负我呢?”
十足的可怜相,若是没见过她刚才在祭祀台凶狠的模样,怕是连他都要信了这句话里的真情。
这边正在打口水仗,另一边却出现了另一种状况。
王后不知何时从高台上走了下来,并走到了南风绝的身边。可是她眼睛没有盯着躺在地下的南风绝,而是专注的盯上了扶着南风绝的北木莫飞。
“齐迁,齐迁……”王后眼中无神,双手快要摸上莫飞的脸,嘴里还轻声的念叨着什么。
“你认错人了!”莫飞躲开了面前的手,然后将南风绝扶起之后,环视了四周,发现他们的人都没事,便警惕的看向了对面的王后。
王后看到北木莫飞的态度,突然就笑了,而且笑的很大声。
“哈哈……命!这就是命!当年他也是这个眼神,像看一个疯子。”王后昂着头向后退了几步,待站稳身形,便指着南风绝的鼻子说道:“我以为你已经很像他,可是没想到,还有人更像他,我是输给了北木林慧,输给了那个为了爱情连伦理道德都不顾的女人!”
王后一步一步走回高台,转身面向众人,脸上全是威严。
“大统听令,祭祀天台所有王子亲贵,一律格杀勿论!”
“大统接令!”大统从祭祀台跳下,瞬间有一种天台抖三抖的感觉。
“绝,你带他们到祭祀台上去,快!”非来君看到大统扛着黑刀向下走来,不禁感觉到了阵阵杀意。
南风绝虽然不知道师父这么做的含义,可是对面他突然骤变的面容,让南风绝知道,若是此刻不离开,只怕晚了,就走不掉了。
“吼啊!~”大统大吼一声,黑刀出鞘,刀过之处,血流满地。
南风绝带着众人站在祭祀台,眼睁睁的看着血腥的一幕。
“玄姬,你这么做虽然解决了国王的子嗣问题,可是高雄的国君呢?即便他不能姓上方,你也没有必要处死所有的上方王子。”非来君看着一个一个倒下的王子,轻声的说道。
而王后心意已决,并没有出言解答他的问题。
南风绝看着比一般人要魁梧的大统,面露异色。以前的大统虽然身形魁梧,可是却没有如今这般强壮,而且他身穿黑色铠甲,手挥黑色长刀,不到半个时辰,就将场上的人清理的差不多了。这样的能力,岂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正想着,只见大统完成使命,上前与王后复命。
“大统不辱使命!”说完便僵硬的跪在了地上。
文姬见状,不着痕迹的上前扶了一把,于是大统起身,又站到了王后的身边。
“元姬。”王后突然起身,走到元姬身边,她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说道:“母亲非常能体会得不到心爱之人的感受,可是……”
说到一半,王后突然说不下去,痛哭起来。
其他人不明所以,而元姬却是明白的。
母亲,你要放弃我是吗?为了那个男人的儿子?难道你忘了你答应我什么了吗?
元姬轻哼一声,并淡淡的看了南风绝跟东方言硕一眼,说道:“新王继承人都被屠尽,新王后也没有选定,所以通灵圣女的继承人也无从谈起。”
她刚一说完,在场的高雄人都明白了她话里的含义。
如果没有了元姬,那高雄就没有了通灵圣女,而没有通灵圣女,高雄就可能陷入传说中的诅咒,或者这个消息泄露,一定会引起高雄子民的恐慌,到时候只怕民心不稳,其他势力趁机崛起,扶持另一族,那上方家族跟君族就可能要面临灭族的危险了。
意识到元姬的用意,王后左右为难,拿不定主意。
而元姬看到王后犹豫,于是又添了一把柴。
“她们的灵魂本就是我的灵魂,我只是换了个*,而所有的记忆跟思想还是在的。”说完便走到南风绝的面前,说道:“还记得第一次亲吻吗?是在景王府的书房,你怀疑我杀了莫飞。”
南风绝瞪着眼睛,一副不敢相信,那时只有他跟梦菲,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莫非她真的是……
他不敢想下去。
元姬瞧着南风绝的样子笑了笑,又走到了东方言硕的身边,说道:“你妹妹只是灵魂中灵气常年得不到补充才沉睡的,只要文姬姑姑调好汤药,再加上我的黑血,定可以救回她。”
东方言硕看着元姬,脸上的表情与南风绝一模一样,只是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欣喜。
王后看着元姬使小手段,却不忍说出残忍的话,转头瞄看到非来君无奈的眼神,她也只能选择沉默。
第一百四十三章 孽缘造孽
元姬见众人都沉默不语,索性前往祭祀台宣布:“通灵圣女魂归高雄,实乃高雄大幸,只大幸中的不幸事,乃君族王子与上方王子为争夺通灵圣女,霸占王位而自相残杀,通灵圣女接天地之灵,惩治作乱王子,并特指云游归来的非绝君继承王位,择日选定王后,为高雄再诞新女。”
此话一出,看似尘埃落定的天台随着各自的小心思再次涌动起来。
他们是要让南风绝留在高雄当国王?这怎么可能!南风绝绝不会同意的。
西门蔷,北木莫飞,南风瑾,还有南风清黑着脸看着场中洋洋得意的元姬,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而东方言硕似乎并没有心思听元姬在说什么,他心心念念想的是,颜夕终于要回来了,他终于不用再背负那份愧疚一辈子,他要用余下的生命去补偿她。
在场的其他人,文姬,玄姬,梅姬,非来君面无表情的看着沉思的南风绝,似是不打算开口,全凭他自己拿主意。
“我同意。”简单的三个字,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甚至是元姬。
她本来以为南风绝会非常决绝的拒绝,而她也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要说的话,可是现在看到,似乎用不上了。
南风绝无视所有人的目光,轻轻的抱起身边的沈梦菲,直接走到天台边缘,跳了下去。
天台下方是他们来时乘坐的高雄鹰,只见南风绝怀抱沈梦菲,稳稳当当的坐在高雄鹰背上,渐渐的看不到了身影。
王后看着南风绝飞行的方向,不知道心里作何感想。虽然这一切都是计划之中的,可是见到南风绝被逼到这份儿上,她真的有些于心不忍。
而元姬呆了片刻,然后突然的喜悦涌上心头,不禁让她血液流动都加速了。
“母后,剩下的事都交给你了。”说着也要从天台跳下去,却是被东方言硕一把拽住了。
“你说过要救颜夕的……”东方言硕一只手扶着地上的颜夕,一只手拽着元姬的袖子。
元姬心愿成真,心情好得不得了,她对着文姬招了招手说道:“文姨,你先调个药汤给她泡着,三天后我来献上黑血。”
说完便跳下了天台,只听高雄鹰一声尖叫,元姬也随着南风绝的方向而去。
事情暂时解决,当事人也都走了,剩下的南风清跟南风瑾随梅姬走了,西门蔷拉着抱着颜夕的东方言硕跟文姬走了,剩下单着的北木莫飞,向南风绝离开的方向望了望,却不知道有谁能带他去找南风绝。
“莫飞,你先去看看小童吧。”南风清看着站在原地没动的莫飞,大声喊道。
北木莫飞一听小童这两个字,立马想到小童现在可能醒了,如果醒来没看到他,可能会害怕,所以便赶紧向南风清他们跑去。
王后看着北木莫飞奔跑的背影,心道:“他虽然长得像北木齐迁,可是性子着实软了些,这点倒是随了他的母亲。”
正想着,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南风绝儿时的脸,虽然越长越不像北木齐迁,可是性子里的坚韧却是随了个十足十,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人们都走得差不多了,王后稍微站了站便准备回去了。留下大统及他带来的一些勇士清理血红色的战场。
非来君深深的看了一眼动作僵硬的大统,然后跟在王后的身后走了。
先说南风绝到底带着沈梦菲去了哪儿呢?其实在场的高雄人都看明白了那个方向,那是玄玉殿旁的叱咤宫——上方绝住了六年的殿宇。
南风绝一路飞驰,不到一刻钟就飞到了叱咤宫的上方。
他缓缓的落地,似是怕颠到沈梦菲。待轻轻的将她抱进房间,南风绝发现,叱咤宫里的摆设,布置,用具统统跟他当年离去的时候一模一样,而且整洁如常,仿佛他一直住在这里一般。
南风绝有一瞬间的愣神,他觉得曹草说的没有错,是他辜负了王后,没有对她付出同等的感情回报,或许曾经她强行带他来到这里,是为了报复,亦或是兴起,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高雄的那几年,他活得很快乐,很充实,也很有意义。只是当这种感觉还没有停留多久,他就又被强行送了回去,顿时让他感觉梦境一般的不真实,好像自己被耍了的感觉。
也许当时年轻气盛,根本不懂这里面的因果联系,只单纯的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却不曾想自己伤害别人在先。如今看到熟悉的一幕,只觉的心里暖暖的,像是找到了失踪多年的记忆一般。
若是时机不晚,他定要找王后问个明白。
想着想着,他已经来到了自己当初的那个卧房,照样的青色帐幔,古铜色的床栏,仿佛昨晚就是在这里睡的一样。
轻轻的将沈梦菲放到床上,还没来得及为她盖上薄被,一个不合时宜的人就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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