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梦菲病危
景王府地牢。
沈梦菲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再次回到这个地牢。而且,与之前不同的是,没了莫飞,没了自由。
上次来,桌椅板凳,被褥器具应有尽有,如今只有一堆干草,还有手上跟脚上的镣铐。她这才第一次体会到了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感觉到自己来的这几个月光顾着好奇心爆棚,一点也没去了解自己来到的这个时代到底是个怎样的世界,顿时悔的肠子都青了。
可是,现在后悔也晚了。天煞孤星的帽子在这个时代说是致命也不为过。至于为什么还留着她,她不明白。
然而,在明月公主突然造访后,她才有点明白了。
沈梦菲在这牢里已经一月有余,除了每天来送饭的守卫,她再也没见过任何人。最初几天她还对南风绝抱有期望,希望他能来听她解释。可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她已经确信,南风绝不会想起她来了。潮湿的地面,馊掉的饭菜,沉重的镣铐,再加上整日的心情不畅,沈梦菲已经卧床,不,是卧草不起好几日了。
沈梦菲拖着长长的锁链挪向地上的那个盛有一些水的破碗,在她刚刚接触到碗沿,一双脚突然出现,打翻了已经残破的碗,撒了仅有的那点水。
“呀!不好意思,碰倒了沈姑娘的水。”南风雪无辜的说,脸上却是一点愧疚也没有。
沈梦菲抬头看到南风雪那张脸就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好过是为什么了。知道自己的处境没办法跟她斗,索性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墙上:“公主贵步临贱地,不会只是为了打翻我的水那么简单吧。”
南风雪脸上不掩得意之色,居然半蹲下跟沈梦菲说话:“沈姑娘果然真绝色。”她环顾四周,却是称赞道:“这样的环境,这样的禁锢,这样漫长没有头的日子,沈姑娘的病态之躯拖到今日,本公主佩服佩服。”
听了这话,沈梦菲的牙不自主的就咬紧了,面上不动声色的说道:“原来公主是来为我送行的。”
南风雪一边摇头一边站起来说道:“不,本公主是来谢谢你的。谢谢你这个天煞孤星,使我不必嫁给那兵部尚书的二公子。”
沈梦菲一头雾水,不知道南风雪此话从何而来。
看着沈梦菲不解,南风雪出奇的耐心解释道:“北昭起兵,文紫沛也被他的父亲派去同他大哥一起出征,所以呢,本公主就不用出嫁啦。”
北昭已经出兵了?那天晚上南风绝跟他提起北昭将要出兵之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待听到文紫沛这个名字的时候,脑袋里马上就出现了一袭紫衣:“文紫沛?就是那个整天出入天香楼的那个花间公子?欸,看来南疆必败啊。不过倒是恭喜公主了。”沈梦菲不想再跟她废话,眼睛一闭等着她自己走。
南风雪懒的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姑娘可知王兄忙于战事,已经有十日不曾回府,这府里的大小事务都交给了我。”南风雪看着沈梦菲不屑的样子,心里极端不爽:“王兄早把你忘了,你别妄想有人来救你了。”
沈梦菲快被这个吃错醋的刁蛮公主烦死了,但是又不想因为这个误会让自己以后的日子更难过。虽然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后:“咳咳……公主,我想你误会什么了。自始至终,我跟景王都是清白的。”
“清白?”南风雪突然哈哈大笑,她觉得沈梦菲简直就是在装傻了:“你以为我讨厌你是因为你跟王兄有苟且?笑话!想爬上王兄床的人多了,本姑娘可生不起那么多闲气。再说,那也不关我的事。”
沈梦菲听到苟且两个字,差点没破口大骂。这该死的公主,到了地牢还不让她耳根清净。她坐提了提精神,却是觉得身子更沉了。
“我最恨的是王兄给了你一切。”南风雪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沈梦菲简直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咳咳……他给我的一切?这个地牢?这双镣铐?”
南风雪深吸一口气,让心情稍稍平复,说道:“反正你也没机会活着走出这里了,本公主就让你死个明白。”一瞬间,南风雪的脸色由多云转阴了:“王兄从来没对哪个女人动过心。可是,自从你来了,王兄就变了。紫云阁给你住,卫林给你用,连行程都日日询问。就连如今被你连累,他也不曾想要动你一根毫毛。可见是对你动了真心。可是,在皇室中,最要不得的就是真心。”南风雪眼睛里满满的恨意,狠狠的说道:“但是,世界上的女人不止你一个,只要你不在了,王兄自然就变回以前的王兄了。实话告诉你吧,牢里的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我要让你在这里自生自灭。”
沈梦菲非常佩服明月公主的想象力。南风绝喜欢她?开玩笑!就算如今的折磨不是南风绝所为,但是起因却是他。如果他心里真的有她,怎会任由明月这般作为。
事已至此,沈梦菲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她也不想解释所有的一切都是景王对她的监视,对她的猜忌。但有一件事还没结果。那晚她质问绿叶去向,却是被南风绝的天煞孤星给岔了过去。
如今自己的日子所剩不多,在这个世界,最后她想见的一个人,也是跟她接触最多的就是绿叶。她微笑着对南风雪说:“既然公主要我死,那我不敢不死。不过在临死前,可否求公主完成我一心愿”
南风雪略一思索,量她也耍不出什么花招,点头示意她说来听听。
“我想要见一个人,曾经的丫鬟绿叶。”沈梦菲期盼的看着南风雪说道。
刚一说完,南风雪却是神色诡异的问道:“你想见她?我想你很快就能见到她了。”
“你什么意思?”沈梦菲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有点猜到,但心里抗拒那个想法:“她……死了?”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她多想南风雪能给她一个否定答案,可是事实证明她猜对了。
南风雪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极具讽刺的说道:“连身边的丫头都不能幸免,果真是天煞孤星。”说完南风雪甩手走了出去。
沈梦菲还沉浸在绿叶因她而死的消息中,心里的愧疚与伤感大过了身体上的疼痛。慢慢的,眼前的东西开始模糊,突然一下子跌进了黑暗的深渊。
南风雪出了地牢就看到卫林等在门口。
“王兄那边照往常一样禀报,有什么事由本公主担着。”南风雪一脸的凉薄。仿佛在处置一只蝼蚁。
“属下遵命。”卫林看着明月公主离去的方向,眉头紧皱。南风绝把沈梦菲交给他,是为了确保她的安全。而他对明月公主所作所为视而不见却是为了景王府的安危。
第十五章 北昭兵败
太子府。
南风烨手里拿着刚刚送来的战报,皱紧的眉头突然放松,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好好好!不愧是我南疆的战士!”众人听到太子发话,个个如释重负。
南风烨对下首的兵部尚书说:“此次南疆大获全胜,尚书大人功不可没。两位公子即将得胜归来,此乃光宗耀祖的喜事啊。”
兵部尚书文青云听到这个消息,连忙跪谢皇恩浩荡,心里得意,嘴上却是不敢居功:“太子殿下谬赞了,为国尽忠,此乃臣子的本分。要说这军功,还是景王足智多谋,带兵有方啊。”
南风烨微微颌首,没有说话。对于皇帝派南风绝出战,他一直耿耿于怀。南风绝的能力已经到了让他忌惮的地步。如今加上军功,更是如虎添翼,即便南风绝无法继承皇位,可谁又能保证他绝无谋逆之心。
爪牙可以消灭敌人,同样也可能伤害自己。
南北之战整整持续了三年,如今得胜而归,举国欢庆。皇帝南风显更是亲临城门外,迎接得胜而归的将士,士兵。
南风绝骑着一匹黑色骏马走在前边,沿街的百姓高声呼喊着景王千岁。然而胜利的风采并没有显现在他的脸上,有的只是平淡与从容,仿佛这样的喝彩与他无关。
天香楼上,一个身着长衫的俊美公子,晃着折扇对面前的姑娘说道:“这打了胜仗了,怎么景王却是不高兴似的。”
“听说,这三年来,景王性情大变,暴虐无比。有一次,一个守夜的士兵偷懒提前交班,被景王知道以后,处了极刑。”对面的姑娘面露恐惧接着说道:“以前,这景王顶多算得上脾气古怪,性情淡漠。而如今,经历了战场鲜血的洗礼,难免身上也带了煞气。”
俊美公子带着淡淡的笑,看着远去的行军队伍。而这个公子却是本该死在地牢的沈梦菲,对面的女子是旧相识白雪姑娘。
当年沈梦菲在地牢昏迷,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醒过来。没想到老天爷眷顾她,让她得遇故人“搭救”。
而这个故人却是只有一面之缘的毅王南风瑾。可是毅王为何救她?曾经她也问过他,得到的答案却是:“你还欠本王一个人情,你死了,我这人情找谁要去?”
虽然她知道南风瑾是开玩笑,可是心里还是又记下了一个人情。
这三年来,她住在毅王府,学习文字,礼仪,技艺,让自己能更好的适应这个世界,也让这个世界接受她。要说学到最多的,还是揣测人心。因为这里没有人人平等,没有相对的公平,只有用双手去争得权利,地位,才有可能不被人践踏,不被人主宰自己的生死。
三年,她等了三年,她要让南风绝知道,她不是人人厌恶的天煞孤星,而是人人追逐的繁星明月。
“公子,公子?”白雪看沈梦菲望着车队出神,轻轻的唤他。
“在下失礼,姑娘刚才说什么?”沈梦菲回过神来说道。
白雪瞧沈梦菲回神,以扇掩面说道:“白雪说,近日刚得了一幅兰花图,笔墨纯粹,下笔洒脱,很有兰的气节。公子是否留下一起观赏。”
沈梦菲一听请她赏画,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虽说经过三年的熏陶,她的文字书法宫廷礼仪都大有长进,可唯独这赏画她怎么也提不起兴趣,连忙推辞:“谢姑娘美意,只是在下还有事要办,改日再来叨扰。”说着,起身往门口走。
白雪也不多留,吩咐婢女送沈梦菲出了天香楼。
沈梦菲出了天香楼并没有直接回毅王府,她站在人头攒动的人群中,伸长脖子看着南风绝的远去背影,那是一种近乎悲凉的错觉。突然有人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拽着她向背后的小巷子里拖去。
而马上的南风绝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回头看向人群,却是什么也没有。
一旁的骁勇将军文澄叶察觉到异样,奇怪地问道:“怎么了,景王?”
“无事。”南风绝回过头淡淡的道。他明明听到了一声尖叫声。
城门外,皇帝南风显拍着景王的称赞道:“不愧是朕的好皇儿,朕已设好接风宴,一定要好好的奖赏你。”皇帝满脸的喜悦,而南风绝却是面无表情的回答道:“儿臣在外三年,挂念家中贤妹,望父王恩准儿臣先行回府。”
说是请恩,南风绝根本没有给皇帝拒绝的时间,径直起身上马,策鞭而去。
南风绝策马扬鞭,没一会儿功夫就到了景王府门口。
一进门就看到魏总管老泪纵横的匆忙前来:“老奴给王爷请安。”
“魏总管不必多礼。”南风绝没空跟他叙家常,径直的往暖月阁走去。
南风雪正在为今日的宴会梳妆,脸上掩不住的欢喜。昨晚已经接到王兄回京的消息,竟然兴奋的一晚上都没睡好。
正想着把眼下的乌黑遮一遮,南风绝推门而入。
“王兄?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大军刚刚到城门外吗。”南风雪没想到南风绝会这么快回来,又转念一想,定是挂心自己,才这么迫不及待得率先赶回来:“王兄挂心明月,明月知道,只是父王那边不好交代。王兄还是速速入宫去吧。”
“雪儿,王兄有要紧的事跟你说。”说着屏退了旁人,只剩下南风绝跟南风雪两个人。南风绝异常严肃的说道:“此次南北之战,表面是南疆大获全胜,实则不然。这其中的利害改日与你细说。现在最要紧的是你的婚事。当初文紫沛跟随出兵,婚事暂且搁下。如今荣耀回京,必然会再次请婚”
一听婚事,南风雪立马变了脸,说道:“这门婚事本就是为了他文家的兵权去的。如今王兄也是有军功在身的,又怎看得上他们家区区十几万的兵权。”南风雪显然从未同意过这门婚事,她不明白南风绝明明有虎符在手,怎么会为了十几万的兵权,就牺牲她的幸福。
南风绝好像看穿的南风雪所想,叹了一口气说道:“父王曾经在朝臣面前亲口许诺给我五十万大军的兵权,但是却不曾将虎符交给过我。所有人都以为虎符在我手上,其实兵权还是在父皇手里。”
南风雪一脸的诧异,待要再细问什么,却是被南风绝打断:“雪儿,时间不多。我这么急赶回来是要告诉你,如果文家在今日宴会上请婚,千万不要拒绝,只要尽力把婚期延后。你放心,王兄绝不会让你嫁给你不想嫁的人”
南风雪看着南风绝慎重的眼神,里面满满的全是关爱,不禁热泪盈眶,拼命的点头答应着。
南风绝走出暖月阁,准备去书房。还没走到门口,小厮来传话,请景王殿下宫中赴宴。他只得赶回宫中。
而书房内,卫林已等了一天。
第十五章 北昭兵败
而书房内,卫林已等了一天。
南风绝走出暖月阁,准备去书房。还没走到门口,小厮来传话,请景王殿下宫中赴宴。他只得赶回宫中。
南风雪看着南风绝慎重的眼神,里面满满的全是关爱,不禁热泪盈眶,拼命的点头答应着。
南风雪一脸的诧异,待要再细问什么,却是被南风绝打断:“雪儿,时间不多。我这么急赶回来是要告诉你,如果文家在今日宴会上请婚,千万不要拒绝,只要尽力把婚期延后。你放心,王兄绝不会让你嫁给你不想嫁的人”
南风绝好像看穿的南风雪所想,叹了一口气说道:“父王曾经在朝臣面前亲口许诺给我五十万大军的兵权,但是却不曾将虎符交给过我。所有人都以为虎符在我手上,其实兵权还是在父皇手里。”
一听婚事,南风雪立马变了脸,说道:“这门婚事本就是为了他文家的兵权去的。如今王兄也是有军功在身的,又怎看得上他们家区区十几万的兵权。”南风雪显然从未同意过这门婚事,她不明白南风绝明明有虎符在手,怎么会为了十几万的兵权,就牺牲她的幸福。
“雪儿,王兄有要紧的事跟你说。”说着屏退了旁人,只剩下南风绝跟南风雪两个人。南风绝异常严肃的说道:“此次南北之战,表面是南疆大获全胜,实则不然。这其中的利害改日与你细说。现在最要紧的是你的婚事。当初文紫沛跟随出兵,婚事暂且搁下。如今荣耀回京,必然会再次请婚”
“王兄?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大军刚刚到城门外吗。”南风雪没想到南风绝会这么快回来,又转念一想,定是挂心自己,才这么迫不及待得率先赶回来:“王兄挂心明月,明月知道,只是父王那边不好交代。王兄还是速速入宫去吧。”
正想着把眼下的乌黑遮一遮,南风绝推门而入。
南风雪正在为今日的宴会梳妆,脸上掩不住的欢喜。昨晚已经接到王兄回京的消息,竟然兴奋的一晚上都没睡好。
“魏总管不必多礼。”南风绝没空跟他叙家常,径直的往暖月阁走去。
一进门就看到魏总管老泪纵横的匆忙前来:“老奴给王爷请安。”
南风绝策马扬鞭,没一会儿功夫就到了景王府门口。
说是请恩,南风绝根本没有给皇帝拒绝的时间,径直起身上马,策鞭而去。
城门外,皇帝南风显拍着景王的称赞道:“不愧是朕的好皇儿,朕已设好接风宴,一定要好好的奖赏你。”皇帝满脸的喜悦,而南风绝却是面无表情的回答道:“儿臣在外三年,挂念家中贤妹,望父王恩准儿臣先行回府。”
“无事。”南风绝回过头淡淡的道。他明明听到了一声尖叫声。
一旁的骁勇将军文澄叶察觉到异样,奇怪地问道:“怎么了,景王?”
而马上的南风绝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回头看向人群,却是什么也没有。
沈梦菲出了天香楼并没有直接回毅王府,她站在人头攒动的人群中,伸长脖子看着南风绝的远去背影,那是一种近乎悲凉的错觉。突然有人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拽着她向背后的小巷子里拖去。
白雪也不多留,吩咐婢女送沈梦菲出了天香楼。
沈梦菲一听请她赏画,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虽说经过三年的熏陶,她的文字书法宫廷礼仪都大有长进,可唯独这赏画她怎么也提不起兴趣,连忙推辞:“谢姑娘美意,只是在下还有事要办,改日再来叨扰。”说着,起身往门口走。
白雪瞧沈梦菲回神,以扇掩面说道:“白雪说,近日刚得了一幅兰花图,笔墨纯粹,下笔洒脱,很有兰的气节。公子是否留下一起观赏。”
“在下失礼,姑娘刚才说什么?”沈梦菲回过神来说道。
“公子,公子?”白雪看沈梦菲望着车队出神,轻轻的唤他。
三年,她等了三年,她要让南风绝知道,她不是人人厌恶的天煞孤星,而是人人追逐的繁星明月。
这三年来,她住在毅王府,学习文字,礼仪,技艺,让自己能更好的适应这个世界,也让这个世界接受她。要说学到最多的,还是揣测人心。因为这里没有人人平等,没有相对的公平,只有用双手去争得权利,地位,才有可能不被人践踏,不被人主宰自己的生死。
虽然她知道南风瑾是开玩笑,可是心里还是又记下了一个人情。
而这个故人却是只有一面之缘的毅王南风瑾。可是毅王为何救她?曾经她也问过他,得到的答案却是:“你还欠本王一个人情,你死了,我这人情找谁要去?”
当年沈梦菲在地牢昏迷,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醒过来。没想到老天爷眷顾她,让她得遇故人“搭救”。
俊美公子带着淡淡的笑,看着远去的行军队伍。而这个公子却是本该死在地牢的沈梦菲,对面的女子是旧相识白雪姑娘。
“听说,这三年来,景王性情大变,暴虐无比。有一次,一个守夜的士兵偷懒提前交班,被景王知道以后,处了极刑。”对面的姑娘面露恐惧接着说道:“以前,这景王顶多算得上脾气古怪,性情淡漠。而如今,经历了战场鲜血的洗礼,难免身上也带了煞气。”
天香楼上,一个身着长衫的俊美公子,晃着折扇对面前的姑娘说道:“这打了胜仗了,怎么景王却是不高兴似的。”
南风绝骑着一匹黑色骏马走在前边,沿街的百姓高声呼喊着景王千岁。然而胜利的风采并没有显现在他的脸上,有的只是平淡与从容,仿佛这样的喝彩与他无关。
南北之战整整持续了三年,如今得胜而归,举国欢庆。皇帝南风显更是亲临城门外,迎接得胜而归的将士,士兵。
爪牙可以消灭敌人,同样也可能伤害自己。
南风烨微微颌首,没有说话。对于皇帝派南风绝出战,他一直耿耿于怀。南风绝的能力已经到了让他忌惮的地步。如今加上军功,更是如虎添翼,即便南风绝无法继承皇位,可谁又能保证他绝无谋逆之心。
兵部尚书文青云听到这个消息,连忙跪谢皇恩浩荡,心里得意,嘴上却是不敢居功:“太子殿下谬赞了,为国尽忠,此乃臣子的本分。要说这军功,还是景王足智多谋,带兵有方啊。”
南风烨对下首的兵部尚书说:“此次南疆大获全胜,尚书大人功不可没。两位公子即将得胜归来,此乃光宗耀祖的喜事啊。”
南风烨手里拿着刚刚送来的战报,皱紧的眉头突然放松,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好好好!不愧是我南疆的战士!”众人听到太子发话,个个如释重负。
太子府。
第十六章 再见莫飞
“呜呜……”沈梦菲挣扎着被拖进了一条很长的深巷子里。一路上她脑子里都在想着怎么脱身。首先,这个人没有利器,定不是来索命的,否则刚才就能一刀割了她的喉管。其次,自己是男装,而这个人也是男装,也不是劫色的。所以就只能是劫财了。
想到这儿,心下稍稍放松。等那人放开她,还没等人家开口,她倒是爽快的说道:“你要多少钱。”
那人一听却笑了,一手摘下头上的帽子,看着一脸从容的沈梦菲。
而沈梦菲在看到那一头白发的瞬间,就激动地喊出了声:“莫飞?是你!”她根本无法想象自己还能见到他:“你知道吗,三年前我曾偷偷去地牢看过你,不过那个人却不是你”再次见到故友的情绪包围着沈梦菲,她有一肚子的话想说,有一堆的问题要问。无意间碰到了莫飞的胸口,一瞬间,莫飞的脸上血色全无,密密的小血珠从衣服里渗了出来。
“你受伤啦?”沈梦菲慌忙的扶他坐下。而此时的莫飞却是皱着眉头,痛苦的倒在了墙边。刚才沈梦菲挣扎的时候,他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他看着沈梦菲的脸,慢慢的视线开始模糊,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晕了过去。
沈梦菲看着这条长长的巷子,一个人也没有。心里直骂,这个该死的莫飞,找了那么长的一条巷子,她要跑出去找帮手花的时间太长,而且他的那头白发又太显眼了。想来想去,只能一个人一点一点的把他拖回毅王府了。
回到毅王府,沈梦菲请了大夫为莫飞上药包扎,又命小厮为他擦身换衣。待一切收拾妥当,毅王南风瑾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梦菲,车马都备好了,你怎么还不走啊?”南风瑾刚走进室内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接着看到床上躺着一个气息奄奄的白发少年:“恩?梦菲,这是何人?”
沈梦菲笑嘻嘻的看着南风瑾,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茶水说道:“你猜。”
南风瑾仔细盯着床上的人儿看,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他是谁。
“北昭太子,不,是前北昭太子北木莫飞。”
在北昭兵败后,三皇子北木凌霄借机上位,联合大臣,上奏了十多条北木莫飞的罪证。但皇帝却并未回应,不过据可靠消息,北昭皇帝已被监禁,北昭的大权已经落在了三皇子手里,北昭皇帝名存实亡。
“梦菲你可知窝藏北昭逃犯是什么罪名,何况还是前太子。”南风瑾不知道沈梦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语气凛冽的质问道。
沈梦菲赶紧解释道:“别生气嘛,你听我说,如今北昭兵败,那三皇子已经掌握了大权,接下来肯定是要向南疆献媚,求得和睦发展,以巩固他的政权。可是,这个三皇子与太子私交甚好,如果他坐上皇位对我们就大大的不利了。”
南风瑾有一丝顿悟:“你是说我们要利用他把三皇子拉下台?”
“对!他既然能坐上太子之位一次,就能坐上第二次。”沈梦菲拍手称道。
南风瑾心里还有点疑惑,却是没有再多问,而是催促道:“宫中宴会就要开始,我们还是尽快前去吧,还有一场好戏要演呢。”
说到宴会,沈梦菲的眼睛亮了起来。南风绝,你可还记得我?
“你们照顾好他,吩咐厨房熬一点稀粥,若他醒了,就服侍他吃一些。”沈梦菲说完便跟南风瑾上了车。
床上的北木莫飞在沈梦菲他们走后,睫毛稍稍的颤动了一下。
宴会已经开始,皇帝,皇后,还有各位王孙公子,公主妃嫔都已到齐,可是有三个位子却是空的。分别是景王,明月公主与毅王的位子。
席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景王征战在外三年,挂念家中贤妹,多呆一会儿倒也不为过。可这毅王迟迟未到,是何原因?”
“听说毅王府中有一名女子,生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从不曾示人。该是美人面前,忘记了宴会吧。哈哈……”
一旁的费王南风清听得两耳朵冒火,他早就听说王兄得了一妙人,不仅生的美貌,更是一肚子的文韬武略。正忿忿的饮下一杯酒,却是被晋王南风怡看在了眼里。他凑近南风清的耳边说道:“王弟怎的郁郁寡欢的模样,是等的不耐烦了吗?”热气吹在南风清的耳朵上,痒痒的,让南风清下意识的摆手去推,然后就听到啪的一声,南风怡脸上多了五道红印子。
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声清脆的耳光中消失了。
南风清感受到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明明南风怡也是当事人,为什么没人看他。
南风清不知道,此刻他的脸红的犹如一颗鲜艳的草莓。
“父皇,时候不早了,还是先开始吧。”太子上前打破了沉静。
“恩,既然如此,就开始吧。”皇帝淡淡的道,面上有些不悦。
刚刚开始,就听到:“景王到,明月公主到。”
“给父皇,母后请安,儿臣来迟,望父皇,母后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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