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飞,你这是要走?”她看着桌子上的包袱,已然猜到了一切。
沈梦菲来到清风阁,莫飞坐在桌前已经在等她了,桌子上还放着一个大包袱。
如今莫飞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前几日还与毅王在花园比剑。自从莫飞与毅王达成协议,毅王助他夺回太子位,他助毅王登上王位之后,他们俩的关系明显好了许多。
沈梦菲显然没想到这个时候莫飞会找他。
沈梦菲正埋在书堆里,一句一句的去分析这些诗句所表达的意思。一个丫鬟在门口回话道:“启禀郡主,莫公子请您去一趟。”
因为宴会是在旁晚举行,沈梦菲也不着急,用了早膳后,就去书房翻阅一些诗集,典故。她也曾想把以前背过的诗都写出来,可是又怕词不达意,所以才来温习一下如今的作诗形式。
沈梦菲没想到南风绝动作这么快,没过几天,宫里便传来了要宴请各家小姐的消息,因为是私下进行,为掩人耳目,这个宴会还邀请了各位皇子公主一同参加,她作为云梦郡主,自然也收到了请柬。
第二十八章 下毒谜团
南风雪看着惊的说不出话的沈梦菲接着说道:“我与莫飞第一次见面是在四年前的一个冬天。那天下了很大的雪,王兄进宫去了,我就偷偷跟婢女在地牢的那个假山上做了一个滑梯,我从上面往下滑,她在下边接应我。
可是假山上太滑了,我没站稳,就滑到了假山的另一边,于是我就看到了一扇门,还有两个守卫。我很好奇,因为我从来不知道王府里还有这样一个地方。我威胁了守卫,还以死相逼,不让他们告诉王兄,然后进了那个地牢里面,然后见到了莫飞。”
南风雪仿佛陷入了回忆,脸上挂满了甜蜜的笑容:“他一头白发,衣服都烂了可我从没有见过那么坚毅的一双眼睛,即便是满身的镣铐,他也是那么的有魅力。刚开始我与他说话,问他是谁,来自什么地方,又为什么在这个地牢里,他却从不曾回过我半个字,可是我还是愿意看见他,与他说话,因为他身上有种特别的东西让我着迷。那天以后,我基本上天天去找他,跟他讲我的事,这一讲就是一年。直到有一天他终于跟我说话了,可是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问你为什么会关进来!”
南风雪脸上突然就爆发了一股恨意,她咬着牙对着沈梦菲说道:“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感觉吗?我恨不得当场掐死你!”
沈梦菲听着突然觉得有点不对,自己在地牢的时候从来没看见过南风雪啊,那她怎么天天去找莫飞的?难道是……
“不错,我每次都是等王兄睡了以后才去找他,所以我去的时候你已经睡了。”
沈梦菲听了这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可是为什么莫飞从没跟她说过明月公主的事呢,而且当初莫飞是怎么逃出去的,如果他自己可以逃出去的话,应该早就走了,不会等到浑身都伤成那样。
沈梦菲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当初是你帮莫飞逃走的?”
“是,就在他跟我说话的那天,他要求我帮他逃出去,当时我想也不想就答应了,还求他能不能带我一起走。”南风雪神色淡淡的,眼里却储满了泪水:“可他拒绝了,他说他配不上我,他说他会得到一切,拥有可以配上我的身份后回来找我。可是我知道,他是骗我的,他不会回来了,三年了,他得到一切的时候根本就没想起过我。”
“你知道他是北昭太子?”沈梦菲显然低估了南风雪的能力。
“在他成为太子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那当初景王怀疑我放走了犯人的时候,其实你是知道我是清白的?”沈梦菲简直不敢相信时隔三年,如今再回想起这些事情,简直就像昨天刚发生的一样。
“我没有办法,当时我也是身不由己。况且,我与他只怕今生无缘,还有不到一个月,我的婚期就要到了,如果你的主意没用,我的后半生也只能苟延残喘的度过了。”南风雪擦擦眼泪,委婉的向她表示歉意。
虽然她能理解南风雪那时候的心情,但是自己又没有错,难道她明月公主的爱情就重要到让她对自己下狠手吗?这不该成为她害人的借口。
沈梦菲只不过抬眼看了南风雪一眼,说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至于给我下那样强劲的毒!你可知道我余毒未清,整夜心悸不能安睡吗!”
沈梦菲本以为南风雪会告诉她,她当时被爱情冲昏了头,所以才会失去理智,做出难以挽回的事。可是南风雪并没有愧疚之色,而是满脸的疑问:“下毒?你说我给你下毒?我从没有给你下过毒。”
沈梦菲干笑了两声,一动不动的盯着南风雪看。
南风雪一脸的莫名其妙,说道:“当年我的确是动过你的饮食,但也仅仅是将上好的饭菜换成残羹剩饭而已。我本希望你在地牢里过的艰难一点,但我绝不会用下毒的手段害死一个无辜的人”
这话跟南风绝当初跟她说的结果一样,她分不清他们是串通好的还是果真如此。如果不是明月,那又会是谁呢?
躺在床上的那一年,她活下去的希望就是要报复这下毒之人。因为她来到这个世界,从没与人交恶,最后却落得那样的下场,所以她要活下去,找到这个下毒之人,让她也尝尝这种不能说话不能动的滋味。
可是,现在她犹豫了,她可以不相信南风雪的话,然后一意孤行,但是如果错怪了好人,她跟害他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最后,她决定暂时相信南风雪的话,就当是为了南风绝给的那份情报。
沈梦菲舒展了一下眉头,说道:“爱情的确会让一个女人疯狂,但是我相信景王的妹妹再疯狂,也不会真的下狠手去结果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人。不过,我很好奇,当时我突然失踪,你跟卫林就没好奇我是被谁救走的?没打算找我?”
沈梦菲刚问完就觉得这个问题特别蠢了,南风雪那么希望她消失,巴不得她不见呢,哪儿还有心思去找她。
而南风雪也正如她说想的说道:“我是很好奇你是怎么逃走的,或者被谁救走的,但是好奇过后,我更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有消息。至于卫林,他的确是听王兄的吩咐暗地里搜查过你的行踪,不过他好像比我更加讨厌你,所以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沈梦菲听到最后那句“他好像比我更加讨厌你”的时候,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嚷道:“怎么会?!他还当过我的小尾巴呢,当时我们还天天一起出去玩,还有绿叶……”
说到绿叶,沈梦菲住了口,南风雪的脸上也有点不自然,一时间气氛有点冷了下来。
最后是沈梦菲率先打破僵局,说道:“今日公主前来,主要是为了与文家二公子的婚事。现在,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只要你照景王的话去做,你还是有机会跟莫飞相见的。”
南风雪一听眼睛亮了起来,她知道沈梦菲出了景王府一定是见过莫飞了,莫飞那么在意她,一定会来找她的。而且,如今她已经是未来的景王妃,跟莫飞再无可能,所以,如果她能成全自己的话,她南风雪绝对会记她一个大恩。
而一旁的沈梦菲看着南风雪神采奕奕的脸,说道:“明月公主别高兴的太早,我说的这句话可是建立在你不是下毒之人的基础之上哦。”
南风雪坚定的点了点头,依旧一脸喜悦的表情。
“时候也不早了,明月公主还是早点带着礼物去尚书府赔礼的好。”沈梦菲不想再聊下去了,今天接受的信息有点多,她需要花时间消化一下,而且明月公主听到她与莫飞还有希望的那个消息后,就一脸花痴的看着她,着实让她浑身不自在。
听到主人都下逐客令了,南风雪也不好意思多留,虽然她很想问问沈梦菲最近有没有莫飞的消息。
南风雪刚刚转身,还没走几步便回过头来说道:“今天一大早,我收到了保龄侯府的请柬,想必郡主也收到了。”
沈梦菲无奈的说道:“我倒是没有收到请柬,不过人家倒是点名让我去。”
“那你就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别让人家失望了。”南风雪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说道:“那我们到时候见了。”说完,踩着小碎步走了。
沈梦菲早就猜到了南风雪虽然没去那场菊花诗宴,但是整个过程想必是非常清楚,所以她与林菲儿的恩怨肯定也是知晓的。
刚才她那么明显的暗示让她一定要去,是为了要帮她一起整治林菲儿还是另有所图?依她看应该是前者,但是参加人家的宴会,还要欺负宴会的主人,这是傻子才会干的事。
不过,两个傻子一起干,好像会有趣的多。
第二十三章菊花诗宴
所有的诗句都是随意找的,毕竟意外不是神人,能自己做诗.------题外话------
沈梦菲淡定自若,嘴角含笑,并不在意似的,转而说道:“既然独剩云梦一人未曾献诗,那云梦就补上一首,也算圆满。”
再加上景王刚才那个凶狠的眼神,看来景王钟情云梦郡主不是传言了。
她虽然是保龄侯的女儿,皇后的侄女,但是沈梦菲却是毅王的义妹,皇上亲口册封的云梦郡主,无论怎么看,她都没资格这样跟她说话。
林敏儿察觉到自己失态了,赶紧行礼向皇帝赔罪。皇帝只不过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也没有责怪。等她回到座位上,却看到景王那黑洞一样的眼神,似是要吃了她一般,慌忙的低头,不敢再说话。
这话一说出来,很多人都皱起了眉,皇帝面上也有些不悦,而景王手中的酒杯直接被捏碎了。
林敏儿一听,“噌”的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反驳道:“你才眼神不好呢,自己脑子慢想不出来,就不要怪别人抢先你一步。”
她旁边的女子正是林菲儿的妹妹林敏儿。
沈梦菲看着他的眼神,哪儿还有不明白的,看来南风绝是以为自己要放他鸽子呢。她看着身边的姑娘,心道:“看来我不招惹别人,别人也不会放过我啊。”这样想着,慢慢的站起身来解释道:“并不是云梦不肯献丑,而是林小姐眼神有些不好,云梦不好意思提醒,所以才未曾开口。”
沈梦菲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就在司马炎要宣布结果的时候,景王按捺不住说道:“等等,还有一人未曾作诗。”说完,眼神凶狠的盯着沈梦菲:“云梦郡主,你为何不曾作诗。”
并不是沈梦菲有意推脱,而是轮到她的时候,旁边的女子抢先念出了她自己的诗。沈梦菲看了她一眼,笑而不语。
但是除了沈梦菲。
接着有几位姑娘学着林菲儿做了几首五言律诗,可是东施效颦,诗本身却没有那么好,也无人点破。很快,所有参与的人都念完了诗。
这是所有诗中唯一的一首五言律诗,此诗一出,众人称道,连司马炎也微微点头。
轮到林菲儿,她微微一笑,起身朝司马炎的方向行礼,说道:“各种菊逾百,花开丽且妍。秋容圃外淡,春意眼前旋。造化功谁与?勤劳智自专。赏心邀客共,歌咏乐延年。”
众人似乎都来了兴趣,虽然所作的菊花诗并没有什么特别,但是谁又真的在乎。
“一丛寒菊比琼华,掩映晴窗动绿纱。乍觉微香生暖室,真拟奇艳出谁家。”保龄侯之子林风华所作。
“秋菊能傲霜,风霜恶重重。本性能耐寒,风霜其何奈?”兵部尚书的女儿文青青所作。
“黄衣彼美人,余有紫衣副。不比炫春葩,姚魏敌门户。”定国公的公子刘彻所作。
轮到费王的时候,座位上却是空的。也没有人在意,便接着往下进行。
居然是墨菊,看来这毅王还是喜欢跟景王较劲,两个人不分上下。
轮到毅王,他摸着杯沿思索片刻,就在众人等得不耐烦的时候,突然说道:“彭泽归来日,缁尘点素衣。乌沙漉酒后,挂在菊花枝。”
原来是白菊,恰如景王的特立独行。
下一个是景王,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也会跟晋王一样摆手不干的时候,他拿起酒杯念道:“满园花菊郁金黄,中有孤丛色似霜。还似今朝歌酒席,白头翁入少年场。”
接下来是晋王,他显然并不想参与这个比赛,摆了摆手,接着饮酒。
太子的诗中规中矩,虽然工整,却是没有什么新意。但是众人还是给面子的称道了一番。
太子显然并不知道其中内幕,率先开口道:“灵菊值幽崖,擢颖凌寒飙。春露不染色,秋霜不改条。”
对诗赛开始,皇帝将脑袋里早已准备好的诗题念了出来:“既然秋风将至,菊花也该开了,就以菊花为题吧。”
沈梦菲微微含笑听苏公公讲完,这些话都是她教给南风绝说的,除了那个司马炎,南风绝说他在文学方面造诣奇高,而且对待诗文更是一丝不苟,甚是顽固。所以由他做裁定人,的确再合适不过。不然的话,就算沈梦菲是古诗文专业毕业,也抵不过皇后的关系。
皇上身边的苏公公开始讲规则:“对诗赛,由皇上给出一个诗题,从下首第一个人开始,各位皇子公主,公子小姐,无论是五言,七律都可,离题或不工整均按出局来算,由内阁大学士司马炎做裁定人,直到决出最后一人,为胜。奖赏就在皇上手边的盒子里,暂不公开。待比赛结束,由皇上亲自开启。”
皇上跟皇后按剧情演完后,进入到正式开场的环节。
南风绝看了眼她恶狠狠的眼神,心领神会,转头又换回那个没有表情的冰山男。
沈梦菲察觉到两道凌厉的目光,一脸的无辜,恶狠狠的看向南风绝,似是在说,别再笑了,你这个该死的两面派,一上来就给我拉仇恨。
两个人争执着,听林菲儿一说,顺着景王目光的方向,看到了坐在景王对面的沈梦菲。顿时都住了口,目光灼灼的看着沈梦菲,显然记了一个大仇。
她看到了景王冲着沈梦菲笑了,但是她不相信景王会看上她,如此粗鄙卑贱之人,只不过是好运做了毅王义妹,又好运碰上皇帝心情好才封了云梦郡主,这样的人,怎么能入得了景王的眼。她不甘心,今日宴会的目的皇后早已告知了她,就连比赛的内容她也知晓,更重要的是胜者的奖励——景王妃。
“别争了,景王殿下可没功夫看你们。”一个身穿淡粉色长裙的女子淡淡的说道,正是皇后的侄女林菲儿。
“哼,才不是,景王都没有看你,他是被我新式的头饰吸引的。”
“是吗?他肯定是冲我笑的,肯定是我今日定做的华服太过美艳”
“啊,你看见了吗,刚才景王居然笑了哎。”
沈梦菲在一旁看着皇帝跟皇后演双簧,不由称赞他们的演技真是棒棒哒。转头再看南风绝,板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跟她以往见到的南风绝根本不是一个人。望向旁边,却没有看到明月公主,不知是为什么,待南风绝察觉到她的目光,也转过头看她,嘴角微微的上翘了一下。
南风绝面无表情的坐在下首,看着皇后回答道:“儿臣想不出。”
“臣妾愚钝,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不过既然是景王提议的宴会,何不由景王殿下想一个好主意。”说完便望向景王。
“皇后有什么好的提议吗?”
众人起身回归各自的位子,皇后带着平易近人的笑容说道:“陛下,以往的宴会左不过是一些歌舞表演,再者就是一些酒令助兴。今日,不如换个新花样,可好?”
“都起来吧。”皇帝显然心情不错,又说道:“今日的宴会本是景王要办的,朕只不过是带着皇后来凑个热闹,你们不要拘礼。”
“儿臣(臣女)参见皇上,皇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沈梦菲模糊的听到了几句,笑而不语。狐狸精?没想到三年后还能再听到这个称谓,可见注定她是要当一回狐狸精了。
“人家有毅王撑腰,又有什么不敢的,而且我听说,她跟景王走的也很近呢。有一次有人在东街的夜市看到景王扶着一个身穿红衣脸带面纱的女子,想必就是这位云梦郡主了。”说完还不忘嘲讽几句:“当真是狐狸精转世,大半夜还跟男子出去厮混,果然是穷乡僻壤里出来的人。”掩不住的酸意,盖不住的醋劲。
“果真?!她哪儿来的那么大的胆子。”
“对的,听说那天她还给了晋王难堪呢。”
“哪个?是那个穿红色纱裙的吗?”
“你看,那个就是毅王认的义妹云梦郡主呢。”
第二十九章 干戈玉帛
如果有一天沈梦菲决定放弃云梦郡主这个称谓,那一定是她受够了被一群陌生人围在中央,虚假的交谈寒暄。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沈梦菲看到明月公主走进大厅,赶紧冲出包围走了过去,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抱怨道:“你怎么现在才来,你要再不来,我就要被人包围的窒息了。”
自从今天早上谈过之后,沈梦菲对明月公主多了一份认识,她感觉明月公主确实不是那种会下毒害人的人。正如南风绝所说,明月公主再任性也只是一些小女子的口舌心思,绝不会做收割性命这么残忍的事。
最关键的是,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看到沈梦菲如此热情的跟自己打招呼,南风雪显然吓了一跳,随即想到今早的谈话,便心领神会了。既然她是未来的景王妃,那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叫一声王嫂,所以南风雪微微一笑调侃道:“这也是你的命,未来的景王妃。”
“好啊,连你也笑话我。”沈梦菲一只手作势要打她,另一只手却是牵住了她的手,四周望了一下问道:“诶?你哥哥怎么没来?”
因为跟南风雪的隔膜没有了,所以她也变回了以前的沈梦菲,说话也自在随意多了。
南风雪是知道沈梦菲的性格的,以前她不喜欢是因为莫飞,而如今却是很乐意沈梦菲跟她如此亲密,变着音调说道:“你跟王兄天天见面,今日不见就害了相思病?”说完还不忘夸张的笑笑,弄得沈梦菲一张脸涨的通红。
南风雪笑了一会儿,也不再捉弄她,答道:“今天一大早王兄就被太子叫去了,我出门前都没回来。”她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你可知王兄因为你的婚事,差点与太子闹翻了。”
沈梦菲一点消息也不知道,南风绝也根本没跟她提起过,她赶忙问道:“太子不是视你王兄为左膀右臂吗,即便他娶了我做景王妃,也并不影响他继续为太子效力啊。”
南风雪看着沈梦菲摇了摇头,说道:“娶你,那是父皇的旨意,谁也更改不了,太子的意思是让王兄把林菲儿也娶作平妻,王兄不肯,这才有了些嫌隙。”
沈梦菲没想到南风绝能为了与她的约定而违抗太子,当初她说过,一年之内他都不可以纳新人进府,并不是她接受了这个社会的婚姻制度,而是一年以后,她就可以完成她的使命,离开这个充满不好记忆的地方。
沈梦菲还想问些什么,却是被一个叫声打断了。
“保龄侯到,林夫人到。”
随着宴会主人的登场,宾客们陆续就坐,沈梦菲拉着南风雪坐到席尾的一个角落里。
“梦菲,我们干嘛坐最后边啊,这不合规矩。”南风雪不解的问道。
“诶呀,你没看见这在座的全是些贵公子,女眷除了林家本家的人以外,就剩咱俩了。”沈梦菲看她还没明白,接着说道:“保龄侯肯定是给各个皇子公主都下了请柬的,但是除了毅王还有你是陪我而来的以外,其他皇子公主都没来,你说这保龄侯要干嘛。”说完还指着前面坐着的司马炎给南风雪看。
南风雪瞧她一脸得意的笑容,小心的猜道:“难道这林菲儿也要效仿那日比诗招亲?这……这也太招摇了。”
当初的菊花诗宴是皇帝亲自下旨命人举办的,皇帝下旨赐婚也是理所当然。可是如果是自家举办宴会为自家女儿招亲,这传出去何其可笑,不了解内情的人定要以为林家的小姐必然是疯了,一点脸面也不要了。
沈梦菲突然觉得她想错了,林菲儿不傻,她不会为了在宴会上让她难堪,而让自己与家族的声誉受损,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内情。
“太子到,景王到。”
随着这声通报声,众人都起身向太子跟景王行礼。
沈梦菲是第一次看到南疆太子,跟她从毅王嘴里听说的情报完全不一样。毅王跟她说,太子肥头大耳,大腹便便,身形硕大,心思狡诈,多疑多思多“病”。
而沈梦菲看到太子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身形魁梧,面色和善,举止洒脱,话语清灵。
“恭迎太子,景王殿下。”保龄侯林之海带着林夫人跪拜在太子脚下,说道:“太子殿下肯贵步临贱地乃属下的荣幸。”
“舅舅快快请起,既然是自家的宴会,便不必如此多礼。”太子一脸的亲昵,居然伸手扶起了林之海。
寒暄完毕,众人再次就座,景王朝沈梦菲的方向一望,却看见她正与明月公主低着头窃窃私语,不禁面露疑色,心道:一日不见,沈梦菲与自家的王妹便处的这样好了?难道是因为婚事的事?可是今早她还不顾自己的拦阻要去找沈梦菲理论的啊。这女子的心思果然变得快,让人猜不透。
南风绝摇了摇头,收回了目光。
女人间的心思,男人永远不会懂。
“唉?表妹呢?”太子问道,说的自然是林菲儿。
保龄侯夫人育有一儿两女,儿子林风华,女儿林菲儿,还有一女乃妾室所生,从小也养在林夫人身边,正是那林敏儿,今日林风华与林敏儿都在跟前,却独独不见林菲儿。
听到太子询问,林夫人身边的林风华笑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其实今日的宴会本是菲儿亲自安排的,这几日她精心的安排歌舞,训练伶人,连今日的舞曲都是她亲自编篡的。”瞧见太子微微点头,林风华接着说道:“至于菲儿为何未曾露面,大约是想给太子和诸位一个惊喜吧。”
太子听后,很是高兴,称赞道:“菲儿琴棋书画样样出众,今日的宴会绝对精彩,看来本王是不负此行了。”
林夫人听了夸奖,笑得合不拢嘴,嘴上却是不敢承受,回道:“太子殿下谬赞了,只是这女孩子大了,心思也多,许多事也藏在心里了。”
这话说的微妙,太子微微颌首,与保龄侯一家颇有兴致的攀谈。
一旁的景王听着,总觉得太子此行目的不纯。今日他被太子一早招进太子府,对林菲儿的婚事又是百般的劝说,只是听到自己严词地拒绝后并没有像前几次一样大发雷霆,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欣然接受了。
看来,今日的宴会,也有太子一份了。
第二十四章 不分上下
意外又乱写诗了,抄袭啊抄袭啊。只不过诗的作者已经去了…
------题外话------
就在众人一脸茫然的时候,晋王大喊一声:“拿两个竹简来。”
皇帝刚要说话,一旁的晋王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说道:“既然司马先生分不出胜负,就由老天爷做主,如何?”在他看来这胜与不胜根本不重要,就算皇帝要赏,左不过是些金银珠宝。在座的各位,哪一个又是没见过金银珠宝的。
儿子太过强大,做老子的心里也会恐慌。
皇帝收回了目光,自从慧妃死后,景王对他就由以前的恭敬变得疏离,他不知道南风绝是否找到了慧妃死亡的真实原因,但是,这成了他的一块心病。他知道如果南风绝直接请婚的话,会有无数的阻碍,即便他下旨赐婚,沈梦菲也不可能成为景王妃,顶多也是个侧妃。而他之所以今日坐在这里看他们这出戏,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要剪掉太子的一些羽翼。这些年太子与皇后背着他不知道发展了多少势力,再这样下去,恐怕等不到自己百年之后,这皇位就得换人做了。
皇帝一听,顿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难道就此作罢?他看了南风绝一眼,那眼神里分明写着:“我要沈梦菲赢。”
“这这……这……”司马炎很为难,虽然他确实很欣赏沈梦菲的文采,但是单单就刚才所作的菊花诗来看,两个人的确是各有千秋。他叹了口气说道:“微臣无能,此二人所作,各有所长,亦有其短,难分胜负。”
高座上的皇帝听完皱了皱眉,显然林菲儿跟沈梦菲的诗作的是最好的,可是这胜者只有一个,景王妃也只有一个,难不成这司马炎要让她们俩并列第一吗?这样想着,开口说道:“先生,这胜者只有一位,朕的奖赏也只能给一人,快快决断吧。”
司马炎压根没看林菲儿,微笑着看着沈梦菲说道:“郡主的诗景虽普通,但是心境却不普通,只是情感太重,失了作诗的洒脱。”说完,颇有深意的看着沈梦菲,使她差点以为他看穿了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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