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也不要了.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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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礼服,陈嘉贤猜测是这里的宾客。

  陈嘉贤皱着眉问道:“你是?”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神秘人从容地坐下,嘴角带笑地说:“不过,我倒是久仰你的大名了,陈先生。任方宇把你养在外面这么多年都没被人发现,我还是费了些心思才查到的你。”

  陈嘉贤面无表情地说:“你让我来,就是为了讽刺我?”

  看着陈嘉贤故作冷静的表情,任澈笑眯眯地说:“当然不是,陈先生还记得我说过有好东西要给你吗?”

  任澈从后腰拿出一个黑色的物体,“你猜是什么?”

  陈嘉贤表情微变,那是一把枪。

  任澈咔哒一声,把子弹上膛,轻轻地把枪放在了桌子上,推过去给陈嘉贤。

  任澈的声音缓慢而低沉,像是蛇信在嘶嘶作响:“陈先生,任方宇耍了你这么多年,把你当狗一样养在外面,你恨他吧?我就是来帮你的,这把枪就是我给你的礼物,你可以用来打负心汉,也可以打狐狸精,砰地一声,他们两个就会消失了。”

  陈嘉贤的手有些颤抖,瞳孔急剧收缩,原来神秘人打的是这个主意。不过神秘人严重曲解了他们二人多年来的关系。

  他轻轻抚上枪身,又迅速抽离,这冰冷的温度,金属的质感,真的是一把枪,可以置人于死地的杀人武器。

  陈嘉贤小心翼翼地收起枪,丝毫不敢碰触到扳机——这是一把已经上膛的枪。

  陈他的表现落在任澈眼里,以为他是可以手刃负心汉而兴奋过头了。

  陈嘉贤说:“不管你是谁,我都感谢你。”

  任澈十分满意,他站起身整理一下自己的领带和西装,“那么,我就等待你的好消息,陈先生。”

  任澈出去后,陈嘉贤整个人都瘫软在沙发上,他的包里现在放着一把凶器,这对于遵纪守法了二十多年的五好青年来说真是既新鲜又刺激。

  这个人居然想利用自己杀死任方宇,在其他人眼里,自己就是这么一个可怜虫吗?可笑!

  他拿出一个塑料袋,把枪支小心翼翼地装进去绑好,走进包厢的厕所里,打开厕所的水箱,把枪放了进去。

  走出包厢的时候,婚礼已经开始了。

  整个宴会大厅是一个中间空旷的圆形结构,围绕着圆形的周围设有两层走廊,有点像古罗马的斗兽场。

  不得不说,这个神秘人想得非常周到,陈嘉贤所在的包厢位置就在二层走廊,背对着婚礼舞台的上方,旁边还有一根宽大的圆柱作为遮掩。

  婚礼是西式的,到处是柔美的粉色纱布做装饰,宴会四周是长桌,上面摆放着各式食物和香槟。

  此时陈嘉贤就站在圆柱后面,看着舞台。

  穿着圣洁婚纱的新娘挽着父亲的手款款从红毯的一头走到舞台前,一男一女两位小花童提着小篮子跟着撒花,男的小花童是任易,任方宇曾经给他看过照片。

  ——小胖子果然是很可爱。

  陈嘉贤看到新郎从新娘父亲的手里接过新娘的手,一同走上舞台,两人身边还有一排的伴郎伴娘。

  神父问新娘:“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

  肖琼:“我愿意。”

  神父问新郎:“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任方宇:“我愿意。”

  神父对众人说:“ 你们是否都愿意为他们的结婚誓言做证? ”

  场下的宾客个个面带笑地看着台上的金童玉女,答道: “愿意。”

  在现场一片掌声雷动中,新郎新娘转身面对彼此交换戒指。

  陈嘉贤终于看到任方宇的脸,虽然这个距离并不能看清楚他的表情。

  他突然想起19岁那年他送任方宇去服兵役的时候,也是这样躲在一根柱子后面默默的看着他走,那时候任方宇环顾着车站四周像是在看看他有没有来,陈嘉贤始终不敢出去,他怕控制不住掉眼泪,任方宇的家人都来送行,肯定要被发现不同于一般朋友的情感。

  但此时,陈嘉贤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了。

  他看见任方宇执起新娘套着白色蕾丝手套的手,轻柔地把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

  他看见新娘娇羞地握着任方宇的手,把戒指轻轻地戴上了他的无名指。

  在所有人的欢呼声中,任方宇掀开肖琼的头纱,轻轻碰了碰新娘的唇。

  ——真美。

  陈嘉贤想。

  他没有再看下去,转身往来时的侧门走去,身后的热闹仿佛与他无关。

  等出租车的时候,身后是一间蛋糕店,透明的橱窗里有一个样本蛋糕,蛋糕上插着两根数字蜡烛——18。

  陈嘉贤站在街道边,想起任方宇18岁生日的那个晚上,他抱着自己,一遍一遍地在耳边呢喃:“喜欢你…好喜欢你……”

  宴会厅内,婚礼现场。

  家属席上,任澈跟随着众人站起身,应付了事地鼓着掌。

  他扫视了一遍二层走廊,确定不会有流血事件发生后心里暗骂了一声“艹!”

  他根本不指望陈嘉贤这个没握过枪的人能准确命中任方宇,只要随便命中一个人就行,在场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他只想要让这场婚礼下不了场!让任方宇丢人!让爷爷看看,任方宇管不好自己小情儿败坏任家门风的孬样!没想到陈嘉贤连一枪都没开。

  任澈目光阴翳地看着台上的一对璧人。

  肖琼维持着面上的笑容不变向台下的宾客挥手致谢,与此同时以不大不小的音量说:“你能不能别摆着个死人脸?不知情的还以为你参加葬礼呢。”

  任方宇这才勉强扯出个敷衍的微笑。

  肖琼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在婚礼氛围的烘托下,刚刚任方宇凑近了吻她的时候,她心底还是有一些悸动的,哪个女孩没幻想过自己的婚礼还有白马王子呢,何况任方宇确实有一副好皮囊,然而任方宇的表情彻底浇灭她心中的那点小旖旎。

  何文渊站在一种伴郎的最前端,皱着眉头鼓着掌,刚刚二层走廊圆柱后面站着一个人,看着有点像……陈嘉贤?他甩甩头,怎么可能是他呢,肯定是错觉。

  陈嘉贤坐在机场等候区等待飞机起飞。

  神秘人只给他定了来时的机票,回程的他得自己买,这样一来任方宇肯定会知道的。

  不过无所谓了,他现在不可能从婚礼上脱身,等他回到A市早就来不及了。

  任方宇和肖琼回到休息室换礼服。

  肖琼夸张地翻了个白眼:“Selina,快快快帮我把这该死的衣服脱了,我快被勒死了!”

  说完看都不看任方宇一眼快步走进了女更衣室。

  何文渊进来的时候,婚礼造型师正拿着一套礼服给任方宇进去换上。

  任方宇说:“怎么了?”

  何文渊有些犹豫要不要说,毕竟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我刚刚好像看到一个人,挺像陈嘉贤的。”

  任方宇淡定地说:“不可能,我安排了人跟着他,他要是来了m国我肯定第一个知道。”

  话音刚落,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是沈樊。

  任方宇手上还挂着一件西装外套:“喂,什么事?”

  沈樊:“商屿刚刚查到陈嘉贤在美国订了一张回国的机票,m国时间下午3点起飞。”

  任方宇声音有些不可置信,“我知道了,把机票信息发给我,现在!立刻!”

  何文渊看着他慌乱的表情问道:“什么情况?”

  任方宇没时间理会他,现在已经是下午2点了,赶过去不一定来得及。

  他匆匆丢下一句便走了:“陈嘉贤来过。”

  “你去哪啊?婚礼还没结束呢!”何文渊在后追着喊,但任方宇根本听不进去。

  肖琼出来的时候就只看到何文渊。

  肖琼:“他人呢?”

  何文渊:“……走了。”

  接了个烂摊子的肖琼:“……”

  任方宇还是没能来得及追上陈嘉贤,他喘着粗气狂奔在机场大厅里,在试图跨过安检时被保安按住了。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飞机从空中飞走。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就是另一卷了。虐完受就要虐攻啦,谢谢一直追文的小天使,还有一直给我评论的小吃货,今天又涨了两个收藏,嗨森啊~pps,这章周日晚上发布的,审了快12个小时了还没过,气死我了。

  卷三·那些为爱所付出的代价

第23章 捡破烂的?

  “人呢?”任方宇阴沉着脸,看着面前的几人。

  “我他妈问你们人呢?十双眼睛都看不住一个大活人!要你们有什么用?!”

  光头大哥和几个小喽啰缩着脖子屁都不敢放,他们直到前一刻都还在小区外蹲着,丝毫没有意识到陈嘉贤早已飞出国一趟又飞回来了。

  沈樊给几个人使了眼色让他们出去。

  “任总,商屿已经在查陈先生的下落了,他的手机至今没有开机,只要他一开机立马能知道他在哪里。”

  任方宇瞠目欲裂地盯着手机,他已经是定了离陈嘉贤最近的一班飞机了但还是晚了2个多小时才到达,守在机场的人也没能等到陈嘉贤,他似乎是察觉到有人跟踪他一样,跟他们捉起了迷藏。

  任方宇撑住额头,疲惫地说:“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再联系我。”

  沈樊有些担心任方宇的状态,但也不好说什么:“好,一有消息我会联系您。”

  ……

  陈嘉贤一下飞机就先去见了游刻,荷包蛋看到他很是兴奋,喵喵直叫,看样子已经适应新家了。

  游刻看着玩的不亦乐乎的一人一猫,笑着说:“陈先生,你托我带的东西我还放在后备箱里,我去车库给你拿,你在这等会儿啊。”

  陈嘉贤揉着荷包蛋脑袋,说:“别这么生疏,你叫我嘉贤就好了。”

  游刻哈哈一笑:“好的,对了说到车,我上次从你家出来的时候被一伙人拦住了,非要问我去你们小区干嘛的,让我下车检查车里的东西,我就纳闷了我没惹到这些人啊,会不会是你……”

  游刻没有再说下去,但陈嘉贤明白他的意思,他转念一想便猜到是任方宇派来盯着他的人。

  陈嘉贤说:“游刻,不好意思连累你了,那些人确实是冲我来的,他们有对你做出过分的事情吗?”

  游刻真诚地说:“那倒没有,就是检查我的车子和车上的东西,看到是猫咪用品就没再纠缠了。你是惹到什么人了吗?或许我可以帮你?”

  陈嘉贤笑了笑:“谢谢你,不过不用了,他们不会伤害我的。”

  游刻挠挠头说:“好吧,我去给你拿东西。”

  游刻走后,陈嘉贤脸上的笑容才消失了,他不喜欢这样连累别人的感觉。

  他自小没有父亲,母亲又不在身边,这么多年已经独立惯了,徐丽而婚后有了新的家庭,他并不想多打扰她,这次的离开也只是跟徐丽说出去散散心而已。

  游刻没一会就抱着个纸箱子回来了。

  “嘉贤,你等会儿去哪里?”

  “车站,对了,我后面会换电话号码,也有可能是国外的号码,你可别给我加入黑名单了。”

  “哈哈,行,你什么时候想回来看荷包蛋就给我打电话哈!”

  “好,我先走了。”

  陈嘉贤抱着纸箱子走出游刻家的小区,在路上遇到一个身上盖着纸皮的流浪汉,他停了下来,在箱子里摸索了一会儿,拿出两个小盒子放在了流浪汉旁边。

  冷风呜呜地吹着,流浪汉冷的一哆嗦,把纸皮往脚下移了一点。

  咦?这是什么?

  他伸出脏污的手打开盒子,是两枚戒指!这是真的吗,流浪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哪里还有人影。

  不管了,无论是谁掉的,他捡到就是他的,嘿嘿嘿。

  任方宇回到家的时候,还以为进错门了,窗帘、抱枕、花瓶、摆设全变了,他脚步慌乱地走进卧室,衣柜空了一半,浴室里的情侣对杯只剩下一个,毛巾、牙刷、枕头全都形单影只地躺在那,像是从前的双双对对都是假的一样。

  他打开一扇扇门寻找着陈嘉贤的踪迹,没有、没有、都没有!

  ——他没有回来,这个认知让任方宇遍体生寒。

  任方宇颤抖着手指一遍遍地拨打陈嘉贤的电话。

  “嘉贤……你在哪儿,你在哪……”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sorry,the number you……”

  电话始终没有开机。

  任方宇坐在陌生的客厅里,看着陌生又熟悉的一切,他想起来了,现在的布置摆设不就是当年他们刚搬进来的时候的样子吗?后来的几年里陈嘉贤慢慢地把空间都填满,窗帘也从冷硬的铁灰色换成了清新温暖的草绿色,茶几上原本有一个陶瓷娃娃,是23岁过年后,陈嘉贤从家里带回来的,说是沾沾喜气,沙发上原本有几个柔软的抱枕,他们周末的时候就躺在上面吃着零食边聊天边看电视……

  现在一切都回到了原样。

  ——陈嘉贤走了,把他带来的温暖都带走了。

  任方宇红着眼眶,想不透陈嘉贤怎么做到这么狠,这么绝,他明明是一个很柔软的人。

  他找遍了家里没留下半张照片,包括他箱子里的那些东西,除了那串项链和订婚戒指外,其余的全都没留下。

  钢笔呢?拍立得呢?哪有这样的?连送给别人的东西都收走了?

  他脑中一闪而过小区门口看到的相框,好像、好像他们卧室的那个。

  任方宇下楼一个个翻找着垃圾桶旁边的黑色垃圾袋,他翻出了一样样熟悉的东西——这是家里的窗帘,这是家里的台灯、毯子、抱枕,还有……还有一些未烧毁完全的照片。

  他颤抖着手捡起焦黑的照片碎片,想把它们拼凑在一起,却怎么拼都不对。

  他用食指擦去照片上的乌黑露出陈嘉贤的脸,这是他部队放假回来找他,去游乐园玩的时候请小丑帮忙拍的,那时候笑得多灿烂啊,可是照片只剩下一半了,另一半……没了……

  任方宇想把袋子拿回去。

  收垃圾的车开了过来,环卫工人还没碰到垃圾袋就被任方宇一手挥开。

  环卫工人:“哎哎你这人有病啊?我要收拾垃圾呢!”

  任方宇表情凶恶地冲他吼道:“这些不是垃圾!”

  环卫工人:“不是垃圾,装进垃圾袋里干嘛!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捡破烂的啊?”

  任方宇抱着一堆确认过的垃圾袋,默默的说:“这些不是垃圾,这些是我的宝贝。”

  任方宇把东西一袋一袋送回了家里,他用略有些脏污的手继续拨打电话。

  “嘀”一声,电话被接了起来。

  任方宇没想到能接通,回过神来,他急切地问道:“嘉贤,你在哪儿?我去找你,你在哪儿呢?”

  电话那头没有说话,仔细一听有浅浅的呼吸声,还有些嘈杂的说话声。

  许久,陈嘉贤像似才酝酿好一样说:“……别来找我。”

  “好、好,我不去找你,你在哪呢?我去找你。”

  任方宇声音有些颤抖,他喃喃地说着前后矛盾的话自己都没有发觉,他只知道要找到陈嘉贤,又想先顺着他,等把他找回来了,要怎么打骂自己都没关系。

  陈嘉贤坐在旅客大厅的等候座上,周围的环境有些吵闹,但并不妨碍他听电话,他听到任方宇前后不一致的言语,明白他脑子现在有点乱。

  陈嘉贤拢了拢脖子上的围巾,轻轻的、恳求地说道:“方宇,放过我吧,求你。”

  任方宇不知该做何回应,陈嘉贤的话像是在凌迟他,他一字一顿地说:“陈嘉贤,我不分手。”

  陈嘉贤安抚着说道:“好,我们不分手,但我现在不想见到你,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陈嘉贤没有听到任方宇的回答,车站广播已经响起,催促着旅客上车,他挂掉电话,拔出电话卡,随手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这短短的几分钟通话足以让商屿准确定位陈嘉贤的方位,任方宇门也没有关就冲下楼,开关一开,油门一踩就冲了出去。

  他怎么可能放他走?就算是关着,也要把他牢牢用铁链拴在身边,哪里都不许去!

  任方宇赤红着双眼,猛踩油门,他绑也要把陈嘉贤绑回来。

  谁也没发现,一辆黑色的车静静地尾随着任方宇的车,在一个十字路口,黑色的车猛地冲了上去,疯狂地从侧边别着任方宇的车身,任方宇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什么情况,一辆大货车迎面驶来,在陷入黑暗的那瞬间,他大睁着双眼,侧过头看见了故意撞他的那辆黑色轿车,驾驶座的那个人是——阴笑着的刘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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