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坐在床边,把她拉起来,引着她的胳膊往袖子里穿。钟浅哭到脱力,软得像一滩泥,任他摆布,却又是哪里都碰不得。他为了分散自己注意力,找话题说:“忘了昨天谁跟我说,她比我想象的要坚强。”
“不是我。”钟浅哭着说。
他笑:“肯定不是你,你现在这样子跟坚强一点边儿都沾不上。”
钟浅又哭:“你不喜欢我了?”
“喜欢。就算你变成一滩鼻涕我都喜欢。”他温柔说着,伸手从床头摸索到纸巾盒,抽纸给钟浅擦脸。“别哭了,再哭明天就彻底见不了人了。”
钟浅两手摸摸脸,像是确认擦干净,哽咽着说:“那你亲亲我。”
钟季琛系着扣子说:“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喝了几瓶?”
“呜呜,一瓶。”
“一瓶?”
“呜呜,两瓶。”钟浅打了个嗝,带了些香甜的酒气:“真的是两瓶。”
钟季琛无奈又好笑,“原来我们浅浅是个小酒鬼。”
“亲我。”小酒鬼声音含糊,脑子却一点不含糊。
他低头,一记轻吻落在她额头。
“鼻子。”
“嘴。”
这一次她好久没再出声,或许是出了声也被窗外雷雨声盖住。刚刚无比艰难一个一个系上的扣子被轻易扯开。原来无论多么艰难维系的,一旦崩塌都这般容易。钟季琛摸索到她的手,手指交缠扣在床上,渐渐用力,手背青筋暴起。
又过许久后,钟浅发出一声呻.吟,带着一丝压抑的不知是痛苦还是欢.愉。
她的双手已被释放,无助地抓着脑下枕头,欲张嘴呼喊,又咬住下唇。
胸前两侧同时遭受着最温柔和最粗暴的对待,却又是同样的让人生不如死。随着他的唇舌渐渐下移,她扭动着身体,似乎想要逃离他的掌控,又像是生疏的配合。他用唇数她的肋骨,手却先行一步向下游弋,所到之处必引起触电般的颤.栗。
钟浅觉得自己彻底清醒了。窗外不时有闪电划过,房里一切昭然,那样的景象,让她有一瞬的心惊。可下一秒她又堕入黑暗,再次陷入迷醉。从意识到身体都变得极其的懒,顺理成章地沉溺于这种陌生的刺.激的无与伦比的体验。
原来果真如电影里所说,越堕落越快乐。
爱情这个甜蜜的魔鬼。
听到窗外鸟叫,睡梦中也能感觉到阳光在眼前晃动,这意味着,该醒了。
钟浅睁开眼,懒懒地动了动,又闭上。隔一会儿,又睁开,睁得溜圆。
她侧过脸,看到一大片赤.裸着的后背。
后背的主人呈趴伏睡姿。钟浅的视线随着脊柱那条沟壑一寸寸往下,到了后腰处换成白色床单。床单薄薄一层,勾勒出起伏的臀.线和修长的腿型。那是她刚刚用手丈量过的,每一寸都蕴含着力道,还有那接近动物属性的毛毛腿。
手指不知何时含在嘴里,收回视线,钟浅发觉自己心跳有点乱,又摸摸脸,有点热。她定了定神,悄悄欠身,用右手小指戳一下后背上方,触感弹性十足,她吐了下舌头。
后背主人却没反应。
她继续,划了一下又一下,最后嘟嘴印上一吻。
脊柱两侧的肌肉终于舒张一动,她问:“是什么字?”
钟季琛把脸扭过来,闭着眼用仍有些惺忪的嗓音答:“浅。”
“答对了。”最后一点是吻上去的,她得意之余,又纳闷:“你为什么不睁眼?”
“我怕吓到。你昨晚哭了半宿,现在一定很丑。”
钟浅抬手摸了摸眼睛,眨了眨,是有点紧巴巴。于是默默爬下床。钟季琛睁一只眼,刚好看到她穿着自己衬衣的背影,衬衣雪白,下摆盖住大腿,小腿又直又长,跑动时风光旖旎。
他喉结动一下,闭上眼,果然是不敢看。
浴室里,钟浅照了镜子,又翻翻找找,这里有整套的护肤品,果然找到一副眼贴。回来爬上床,拉钟季琛胳膊,“快看看我,眼睛一点都没肿。”
钟季琛一睁眼,“嗷”一声,这回真的吓到了。
钟浅咯咯大笑,顺势笑倒,又侧卧过来跟他面对面。
他睁开眼,看着她的俏皮样儿,“心情好了?”
“嗯。”
“跟我睡了这么开心?”
钟浅脸上一热,娇嗔地横他一眼,带着一对眼贴的样子活脱一只小浣熊,脸颊却艳若桃花,看得他真是——舒坦。
又见她仰头看着窗外,自语道:“天晴了。”
“是啊,总会晴天,暴风雨总会过去。”
她摸他的脸,鬓角,耳朵,温柔地问:“昨晚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他长长“嗯”一声,“别人受了惊吓失禁,我失.身。”
她再度娇嗔:“你不要说的跟真的一样。”
他瞪眼,挑眉,只是半边脸被枕头挤着,让这动作看起来分外搞笑。
昨晚到后来,是谁借着醉意,哭哭啼啼非要看他,他不给看,就得让摸,于是……钟季琛郁闷地把脸转过去,被揉来搓去,他是真的“失”了好不好?
雨过就会天晴。但是这一番人为的震动却没那么快过去。
石敬业刚发完照片时,那叫一个爽。自己门外蹲一宿,豪宅里面那家伙却跟花季少女寻欢作乐。这种人面兽心、禽兽不如的家伙,就该把他的行径公布天下,让世人唾弃。
看着网上评论如潮,他觉得自己简直是除暴安良的大英雄。
可是不到半天他就后悔了,如果用这几张照片敲钟季琛一笔,百八十万不成问题,几千万也是可能的。果然冲动是魔鬼。
不过这倒是比他最初计划要解气许多。最初只是想寻着机会教训他一顿。可惜这人出入都是安保设施到位的场所,直到那晚,目睹了街头那一幕,他先是惊诧,然后才反应过来拍照。
自然错过那惊世骇俗的一吻。
后来看到钟氏的回应,他肠子都悔青了,最有利的证据应该是钟浅进校园那一刹那。只是那天一早他跟着跟着,居然跟丢了。一夜没睡脑子慢半拍,只顾着找钟季琛那辆扎眼的车,却没想到直接去学校堵人。
石敬业抓着头发自我“检讨”完,对面办案人员也做完笔录。
当天钟氏进一步回应:被开除员工心存怨恨恶意造谣,现已移送司法机关处理。
这一理由足够充分,网上舆论又往钟季琛这边倾斜一些。人家有钱长得帅还单身,找个小姑娘不行么。这年头整形技术这么发达,撞个脸更不是什么新鲜事。更有甚者,表示即便父女相恋也能接受,真爱无敌。
两日后,又爆出某知名演员吸.毒、某对恩爱艺人离婚某某导演嫖.娼等抢眼话题,火速顶替掉榜首的豪门丑闻,而各大论坛的相关高楼热帖也被悄然删除。
当然,现实中的影响就没那么容易消失。
传言刚出来那几日,钟氏股票也跟着波动。股东们怨声四起,员工议论纷纷。酒店入住率倒是忽然提升,让人哭笑不得。而颐心苑项目正进入重新评估,出了这档子事儿,无论真假,企业形象都受到影响。如果被人刻意拿来说事,的确是有点棘手。
当钟浅问起如何应对时,钟季琛只说:尽人力听天命。
方莹最近也很忙,终日外出,钟浅到家后第三天才和她打了个照面,终于有机会为这次的事正式道歉。
方莹面上看不出情绪:“这回你满意了吧?闹得人尽皆知,还拉了无数人陪葬。连钟家那两个老顽固都拆不散你们,你们俩还真是情比金坚。”
她极尽风凉地说完,就扭头走开不再理会钟浅。
这反应跟钟浅预料的不太一样,似乎她并没受到太大冲击。钟浅不放心,联络方莹的闺蜜陶莉阿姨询问,才得知方莹最近正筹划着创业,要开一间工作室,打造自己的品牌。钟浅很吃惊,更多是欣慰。妈妈终于开窍了。
唯有深刻痛过才会有深刻领悟,才能决心蜕变。
方莹回顾自己这十几年的生活轨迹,日复一日地把时间花在各种浮华和细节上,说到底就是逃避。而让她最终下定决心改变的,就是网上的各种恶意言论。她连翻数百条,看得手脚发凉,这下里子面子被撕个粉碎,没什么可再失去的了。
成为一名拥有自己品牌的设计师,曾经是方莹的理想。
这些年她也尝试着做一些设计,有的送人,有的自己穿,反响不错。她在这方面有些天赋,只是好逸恶劳惯了,又有点完美主义,担心做不好被人嘲笑,一来二去那点子热情就被稀释埋没了。
如今每天对照日程表,招人组团队,选店址,日子忽然忙碌而充实起来,闹心的事偶尔想一下,立即被眼前诸多琐事挤到一边去。
钟浅回校上课。
即便是已被“澄清”,周围人眼光还是有异样的。而且她素来优秀,又有点拽拽的小个性,平时看她不顺眼的女生们便趁此机会大嚼舌根,而部分男生看她的眼神则是加入了几分不屑或猥琐。
对此,钟浅只能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她把小歌约到练功房,简略讲了自己和钟季琛的事。
小歌听得瞠目结舌,消化了许久才说:“虽然我还是不太能接受这种感情,但这是你自己的事。还有,这种实话你跟我说说也就算了。你知道吗,现在的人真是疯了,那个老是找我的记者跟我说,让我跟你套话,然后录音,如果挖出有价值的料会给我一笔酬劳……”
钟浅听得心中一凛。
随即淡然一笑说:“放心吧,也只有你才值得我解释。”
终于挨到放学铃响,一出校门,又看到美男豪车的盛景。
秦岳一见她便挥手,墨镜都遮不住脸上的灿烂笑容,钟浅想装作没看见偷偷溜掉都不行。她记得他不久前明明是一副要跟她断交的节奏,今天这番大张旗鼓又是哪一出呢?
秦岳今天开了辆耀眼的车,又殷勤替她开车门,她坐进去时都能感觉到芒刺在背,半开玩笑道:“你是嫌我还不够出名吗?”
秦岳粲然一笑:“我是来邀功的。上次帮你摆平个混蛋,这么大的一个人情,你不会忘了吧?”
钟浅暗自翻个白眼,简直是永生难忘。
“关注度这种事,习惯了就好,对于那些或无聊或心怀恶意的观众,你越在意,他们越得意。你不理会,他们就无可奈何。你如果不受影响反而过得更滋润,他们就只能含恨而终了。”
秦岳大发高论时,两人坐在一家快餐店。
各自面前一杯橙汁,中间是几盘坚果和薯条等小吃。
钟浅请客。地点却是秦岳点的。周围几桌不是中学生大学生,就是家长带小孩子。秦岳这种以败家为荣的大少爷居然会替她省钱,还真意外。
秦岳看出她的疑惑,沉吟一下说:“这里是我跟我的前女友,就是那个新娘子,经常约会的地方。她当时上大学,在这里打工。我就在咱们坐的这个位置,看书写作业。”他顿一下,“跟你一样年纪。”
钟浅惊讶,“姐弟恋啊,你们谈了很久吗?”
“前前后后有七年。”秦岳笑一下,“没想到吧?”
钟浅点头:“人不可貌相。”
秦岳佯怒,作势拿薯条砸她。
“那你们为什么会分手呢?”
秦岳敛起漫不经心,把薯条往番茄酱里戳了戳:“我家里施压,她先受不了。”
“前阵子我在街上遇到她,坐下聊了聊,她说真正的原因是觉得我不成熟,对她也不是真正的爱,她不敢把自己一生托付给我。不是真爱能谈了六七年?”
他嗤笑,又看着钟浅,“什么是真爱,说实话我还真没概念,你知道吗?”
钟浅侧过脸看向窗外,娓娓道来:“在这个人之前,你不知道什么是爱,也没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什么样的人;在一起之后,每天都有新的领悟,原来这就是爱情;这个人并不完美,但你不会把他跟别人比较。他的好让你珍惜感动,他的缺点让他更真实。你会觉得自己幸运。会发现自己变了很多,变得更勇敢,也更敏感,更自私,也更慷慨……”
她想起雨夜里的身心敞开,脸颊不觉一热,按捺住遐思,继续道:“这改变里有好有坏,但是你知道,这些都值得。还有就是,不会为了面子或其他什么东西,而眼睁睁地看着你们错失彼此。”
秦岳眼睛渐渐眯起,若有所思,好一会儿后才释然一笑:“经验之谈,就是不一样啊。”
出来时隔壁有间花店。钟浅说:“我要买束花,然后去医院看个同学。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谢谢你陪我聊天。”
“医院啊。”秦岳拉长声,“我最喜欢医院了。”
到了某医院住院部,秦岳去楼上高干病房看望他的相好小护士们。据说他爷爷常年在此疗养,他时常来陪伴,与这里每个护士都结下了深厚的“友情”。
许志明小臂骨折,家人不放心,直到今天才同意他出院。钟浅循着门牌号找进来时,他正穿戴整齐地坐在床沿望着门口,见到她,很吃惊,随即又有些害羞。
对自己的伤势他一语带过,只说是寸劲儿,小伤而已。又顺便强调对方被他揍得满脸血。钟浅送的一束花里面有小苍兰,他看见时目光明显一顿。
他父母去办手续很快会回来,他怕他们迁怒钟浅,于是提出到楼下走一走。
沿着一条有树荫的路,身侧是一排高高的银杏树,不远处有几株开得正盛的丁香,空气里飘着淡淡香气。两人虽神交已久,但现实中几乎没交集,因此也有些……无话可说,只好一步一步往前走。走到路的尽头时,许志明忽然开口:“钟浅,到这一刻,我的青春时代圆满了。”
“谢谢你。”
斑驳树影下,男孩眼里熠熠生辉。钟浅一愣,微微一笑:“也谢谢你。”
回到秦岳车上,他似乎已经等了许久。
启动时,漫不经心说了句,“还真是个万人迷,老中青三代男人都为之倾倒。”
钟浅瞪他一眼,他继续道:“其实跟这样的傻小子谈谈恋爱也不错。简简单单,一门心思对你好,你们一起成长,拥有彼此最好的年华。”
钟浅没搭腔。
车开到家门口停下,下车前她再次道谢。
秦岳脸上没有笑,神色认真:“你再怎样表现坚强,终究还是个小女孩,如果换成秦雪,估计也要在家哭几鼻子,这种时候身边有个人总是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 3.16
☆、一秒的天堂
钟季琛也想陪在钟浅身边,没人比他更想,也没人比他更了解钟浅坚强表面下的柔软和脆弱。只是,眼下更需要避嫌。
再次见面,已经是半个月后。
这次又换了新的据点,缱.绻热吻后,两人拥在沙发里,聊起眼下和以后。
如今外界舆论热度虽消了些,但钟家二老的态度依然坚决,坚决反对。尤其是钟母,三不五时敲打儿子,生怕他哪天再抱回家一孩子。
这也就是钟浅,不管怎样,多年的感情和情面都要顾及,否则钟季琛毫不怀疑会出现电视剧里的情节,甩给女方一张支票,或者把人强行送走。送走钟浅的想法的确被钟父提过,他坚持认为她留在这里就是一颗不定.时.炸.弹。
而且出于方便监控和名正言顺,他们要把钟浅送去澳洲。
钟季琛郑重表态,不用他们操心,他会把她送出去,但不是现在。
他希望她能安然过渡到成年,他希望她的人生轨迹不因他们的感情,或者说因为他而被迫改变。重要的是,钟浅的心理还没成熟到可以立即投身异国生活。当年方莹出国前也没那么物质和散漫轻浮,毕竟基因在那里,他不能不顾虑。
他抚摸着钟浅犹带着几分稚气的脸,由衷说道:“真希望你快点儿长大,可是又不想你太快长大。”
爱一个人就是会如此矛盾。
尤其是他和钟浅这种情况,既希望她快些羽翼丰满足以应对风雨,又希望她能一直如此,柔软天真,做一个被他捧在手心娇宠呵护的小公主。
钟浅却遐想到别处,脸颊泛起红晕,声音低低地说:“我可以把手借你。”长长的睫毛闪了闪,补充:“清理缓存。”
他反应过来,“闭嘴。”
“我听说这种事忍多了对身体不好,会出毛病的,反正又不是没……”
他打断她,“别说了。”声音里已经带了些粗气:“再说我又要去冲冷水澡。”
钟浅抬眼,黑亮的眼睛里一派天真,无心地释放着纯洁的诱.惑,她捕捉到重点,低声重复:“又?”
爱情,情.爱,本就是一体。
当相爱的两个人越靠越近时,除了心理的愉悦,生理本.能也会被激活,产生化学反应,如今钟浅再和他在一起,便会如此,对上他的眼神仿佛触电,闻到他的气息会有点犯晕。
看着她眼里渐渐蒙上一层迷幻的绮丽,钟季琛暗自吸口气,考验他的时刻又到了。上一次情况特殊,也的确情难自禁,如果还能忍住,那绝对是柳下惠附体,或者现在已经是某医院男科患者之一了。
但他更知道,欲.望的闸门一旦打开,只能越来越汹涌。
放纵欲.望很容易,但感情也会因这放纵而变得低廉。如果说他和钟浅之间有什么不平等,那就是他不再有如她这般懵懂而饱满的青春。经过岁月沉淀下来的成熟深邃固然好,但是真正爱上一个人,就会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美好都打包呈给她。
钟浅不知他心里这番辗转,自顾自地展开话题:“我出国念书时,胡闹留在你身边,你想我了就看看它。我想你的时候……”她一转身从背包里取出一样东西,在他眼前晃一晃,甜甜一笑:“就看这个。”
那是一只小巧精致的沙漏。
钟季琛接过,握在手里细细打量。沙子看起来像是真的,均匀细致,夹杂了一些金色颗粒,阳光下,细细的沙线下落时分外好看。
“记得吗?”钟浅轻声问。
他看向她,“塔克拉玛干?”
他记得那天她下车灌了一瓶沙子。
钟浅点头,“我特意让人做的,费了不少的功夫呢。这个也算是我们的定情物了吧。”她轻笑,眼角荡漾着水一般的柔情,“最重要的是,回来那一路都有你陪着我,感觉特别安心。以后我在国外孤单寂寞的时候,有它陪伴,就相当于你在我身边了。”
“我舍不得跟你分开,但是我也知道,我要学习本领,这样我们才有未来,所以我要让我们分开的每一分钟都过得有意义。”
钟季琛听得一阵感动,同时又深深震动。
他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钟浅温温柔柔地靠着他,脸埋在他肩窝。他用下巴眷恋地摩擦着她柔软的发丝,同时用力眨了眨眼。这么好的她,值得他倾尽全力去克制,去等待,等多久都值得。
钟浅开始着手留学事项,全面深入地了解要申请的学校、专业及申请程序。她现在就读的高中因为大部分学生毕业后都会选择出国读书,所以学校也有相应的咨询指导和代理服务,但她还是希望自己动手,而且越早准备越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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