芋圆加奶球.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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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他看身边所有人的目光,都和注视她的时候,不一样。

  那样的温和笃定,给了她很充分的安全感。心都被填的满满当当。

  原来她这么一闹,不过是想告诉他自己也是在意的。

  其余就是,小别情侣间的……打情骂俏了。

  何樱面上泛红,小声嗫喏着:“好了好了,知道啦,诶你干嘛……”

  他低笑了声:“明知故问。”

  然后他浓黑的睫毛垂覆下来,按着她的肩,近乎急切地吻了下来。

  窗外的海港璀璨,中央空调安静的换气声里,隐约能听见彼此气息渐浓。

  还有指尖滑过衣料,唇齿厮磨的暧昧声响。

  真的好久没见了呀。

  何樱就一直一直,舍不得推开他,环住他颈项的手越摁越深。

  那些细致轻缓的舔吻早不知去了哪里,这是深夜里,属于都市男女拥吻。

  从前看美剧时,男女主人公拥吻着四目相对,衣物就一件件散落。

  何樱看的面红耳赤,但也有些懵懂。

  如今她明白了,有个词叫意乱情迷。

  当他的手顺着背脊滑落,并不太温柔地轻拢慢捻,钻进她的衣料里时……

  她居然昏了头的觉得,这是一种解脱。

  就如一丛暗星落在了草堆里。

  要是不给一点清凉的慰藉,势必……星火燎原。

  他把她抱到了案几上,抵着吻的越发难耐荒唐,何樱只好闭上眼,一手往后寻觅着借力。

  倏然碰翻了酒店送的欢迎茶点,茶汤四溅。

  她受惊地一脚点地,垂着眼推开了他。

  气氛暧昧的可怕。

  她手背抵住热烫的唇,微微喘着说:“你……你替我下楼开间房吧。”

  “随便多少钱了,反正就一个晚上。”

  林臻没答话,手臂仍撑在她两侧。

  “……林臻。”

  “嗯?”他的目色如窗外夜海浓重,翻涌了一下。

  但还是失焦了好几秒。

  何樱隐约觉得不对,嗓音都发虚:“你……没事吧?”

  林臻抬眉,对她笑了下:“你都知道了,还让我下去?”

  “你你你……”

  “我怎么了。”

  他眉眼间蕴着一股精致的风流气,贪恋地抱着她,气息沉沉:“……孤男寡女,夜深人静,我没点反应还是个人么。”

  这下,何樱很切实地感受到了,临近的“危险”。

  “林臻,”她缩在他怀里,涨红了脸一动不敢动:“你没事吧。”

  “要忍不住,这么多年,我早死了好多回了。”

  何樱:“……”

  “你让我抱会儿就好,”他下巴抵在她肩上,闷闷说着:“你要是现在下去单独开间房,回公司我就不用上班了。”

  “我怕以后应酬往来,人家都给我送肾宝。”

  何樱险些被他噎死,“……你!谁让你没选双床间的。”

  林臻轻嘶了声:“我说何樱,我一个人出差选个双床间,你就不怀疑么?”

  何樱:“……”

  是不是性致勃发的男人,脑子都动的格外快些。

  最后,何樱还是从了他。

  反正她洗漱收拾完也将近凌晨了,热水澡一泡,一天血拼的疲乏都冲了上来。

  一沾床,何樱的心思便昏昏沉沉,直往下陷。

  林臻手撑在枕上,有一搭没一搭,卷着她的发尾玩儿。

  “……别烦啦。”

  她嘟哝了声,拍蚊子一样挡开他。

  林臻倾身去拧灭了她那侧昏黄的读书灯。

  她弯月似的眼阖着,睡颜温婉宁静。

  林臻停在半空,怔怔看了好几秒。

  然后俯身,落下了一个轻如鸿羽的吻,低低道:

  “晚安,宝贝。”

第33章

  从暮春至夏, 万物生发, 时间一天一天往后流淌。

  人隔两地,也可以习惯想念。

  所幸白天彼此都有执着的工作, 没空去想。等到夜里,听着对方的声音陪伴入眠就很好。

  至于周末假日,飞来见上一面, 拥抱亲吻都可以。

  何樱一点没觉得难捱。

  反而,花时间去想他, 心境都会变得温柔。

  五月的一个晴天傍晚, 夕霞漫天, 晚云如油画般涂抹着天空。

  今天正好轮何樱值班。

  在教师食堂吃完饭,散着步往回走的何樱忍不住,握着手机停在暖橙的空幕下,连拍了好几张才满意。

  “何老师好。”

  身后传来三三两两学生笑语招呼声。

  “……你太有少女心啦。”

  “你们也好,”何樱细细柔柔, 弯起眼睛也笑:“那当然, 我是老了, 但少女心永不老。”

  灰暗枯燥的高中生活里, 能有位年轻漂亮,能交流不古板的女老师,真的是件再赏心悦目不过的事了。

  从来,何樱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凶”老师,也没指望过学生怕她。

  虽然职责所在,她不能纵容班内学生, 该冷下脸色的时候,批评检查一样都少不了。

  但胜在何樱当软则软,就事论事,从不翻旧账。

  就是被她说了一两句,正处青春期敏感的少年和姑娘也不记仇,相反很愿意听她的话。

  有个小姑娘凑近了些,红着脸期期艾艾:“期……期末分班后,何老师你带文科班嘛?”

  整个高一级部,老少中青,教师们风格各有千秋。

  但新晋的美人班主任何樱,无疑是人气最高的。

  女生们穷追不舍:“那你带哪个班呢?”

  “这我也不知道,”何樱摇摇头:“要听校领导安排,至于具体带哪个班么……”

  何樱抿着唇笑了:“那都是等你们分班名册出来的前一天,我们班主任在一起抓阄,抓出来的。”

  一片拖长了音调的扫兴哀叹声里,何樱挥了挥手,回办公室去了。

  傍晚的柔风拂面,她放松地深吸一口,然后低头在屏幕上飞快打着字。

  ……向林臻炫耀呗。

  尽管在级部里何樱一向低调,遇到有老师打趣她最受学生欢迎,也忙笑着推说没有,反过来夸别人几句。

  但在林臻面前,她觉得自己又变成了手背在身后,眼里闪着小星星,等夸奖的小姑娘。

  一直等到她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林臻才回复她。

  “没意思。”

  何樱拧起眉,绕口令似的问他:“什么有意思没意思?”

  “你又不许我吃醋。”

  “那是女学生!”

  林臻负气:“……我就没见你秀过恩爱。”

  何樱对着台历,很无奈地笑了声。

  林臻说的不错,逢年过节,她也没在朋友圈认真秀过一次恩爱。

  九中的老师都只知道何樱有男朋友,还是和她青梅竹马的高中同学,家境优渥,至于优渥到哪个地步……

  何樱不愿意说,知道的少数几位和她关系都不错,自然也不会乱传。

  因为工作作息的关系,高中女教师要不内部消化,要不就索性破罐破摔,找个和自己一样不归家,甚至更忙的丈夫。

  什么临床医生、程序员、现役军人比比皆是,像林臻这样的富家公子真的是……寥若晨星。

  何樱哪敢发那些林臻送她的东西。

  “算了,你别为难。”

  林臻见她没答话,又自言自语道:“……反正你也不至于绿了我,见不得人就见不得人吧。”

  “我就不信,我还没熬出头的那天了。”

  她都能想象出,林臻半皱着眉表情躁郁,嘟嘟哝哝的样子。

  何樱噗地一声,眉梢眼角藏不住的笑意。

  “……何樱。”

  邻座一起值班的郑临彦抬眉,不咸不淡提醒道。

  何樱倏然脸一红:“咳,抱歉抱歉。”

  也太……尴尬了吧。

  “那个,”何樱浮起一个笑,起身递了条蓝莓味的荷氏给他:“吃糖吗?”

  “不吃,”郑临彦面容淡静:“你忙吧。”

  何樱扬了扬眉,坐下继续甜甜蜜蜜,哄醋坛子林大公子去了。

  ……

  直到有个学生神色匆匆,连门都没敲就冲进办公室时,何樱唇边还勾着浅淡的笑。

  “何老师、郑老师!”

  这学生似乎是……科创班的班长,自家师父沈曼的得意门生,名字叫陈锋。

  看见陈锋气喘吁吁,神色愈发惊慌,何樱心也一点点往下坠,下意识和郑临彦对视了眼……

  然后迅速双双站起身。

  干教师这行都知道,校园安全无小事。

  何樱平心静气道:“老师都在,别怕,你说。”

  “快要晚读,我催施茹去问英语作业,结果发现她不在。”

  陈锋语速急促:“施茹同桌说,她月考没考好被家里骂了,闷了两天没好好吃晚饭了,我就让她同桌去找她下。然后,我站在讲台上时不小心往窗外一看。”

  “施茹她……她捂着脸坐在五楼的走廊栏杆上,腿都悬在外面……”

  “老师您快想想办法,她可能要、要……”

  少年脸色惨白,连那个词都说不敢说出。

  死之一字,对于十七岁花季的生命,太过沉重。

  何樱瞳孔一缩,瞬间明白了过来。

  当年念师范院校的时候,她是上过关于正值青春期中学生心理的课程。

  当初饼状图上那些冷冰冰的自杀率数值、自杀成因分析忽然窜到了她眼前。

  何樱经不住打了个寒颤,一咬自己的唇瓣,拼命恢复心神。

  “报警了吗?”很快,郑临彦依然淡静的声音响起来了:“你们班其他学生现在在哪?”

  “报了!校园警察电话走廊上贴着,不少人连带着隔壁班的都跑下楼了……”

  “陈锋你听着,”何樱也冷静下来,飞快郑重道:“你现在就跑下楼,和天井里的学生说,一念之间这是同学的性命!”

  “谁要是敢起哄,你就给我闷头捂着脸揍谁!”

  长久以来人们总以为,只有闭目纵身一跃而下的,才是真正想寻死的。

  于是就有了G省的那位女高中生,两难之际,围观群众却嘲笑,高声起哄着:“你有本事跳啊”、“要跳不跳就是怂”。

  小姑娘心一横,狠狠甩脱了消防队员的手,飞身跃下。

  一条年轻的生命就此葬送。

  趴在地上嚎啕痛哭的是消防队员,而真正有罪的,是那些恶毒冷血的看客。

  “知道了!”

  陈锋点头后退两步,卷起一阵风转身飞快跑了。

  “何樱。”

  郑临彦握着手机走近:“你知道我不太擅长这个,但你说,我照做。”

  何樱从他的目光里读到了鼓励,慰藉,甚至一丝……淡淡的温柔。

  她屏气凝神道:“临彦,你一边下楼,打电话联系钟校王校还有曼姐,然后通知门卫处绝对不允许放一个记者进校门。”

  “还有,”何樱短暂沉默了一秒:“施茹是个心底温柔的孩子,她……应该是家庭问题。同学的劝慰鼓励,是对她的有帮助。”

  “但,警官没到达,拉起警戒线前……”

  她微哑着声音,看着他说:“你首先务必要保证天井正对的那块地方,没有我们一个学生。”

  郑临彦和她并肩向外,闻言,凝重一点头:“放心,我懂。”

  虽然这个假设很残忍,但不能心软。

  身为教师,他们有责任要为所有学生,避免可能出现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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