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渣男又如何.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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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刚确实是被吓懵了,换成任何一个人,睁开眼就看到这种过堂的情形,都要再吓晕过去。好在为了顾全大小姐的体面,那些凶神恶煞、奇形怪状的手下没有进来。不然我估计醒过来就得以为自己下地狱了。

  “我……我……”我虽然舌头不那么利索,但是脑子却冷静下来,“你不相信,可……可以叫个医生过来,一检查,不……不就清楚了。”以我晕倒时的状态,我不能人事是一定的,这总不能颠倒黑白吧。

  “你个混/账玩意,你什么意思!”他抬脚又要踹我,我赶紧护住头。

  “哥,被你这么一吓,他能不害怕吗?我也同意叫医生来。”杨晶晶出人意料地赞同了我的提议。

  “你给我等着!你最好祈祷自己真的做了什么!你这样对得起李志吗!”杨老师用手指了指我,扭头出了门。

  “李志”我彻底糊涂了,扭头看着杨晶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没有吭声,从被子上拉过自己的衣服,慢条斯理地往自己身上套。我背过脸去不看她。

  等她穿好了,走到我面前,我才意识到自己还是不能见人的状态,从床上拽过被子的一角,遮挡住身体,才看着她说:“我没有得罪你吧?李志为什么会在这?我晕倒前没有把定位发给他。”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给他发的。我听你跟他讲电话的语气,好像很关心他。他要是落在我哥哥手上了,我想如果你关心他,应该会更听话一点吧。”

  事到如今,我再傻也知道她一个弱女子,是不可能把我从温室扛到这里来的。那么不是他们兄妹俩演双簧,就是她还有别的帮手。

  我除了长得能看,一没钱,二没势的,他们这么设计我是为什么呢。难道真是这杨晶晶神经不正常要抓个我这样的玩玩。

  我一想问题,脑袋就开始胀痛,之前不知道喝了什么药,后来又被一顿狠揍,大脑细胞不知道死了多少。算了,管他那么多呢,我心一横,也不管她看不看我,站起来走到床边,捡起地上的衣服就往身上套,穿上一看,这根本就不是我的衣服。

  “你那套衣服沾上了土,太脏了,我给你扔了。”她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在一旁答道。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来,杨老师推门进来,身后跟了个中年妇女,看样子是个大夫。杨老师三步走到我身边,一把薅住我的领子,“你给我滚出来!”就把我连拖带拽地拉进了隔壁房间。

  隔壁是个小书房,棕色的皮沙发上坐着李志,他哆哆嗦嗦地端着一杯咖啡,看到我,他着急想站起来咖啡洒在米色的地毯上,奇怪的是杨老师居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狠狠地踢在我的膝盖弯里,我咚地一声跪在了地板上。

  “你干嘛打他?”李志继续哆哆嗦嗦地问。

  “他是我妹夫,我当然会疼他,”他拽住我的头发,“不过他居然不想负责,俩人光溜溜躺一个被窝里却跟我说,他什么都没有做。那又怎样?你以为你能爬起来就走掉吗?”

  他在我后脑上拍了一下,“我不管你为什么来这,怎么招惹得我妹妹,但是你想撇清自己?哼,我叫大夫来只是因为我妹妹身体弱,我不想她因为你有什么事,你最好盼着大夫说你们有什么,不然你就想想自己埋在哪吧 。”

  李志把咖啡杯叮叮咚咚地放在书桌上,“杨哥,他不可能招惹你妹妹,他根本就不喜欢女人。”

  杨老师哈哈哈地笑起来,笑得我心肝脾肺都跟着颤。

  “你别不信啊,”李志着急地跑过来,“我、我可以作证。”

  杨老师的目光从李志看到我,又从我看到李志,“他就是那个让你替他坐牢的混蛋?”他冷笑两声,指着我说:“你还真是个祸害!”一巴掌又要打在我身上 。

  李志扑过来拉住他的手,“杨哥,你看在咱们一起蹲过监的份上,你能不能放了他,这里面肯定又误会。”杨老师看着李志,沉默了片刻。

  随后他甩开李志的手,自己坐到红木书桌后面,“咱们有情份吗?我让你出狱后来找我,你呢?如果不是为了他,你是不是连我的门都不会登。”

  李志嚅吶着说:“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我想走正道……”

  到这我算是听明白了,也不知道是我走运还是不走运,李志跟这位杨老师居然是旧相识。人说一起读过书,一起扛过枪,一起坐过牢的人最容易建立亲密而牢固的友谊。不过我也听出来了,这俩人似乎有些隔阂。

  “走正道?”杨老师咬着牙说出这三个字,“谁不想走正道?看你还叫我一声杨哥的份上,我可以答应你,我不会动他,但是他要给我妹妹一个交代。”

  我抬头看看李志,他满脸失落,但他抿了抿嘴又鼓起勇气说:“杨哥,不怕你笑话,我从十几岁的时候就认识了他,无论男女,这辈子没对别人动过心,只喜欢过他这一个人。为了他我什么都能做。我当时出狱的时候就想,只要他肯回来,我铁了心也要跟他在一起。”

  听了李志的话,我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愧的。

  杨老师斜靠在老板椅的椅背上,打量着我俩,等李志话音一停,他就说道:“我的傻弟弟呀,你说了那么多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啊!”

  他说罢站起身走到李志身边,伸手亲热地揽住李志的肩膀,“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想落个横刀夺爱的骂名,那就让这个一凡小哥自己选一个吧,是选我这弟弟还是我那妹妹。”

  杨老师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李志和我都是一愣,李志侧脸看看他。怀疑地问:“真的?”

  杨老师点点头,“对老弟你我当然只有真没有假,”接着他就看向我,眼神就跟刀片似的刮过来,“那你怎么说?”

  我低下头看着木地板,上面木头的花纹蜿蜒着爬到地毯下面,略思索了一下回答:“我还是留下来吧。”

  李志扑过来抱住我的肩膀,“一凡,你跟我走吧,你想什么呢?”

  “李志,你该结婚结婚,该走正道走正道,不要跟着我瞎混了,跟我混不出什么好来。”我抬起头看着杨老师说:“怎么着,结果该出来了吧。让李志回去吧,他是个外人在这也不方便。”

  我怂了一路,突然硬气起来,杨老师哈哈一笑,上来拉起李志说:“好弟弟,下面就是我的家务事了,你不方便在这,既然已经上门了,你也还认我这个哥哥,那也别跟我客气,就在我这玩两天。”说着他揽着李志的肩膀往门口走去,之前见过的那些人都在门口守着,杨老师吩咐了几句,就把李志推出了门外。

  转身回来,他的笑容就戛然而止了。看到跪在地上的我,他狠狠地冲我屁/股踢了一脚,“看不出来啊,你还是个抢手的饽饽。”

  “我说了要留下,自然会留下,你还强留李志在这干嘛?”我头也没回地说。

  “干嘛?”他冷冷地重复了这两个字,走到书桌后坐下,“你福气好啊,有这么个痴心的人。我在监狱的时候就想,要是有个人跟他似的,多好……这些年我没招惹他,是因为他心里有人,今天一看,就是你这么个孬种,我要是还放任他在你这滩烂泥里弥足深陷,那岂不是罪过。”

  “没有我这个孬种,你怎么跟韩潮搭上的,怎么把自己的生意漂白?就你见不得光的事业,你觉得李志会看上你吗?”我跟韩潮牙尖嘴利惯了,碰上他,除了刚开始挨得那两下,倒也没有多怵。我一贯都抱着无论韩潮怎么欺负我,该说的话一句不能少说的原则,不然没被欺负死,自己也憋死了,此时看清了形势,自然也不能憋着。

  “怎么?还要多谢你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人敲门,随后进来的人是那个长了胎记的卷毛,“老师,大夫要走了,您要来送送吗?”

  “嗯,”杨老师答应了一声,站起来走了出去,杨老师一走,卷毛就径直走进来,往沙发上一坐,他翘起二郎腿,“哈,你以后可别把自己当主子,你也就跟kris一样是我们大小姐弄来的玩意。”

  “你跟她合起伙来设计我?”我扶着旁边的单人沙发站起来,正主都走了,我还跪个什么劲。

  “别这么说,我只是替人办事的。”他摇摇头,“小丫头没见过男人,就喜欢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小白脸。”

  我腿跪麻了,只能扶着沙发背站一会。还没缓过劲来,门开了,杨老师又是一脚,把我踹翻在地,“你还说跟她什么都没有!你这个王/八/蛋!”

  虽然我已经认命,但是听到这个结果我还是有十二分的惊异,我扭头看向卷毛,只见他假惺惺地拦着正准备再踹我两脚的杨老师,“老师,您别生气,真把他打坏了,大小姐该伤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杨老师和李志配一对如何?

第16章 第16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这个时代,男女即便有了什么,也不一定要结婚。但是搁在杨家兄妹这里,是非黑白就说不清了。虽然我想辩解两句,我拿着一瓶开了封的红酒,也不代表那个开封的人就是我。即便我端 着装了红酒的杯子,也不代表我就喝过这杯酒吧。

  但这兄妹俩各有心思,我也只能任他们按着自己的心思摆弄我。我有点沮丧,一开始就不该去搅这滩浑水。我一平凡人,非要在一些强人中间瞎混,最后的结果就是谁都能摆布我、欺负我、诬赖我。

  我躺在这座小独栋的客房里,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都是皮外伤。屋里没有开灯,昏黄的月色从窗外照进来,树影婆娑。门外人声鼎沸,他们喝酒划拳好不热闹。李志想来也是杨老师的座上宾。

  不知道韩大少爷会不会关心我的去向。不过我联合杨老师坑了韩潮,韩潮要知道我如今的处境,肯定会幸灾乐祸吧。

  我把手抬起来交叠垫在脑后,拉扯到身上的伤口让我不禁发出了嘶地一声。就在这时门锁打开了,一个白色的身影伴随着门的响动闪了进来,杨晶晶端了一个托盘,沁人心脾的肉香味也见缝插针地往我鼻子里钻。

  我向来识时务,于是翻身下床,接过她手上的盘子坐在小沙发上吃了起来。杨晶晶默不作声地在一旁看着我吃。

  “我手机呢?”我伸出手问。

  她从兜里掏出手机搁在我面前。我立刻放下盘子拿起手机看了看,有一个已接电话是韩潮的,“你接了我的电话?”

  “嗯,”她点点头,“我说了你在洗澡。”

  我睁大了眼睛,“姑娘,你这些瞎话怎么张口就来啊。”

  “看电视剧学的,”她倒很有几分自得。

  “不是,你不是有情人了吗?为什么非缠着我不可?”我懊恼地说,又安慰她:“你要是有什么难处,说出来,我也可以帮你想办法。”

  她俏皮地一笑,“你是不是以为我和别人惹出了事,让你来背锅?”

  “不是吗?”我反问。

  “当然不是,那大夫也怕我编排她不好,让我哥整治她,再加上又收了我的钱,早就被我收服了。”她的眼睛闪闪发亮,“其实我哥也知道这件事有古怪,只不过他喜欢的那个人喜欢你,他又历来凡事遂我意,这种两全其美的事,他犯不着去拆穿我。”

  “那卷毛呢?他不喜欢你,会帮着你骗你哥?”我仍心有不甘继续和她掰扯。

  “他啊,哈哈哈,”她突然掩嘴笑起来,“你不会是吃醋吧?”

  我快被她的神逻辑弄疯了。

  “事实上,他有点小把柄让我抓着了,”她摘掉我肩膀上的一根落发,“跟我合作总比失去我哥的信任要好吧。”

  这姑娘虽然足不出户,心机倒是不少,把她身边这几个人摆布地团团转。

  我看着她思考要怎么跟她摆事实讲道理,让她认识到且不说我们毫无了解,一旦加深了了解就更不能选择我了。我赶紧三口两口把盘子的里肉塞进嘴里。一边用力嚼着一边吧唧嘴,脑子里还在组织着语言。

  我好容易咽下这口肉,顺了顺气,“晶晶啊,婚姻大事要慎重,像我这个人,也就长相过得去,家里是一贫如洗,到目前为止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更不用说我人品还有问题。”我语重心长地说。

  “嗯嗯,我看出来了,你不是出卖了你的旧主子吗?”她漫不经心地摸摸自己的手指,“你放心我哥的生意不会让你参与的。”

  我一口气呕在心里,生憋回去,接着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对感情不负责任。”

  “奥?这个我倒是不知道,”她表现出莫大的兴趣,“怎么不负责任的,说给我听听。”

  我叹了口气,用手指了指门外,“外面那个男人,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却因为一个可笑的赌而招惹他,把他带上了歪路,他爱上了同样是男人的我。我就是个人渣。我这种人根本不配得到爱情。”

  这句话刚说完,本来还有月亮的天空突然被乌云遮蔽了,屋里突然黑下来,明亮的闪电又划破了屋里的黑暗。杨晶晶坐在沙发里一动不动地看着我:“说出来听听,让我判断一下你到底是不是个人渣。”

  狂暴的风呼呼地扇着树的耳光,狂躁地在天地间窜来窜去。雷鸣电闪地好不热闹。让我想起来好久以前的那个夜晚。

  在那之前,我对梁玲玲的追求也不算完全没有结果,她在跟我成为情侣一周后,就和韩潮订婚了,在他们订婚一周后,梁玲玲就飞到了大洋彼岸继续求学。

  所以那个赌约我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我也说不清楚。我让韩潮跟那个风骚的学妹划清界线,他照办了,可是让他不要和梁玲玲订婚,他却没有听我的。还说我不要那么幼稚,梁玲玲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跟我在一起,如果不是他不理梁玲玲,梁玲玲根本不会闹这么一出,跟我成为所谓的情侣。

  所以我还是输了,彻头彻尾的输了。

  梁玲玲跟我说对不起,她只是好奇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说韩潮遇到我之后变了很多,甚至说有一段时间她找不到韩潮,都怀疑我们俩是不是私奔了。她还说她不能留在韩潮身边,如果她想做他最后一个女人,就得让他自由,等他想明白了,他们才是天生一对,她再回到他身边。

  我对她只有苦笑,我又成了他们俩的佐料,对于梁玲玲我是自取其辱,我不怪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非常生韩潮的气,胜过他高中的时候叫人欺负我,胜过他为了教我游泳把我按到游泳池里差点憋死我,胜过他知道我和毛丹妮去开房时骂我是婊/子养的。

  只是因为他们订婚了,我就觉得心里好像开了一个口子,那个口子张着大嘴,要把我整个吃了。我很生气,有些是生那个女人的气,很多是生他的气,更多是生我自己的。我不知道怎么了,我想要掐死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那个我自以为是初恋的女人,她满脸幸福地握着他的手,让我气坏了。那一刻我突然发现了所有这些离谱问题的答案:我不爱她,我爱他。

  那一刻我又害怕又愤怒。尤其是在韩潮把我堵到房间里,问我认输没有,如果认输了,那就去勾引一个男人。他把手摸到我脸上说:“你可以勾引我试试,我历来没有什么定力。”

  那一刻我的气愤到达了顶点,我一巴掌甩开他的手,扭头就走出了酒店里的那间房间,走出了走廊,走出了他们订婚的酒店,走到大街上我就不自觉地跑起来,眼泪不受控地滑过我的脸颊。我爱上了最不该爱的人。我爱上了一个永远不会认真对待我的人。他当然是喜欢我的,连梁玲玲都能看出来的事,没理由我感觉不到,只是我们一直在装傻。这个赌约,到底是无心为之还是处心积虑,我们谁也不愿意再去计较了。

  反正到最后,他还是会和别人订婚、结婚,却想把我当个宠物似的留在身边。我漫无目的地跑了很久,天空中雷声轰鸣,电光闪闪,我却再也没有地方去了,奶奶的小院子里都是我跟他的记忆,他睡熟了之后看起来天真无害的脸,他在冬天钻进我被窝抱住我的背说我好暖和,他缠着我要吃各种家常菜,他陪着一起过的冬至和端午……他霸道地闯进了我的生活,让我没时间可怜自己,甚至没时间怨恨别人,虽然他总是用一种鬼畜的方式在表达需要我。即便在他订婚的这天,他也在用他的方式表达对我的需要,他是希望我勾引他的吧,然后他就会拿出施舍者的态度高高在上地接纳我的情感。我和我的感情会永远活在他的阴影里,见不得人,甚至得不到一个承认,他永远都会说,是你勾引我的,你还想怎么样?

  有人说你有多爱就会有多恨。我不知道自己有多喜欢他,但是我知道我有多恨他。

  终于,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我的脸上,我跑出了一身汗,又遇上了凉雨,晕头转向地只能往学校宿舍跑,失魂落魄地都忘了坐辆公交车。

  等我跑到宿舍的时候,手抖得都掏不出钥匙。我用力地捶了捶门,李志出现在了门内,这是个周末,他不应该在这里,可是他却让人意外的在。

  看到我他大吃一惊:“一凡,你都湿了。”

  他刚接触到我的皮肤又吓了一跳,“你好烫!你在发高烧!”

  他把我拽进房间,手忙脚乱地帮我把湿衣服脱掉。我打着摆子,上下牙齿都碰在一起,我从内到外的散发着寒气,那一刻我突然想到张无忌被打的那记寒冰掌。

  李志把我塞进被子,我却怎么也暖和不起来,还在被子哆嗦着,头烫得像个火炉,身体僵硬寒冷。李志把宿舍里所有的被子都拿来了,盖在我身上,我却还是半点热气也没有。他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最后光溜溜得只剩条内裤,钻进了我的被窝。

  他一把抱住我说:“孟一凡,你好吓人!怎么突然病了,还是病来如山倒。”

  我搂住他的背,我冰凉的手一接触到他的皮肤,他忍不住抖了一下,嘴里不自禁地发出了啊地一声。

  “你身上太凉了。”他的话还没说完我就整个抱了上去,汲取着他身体的热度。我太需要温暖了,从里到外。以前有韩潮我还可以骗自己这世界上是有人需要我的,可是以后呢,他从来都不是我的,我今天才看清楚,原来我一直孤身一人,未来也只能生活在他的正常生活之外。我受够了,在舅舅家我就是多出来的一个,将来还要在韩潮的生活里充当多出来的那一个吗?

  我的皮肤贴上李志的皮肤,胸膛贴着胸膛,四肢缠在一起,那难以控制的寒颤才渐渐平息了。

  “一凡,”李志轻轻唤我,“你体温上来了。”

  “嗯,”我的头还烧得滚烫,嘴唇上都是立起来的干皮,我的嗓子哑了,发出的声音像用树皮摩擦轮胎,“李志,”我叫他。

  他被我奇怪的声音吓了一跳。

  “你也会离开我吗?”我用那粗哑地嗓子问道。

  “你傻了?我们多少年的朋友了,连大学都一起上了,离开你去哪。”他轻拍着我的背,“怎么啦?你不是去参加韩潮的订婚宴了吗?伤感了?”

  我特别想跟他辩解我不是伤感而是生气,我快被自己气死了,说好了只是利用他让自己的生活轻松一点的,怎么就爱上他了;说好了只是做他的狗腿,让自己踏上鸡犬升天的道路,怎么就心里难受的想要杀死自己呢?

  我一言不发地紧紧抱着他。

  李志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我的后背。

  随着这规律地动作,我的愤怒似乎也平复了许多,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第17章 第17章 关于性向的实验

  “韩潮,你挤死我了。”我嘟囔着从睡梦中醒来,梦里韩潮死了,我去了他的追悼会。他躺在棺材里,棱角分明的脸依旧帅气得很。我哭得满脸泪水,低头看他,却见他闭着眼睛,嘴角却突然上翘,伸出一只手来把我拖进了棺材里。我只觉得棺材里太挤,他搂得又太紧,挣扎了几下终于醒转过来。

  醒来就发现身后有硬物顶着我,一回头就看到李志紧紧地贴在我的后背,一只手搭在我的肚子上,他身体的某个部位正在早上精神地站立着。

  本来这没什么,只是在我俩都几乎光着的情况下,这就有点不妥。

  我努力地坐起来,想要摆脱他的束缚,他却毫不放松地箍着我。看在他昨天照顾了我一晚上的份上,我也不好意思粗暴地推醒他,只能别扭地伸长手臂拿过放在桌上的手机,跟他的凶器保持一点距离,继续躺进被窝里玩起手机来。

  昨晚上韩潮那混蛋还发了一条微信,让我不要忘记跟他的约定,认赌服输地去勾引一个男人。这个混蛋等着我钻他的圈套,像个呆头鹌鹑似的等他把我烧着吃。我偏不!我恼怒地想,我勾引谁也不勾引你!

  一眼瞥见露出一个香肩的李志,心想这么好的素材,不用白不用。只是拍在被窝里的照片,显然没有什么信服度。为了让韩潮没话说,我凑过去把嘴唇贴在李志的嘴上,轻轻按下了拍摄键。好在他睡得香,不然我还真做不出来这事。

  我看了看拍摄效果,我手太抖拍虚了。再来一次。我又凑过去,这次为了保证效果,吻得时间长了一点,刚按完三连拍的按钮,李志就睁开了眼睛。

  我俩愣愣地对视了一秒,我放开他的嘴唇后撤,他的嘴唇却又跟了过来。那是一个真正的吻。

  他的胸膛剧烈颤动着,带着一种难以压抑地躁动扑到我身上,延续了那个吻。等他松开气喘吁吁的我时,带着哭腔对我说:“一凡,我好像喜欢男人。”

  我虽然被吓了一跳,但还是很能理解他的惶恐,毕竟我昨天晚上也经历了同样的事,于是开解道:“只是一个吻,你不用这么快给自己定性。”

  “一凡,我从来没喜欢过女孩,但是你刚刚吻我的时候,我觉得很激动。”他的脸涨红了,像个越吹越大的红气球。

  “李志,这不能说明什么。”我感到有点尴尬。“也许你只是吓到了。”

  “那你能摸摸我吗?”他低下头,“就是做个实验,就那样轻轻地摸摸我。”

  如果是个实验的话,我好像也找不到什么理由拒绝他,毕竟大早上起来吻他的人是我,害得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性向的也是我。我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他光滑柔韧的后背,伴随着我的抚摸,我感到他轻轻哆嗦了一下。

  他的反应不知道是嫌恶还是喜欢,激发了我的好奇,我加重了些动作,抚摸他的脊背、肩膀,这回他随着我的动作居然发出了压抑的呻/吟。

  昨晚上我自己心神恍惚再加上高烧,并没有觉得跟李志的肢体接触有什么不妥。结果今天只是摸了摸他,他就有这样的反应,让我有些意外。我有些好奇地把手放到他的胸口,抚摸他敏感的位置,他更是哆嗦着发出了大声的呻/吟。

  我觉得这样的测试显然已经够了,我松开手,想要终止这暧昧至极的抚摸。

  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放在自己的臀部上。“摸摸我,”他低声说。我的脑子嗡地一下,本来就还在低烧的头,现在又开始滚烫起来。

  我鬼使神差地继续了下去,也许我也想实验一下,我除了对韩潮难以控制的占有欲,对于别人是不是会有情难自控的欲望。

  那个周日的上午,在拉着窗帘的宿舍里,我触摸了他的全身,每一次触摸都伴随着他的颤抖和呻/吟。我也浑身滚烫,在欲望里煎熬着。我很庆幸没有去勾引韩潮,因为如果躺在我面前的是他,我根本没有任何抵抗欲望的能力。

  那一天我们没有做到最后,但是这次实验却也永远的改变了我们的关系。实验的结果就是他把我当成他的初恋和唯一的爱人。而我知道了我爱韩潮的程度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

  我和李志那张亲吻的照片拍得很好,很生动,他凑过来吻我的时候,我们俩都有些动情。这样的照片发给韩潮,绝对能气死他。可是我却没有给他发。

  我的确很生气,但是让我立刻跟他翻脸,等冷静下来后,我却做不到。如果是把最初的摆拍发给他也没什么,可是现在假的变成了真的,我倒心虚起来,似乎我也对不起他似的。

  韩潮从那天之后也没再拿那个约定逼过我。不知道是他也想维持原状,还是没有什么心思,因为那之后他很认真地进入公司跟着他后爸学起经营的事来。

  说是后爸,其实比我们也大不了多少,韩潮总是直呼其名叫他白子贺。

  “白子贺,田总的项目我会看着办,不用你指手画脚。”“白子贺,这笔钱为什么还要你签字才能动?”“白子贺,你真以为你跟我妈结婚就接管我们家了?”

  韩潮只有董事会这样的大场合,才会称呼他一声白总。

  除了这个后爹,韩潮至今也不知道他亲爹是谁,而他妈就是死也不说。

  所以韩潮姓韩,是随了他姥爷的姓。

  韩潮从小是跟在他姥爷身边长大的。他妈自从19岁生了他,似乎就完成了自己作为母亲的使命。之后就再也没有管过他。除了偶尔高兴了,往他兜里塞点零花钱,其他时候韩潮他妈就像一般的19岁少女那样生活着。再后来,当她利用韩老爷子那点资源开始做生意后,更是该忙忙,该玩玩,早就忘了自己家里还有个儿子。

  不过某一年她妈在各种爱情故事里兜兜转转了17年后,终于在38岁的时候遇到了白子贺。这个打算游戏一生、终身不婚的女人莫名地动了结婚的念头。于是她就在一天下午开车到我们学校接走了正在上课的韩潮,并向唯二的家人宣布了这一消息。

  17岁的韩潮终于要有爹了,只不过那是一个比她妈小了整整14岁的年轻男人。我不清楚那天的见面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形。但是想想我就头大。好在我那死鬼老妈没给我找个比我大不了两岁的后爸。也难怪那天韩潮会和我一起喝得烂醉,还第一次住进了我奶奶的小院。

  不过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在进入韩潮家的公司以后。

  等韩潮大学毕业进入公司时,这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早就变成了白子贺。他妈挂了个董事长的闲职,快四十多岁了居然开始考虑生二胎,每天上各大医院和神医那寻医问药的。

  而白子贺在公司有一套自己的人马,这么多年下来还算有威望。

  但从根上说,他能坐住这个位置那是因为有韩老爷子多少年经营的人脉在给他把着舵,等韩潮上手了之后,这些人就转而支持起韩潮来,毕竟亲疏远近在那摆着呢,更何况梁家这几年势力渐长,韩潮是梁叔叔看着长大的,又是乘龙快婿,没道理不支持家里人支持外人。

  更何况韩潮又是那么个不讲究的玩意,从来不知道给人留面子。

  常常让白子贺那俊俏的小脸是绿了又黄,黄了又绿。我看着都替他臊得慌。

  坦白说,白子贺这个继父当得不错,既没有两手一叉腰啥事不管且等着这个嚣张的小崽子摔个狗啃屎,也没有把他甩在重点项目之外,让他摸不到公司的命门。他不但不跟韩潮计较,还让韩潮从头到尾跟进目前公司最有发展潜力的项目,那些不能放到明面上说的规则都苦口婆心地交给韩潮。

  可是韩潮一点也不领情,反而对他非常抵触。我这样一个太子爷的跟班在这种微妙的气氛下,只能夹紧尾巴小心做人,因为公司里还是有很多人弄不了韩潮,就盯在我身后抓我的小辫子。

  也许是我一贯小心翼翼地,虽然有不少磕磕绊绊但是在慢慢地跟着韩潮做了几个项目后,几年下来我也逐渐在公司里站住了脚。就在我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倒霉的事情却接二连三的来了,先是新开发的楼盘发生了杀人事件,其中一个工地的包工头因为经济纠纷被人杀死在工地上,因为案件调查,整个开发进度都被落下了,不光要支付一笔不小的违约金,而且交付的时候正好赶上楼市疲软,房价跳水,还有无赖的业主堵在售楼处要求退款,争执之中又惹出了官司,前前后后闹出了不小的风波,又被人传出这个楼盘风水不好的消息,弄得我是焦头烂额。

  韩潮正在外地跟进一个大项目无暇分心,只是让我不要给他添乱,影响他这边的投资。我急得团团转,只能去求助白子贺。白子贺那张俊秀倒是没给我脸色看,可是就一直晾着我,并不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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