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起来很甜.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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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穆选了其中一家资金最吃紧的打了电话,毕竟雇人追债乃至把人扣下来深究起来都是犯法的,如果不是急着用钱应该做不到这种程度。

  他直接对话了对方老总:我知道是你的人扣的我弟弟,把我弟带着,我不差钱,咱们约个地方好好谈谈。

  严穆这些年比严天华做的还大这件事在投资圈不是什么秘密,而且严天华的天行集团过去的主要业务都集中在房地产商场等传统产业,压钱多回报率低。

  严穆不一样,他是做风投和媒体的,说拿钱是真的能拿出大量现钱,对面的资管机构只是要钱,没必要为此得罪他,当即应承下来,约严穆在他们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厅见面。

  “待会儿夏初来接我,应该很快就回来。”严穆知道童琪会担心,“该严天华还的钱我没打算便宜他,我就是去和他们讲讲道理,轮不到我还的更报复不到严筝身上。”

  童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相信严穆会处理好一切,之前他可能不在乎会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中,但现在他有家有老婆,他们说好了要一辈子的。

  严穆也确实如此,放在过去他指不定带着夏初做出什么不愧对他们当年一中校霸称号的事,但现在他们居然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和对方谈。

  “按照现在中国法律来说,父债子偿不存在,别说严天华没死,就是他死了也是把他的遗产拢一拢,有多少还多少,他欠的债我和严筝没义务替他还,而且我说句不中听的,你们现在扣下严筝属于犯法。”

  对面听说他不打算拿钱瞬间变了脸色,刚要开口严穆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听他说:“但我今天就带了夏初一个人,没打算来硬的也没报警,就是希望双方能各退一步。你们公司的困难我略有耳闻,可以给你们提供五千万资金周转,但钱不是我送你们的,我是以融资的方式入你们的股,以后享有公司决策权,什么时候钱赚够了我再撤。至于严天华欠你们的钱,能不能要回来能要回多少,我可以和你们一样拭目以待。”

第42章

  严穆说这番话的时候漫不经心地站起来走到严筝的座位后, 在他肩膀上按了一下。

  有力量透过手心传递到严筝身上,让他也得以镇定下来, 回过头轻轻叫了一声“哥”。

  “方总认为我的提议怎么样?”严穆微笑着问。

  对面的方总琢磨了一下, 又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之后似乎认可了严穆的处理方式:“行, 那就照严总说的办。”

  严穆满意地点点头,双方又把融资的具体事宜详细敲定了一番, 然后严穆踢了踢严筝的椅子, 示意他跟着走。

  等上到严穆车上,严筝才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完整的话:“哥, 谢谢你和夏初哥愿意过来。”

  他声音沙哑, 夏初从驾驶座扔过去一瓶水, 严穆也没有理他, 兀自把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整整一路都没有人说话,直到夏初把车开回严穆家里,严穆下车前顺便叫了严筝的名字。

  “严筝, 下来。”

  他的语气很平静,严筝却愣住了,因为这好像是哥哥离家出走后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他愣神的工夫又听严穆继续说道:“走了,和我回家。”

  ……

  严筝是跟着严穆走进家门才多了几分真实的感受, 自从母亲因为那件事进监狱, 姐姐被父亲送去北欧,家这个名词对于他来说就变成了可望不可及的存在。

  也正是这时他才理解了哥哥还在家时每一天过得有多煎熬,是他的妈妈夺去了哥哥原本幸福的家庭, 他和姐姐都不该出生……

  这次父亲破产跑路,他其实也并没有多怨恨父亲,他只是想尽可能地把事情担下来,不想把姐姐卷进来,更不想破坏哥哥来之不易的幸福。

  可他还是太高估了他自己,他什么都担不下来,最后还要哥哥拿钱把他赎回来。

  “哥,童姐姐,我……”局促不安站在门口的男孩子鼻尖红了,想踏进玄关,又不敢。

  童琪把拖鞋给他拿出来摆好:“家里就我和你哥两个人,进来随便坐就行。对了,你吃过饭没,我和你哥中午的饭还剩了很多,不介意的话我给你热一热。”

  严筝自从昨天被扣下就喝了点水,十七八岁正是饭量大的时候,这会儿早就饿了,可他还是顾虑严穆:“哥,我真的可以在这里吃吗?”

  “你不在这里吃,我们还把饭放门口,你出去吃?”

  严穆这句话虽然依旧没什么好态度,但话音里的默许严筝听得出来,感激的同时心里愧疚更盛。

  等严筝吃完了饭,严穆和严筝还没到可以心平气和谈谈的程度,童琪只能在中间充当和事佬,给严筝收拾出一个房间顺便问问他之后打算怎么办。

  这期间严穆全程刷手机,直待半个小时之后童琪从严筝暂住的房间里走出来,瞥了一眼他半个小时没刷新的界面抽了抽嘴角。

  “你过去是不是和严筝关系挺好的?”

  严穆让她问得一愣:“过去?”

  童琪眨眨眼,笑眼弯弯的样子活像一只狡黠的白兔精,只要她软绵绵地看他一眼,严穆整个人都酥了:“就是你离家出走之前呀。”

  严穆和严家断绝关系的时候严筝才六岁,六岁之前的严筝什么都不懂,确实经常不顾他的冷眼凑上来,凑的次数多了他对待严筝大概会比对待态度和叶娟如出一辙的严薇薇和善?

  “怎么想起问这个?”严穆不解。

  “因为看你挺担心严筝的嘛。”童琪趴在他肩膀上说话,吹到他耳廓上的呼吸热热痒痒的,“不过严筝似乎觉得是他连累你了,我刚才探了探他的意思,本来打算让他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结果他说他明天就走,我问他去哪里,回学校住宿舍会不会不安全,他告诉我不打算上学了,要出去打工挣钱还你。”

  “不上学像话吗!”严穆把手机摔在一边,“他一个高中毕业他出去能干什么,打算靠给人美甲送外卖修脚还我五千万?”

  “反正我能劝的都劝了。”童琪也很无奈,“这孩子看着乖,真拧巴起来和你有一拼,你要是也说不明白估计过几天就自己办退学手续去了。”

  严穆听说要他亲自和严筝谈立刻纠结起来,好在严筝出去给人美甲送外卖修脚的画面感太强,到底战胜了他那仅剩的一点别扭。

  他推开了严筝房间的门,童琪在他关门前听到他说:“严筝,坐下我和你谈谈。”

  童琪在门外面吐了吐舌头,她不是不能代严穆把严筝说通,她连严穆那个大拧巴都治得好,治严筝这个小拧巴手到擒来。

  只是考虑到严天华不知所踪,严穆以后不得不长兄如父一段时间。

  既然他现在接受了严筝,彼此之间的相处也不会难受,那么早点把一切说开,严筝至少不会总担心他的存在会引起哥哥不适。

  一门之内的房间里,严筝最怕的确实是这个,他至今忘不了那次他来家里把哥哥气得脸色铁青的样子。

  哥哥身体不好不能生气的,他怕自己把哥哥气坏,也不想让本来就繁忙辛苦的哥哥再因为这件事操心……

  针对他这种心理,严穆也不知道是识破了还是怎么的,说了两句见说不通就失了耐心:“你他妈是真听不懂人话,想气死我是不是!”

  严筝:“……”

  他不是他没有别瞎说啊!

  “但哥你花五千万赎我回来,我……”

  严穆总算理解了之前童琪和他相处分分钟想打人的心情:“我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四个字我,家,有,矿,你觉得我差这五千万?”

  “可咱家不是没矿吗……”严筝乖巧地低着头,意识到自己似乎一不小心反驳了哥哥的话,急忙否认:“不是,我是说哥哥可以不差五千万,但我不能让你花这份钱,我会挣钱还给你,还有之前爸妈欠你的……”

  是他的妈妈把年仅三十岁的哥哥害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就算哥哥从没在他面前表现出什么,但每次夏初哥偷偷带他看哥哥,似乎总会发现哥哥又瘦了一些,而且经常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病进医院……

  “严筝,我今天和姓方的说过,父债轮不到子偿,严天华欠他的轮不到咱们两个赔偿,所以我是融资,五千万我迟早要拿回来的。”

  说到这里他停顿一下,站起身来:“同理,严天华和叶娟欠我的也轮不到你还,说句你不爱听的,他们两个今天这个下场在我眼里叫天道好轮回,我帮你和他们无关,只因为你是我弟弟。”

  严筝好像是第一次从严穆口中听到弟弟这个字眼,他茫然地抬头看严穆,发现哥哥虽然表情上没什么变化,但总觉得似乎有哪里和过去不一样了。

  过去的哥哥不可能会对他说这番话。

  “不过我自己有家要养,也没打算养你一辈子,所以你得上学,我供你到大学毕业,然后你找不到工作饿死也与我无关。”

  “当然你要是要强点,想自己勤工俭学不是不行,你和夏初应该混得不错,他那边正好缺个助理,你想试可以去试试看,要不要你他说了算。”

  严穆这样安排也有自己的考量,一来别管他是不是融资拿出五千万都是事实,他一点都不想话柄传出去被严天华欠下钱的其他地方也如法炮制,跟着夏初至少安全有保障。二来他也不想二人世界再被人打破,他才刚结婚多久,婚礼还没办,养个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得耽误多少事。

  “说的怎么样呀?”他拉开严筝房间的门,发现童琪正托着腮,笑吟吟地望着他……

  严穆让她笑得心神一荡,顾不得身后打算起身送送他的严筝,二话不说回手就差点把门拍了严筝一脸。

  严筝:“……”

  童琪:“……”

  严穆:“就那样,小兔崽子气死我了,快过来给老子抱抱。”

  童琪才不信严筝敢故意气他,但还是听话地凑过去,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正打算进一步交流的时候听到沙发那边手机在响。

  “等我一下下,我先接个电话。”

  到嘴的小甜点说飞就飞,严大总裁一脸不爽地坐在她身边,看她拿起嗡嗡作响的手机,上面提示的名字让他微微皱起了眉。

  杜弘林……他给童琪打电话做什么?

  童琪没严穆那么懵,她想起时蜜上午和她说过的,要去帮她问问老杜到底怎么回事,如今大半天过去,她以为杜弘林这会儿打电话来是为了和她解释。

  可她电话接起来,那边的杜弘林非但没有为事先未知予一声感到抱歉,反而语气中透露着十足的不耐:“童琪,你和时蜜说什么了,敢情就允许你家严穆挣钱,别人都得饿死,我这边正见客户,你把她弄到我这边来闹,你知道多少人看我笑话吗?”

  他话说到这里,那边突然一阵嘈杂,似乎是发生肢体碰撞把手机撞掉了地下。

  她听到时蜜用她从没听过的尖利声音吼:“杜弘林,咱们两个的事你干什么打给童童,而且我是随便来闹的吗?里面那几个是不是鸿坤的人,你明知道童童和严穆的关系,还有严天华和严穆的关系,你故意瞒着我你最近干了些什么,现在严穆受到牵连,童童受到牵连,你想赚钱就出卖我的朋友赚,你知道童童这些年有多不容易,她现在的幸福有多来之不易吗?”

  时蜜的情绪似乎感染了杜弘林,那个从未在她们面前发火的老好人终于将压抑多年的情绪爆发出来:“你只想着她不容易,你想过我没有,我一步步往上就爬容易吗?我获得这个机会容易吗?这些年和你在一起,你说什么我就得听什么,我现在出去好歹也被人叫声杜总,凭什么是你呼来喝去的一条狗!时蜜,你非要对我这样指手画脚,那好,反正我也受够你了,我们分手吧!”

第43章

  童琪不知道电话那边的时蜜是什么反应, 这边的她是整个人都懵了。

  她不是没想过杜弘林在这件事上是故意瞒着时蜜,因为如果时蜜知道势必会阻止, 至少会先和严穆通气, 如果严穆还和严天华有关系,那这笔买卖就不成了。

  平心而论, 杜弘林事情做的不地道,童琪心里也埋怨过他。可严穆没受到太大影响, 严筝也平安无事, 毕竟她和时蜜十多年的闺密,她和杜弘林也闹不到老死不相往来的程度。

  说白了只要严穆没事, 童琪把商场上的事和私交分得很开, 大不了以后杜弘林有什么事求到她和严穆头上不帮就是了, 却没想到分不开的是杜弘林这个罪魁祸首, 他和时蜜也是小十年的感情,这事说白了还和时蜜关系不大,居然说分手就分手?

  童琪听着电话里通话结束的风音许久没回过神来:“怎么会这样啊……”

  刚才杜弘林和时蜜吵得声音太大, 即使童琪没开免提严穆在一旁也听了个差不离,如果按照童琪平时对杜弘林的形容确实很难理解,可联系到上次那个疑似是他的出轨身影,又觉得合理起来。

  “有那个姓杜的照片吗?”

  他这个问题有点突兀, 童琪一时没反应过来:“干嘛, 你还会看相?”

  话虽这么说,还是在手机里翻了翻。

  童琪没那么婊在手机里存闺蜜男朋友照片,只有一张大学时期她和杜弘林时蜜三人出游拍的照片, 照片里两个女孩子美得各有千秋,倒显得杜弘林的路人脸在画面里有点突兀。

  严穆直接在童琪的手机上把照片转给夏初:是不是他。

  夏初回得很快:是他是他,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看童童这个颜值离开我们都交不到长得好看的朋友。

  严穆:“嗯,我替你把他拉黑了。”

  童琪:“拉!”

  顿了顿又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是不是的?”

  严穆组织一下语言:“就是上次我去时蜜家找你,见过一个疑似他的人和其他女人进时蜜家对面的小区,但我和夏初之前都只见过他一次,所以不确定。”

  他把那日看到的一说,童琪彻底惊呆了,惊呆之余考虑严穆到底是自己亲老公舍不得打,只能恨不得打死夏初:“你们看见怎么不和我说啊?”

  严穆是想过让她给时蜜提个醒,不过那天的氛围一直不太合适,后来又是照看夏宝贝又是被拍见家长,现在出了这档事他才想起来,就是貌似有点迟。

  “不行,我得去找小蜜。”童琪现在满脑子里都是刚才杜弘林吼时蜜的话,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万一疑似出轨的渣男动起手了呢……

  “我和你一起去。”严穆也不放心让童琪单独去找那种人。

  一路上童琪开车,严穆则负责打时蜜的电话。

  在快开到杜弘林公司的时候总算接通,时蜜平静地告诉他们,公司不用去了,她没和杜弘林纠缠太久,分手就分手,她在御景花园的房子收拾东西,如果童琪真的闲,可以过来帮她把东西搬走。

  “可是小蜜……你要把东西搬到哪里啊……”童琪听说她要搬,有点犹豫地问。

  这一次却是许久没有得到答复,久到童琪甚至怀疑那边的时蜜还在不在听,听筒里才断断续续地传来了女孩子低声啜泣的声音。

  “小蜜……”童琪听到她哭,心里一阵阵难过。

  时蜜和她不同,一向是那种会理智准备好一切,坦然面对困难的人,如今连去哪里都没想好就把东西搬出家门,还在电话里哭得这么隐忍,可见是真的被伤了心。

  童琪想说的话卡了壳,她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要怎么将杜弘林可能已经出轨很久的事情告诉她。

  挂断电话后童琪对严穆说:“为什么会这样呢,杜弘林一直对小蜜那么好,他追小蜜的时候说小蜜和其他女孩儿都不一样,他这辈子都不会喜欢其他人了,会一心一意对小蜜好。你看清他出轨对象的长相了吗,比小蜜好看很多吗?”

  严穆摇摇头,他不记得那个和杜弘林走在一起的女人有多惊艳,但那个女人和杜弘林的相处模式给他留下的印象很深,她望着杜弘林的眼里有深深的崇拜,轻挽着杜弘林胳膊撒娇的模样仿佛眼前的男人就是她的整个世界。

  严穆不了解杜弘林这个人,但思及他之前和之后的选择,大概可以猜到他的想法。

  无非是在一无所有时被面前强势美丽的女孩儿吸引,想着交一个非但不会拖累他还会在事业上对他有所帮衬的女朋友会更容易在北京这个城市中扎根立足。

  可当他真正闯出一番天地,内在的大男子主义便开始冒出来作祟,比起和温柔贤惠不搭边的时蜜,他更倾向于养个不谙世事的小娇妻,享受女人对男人最原始的崇拜。

  对于伴侣的喜好和选择他人没有置喙的权力,可一开始谁也没逼着他选择时蜜,凭什么他享尽了时蜜带给他的便利,回头又用和时蜜一起奋斗带来的金钱和地位养其他的女人?

  在御景花园门口接到了时蜜,从童琪和时蜜半是试探半是安慰的对话中,严穆发现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麻烦。

  这套原本打算作为婚房的房子没有写时蜜的名字,杜弘林之前说打算婚前再以时蜜的名义买一套房,这样婚后他们就相当于有两套住房,可以省下北京市里购买第二套房子的税。

  时蜜此时还没有杜弘林可能不念旧情占下房子的准备,可从他很可能已经全税和小三买下对面小区房子的行为来看,他也许根本不在乎二套的税。之所以和时蜜这么说,怕不是早就在为分手做打算,这套当时和时蜜共同买下的房子,他一点都不想分给时蜜。

  “人渣,畜生,败类!”

  严穆名下的房子很多,这会儿童琪直接把时蜜送到了那时她出租房子对面的那一套,帮时蜜把东西搬进去又安慰了半个多小时,走出来回到车上就愤愤地骂,“他居然出轨,小蜜为他流产过三次啊,他欠小蜜的这辈子都还不完,他怎么能出轨还这样算计小蜜呢?”

  童琪之前不是故意标榜杜弘林是好男人,是时蜜从来没将这些事告诉过她,倒不是好面子,单纯是时蜜的性格原因,即使遇到再大的困难也习惯去自己扛,哪怕亲密如童琪的关系,也不愿叫他人为自己的事情烦恼。

  第一次是大学期间,那晚杜弘林喝多,在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情况下擦枪走火。

  第二次是时蜜工作的第三年,那时两个人的事业都处在上升期,没有要孩子和结婚的条件。

  第三次就在半年前,那时两个人准备要结婚,也有意保这个孩子,可是已经做过两次流产手术的时蜜身体太虚,孩子没能保住,杜弘林也因此和她闹得很不愉快。

  身为女人,童琪不知道时蜜是怎么熬过这三次的,但她知道,时蜜为杜弘林流产三次还愿意和他在一起结婚,他们之间的感情绝对不像她过去以为的那样,是杜弘林无条件地宠着时蜜惯着时蜜,时蜜只需要按照她的想法做自己。

  “杜弘林的手机不接,我记得你说过,他和小三就住在御景花园对面的小区,我想去等等,小蜜付出的应得的,我都必须替她讨回来。”

  童琪在车上擦干眼泪,她刚刚也哭了,看到时蜜哭她就忍不住,最后哭得比时蜜还伤心。

  这期间严穆默不作声地给她递了几次纸,等她哭好了才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走啊,我陪你,过去你总在外面找野男人的时候我和夏初经常这么蹲你。”

  他这一句话成功让童琪破涕为笑,嘴上骂着他幼不幼稚,身体却很诚实地靠过去让他圈在怀里。

  而另一边,杜弘林也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

  傍晚时分,童琪和严穆跟在他身后进了对面小区的门,果然看到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在院子里的路灯下等他,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模样分外刺眼。

  “杜弘林!”童琪在他们即将进单元门的时候开口叫住他。

  在发现叫他名字的人是童琪时,杜弘林身体一僵,继而本能地将身边的女人往后一拦,自己站在那里,阻隔了童琪落在那女人身上的视线。

  可童琪还是看到了,正面的时候女人穿着宽松显不出来,稍微侧一侧身,便能看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明显是已经显怀的模样。

  “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败类。”童琪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小蜜为你流产了三次,最近一次就在半年前,这才多久,你居然和其他女人……”

  在听到“为你流产”四个字的时候,杜弘林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听到童琪可能出言侮辱他未来的孩子和孩子妈妈,他一下子炸了:“为我流产?我从她怀第二个孩子的时候就说留下,结果她当时非得嫌我没房子不结婚去把孩子打掉,第三个孩子也是她自己作,我说过让她辞职在家待产,结果她呢,要不是她一向自作主张,孩子会没吗?她从来都是那么自以为是,我和她在一起这么久,凡事都要我顺着她,包括今天为了你们的事闹到我公司,她拿我当什么,她给过我尊重吗?”

  童琪听到这里,忍无可忍地抬起手扇了他一个耳光。

  再想扇第二个的时候杜弘林似乎有意去伸手格挡,可那只手刚抬起来便被人牢牢扣住手腕,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的严穆对童琪笑了笑:“没事,你继续扇,替时蜜扇到解气为止。”

  说完这句话,他察觉到了杜弘林挣扎的力道,将他的胳膊向后一掰,同时不顾他的惨叫一脚踹在他膝盖上:“太高了是不是,没关系,那就让他跪着,跪着也不行就趴着,是下手打还是下脚踹,你怎么高兴怎么来。”

第44章

  严穆这话说得不像个总裁, 倒像是大排档里借着酒意和人茬架的社会小青年。

  童琪动手的时候杜弘林可能顾虑她到底是个女人不好还手,轮到严穆他似乎想还, 可惜并没有什么用。

  严大总裁是货真价实和人茬了十几年的架, 就杜弘林这种斤两,反抗基本等于是在犯贱。

  杜弘林没扑腾几下就又在后腰上被踹了一脚, 最后真的让人按着脑袋压在地上,眼镜飞了, 鼻子里淌出的血流进嘴里, 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原本在他身后的女人见状,发出一声声刺耳的尖叫, 叫童琪一眼望过去才犹如被掐住脖子般住口, 双手护住肚子, 一步步往后退。

  “你们……你们别牵扯无辜。”杜弘林以为童琪要对女人发难, 一下子急了,“你不要以为你们有钱就能摆平一切,更何况风水轮流转, 严天华都倒了,你以为你嫁给严穆还能风光几天。”

  他这个论调挺有意思的,严穆都要让他气笑了:“我和严天华没关系这件事人尽皆知,有钱是不能摆平一切, 但你可以试试摆不摆得平你, 该是时蜜的东西你老老实实吐出来别耍花招,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全家卷铺盖乞讨。”

  处理完杜弘林,童琪和严穆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 然后童琪接起了时蜜的电话,居然是那边的小三舔着脸打给了时蜜,质问她为什么手都分了还让人来打人。

  时蜜从她的话中还原出了一个相对完整的事情经过,也明白了为什么在车上的时候童琪会一次次欲言又止,得知她与杜弘林的十年过往后,又哭得比她还要伤心。

  “童童,你都让严穆带坏了,帮我背地里骂一骂也就算了,怎么还能跟过去打人呢。”时蜜很愧疚非但没在严天华那边帮上忙,还因为自己的事把他们卷进来,“你和严穆现在这个国民度,什么不干走街上都能被人跟,万一这次再给什么人瞧见偷拍下来,赶上严天华破产的节骨眼,没准捅出多大的事。”

  她好像又变回了那个遇事冷静会把一切考虑周全的时蜜,童琪见状多少放心了一些,却听时蜜又说:“童童,保险起见你再让严穆确定一下是不是真和严天华断干净了,因为今天那女的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语气特别笃定,认为严穆用不了多久也会受到大牵连,没几天威风可耍。”

  虽然不排除对方是恼羞成怒虚张声势的可能,但童琪还是本着小心些总没坏处的想法把这些话转达给了严穆。

  严穆对此似乎早有准备,血缘上的关系既然抹不掉,他这些年又没少得罪人,想借机上来踩一脚肯定大有人在。

  不过他要是那么容易垮,现在的结局也不会是他越做越大,严天华和叶娟一个跑路一个坐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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