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奈回家补了个觉,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她跪坐在床上,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天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没吃晚饭。
她躺回床上,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点开外卖APP,翻去翻去,最终还是选择了福记面馆的牛肉面。
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等到门铃响的那一刻,她几乎又要睡过去了,光着脚走到门口,她没有开门,提高音量问了一句,“是外卖吗?”
门外是一道低沉的男声,“是。”
“你放门口吧,我现在不方便开门。”乔奈独居时防范意识很强,平时点外卖一般都会去小区门口拿,除非像今天这般实在不想出门。
隔着一道门,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塑料袋摩擦声,然后是渐渐远离的脚步声。
乔奈等了一会儿,确定外面再无声响后才慢慢打开门,她蹲下身拿外卖,眼前突然出现一道人影,她瞬间抬头——是单弋。
乔奈站起身,仰头看着他:“有事?”
两人隔着一道门相对而立,单弋指了指她手里的外卖,嗓音微低:“我刚好去这家店吃面,他们送外卖人手不够,而我正有东西要给你,就替他们跑了一趟。”
乔奈一手撑着门,微微一笑,“呵,那还真是挺凑巧的。”
单弋赞同的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他的视线越过她朝里面望去,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单弋单腿抵住她想要合上的门,似笑非笑,“怎么,家里还有别的人在?”
明明暗暗的灯光下,男人的眼窝更显深邃,让人无法探知他此刻的心情。
乔奈不知道他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态找上门,她抬起下巴,声音很轻,不带什么感情的开口:“你有什么事就在门口说吧。”
“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就是来还东西的,你上次给我们的TF储存卡,现在还给你。”
单弋从口袋里拿出钱包,翻找一阵后,慢悠悠的开口,“抱歉,光线太暗,我看不清楚。”
“那等你找到了再叫我吧,面要凉了。”话音刚落,乔奈就打算关门。
第9章 前尘往事
不过一瞬间的事儿,单弋就大力扣住了即将关闭的门,目光沉沉的看着她,“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是。”乔奈绷着小脸,回答得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你不该来找我,更不该在白天时说出那样的话。”
单弋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怎么,你男朋友生气了?还是他很介意我的存在?”
“我们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
男人哼笑一声,高大的身影微微晃动,转眼间,他就用自己的身体将乔奈逼进屋内,自己也跨了进去,反手关上了门。
乔奈在门合上的那一刻迅速出手向他袭去,可即便她的巴西柔术已经有了蓝带的水平也敌不过男人经年累月的练习格斗。
几招之内,单弋就将她抵在玄关处的墙上,虚环住她,黑眸定定的凝视着眼前的女孩,“你们的事情当然与我无关,可你还欠我一个交代,别忘了,三年前我还没答应分手。”
乔奈没应声,把头偏向一边。
单弋眯眼看着她美好的侧脸,眼前晃过白天透过后视镜看到的那一幕幕,他慢慢的俯身,似是想要亲吻下去。
乔奈感受到他越来越近的呼吸,突然转头直视着他。
于是,单弋便听见她用波澜不惊的语气,道出世间最伤人的话,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仿佛刻在他的心上,她说:“单弋,别让我恶心你。”
恶心?他自嘲般的低低一笑,重新站直了身体,“我在你心里,就只配这样的形容词了?”
乔奈扬起唇角,面露讥讽,“谁作的?”
气氛一时间凝滞了,男人的喘息声被放大在安静的屋子里,让她愈发心烦意乱。
乔奈低头看着墙角处的贴着的瓷砖花纹,语气凉凉:“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你希望我对你还抱有怎样的印象?别告诉我你还想要继续这段感情。”
“是又怎么样?”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夹杂着复杂的感情,良久,才接着道,“如果,没有那个男人的存在,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单弋。”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从她口中念出来却是和他人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乔奈微微仰头,两人四目相对,她的眼里早已没有了当初的情愫,“你忘了,我们当初是因为什么分开的吗?”
他的脑海里有一刹那的空白,然后那些不愿回想的过往尽数涌上心头——
“单弋,你爸出事了,叔叔怕耽误你中考,没能及时跟你说……”
“你爸是坠楼死的,就在今天上午,救护车赶到时已经不行了……”
十六岁的少年从考场奔去医院,见到的是已经铺上白布的血肉模糊的遗体。
周围有人拉着他,不让他过去,“拦住他,别让他看,赶紧送去火化!”
……
高瘦的少年穿着孝服,跪在灵堂里,红着眼看着面前一群西装革履的人,耳边是叔父的叫骂:“你们还有什么脸来这里!你们老板不是个东西!为了自己保命把我哥从升降机上推下来!……”
“那可是十三楼!你们少把责任推到升降机故障上面去!就因为升降机故障了不能承重那么多,所以我们这些工人就必须把活路留给你们这些资本家?!所以我们就应该先跳下去?!”
“当时我就站在我哥边上,我亲眼看到的!你们别想抵赖!……”
“你们很抱歉?抱歉有什么用?!我们家的损失谁来承担?可怜我这侄子才十六岁就成了孤儿……”
————
乔奈的话是一根导火线,让单弋的情绪彻底爆发。
男人挥拳,一拳砸在她背后的墙上,发出一声闷响,他看着她平静无波的脸,用力扣住她的肩膀,眼眸泛红,似兽般的低吼,“为什么,为什么你偏偏要是他的女儿!”
这一下,才真正触碰到了她的逆鳞。
“我的父亲是一名光荣的退役军人,我从始至终都以他为荣,而你认定的事实,我一个字都不信!”
“你当然不会信,因为你看到的都是被掩饰过的真相,像你们这种家庭,有权有势,要洗掉那些罪行简直易如反掌!别自欺欺人了,你爸就是个杀人犯!”
“啪!”单弋话音刚落,一个巴掌就重重的落在了他的脸上,乔奈忍着手心的麻意,寒声道:“你没有资格质疑我爸的人格品行,你从来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但是别忘了当年那件事情的所有调查经过都在你们刑侦局的档案室里记着!”
“谁也不可以污蔑我的父亲,谁都不行!”乔奈的肩膀微微颤抖,用力推开他,走到玄关尽头拧开门锁,忍下心头的怒意,“你可以走了。”
单弋平复着翻涌的心绪,深吸一口气,看一眼她隐在暗处的脸,不再停留,大步离去。
沉闷的关门声后,屋内终于恢复了往常的寂静,乔奈把那份外卖扔进门口的垃圾桶里,回到客厅的沙发上,两手抱膝,下巴抵在膝盖上,用力将眼眶里的泪憋回去。
当年的江城的升降机事故,被媒体大肆宣扬,即使根本没有证据证明乔父为自保过失杀人,但世人都以为事实就如单家叔父所说的那般。
一夜之间,各种各样的传言纷至沓来,乔父不仅被扣上了杀人犯的帽子,还有乔氏地产逃税、欺诈、操纵股市……各种各样的罪名一并安在了乔家身上。
再然后,乔母因疲劳驾驶车祸去世。乔父本就因各种各样的打击患上抑郁症,乔母的离世便成了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导致他精神彻底崩溃。
单弋要追回的公道又何尝不是她想要得到的?她同样支离破碎的家庭,又有谁来替她心疼?
乔奈哽咽着吸吸鼻子,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好半天,才摸出手机打出一个电话。
……
乔晏到来时,她还以同样的姿势缩在沙发角落,双目无神,看见他后,也只是从喉咙里挤出一个沙哑的音节,“哥。”
乔晏脱掉外套,坐到她身边的位置,侧头看着她,“怎么了,心情不好?”
乔奈抱住他的手臂,额头抵着他的肩膀,轻声道:“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他注意到她低落的情绪,安抚性的拍拍她的背,“奈奈,你不说我也不问,哥哥就在这里陪你,哪也不去。”
乔奈闭上眼睛,良久才再次开口,“哥,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不会离开你,哥哥一直都会在。”乔晏看着她低垂的眉眼,听着她渐渐平缓的呼吸,轻叹一声,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回床上。
“晚安,做个好梦。”
……
深秋的夜晚凉气逼人,明亮的灯光也驱逐不了这渗人的寒意。
单弋开着车行驶在繁华的街道上,道路两旁是装饰得五彩缤纷的商店,这是是大学城的一条商业街,路上更多的是朝气蓬勃的大学生,三三两两,结伴逛过一个又一个的商铺。
前方道路拥挤,他就这样跟着车流慢慢的往前挪,漫不经心的往旁边的店铺看去一眼,一个装饰得五颜六色的广告立牌顿时映入眼帘:【莉莉斯大大新出版漫画——《大象鼻子会跳舞》第五册!买就送精美书签明信片!】莉莉斯……是乔奈的笔名。
他看得出神,全然忘记自己还在开车,直到后方车辆一声高过一声的鸣笛在耳边炸响,才回过神来。
单弋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上,隔着一道车窗玻璃看向一街之隔的书店,明明是人来人往的街道,但他的眼中只能看到那用彩色荧光笔勾勒出的“莉莉斯”三个大字。
他走进那家店铺,店里的人都朝他投来异样的目光——俊脸上的那个秀气的巴掌印实在是让人联想翩翩。
单弋越过一排排书架,却始终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店里兼职的小姑娘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外形出众的高大男人,她鼓起勇气上前询问:“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单弋的目光依旧落在书架上摆放整齐的漫画书上,片刻的沉默后,他低声道:“我想找一本漫画,是……莉莉斯的那本《大象鼻子会跳舞》。”
“不好意思,那本漫画今天一上架,半天时间就卖光了,因为进货有限,我们也没有存货了。”
兼职的小姑娘显然对这本漫画了如指掌,也许是为了多和他搭话,她一股脑的将自己知道的全说出来了,“我是莉莉斯大大的粉丝,她出版漫画都有一个特点,她发行的每一册都不会超过两万本,所以市场上总是供不应求……”
单弋走出书店时,对面商场外巨大的LED电子屏正在播放华辰娱乐的广告,他远远的看着,看着电子屏里放出的航拍照片,那栋雄伟的建筑,是如此的高不可攀,就像他和乔奈之间的距离,遥不可及。
这个夜晚,单弋跑遍了B市他能找到的所有书店,最后,在五环外一家偏僻的小店买到了最后一本。
回到家后,他拆开外面的塑封,翻开第一页,看着上面用油墨印刷出来的乔奈的签名,仿佛完成一种仪式般,心里默默松了口气。
角落的书架上,是码得整整齐齐的漫画书,从未关的窗户吹进来的风,掀起最上面一本漫画的封面,“莉莉斯”三个字下面是用黑色签字笔写上去的两个英文单词。
——my love
我的爱。
作者有话要说:
bad ending
全文完。(鞠躬)
╯^╰
咳咳,开个玩笑,皮一下很开心~
本文由《大象鼻子会跳舞》正式更名为《男主上位记》,文本身内容大纲不变~感谢阅读~
第10章 分手
单弋一夜没睡,第二天去局里时脸色还有些许憔悴,加上那个醒目的巴掌印,一路走来,引得局里众多同事纷纷侧目。
不出一个小时,刑侦支队那朵警队之花被“家暴”的消息就传遍了整栋大楼,连后面食堂打菜的阿姨都听说了一队那个长得最帅的小伙子被“女朋友”呼了一巴掌。
单弋坐进自己的办公间,打开电脑开始查资料,对外界的议论一概不理。
傅鸿远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撞了上来,凑到他面前,啧啧称奇道:“平时训练完都不见你身上带半点伤,这个巴掌印,实在是让我对你刮目相看,哎呀呀,英雄难过美人关呀!打你的是不是那天那位小姑娘?”
单弋没应声,自顾自的处理手头上的工作,傅鸿远撇撇嘴,迫于他的武力值,也不敢再戳他的痛脚,把椅子转回自己办公桌前,开始写报告。
门口一阵脚步声响起,陈默拿着一份文件,表情略微怪异的走了进来,他拍拍手,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后,宣布道:“关于买卖器官团伙和明乔医院这边的案子暂时不用我们负责了,上面交代下来,这个案子已经移交到了总局那边。”
陆也喝一口手边的咖啡,脸上是毫不意外的神情,老僧入定般的悠闲。徐小龙看着他镇定自若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询问道:“陆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呀?”
陆也对上几人看过来的目光,慢悠悠道:“昨天我们外出走访,查到明乔医院的两大股东分别是华辰娱乐和吴氏地产,那两家可是B市的纳税大户,不好惹!牵一发而动全身,要是真让我们深挖下去,指不定牵扯出多少人和事,所以上头的意思,肯定是想要从长计议,慢慢来。”
“我记得华辰娱乐的前身好像是乔氏地产吧?”
傅鸿远八卦道:“这个我知道!华辰的前身的确是乔氏地产,后来乔氏因为丑闻和各方面的打压破产,然后乔家大少爷靠着一己之力东山再起,创建了华辰娱乐。”
单弋拿笔的手一顿,似是想到了什么,笔尖抵在白纸上,良久不动,直到形成一个黑点。
徐小龙插嘴道:“一己之力?我看未必,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乔氏那么大个企业,当年就算破产了,资产变卖后少说还有几十个亿,明明就是靠着父辈的资本好伐。”
“那这次华辰和吴家都摊上事儿了,会不会和当年的乔氏一样,落得个被查封破产的下场?”
傅鸿远翻了个白眼,“这么大的企业怎么可能说查封就查封?他们就算犯了错,只要罪不至死,靠着巨额的税钱上头也会掂量掂量。”
陆也半开玩笑道:“要真犯了事儿还不如一锅端了,收缴上来的钱都够造两艘航母了,利国利民,多好!”
白一彦静静的听完,把面前的资料打包放到柜子里,突然直愣愣的站起身,“队长,既然暂时没案子了那我明天要请一天假。”
“请假做什么?”
“我要去给我的女朋友过生日!”白一彦回答得理直气壮。
母胎单身二十几年的傅鸿远&陆也:“……滚远点!”
——
乔奈已经很多天没有和喻桡联系了,唯二的两次她主动打电话过去,都是无法接通。她并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要不然三年前也不会因为一两次争吵就和单弋分道扬镳。
再收到喻桡消息时却不是来自他的主动联系,而是在热搜上。
【爆!流量小花白莲与新晋导演喻桡恋情曝光,两人疑因戏生情!】华辰娱乐总裁办公室。
乔晏将iPad重重拍在她的面前,屏幕上是一张高清图片,图片里喻桡与白莲隔桌而坐,地点是片场附近一家有名的情侣餐厅。
“这就是你一心想要捧红的好男友?为了自己的前途不惜用这种三流手段博眼球!”乔晏开娱乐公司这么多年,什么糟糠事没见过,这种级别的炒作,他一眼就能看穿。
“我说了我没想要捧他。”乔奈玩着手里的一支钢笔,语气淡淡:“《青芜》已经剪辑好的部分成片你不也是看过的吗,我觉得拍的挺好的,说明我当初的决定没错。”
乔晏简直要被她气笑了,“我没和你说这个!”他从办公椅上起身,来到乔奈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你挑导演的眼光是不错,可你挑男友的眼光我实在不敢苟同。”
乔奈抬眸看他,语气听不出喜怒:“我遇到这样的事情已经很伤心了,哥你为什么还要在我的伤口上撒盐?”
乔晏斜眼看她,“抱歉,哥哥实在没看出来你有多伤心。”
乔奈把钢笔放回原位,低头看着平板上的照片,看着上面那个低眉浅笑的男人,心里除了淡淡的失落,并没有特别大的感触,好像……事情本该如此发展,而他和她,也一定走不到最后。
“我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好的。”她站起身,面对自家哥哥深深的鞠了个躬,“保证不给你添堵,总裁大人。”
“什么叫给我添堵?我是怕你自己闹心。”乔晏毫不掩饰对喻桡的恶意,“这样的男朋友不分手还留着过年吗?”
看着她姣好的面容,他忍不住唠叨,“我当初就不太乐意你找个圈里的男朋友,毕竟娱乐圈水太深,虽然哥哥知道你不是任人拿捏的性子,但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也不需要你给我带回来个多有钱有势的妹夫,只要家世清白,不在外沾花惹草就行。”
乔晏一直将自家妹妹保护得很好,从不让她在外面抛头露面——乔奈大学四年安安心心的生活在象牙塔里,大学毕业后出国陪乔父治病,一边在国外的名校进修,就连公司里的员工都很少有人知道她是老板的亲妹妹。
如果《青芜》剧组的监制知道乔奈的这层身份,肯定没胆怂恿喻桡和女演员炒绯闻,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乔奈从华辰娱乐出来后,天已经快黑了。她开车回家的路上经过一家海底捞,下意识的放慢了车速,但最终还是开过去了。
一个人吃火锅,即使她自己不觉得尴尬,别人也会投来些许异样的目光。
她回忆着和喻桡交往的这半年,两人甚至从未去吃过一次火锅,喻桡喜欢日料,吃得也比较清淡,而她却喜欢吃辣。
而会陪她一起去吃火锅吃鸡公煲的那个人,却已经被她落在了回忆里,即使再见,会有感触,但没有了当初的那份悸动。
人们都说初恋最难忘,可她只需要一张机票的距离就能放下那段感情。
也许是年少时期的那段经历让她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在众多冷漠的视线里,再多的纯真与幻想都会变成泡沫。
乔奈知道身边有很多人说她高傲难以接近,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冷艳高贵的外表下,存在的却是情感与性格的缺失。
高一的时候,班里有人将她父亲住在精神病院的事情散播出去,那时候乔家已经开始败落,乔氏地产也面临倒闭,乔奈不再是众人眼中那个高高在上的小公主。
她只有在一开始会觉得愤怒、委屈,到了后来,她只会在那些人议论时狠狠地给她们一巴掌。
因为你和你拥有的人生太完美了,所以你的一点小失误就得让人笑个够,这样那些人自卑的本钱就赚回来了。
乔奈轻呼一口气,眯眼看着前方的红绿灯,放开那些纷乱的思绪。
二十分钟后,白色的宝马在里海小区地下停车场停下,乔奈打开车门朝电梯的方向走,半路上却又拐了个弯,往出口的方向而去。
她来到福记面馆时,店里的人不算多,只坐着零零散散几个顾客,她几乎是走进来的一瞬间老板就认出了她,热情的朝她招招手,“闺女,来啦!”
乔奈微微一笑,礼貌的点点头,“廖叔。”
“难得你还记得我姓什么,”老板一边择菜一边唠嗑,“前几天里海小区有人叫了我这儿的外卖,从退单的理由我就知道肯定是你!今天要吃点什么?”
乔奈看着价目表,粗粗的浏览一遍,还不等她开口,身后就传来了一道低沉的男声,“牛肉面,多放辣不放葱花和香菜,加个煎蛋。”
单弋站在她身后,对上她看过来的目光,黝黑的眸子里闪着细碎的光,他接着道:“我要大份,给她小份。”
老板认识乔奈,也认识单弋,但他却不知道这两人之间还有渊源。
“你怎么在这里?”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
“到饭点了,下班刚好路过这,就来这儿吃点东西。”单弋回答得脸不红,心不跳。
其实乔奈不知道的是,单弋回家的方向根本就不是这边,他和她的家是以刑侦局为对称点。而他已经连着一个星期绕路来这里吃面,因为他知道,来的次数多了一定能碰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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