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风吹解带.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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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玉山道:“谁家把喝水杯子放这么高,长得矮了还得踩个凳子才能喝上水?”

  谢晚月往橱柜里瞅了一眼,确实没有,于是脚跟落了地,不想身子竟然紧紧与他相贴,她微微转头,看见他只在腰上围了块浴巾,上半身什么都没穿,隔着薄薄的一层衣衫,她能感受到他滚烫的胸膛,不由得软了身子,只想把自己缩成一团,不要离他这么近。

  万玉山见她瑟瑟地缩着肩膀站着不动,问道:“想什么呢?”

  “想喝水。”

  万玉山从门后的一侧橱柜里拿了两个杯子出来,说:“这不是杯子么。”

  谢晚月低头接过杯子,默默地倒水。

  万玉山帮她把水端出去,谢晚月这才抬头看他的背影,他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标准的宽肩窄腰,让人看了忍不住心旌荡漾,她把衬衣下摆往下扯了扯,然后跟出去,不敢坐,只能站着等水凉。

  可是那个水吧,总也不凉,始终悠悠冒着热气,她口渴得要疯掉了。

  “大晚上的,你走来走去不嫌累?”

  谢晚月这才感觉自己很紧张,于是站在那儿不动了。

  两人一个只围了条浴巾,一个只穿了件衬衣,就这么双双而对,就为等着喝口水。

  万玉山似是等不及,起身去冰箱里翻找,万璟芷最近过得太粗糙了,家里连口能喝的水都没有了,他在冷冻室里翻到了一盒子冰块,拣了两块出来,给两个杯子各放一块,待冰块化净,他试了试水温,说:“喝吧。”

  谢晚月忙捧起水杯,咕咚咕咚几口喝干了,简直如甘霖一般,润心润肺,她闭眼回味完,说:“我要睡了。”说着,把杯子往几上一放,回到卧室,像条鱼一样钻进被子里。

  待万玉山上床后,发现她还没睡,但是装作熟睡的样子,睫毛动来动去,像两把小刷子,他掀开被子躺下,将床头灯扭暗。

  谢晚月保持一个姿势,半天不敢翻身,越是想快点睡着,越是睡不着,最后实在忍得受不了,索性不忍了,直接翻了个身,鼻端嗅到一股清冽的味道,她睁眼,看见万玉山正在看她。

  “睡醒了?”

  谢晚月听出他话里的揶揄,坦言道:“我没睡着。”

  “脑子里有事儿才睡不着,想什么呢?”

  “想得可多了,一时不知道该想哪个好。”

  “哦,说来听听。”

  谢晚月揪着被子,踟蹰着:“我……”

  “不说算了。”万玉山欲要转身,谢晚月伸手按在他的胸口,轻轻抓挠两下。

  万玉山看了看她的手,又看了看她的眼睛,问:“不困?”

  谢晚月深吸几口气,迟疑地问他:“你想要我吗?”

  万玉山握住她的手,说:“我想不想要你,你自己不知道么?”

  谢晚月说:“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

  万玉山想了想,说道:“我教你如何分辨一个男人是否想要一个女人。”说着,起身撑在她上面,一寸一寸地压下,鼻尖点在她的额头上。

  谢晚月与他接过两次吻,第一回只亲了他的唇,第二回喝醉了,只记得像做梦。

  万玉山用鼻尖慢慢地往下厮磨,到脸颊,再到耳珠,低声问道:“这回知道了吗?”

  谢晚月被他撩拨得只能大口大口喘气,哪里还顾得上回答他的话。

  万玉山一口含住她的耳垂,听到谢晚月“呀”地一声大叫。

  “别别别别咬我!”

  万玉山舔了一下:“我没咬。”

  谢晚月受不住,猛然将他推上几分,然后自己翻了个身,把被他亲吻的那只耳朵压进枕头里,叠声道:“你咬了!”

  万玉山见她像个小鸵鸟一样把自己埋起来,却偏偏没埋严实,颈后一片雪白,在黑缎般的发间若隐若现,他伸手将她的头发撩开,落下一吻。

  谢晚月紧紧攥着床单,声音颤抖:“我胸口疼。”

  万玉山闻言坐起来,说:“谁叫你那么大力气推我,转过来我给你看看。”

  谢晚月拒绝道:“有点儿抽筋,没事。”

  万玉山知道她是装的,也不拆穿,在她身边躺下,问道:“学会了么?如果我没教会,可以再教一回。”

  谢晚月忙道:“学会了。”

  万玉山顺着她的衬衣下摆把手探进去,说:“小姑娘,别撩我,我这是念你没好透,怕动作太大会添新伤,所以手下留了情,要是你身体好好儿的,这会儿早就说不出囫囵个话了。”

  谢晚月咬牙忍着他的手在自己的尾椎骨处摩挲,抬头道:“我怎么撩你了?”

  万玉山轻轻掐了她一把:“你自己心里清楚。”

  谢晚月这回没忍住,“哼”了一声,不敢再与他直视,复又埋进枕头里,瓮声瓮气地说道:“我没有。”

  万玉山又重重揉了一把。

  谢晚月觉得还想要。

  万玉山却把手抽出来:“睡觉吧。”

  谢晚月哪里睡得着,偷偷地抬头看他,见他并没有闭上眼睛,而是等着她似的,直直地迎上她的目光。

  万玉山似是被她的眼神蛊惑,伸手搂过她,跟她接吻,这回她学会了如何呼吸,还学会了如何反攻,像个探索宇宙的雏兽,起初娇弱,慢慢地变得强大,凶狠,令他不得不出手制止:“你磨牙呢。”

  谢晚月才自创了新招式,正意犹未尽,然而被他挡着不肯给亲,她一时有些着急,不禁哼哼出声索吻。

  万玉山瞧她这样,翻身将她压住,薄唇在她唇边轻蹭:“想要深吻得这样,学着点儿。”说着,含住她的唇,用舌撬开她的牙齿,在她里面扫荡一番,末了,又勾住她的舌引回自己这里。

  谢晚月只觉神魂都被他吸走了,惜命般地与他贴得更近。

  待万玉山结束这个吻时,谢晚月已是化成一汪水,万玉山摩挲着她的脸,说:“睡觉。”

  谢晚月蜷在万玉山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万玉山却是到了后半夜才睡着。

作者有话要说:  我竟然写完了,赶紧发,明天睡懒觉。

提前祝大家月饼节快乐!

  ☆、第 32 章

  谢晚月早上是被一片火热醒的, 睁开眼睛四顾一周, 看到室内的陈设,记起这是在万璟芷家里, 再一动,发现根本动弹不得,自己整个儿被人搂着, 半点也挣不脱。

  她扭来扭去, 万玉山也醒了,沉声问道:“几点了?”

  “不知道,有七点了吧。”谢晚月又挣了两下, “我腿有点儿麻。”

  万玉山闻言,将腿从她腰上挪开。

  谢晚月顿时感到如释重负,只是身后有一处坚硬始终硌着她,又滚滚烫, 令她十分不舒服,她往前挪了挪,可那东西不但没离开她, 反而还弹了几下,她反手去摸, 被万玉山捉住手腕。

  “别动。”

  “有东西硌着我了。”

  万玉山拿着她的手往下,问:“是这个么?”

  谢晚月的手被他按到一个滚烫的东西上, 她摸了一把,又迟疑地攥了一下,突然脑中电光微闪, 哎呀!

  她迅速抽回手,手指胡乱地摩挲抓挠,这只手要废,要废。

  万玉山道:“怕什么,他又不吃你。”

  谢晚月的一张俏脸爆红,说:“我头一回摸,陌生。”

  万玉山却道:“你这可不是头一回碰他了,自己算算有几回了,第一回还差点把他弄废。”

  谢晚月想起自己砸着他那次,不由得有些担心,说:“我不是故意的,那现在还痛吗?”

  “嗯。”

  都这么久了,那伤这么难好么?

  谢晚月微微转头,对上他的眼睛,说:“对不起,我没想到会伤得这么严重。”

  万玉山忽然笑起来,笑得谢晚月莫名其妙,待他笑完,他俯首在她耳边说道:“没事,再过上十天八天就好了。”

  谢晚月不明所以,见他已经坐了起来,好看的身形在眼前展露无遗,她先是闭上眼,但很快就睁开了继续看,她不想在两人之间的这种较量里落于下风。

  万玉山倒了杯水喝完,说:“你去看看她醒了没。”

  谢晚月这才想起昨夜醉酒的万璟芷,赶紧爬起来,把衣裳下摆揪了揪,出门往万璟芷房间走去。

  进了房间,发现床上没人,她哒哒哒跑回来,一脸担忧:“姑姑不在。”

  “哦。”万玉山靠在床头看手机信息,“上来再睡会儿吧。”

  谢晚月见他一点都不担心,知道他是了解万璟芷,确定她无事,只得爬回床上躺下,却是睡不着。

  “她每天早上六点起床跑步,雷打不动,一会儿就回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的门响,开了,又关上。

  谢晚月下床,开门叫了一声:“姑姑。”

  万璟芷看了看她,说:“你们也醒了,这里是给你和玉山买的一次性内衣裤,又在超市里买了套运动服,将就着穿。”

  谢晚月有点不好意思去拿,她穿着万玉山的衬衣,露着两条腿,之前还没觉得有什么,这会儿见了万璟芷,突然不愿她看到自己的这副样子。

  万璟芷似是明白她心中所想,走过来将衣裳递到她手里,说:“去洗漱一下,出来吃早点。”

  谢晚月躲在被子里穿戴整齐,出来后,见万玉山正坐在那儿看她,不由得问道:“不好看吗?”

  “太嫩了。”

  “我本来就小啊。”

  万玉山横她一眼,说道:“我是说颜色。”

  “……”谢晚月低头看了看,浅粉色,哪里嫩了?

  待两人整理完毕出来,万璟芷已经在餐桌边坐着等了。

  早饭是每人一杯牛奶加两片吐司面包并一个煎蛋,吃罢,谢晚月将杯盘拿去洗,她看出万璟芷有心事,但她是长辈,自然不会在小辈面前过多流露情绪,昨天的醉酒已是极限。

  待她从厨房出来,见万玉山在那站着等她:“走了,回家。”

  谢晚月把自己的衣服收拾了拎上,悄声问他:“不陪陪她吗?”

  万玉山搂着她出门:“她不需要。”

  谢晚月扭头看了一眼万璟芷,她正在茶台前烧水泡茶,依然是精致的妆容。

  但是哪个人喜欢孤单呢?

  ***

  梁曼结束写生后回国待了几天,觉得女儿变化很大,沉静的性子中多了几分跳脱,也有患得患失,她满意她这样的成长,可又心疼。

  谢晚月白天没课时就跑过来腻在她身边,夜里也要跟她睡,母女两个有聊不完的家常。

  梁曼给她讲婚姻之道:“男女之间总是讲缘分,其实自由恋爱也好,家族联姻也罢,都是婚姻结合的一种媒介,两个人通过这种认识了,结婚了,就要向着长相厮守而努力,你年纪小,没经验,他比你大,阅历足,你们两个人做夫妻,一定是你要辛苦一些,你不用觉得委屈,做夫妻是没有公平性可言的,不是你爱他多一点,就是他爱你多一点,幸福的标准也没有定义,只要自己觉得幸福就可以了,如果你觉得不幸福,就要说出来,想要做什么,就去做,他不会为难你。”

  谢晚月心里有有一千句一万句话想和她说,但是却一句也没说出来。

  梁曼是个合格的母亲,她也要一个合格的女儿。

  于是说道:“您和爸爸谁爱谁多一点?”

  梁曼想了想,说:“我和你爸爸刚在一起时经常吵架,他从小生活在谢家这种家庭,我不是,我们两个的各项背景都相差很大,但是认识了,喜欢了,喜欢到非结婚不可,于是排除万难,就结婚了,他虽处处让着我,但我心里仍是不甘愿,后来他带着我离开谢家,在外头过了几年开心的日子,我一直觉得他对我好是应该的,我任性也是应该的,直到他去世,我才发现他对我们的保护远比我知道的多。”

  谢晚月想起谢禛去世那年,梁曼没有哭,她听到前来吊唁的人窃窃私语,说梁曼这种小户人家出身的女人,攀上了谢禛,过了这么些年衣食无忧的生活,也算是享够了福气。

  当年她年纪小,觉得那些人非常讨厌,后来长大了,觉得梁曼过得不容易,唯有她争气,才是解她心中之苦。

  梁曼又跟她说了很多事,谢晚月临入梦时,听见梁曼说了句话,婚姻需要经营,不可坐享其成,但也不可没了自我。

  临走时,梁曼单独请万玉山吃了顿饭,两人聊了约有两个小时,她才匆匆赶往机场。

  谢晚月在接下来的时间,一直在项目里泡着,只要没课就往项目基地跑,经常跟着大家熬夜做测试,一熬就是一个通宵,第二天上半天课,再回寝室睡个黑甜的觉,忙得根本顾不上万玉山。

  有时万玉山约她吃饭,她因为要做事去不了,等她有空了,他又出差了,偶尔她也刻意挤出时间来,去找他吃个盒饭。

  她这个人,凡事都会在不停地自问中找到一条舒服的路去走,听过梁曼的话以后,她更是想得透彻,万玉山和她的婚姻是家族联姻,能解开这个婚姻纽带的人,只有他和她。

  万玉山不会动手去解,她自然也不会,她只会去挖掘平衡,找到更合适的点。

  她想,如果努力到最后仍然是场空,她再放手时也就不会有遗憾。

  其实,她还有点小私心,她特别喜欢腻在他怀里和他接吻的感觉,像他这么秀色可餐的人,她不想随意抛弃。

  在项目里泡久了,各路神仙都熟得不能再熟,有师兄说她年纪还小,没必要这么拼,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小心别把自己的脸熬出一层油来。

  谢晚月嫌他说得恶心,但是早上照镜子的时候不免多看了几眼自己的脸,还好,脸蛋依旧清爽滑嫩。

  这天下午没课,乌丹和白慕霜各自去社团忙活动,韩璐和谢晚月则跑到项目这边来,陈教授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基地的事情交由一个研三的师兄管着。

  师兄姓苏,名润之,人长得帅气,脾气也好,待人十分亲和,且是个超级学霸,现在正在准备考博,因此常见他在工作之余埋头看书。

  韩璐过来领任务,苏润之给了她两个文档,并且仔细地做了说明,要求她俩在大框架里各自完成一段代码,谢晚月听完,觉得任务好像比之前难很多,可是给她们的时间却很紧,必须要赶在明天测试前做完。

  她收了文档后,先把当前框架看了一遍,再看内容提纲,想了半天才开始写,这一投入,不知不觉就到了日暮时分,项目组的其他成员都去吃饭了,办公室里只剩下苏润之和韩璐,谢晚月三人。

  苏润之结束自己的工作后,发现她俩还在,说:“都过饭点了,你们不吃饭了?”

  韩璐哼哼:“做不完没胃口。”

  苏润之走过来,站在她们身后看了一会儿,说:“方向没问题,就是晚月写得代码太简单,虽然逻辑上是对的,但是有时候过于简单,反而容易出问题,不如韩璐写得好。”

  谢晚月倒不知还有这种说法,她一向不喜欢冗长,觉得累赘。

  苏润之又说:“你现在是要赋能情感进去,而不是简单的命令,好好琢磨琢磨智能这两个字的含义。”

  谢晚月听得似懂非懂,韩璐也有些迷糊,过来把她拉起来:“走吧,去吃饭,换换脑子。”

  苏润之看了眼时间,说:“这会儿食堂已经没什么吃的了,我请你俩去吃学校旁边的小馆子。”

  谢晚月不想吃饭,但是被韩璐抱出了门,只得跟去胡乱塞了几口,吃完回到寝室,她始终想着苏润之的话,于是拿了东西出去,说要回家住。

  几人都知道她在学校附近有房子,嘱咐她注意安全,就由她去了。

  谢晚月返回基地,打开电脑,将其他人的代码调出来仔细看了几遍,发现苏润之说得对,她又打开自己写的,琢磨着怎么修改,突听大门响,随后是苏润之的声音:“你怎么还在这里,一会儿寝室就落锁了。”

  “哦,没关系,我一会儿回家住。”

  苏润之过来坐在她旁边,问:“修改呢?”

  “嗯,我觉得你说得对。”

  “啊,这也不是我说的,是之前的一个师兄说的,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也是我努力的目标。”

  “哦,那他现在有什么作品吗,我想看看。”

  “没有,他毕业就接管了家里的生意,没再走这条路,不过咱们的这个项目就是他旗下的公司孵化的。”

  谢晚月还想有机会见识见识那位大神,原来做企业去了哦,可惜了。

  苏润之又给她做了几处指点,两人沉浸在工作中,全然忘了时间,直到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才惊觉已是半夜时分。

  谢晚月拿起手机接听。

  “我进不去家,出来给我开门。”

  谢晚月问:“你没回那边吗?”

  “嗯。”万玉山应声。

  苏润之待她挂了电话,说:“我送你,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

  谢晚月不好拒绝,于是和他一起出去,这个时间点的校园已经看不到行人,周围的花树阻隔了外面的喧嚣,显得这条幽长的小径更加静谧。

  苏润之话少,走这一路,拢共说了两句,一句是说他明天帮她写完,一句是说看着点路。

  谢晚月没过多关注这位师兄,只惦记着万玉山,她有一周没见到他了,他上回跟她要了一次钥匙,她说富余的那把给了梁曼,等她再配新的给他一把,然而忙着上课和做项目,把这个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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