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玉庭惊恐:“我不要命了哦。”
“总比被他以后知道了要死得痛快点儿。”
万玉庭踟蹰良久:“我不敢去,我怕他的刀。”
楚焰挺了挺肚子,说:“我陪你去。”
夫妻二人忐忐忑忑地去找万玉山,他下午回来以后,就被秦明义叫过去了,已经进了腊月,大大小小的祭祀正在准备当中,不少事情还是需要万玉山拿主意。
待秦明义一出来,楚焰就把万玉庭拽到了万玉山面前,让他把跟谢晚月说过的话,和万玉山复述了一遍,末了,她将万玉庭护在身后,说道:“大哥,我知道我们跟踪你是不对,玉庭也不该私自跑去跟大嫂说那些没影儿的事,但是我们是出于好心,因为我们都非常喜欢大嫂,希望你俩能长长久久,又怕你这个人太冷情,俘获不了女孩子的心,这才去她那里推了一把。”
万玉庭躲在楚焰身后,只敢偷偷地看万玉山的脸色,只见他脸色越来越沉,不由得伸手护住了楚焰的肚子。
待楚焰说完,万玉山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说:“出去吧,以后不要插手我的事。”
哈?万玉庭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竟然不发火?
楚焰却赶紧拉着万玉庭往外走,她可是明显感觉到他的怒意,要不是今天有肚子里的这个护身符,他俩休想从这里站着出去。
万玉庭不死心,回头说道:“大哥,要不我再去帮你解释解释?”
万玉山终于怒了:“我自己的老婆自己追!”
这下,不待楚焰拽他,他一把搂过她就哒哒哒跑了出去。
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东西。
万玉山坐了一会儿,起身回去。
***
徐素芳给谢晚月端来了润肺的汤水,这些天一直喝这些养着,可是喝了也没见好转,伤及了本源,恢复得比较慢,也有可能会一辈子都这样,她跟谢晚月念叨:“你往后出门呀,下台阶呀,过马路呀,都得小心着点儿,少看手机,多看路,你这还只是伤着了,万一出点什么事,让玉山怎么办?”
谢晚月咳嗽两声,说:“知道了。”
徐素芳知道她不想听,也不再多说,待她喝了汤水,拿着碗出去。
谢晚月躺着无聊,去书房找自己的证件,徐素芳用个匣子把她和万玉山的各类证件都盛放在里头,一面是她的,另一面是他的。
她把身份证和护照拿出来,她高考结束后,梁曼就带她去办了护照,说是以后可以满世界转转,现在里面还是干干净净的,看完自己的,她又拿起万玉山的证件,他的证件照应该是很久之前拍的了,大概是二十岁,发型和现在一样,但是那张脸上的神情,明显要比现在稚嫩。
再往下翻,看到了他从小到大的毕业证书,上面也都有他的照片,小学时眼神阴郁,初中时眼神张狂,高中时眼神傲慢,到了大学时,眼神里竟然带着杀气,也不知道他那个时候经历了什么,看着怪瘆人的。
看完他的证件,她把它们放回原处,把自己的身份证和护照拿在手里,过去开了电脑看机票。
下午见过老太太,跟她说了想妈妈,老太太说既然想念,就让玉山带她飞过去看看她,但是先把自己的伤养利索了。
她想了又想,一直犹豫,这会儿虽然看机票,但仍是没下决心,她这个样子非常像逃避,想走,又觉得舍不得,不走呢,又不甘心。
越是跟万玉山处得久了,她就越怕自己陷得更深,这个人什么都不说,只是抱一抱她,她的心就要附在他身上了。
终于选了明天的航班,点击下单,付款,一气呵成,这个航班需要在北京转机,她给航空公司打电话问询转机信息和注意事项,待一切做完,长舒一口气,心里雀跃不已,根本没有注意到万玉山已经在她身后站了半天。
“你现在还在养伤期,坐那么久的飞机去意大利,万一中途出事怎么办?”
谢晚月被万玉山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了他一眼,说:“不到十六个小时,睡一觉就到了,我受得住。”
万玉山觉得她胡闹,但见她心驰神往,眼中满是迫切,于是也不再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谢晚月见他走了,觉得心里那份雀跃的心情陡然变成了惆怅,她轻咳一阵,想着跟梁曼说,待拿出手机来,又想不如到时给她一份惊喜,就放下手机,去书架上找书,要飞十几个小时,拿几本书打发时间。
***
徐素芳知道谢晚月要飞去意大利找梁曼,急得眼圈儿发红,问万玉山:“你怎么不拦着呀?她这身体,能飞吗?”
万玉山道:“她高兴去就去吧,不让她去,她这个年都过不好。”
“那怎么行,哎哟哟。”徐素芳心里只怪万玉山,晚月年纪小,他可不小了,也不说管管,就这么惯着。
她在地上转了转,又说:“她想去也行,但是你让她一个人去,你怎么放心得下。”
万玉山嫌她唠叨,起身去了书房。
徐素芳在那里左思右想,想不出法子来,这两个人真的是一个比一个倔,都不省心。
谢晚月第二天拎着简便的行李赶往机场,飞机是晚上九点二十起飞,她先去换了登机牌,然后坐在候机室的长椅上看书。
她这趟出门,身边跟了三个人,这会儿也不坐,只在她周边不远处站着,其中一个叫做繁星,是她竭力争取的,她这次自己遇险并不是他的错,觉得对不住他,所以特意跟万玉川把他要过来,说以后就跟着她吧。
住院的时候,她还悄悄地跟周至打听,问他:“我这个年纪还适不适合练功夫?”
周至问:“你练功夫做什么?”
“除暴安良。”
周至低笑,说:“这种事儿还是交给我们吧,你练一练强身健体还可以,不管是什么年纪都可以练武,就是年纪大的要吃点苦头,毕竟胳膊腿儿不如小孩子灵活。”
她要求给她找个师父,又强调不许告诉万玉山。
周至说:“你身边的繁星就是个高手,拜他为师就行。”
于是谢晚月就真的以一杯水酒拜了繁星为师,说等她身体好了,就跟着他学功夫。
周至知道后,跟万玉山说了这事。
万玉山深思良久,说:“让繁星教她防身的,要真教,她说要学,就是要真学,不是一时起意。”
繁星得了命令,开始研磨女子防身术,他的功夫攻击性强,而且都是狠辣的招式,谢晚月学着不合适,研究了一阵,又特意找师妹去做讨教。
谢晚月看了会儿书,被咳嗽打断,拿出手机来看时间,已是晚上七点,这会儿的他应该是下班了。
手指在手机上划了几下,看到时间下的日历,她迟疑两秒,点进去,查看日程同步,自万玉山将他的日历和位置同步给她后,她一次也没看过。
这会儿看到了他的日程,发现他一整天都排得满满的,最后一个安排是七点钟,正好是现在,应该已经开始了吧。
她走的时候,他不在,她也没有特意给他打电话,反正他知道她去了哪里,她身边又有人跟着,她也不会再犯傻,没必要时时刻刻报备。
她退出日历,又点开了位置,定睛一看,又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和她的距离,不足七百米。
☆、第 31 章
谢晚月抬头, 并没有看见人, 但是手机距离显示却越来越近,她的心砰砰跳得厉害, 忙站起来往卫生间跑。
在洗手台那里站了一会儿,看到两人的距离停在十米,不动了, 她想, 不会是他手机掉了吧?
谢晚月磨蹭了半天,不得不出来,打眼就看见万玉山坐在那里, 手机掐着东西,但神色如常,见着她也没什么情绪变化。
“你来送我么?”
“我和你一起去。”
谢晚月不信,凑过去瞅了瞅他的机票, 确实是和她一趟航班,而且座位号也挨着,她抬头看他:“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万玉山也看着她:“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
“你说了我会很高兴。”
“现在不高兴?”
谢晚月怔住, 现在?嗯,现在她确实很高兴!可是, 但是,唉, 算了。
万玉山伸手捏了捏她的手指,谢晚月不想被他捏,要抽出来, 奈何他捏得死,抽不出,她瞪他,却见他嘴角带了些许笑意,她也忍不住笑了。
***
谢晚月觉得她这次出门选得日子不吉利,原本想给梁曼一个惊喜,可是过去却扑了个空,梁曼出去写生了,根本不在意大利,听到她来,只说道:“让玉山带你玩一圈,我春节后回去看你。”
但玩也没玩成,她来例假,肚子疼,在酒店里躺了两天,什么兴致都没有,第三天早上,她说要回国,于是几人又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回家了。
折腾这么一回,谢晚月耗费不少精气,在家里养了两天才好些,而万玉山觉得她来例假肚子疼是种病,带她去医院做检查,检查结果是身体机能正常,医生说道,十个女人八个都痛经,平时多注意,保持好心情,别着凉就行。
万玉山认为那是个庸医,之后让艾叶帮着再去问,艾叶说他是最不合格的病人家属,谢晚月却没把这个当回事,她一直都疼,疼习惯了,基本不影响生活。
这天是万氏的年会,万玉山把谢晚月也带了过去。
年会的地点选在一个体育场,他们进去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人,一楼和二楼都是荧光棒和应援灯的海洋,耳中充溢着暖场歌声,还有阵阵应援喇叭声和塑料手掌的啪啪声,谢晚月恍然进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在这片嘈杂的声音中,万玉山牵着谢晚月的手往第一排坐席走。
他们走得是特殊通道,极少有人注意,这里已坐了不少人,见着万玉山,纷纷与他打招呼。
每年的集团年会,高层们都会把自己的家属带来,这个小团体平常也都联系紧密,有几年没添新面孔了,这会儿来了个陌生的漂亮小姑娘,又被万玉山护得那么紧,自然都知道了她是谁。
万玉山的婚事虽未对外公开,但也有不少传言,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她们自然也不例外,眼神交互间就将信息传递了十之八九。
谢晚月从来没来过这种场合,一面新奇,一面觉得闹,身边又老是有人看她,令她不由自主地往万玉山身上靠。
万玉山正倾身听别人跟他说话,只是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
五点钟时,整个会场的灯光骤灭,全场安静了不到十秒钟,音乐响起,舞台上的荧幕播放了一段视频,是万氏在成立之初至去年的所有里程碑式成就,结尾是万氏的员工头像组成的一副地图。
视频结束后,主持人上台做了开场白,紧接着,做为万氏的掌门人万玉山便被请了上去,他站在舞台中央,朗声向大家做了问候,随后说道:“刚刚大家在那段视频里已经看到了,我们的企业历年来有许多的成长和建树,这些事的成功,是我在这里再把去年发生的八件事和大家一起做个回顾,这几件事的成功,是我们共同努力的成果,所以我希望能够通过这八件事,让大家更加清晰企业的定位,也更加确定自己所做的事是否正确。”
场下爆发出一阵掌声,屏幕展开一副卷轴,慢慢变换着与万玉山所言所讲相对应的画面。
男人今天未着正装,穿了条深灰色的裤子,上面是件藏蓝色的毛衣,拿着话筒的手修长有力,声音清朗,无处不彰显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谢晚月觉得自己还是有些移不开眼,索性一直追着他,心里隐隐升起骄傲。
万玉山讲了半个小时,场下的人不时地就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去年一年,有欢笑,有痛苦,有不舍,有无奈,有抉择,但更有经自己的智慧和双手创造出的优秀成绩,最后一件事回顾完,万玉山道:“时世剧变之下,若不创新,不创造,过不了几年,就会发现努力奋进的人已在远方,而自己却仍在原地,所以,我与大家共勉一句话:无论工作还是生活,唯旗鼓相当才可并肩前行。”
场下再次爆发掌声,万玉山在这片掌声里走入后台,音乐变换,主持人出来控场,年会节目开始轮番上演,中间穿插有颁奖和抽奖环节,各高层一一亮相,均是年轻有为的俊才。
万玉山一直在席上坐着,不时有人过来跟他说话,他回应地既严肃又认真,周围那么喧嚣,他的身边却像是自动生成了一道屏蔽系统,隔绝了外界的声音,只剩他在意的人和事。
谢晚月忽然恶作剧般的把手塞进他的掌心,他一把握住了,她吓了一跳,使劲儿挣了两下,挣不动,她抬头看他,他依然面色如常地和人说话,但拇指却不时地摩挲着她的手背。
七点半年会结束,不少员工都从座位上涌过来要和众高层合影留念,万玉山让谢晚月在位子上等着他,然后跟随大家去拍照,快到八点时,拍照的人才渐渐少了,各事业部的高层们与自己的核心团队去聚餐,万玉山牵上谢晚月,和她一道出了门,到停车场去开车。
谢晚月问道:“你不去和他们聚餐吗?”
万玉山开了暖气:“刚刚带队的那些人,是我的核心团队,你说说,我应该去谁的场子?”
谢晚月顿悟:“哦,我以为他们都是去同一个地方。”
万玉山道:“都聚在一块怎么分主场客场,团队聚餐是有学问的,不单单就吃吃喝喝。”
谢晚月哪里懂这个,只说肚子饿了,想吃饭。
万玉山看了看导航,问她:“今天在外面吃,想吃什么?”
谢晚月已经很久很久没在外面吃饭了,他突然这么一问,还真是把她问住了,她反问他:“你想吃什么?”
万玉山想了想,说:“吃顿北方菜吧。”
谢晚月激动得简直要拍手称赞,她自考上大学后,就再也没回过北方,北方菜更是没吃过几回,这次受伤后,连在外头吃饭的机会都没了。
万玉山把她带去了一个藏在巷子里的小饭馆,里面地方不大,但装饰雅致,菜品的味道非常地道,两人坐得是个二人坐,饭桌刚好能放下三个菜盘。
谢晚月吃得特别开心,见万玉山吃的少,伸手给他夹了一块肉,问:“你怎么不吃肉?”
万玉山嫌弃:“又甜又酸的,什么吃法。”
谢晚月问他:“西湖醋鱼和这个有什么区别?”
“自然有区别。”
“什么区别?”
“一个是肉,一个是鱼。”
“……”
万玉山放下筷子给她做科普:“虽然这两道菜的味道都有酸有甜,但是原料却大不同,只说这酸的味道,你吃得这道菜里,放得白醋加果醋,西湖醋鱼里放得是香醋加老抽。”
谢晚月赞他:“你还会做菜呀。”
万玉山继续吃:“不会。”
谢晚月顿感得意:“我会。”
“你会你不知道这两道菜的区别?”
“我又不是厨子,什么菜都会,我只会做简单的炒青菜,放点油,放菜,放点盐,就能吃了。”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但是味道不怎么样。”
“那你得意什么?”
“……”谢晚月埋头默默吃饭,不想再理他了,她到底喜欢他什么?
万玉山很快吃饱了,然后搁下筷子看着她吃。
她瘦了。
***
春节过后不久,谢晚月开了学,见到了朝思暮想的朋友,整个人终于开始容光焕发。
她想继续住校,说保证每周回一趟万家,万玉山不同意,但年初事情多,有点顾不上她,于是让她暂时在学校住几天,等他忙完了就搬过来。
听他这么说,谢晚月脑子一热,把家里的锁给换了。
三人组在寒假时就经常视频,这会儿终于凑在一块,叽叽呱呱说了半宿的话,白慕霜起初只是听,后来也偶尔插一两句。
经历痛苦波折后,乌丹的心境也产生了很大的变化,褪去了青春少女的幻想,假期与谢晚月探讨过白慕霜对她说的话,两人一致猜测白慕霜遭过不测,于是她也不再刻意针对白慕霜,相比而言,她要比白慕霜幸运。
谢晚月抱着放开眼界的心思,先是跟着繁星见识了一群荷尔蒙爆棚的男人,又在新学期开始的这几天,观察了很多同年龄段的男生,还借着韩璐的光接触了几个,她将这些人暗暗地与万玉山做比较。
繁星这类人呢,大多酷酷的,不太爱说话,可是拳脚功夫好,而和她同龄的这些男生呢,大多青春年少,而且爱笑爱闹,阳光帅气。
每一个都和万玉山不同,但哪一个都不如他吸引她,这可怎么办?
然而不待她细细研究,很快就被别的事吸引了注意力,学期课表发下来后,她发现这学期极少有陈教授的课,一打听,说是负责系里新接的项目去了,她特别想参加,填写的资料被退回了,说她刚大一,阅历和经验不足,条件不够,她不甘心,和韩璐去找陈教授毛遂自荐,将自己编写的程序给他看,又求他当场出题。
陈教授知道她俩成绩出色,而且人聪明肯吃苦,他爱才惜才,所以把她们扔进去打杂,能学多少全看自己的本事,末了叮嘱道:“这里的人都是签署了保密协议的,回头你俩也签一份。”
两人当即应了,给他鞠躬道谢,陈教授批评韩璐:“瞧瞧你那什么发型,像个小子。”
韩璐嘿嘿一笑,揽着谢晚月走了。
***
这天,万玉山出差回来,发现自己进不去门,手里的钥匙根本插不进去,他沉着脸给谢晚月打电话,问她:“门锁怎么换了?”
“防贼。”
万玉山又问她在哪儿,她说在万璟芷画廊陪她喝酒,于是他让司机把他送过去,到了地方才发现万璟芷根本不是在喝酒,而是在酗酒,面前已经空了几个瓶子,这会儿正以手扶额,不知是睡了,还是在思考,而谢晚月就坐在她对面,杯子里的红酒满得快溢出来了。
他拿眼问谢晚月怎么回事。
谢晚月不敢太大声,走到他跟前,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说道:“我来得时候就喝了不少啦,听助理说,是因为有人给她邮寄了几本相册,她看完了就要酒喝。”
万玉山听她说完,去翻看了快递箱子,看到发件人姓名时,心中了然,说:“她醉了,我们把她送回去。”
谢晚月忙不迭地帮他的忙,她今天是陪着韩璐来看画的,临走时听助理说万璟芷在,她就上来看了一眼,没想到这一看就走不掉了,被万璟芷拉着喝酒,一股脑给她倒满杯,她还是头一次见着喝酒比她还豪爽的人,可她又哪敢真喝,万璟芷是个非常自律的人,且生活十分精致,喝酒喝成这样,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锥心的事,所以她得清醒地陪着,别出岔子。
两人将万璟芷送回家,谢晚月帮她卸了妆,擦干净脸,盖上被子出来,问道:“她没事吧?”
万玉山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又换了鞋子,说:“她没事,我们今晚住这儿,你先去洗漱。”
谢晚月陪了万璟芷一整晚,折腾到现在已经十一点了,确实困,于是跑去浴室,迷迷糊糊洗了脸,刷了牙,又脱了衣裳洗澡,洗完才发现没有换洗衣裳。
这可怎么办?她不能穿已经穿过的衣裳,已经换下来了,就得洗了才能再上身,她犹豫了片刻,拿条浴巾把自己裹了,然后洗好贴身衣物,擦了擦头发,慢腾腾挪出去。
万玉山正坐在沙发上支着头想事,听见浴室门响动,扭头去瞧。
谢晚月的头发还低着水,乱乱地散着,身上只裹了浴巾,两手抓住胸/前的一角:“我没有换洗衣裳。”
万玉山起身把她带到次卧,打开衣柜门,抽了件白衬衫给她:“这是我的衣服,将就穿,明天早上去买。”
谢晚月揪着衬衣,想说内裤也没有,但实在不好说出来,只得点头,待万玉山出去后,迅速换上他的衬衫。
万玉山比她高一头,他的衣服穿在身上挺像睡衣的,就是步子不能迈大了,大一点儿就露腿根儿。
谢晚月拎着小碎步出去找水喝,洗澡时用的水太热了,导致体内水份缺失,这会儿口干舌燥,需要喝水来救命。
万玉山从浴室出来时,便见着谢晚月正在厨房的橱柜前,惦着脚尖开橱柜的门,衬衣被胳膊抻着往上掀起,根本遮不住那耀眼的春光,他走过去,帮她打开柜门:“要找什么?”
“我刚烧了点水,想找个喝水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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