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长安.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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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看出来了。”他探身过来,帮她系上安全带。

  她转向他,“那现在其实是我的错觉?你没有不高兴对吗?”

  “没有。”他眼神有些不悦,“为什么去相亲?”

  常安恍然,原来他介意的不是她推掉他和别人出来,而是她之前去相亲的事。

  “同学约我吃饭,我去时不知道他们是给我安排了相亲的。”她边说着边小心留意他的表情,“后来再在工作上碰到只是巧合。”

  不是不信她,只是刚刚看见那个男人多看了她两眼,他心里很不舒服。

  “李先生,请放一百二十万颗心。”她笑着靠过去,想到他这么波澜不惊的人也会因为自己吃醋,很觉得不可思议,“我是不会不要你的。”

  “这个自信我还是有的。”他手伸到她腰侧,“可是我发现,娶一位好看的太太,好像是件挺冒险的事。”

  “呃,那怎么办……”常安学他皱起眉头,佯作为难,“难道要我毁容吗?”

  “我不舍得,”他轻轻捏了下她的鼻子,“另外有个办法,就看你配不配合了?”

  “你先说说看是什么?”她恐怕他别有用意,不敢轻易答应。

  “我不需要你很漂亮,养得白白嫩嫩的,变成个小胖子最好。”

  “可是我天生吃不胖怎么办?”她搂住他的脖子。

  “所以我们再要个孩子怎么样?”他在调低她的椅背。

  “我生完些些,几个月就瘦回来了。”

  “没关系,那我们不妨考虑一直生下去。”他压了过来,在她唇上辗转,低低的声音暗含警告意味,“你不能再离开我。”

  “我不会再离开你。”她微抬起点头,主动亲上他。

  #

  春末,正是玉兰开得烂漫的季节。通往李母所住院子的路上,他们遇到了两棵,一棵是白色的,一棵是紫色的。

  常安视线打从白玉兰上飘过,最后停在紫色的那株上,说:“有人将玉兰入药的名字叫作辛夷,但也有人管这种紫玉兰直接叫辛夷。大家都瞧不上它,认为白玉兰才是洁白无瑕,可我倒更喜欢紫色的。”

  “两种颜色罢了,用颜色区分贵贱有失偏颇。”李嘉睿牵着些些往前走着,“不过你喜欢紫色是为什么?”

  “小的时候我们家住的小区里,有一棵很高很大的泡桐树。到了夏天,它会开出很多紫色的花。我一直都觉得那些花长得挺不结实的,总爱掉。”想起小时候的事,常安嘴角微微上翘,“灰色的水泥地上都是泡桐紫的发灰的花朵,色调和紫玉兰很接近。我看着亲切,所以就喜欢紫色玉兰多点。”

  “梧桐是栖凤凰的,泡桐嘛……”

  “泡桐怎么了?”做了母亲,她已很少流露孩子气的较真表情,“你刚刚说的,植物不分贵贱。”

  所以,人也应当一样。

  她不说出来,他也明白她此时的话里有话,“这几年我和我母亲的关系有所改观。而且有了些些,她不会像以前一样轻视你。”

  “因为孩子,我的地位也有所上升吗?”她对这种母凭子贵的现象很感无奈。

  “事实虽然是这样,”他说,“不过最关键的还是你,我,些些,过得开心不是吗?其他的别想太多也别想的太复杂。”

  “我明白的,”她笑着说:“你母亲毕竟是离我生活很远的人,说这些话,只是纾解自己的紧张。不用担心我,嘉睿。”

  。

  来之前,常安给些些做过功课。告诉她,在祖母面前要守礼。可是三岁的孩子,守礼体会不深,认生倒是一等一。

  李母见了他们,虽然话不多,可始终牵着孩子的小手不放,看眼神就知道喜欢些些喜欢的厉害。常安看在眼里,深感唏嘘。

  李嘉睿小的时候,李母和丈夫不合,肯定不会将对儿子的爱,像如今对些些一样袒露出来。而她做了母亲之后知道,母爱是刻在女人骨头里的天性,想挥脱也挥脱不开的。所以对于李母当年的压抑,她可以想象得到。

  不一会儿,有人端了茶点上桌。被哄着吃了一块甜糕后,些些和李母亲近了不少。等到她们要离开,她主动开口留他们多住两天。不过却被李嘉睿找了借口回绝。

  常安见他话已出口,也不好再说什么,心想还是慢慢来,说不定些些以后会成为拉近李嘉睿和李母关系的桥梁。

  。

  见过他的母亲,他们就去了s市。

  当初他们分开四年,是常安“任性而为”所致。常父心底有气,可也没道理冲李嘉睿发。但是女儿终于有了归宿,他也算好了一桩心病。

  借着高兴劲儿,常父多喝了两杯。酒足饭饱后,被常安搀到床上睡了。随后常安带些些洗完澡出来,看见李嘉睿竟也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常安对些些比了个“嘘”的姿势,怕他吵醒他爸爸。些些以为是在做什么好玩的游戏,竟真的不出声音了。

  把些些带到卧室,哄睡着了。她赶紧出来看他的状况。

  这个季节暖气早已经不再供应,但天还多少有些冷,她想了下还是把他叫醒了,“嘉睿,我送你回酒店睡。家里太挤了。”看他惺忪睡眼望过来,她解释说。

  “不用,”他微微叹气一声,但她听着却更像是笑声,“抱着你不就不冷了。”

  他喝了酒,眼眸里像是蒙了酽酽的雾气 ,常安看得有些发怔,过会儿才说:“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被子。”

  他却不让她离开,从沙发上坐起来,从后面环着她的腰:“一眨眼,我们认识15年了。”

  “是,真是难以置信。”她沉默了会儿,最后感慨地笑了:“以前我是及肩发,现在是长头发。以前夜里很怕黑,但现在却不怕了。很多事情都变了,但还好,你还在我身边。”

  。

  第37章 莫不静好(三)

  。

  些些第一天上幼儿园,常安非常紧张。接连好几天在孩子耳边交待这个交待那个。

  以至等到正式去的那一天,李嘉睿在前面开车,她抱着些些坐在后座,但凡嘱咐出上半句,下半句都不用出口,些些就马上接得出。最后连李嘉睿忍不住笑起来。

  常安被他们父子弄得挺尴尬,只好不再说了。

  等到了幼儿园,把孩子们交给老师,和些些告别后,常安他们并没有真的离开。她同李嘉睿坐在停在路边的车里,仔细留意着孩子的表现。

  有同一天被送进园的孩子,比些些还大一岁,在父母走后哭得撕心裂肺,被哄了半天才勉强止住。可等到10点多,小班小朋友被老师带到小塑胶操场上活动。那个孩子看到大门,似乎勾起了父母离开的回忆,趁老师一个不留神,边哭着边跌跌撞撞跑向铁门,鼻涕眼泪地叫嚷着要找爸爸妈妈。

  在幼儿园里,孩子哭闹是很寻常的事情。老师忙着管教几个眼皮底下调皮的孩子,并没有留意到,而其他孩子被操场上的设施吸引,没有人去理那个脱离了团队的孩子。

  然而第一天上幼儿园的些些,竟很出预料得慢悠悠走过去,拽那个孩子黄色的衣服。

  不过到底是孩子,心里大约也只浅浅存着一个他们不能离开大人太远的模糊意识,所以常安看到些些脸上仍然是挂着笑意的。应该是被这个比自己高了不少的孩子的行为逗笑了。

  管理老师没过多久就发现了两个偏离轨道的小朋友。些些听了老师的话,是自己走回去的。而另一名小朋友却像只小猴子似的抱着铁栏,花了那位老师许多功夫才将之抱了下来。

  常安收回视线,长出了口气。

  “来,喝点水。”李嘉睿拧开保温杯的瓶盖递给她,看着她慢慢喝了几口,说:“我早就说过了,不必担心的。你这几天过于紧张了。”

  常安摇摇头,“些些一岁多发高烧,吐得厉害,我抱他去医院。当时那个医生当时也是像你这么说,要我不必担心,说我太紧张了。可是做母亲的,哪能不紧张自己的孩子?”

  “那你这么说,就是说我做父亲的不心疼孩子了?”他把杯子拿过来,笑了下,启动车子,“他会长大,也总要离开你去很多很远的地方。”

  “我不敢想象以后他会离开我。”常安最后瞟了眼不远处的小操场,看到第一次跟着老师做活动的些些,动作不够熟练,正像只笨拙小熊般歪歪扭扭地乱跳。

  “从现在开始适应的话,你有十几年时间,慢慢就习以为常了。”他加快了车速,幼儿园的招牌逐渐消失在常安的视野里。

  “嗯,也对。虽然孩子总会长大离开,但至少你会永远陪再我身边。”她转向他,“所以嘉睿,我要自私点。如果我们之间一定要有一个人先离开人世。你一定不许跟我抢。”

  他没有回答,过了很久,以很低声音说:“老师告诉我,你在北京和他见面时说不相信来生。”

  “肯定是薛老和你说了,你记错了。”常安笑了笑,倚在靠背上的头向他方向倾过来,“我说的是,不知道我们来世还能不能再遇到。”

  “既然不能遇到,有没有来生还不是一样?”趁着红灯时间,她握住了她搭在膝盖上的手,“为什么突然说不要让我先离开你的话?”

  四年前,她就是这样,让他相信她不想离开,结果她就离开了。这样经历过一次,他很难不变得敏感。

  她没察觉他的顾虑,仅是语调轻松地说:“只是随便想到而已。”

  “只是随便想到?”他看向她。

  她指了指前方,提醒他变了绿灯,“总之我们要珍惜我们拥有的时光。”

  “好。”李嘉睿收回视线,踩下油门,“再过段时间,我就搬过来和你们母子一起住。”

  。

  先前她做活动时,还有明显淡旺季。但在这家产品公司,一年四个季度几乎没有空闲。尤其最近一段时间,更是累得喘不过气。

  幸好李嘉睿如先前承诺一样搬来了,一周总有三四天晚上会在家里。而即使他没有时间,也会让稳妥的人去接些些。常安安心不少,专心于工作的事。

  。

  某天办公室里闷,她开了窗户,被冷风一吹人是清醒了,但等深夜到家,喉咙竟开始出现异样。

  常安对孩子谨小慎微,对自己却一向粗枝大叶。因此她只当是晚上吃饭吃咸了,没有太当一回事。但等到洗完澡倒到床上,嗓子居然痒得厉害,直到最后难受得咳嗽起来。

  “起来喝水。”李嘉睿本来在隔壁看书,听到动静就赶紧过来了。

  常安懒得连眼睛都不想睁开,磨蹭了半天坐起来,偎靠他怀里,先是感觉硬硬的杯沿挨到嘴唇上,然后有温度正好的水缓慢流淌到嘴里。

  把她放平在床上,李嘉睿探了探她的额头,“好像有点发烧。”

  “嗯,没关系。”他坐在旁边,另她有种很心安的踏实感觉,下意识拽着他的衣摆不让他走,含糊说:“好好睡一觉就会好。”

  “那也需要测量体温。体温计在哪里?”把她的手塞回被子里,可下一瞬却被环住了腰,李嘉睿无奈苦笑了下,“今天是怎么了?”

  “有点累而已。”她拿他的手贴到自己脸蛋上,冰润润的感觉舒服得她抑制不住轻吟,“你别走吧。”

  “好。”说完,他也躺进去揽住她,闭上眼睛时,她反而把眼睛一点点睁开了。

  “嘉睿。”她叫了一声,朝他趟过去一点,“你长得很好看。”

  纵然拥有了,也心存侥幸。侥幸这个人属于自己。

  凑过去轻轻亲了他一下,然后知道他的嘴唇也是凉凉的,她就舍不得松开了。而这一刻和他接吻的滋味,极像是天气很热时,在冷饮店喝下一杯清爽的西米露,控制不住想要汲取更多。

  还好他的自制力比她要好,过了一会儿,便轻轻同她分开,喘息抱着她问:“常安,是不是想要?”

  迷迷糊糊的她,并不知道事情是不是像他说的那样,只觉得自己又热又难过,而潜意识似乎认定他是那丸解药。

  “你病了,今天不行。”然而他的声音很坚定,从被子里摁住她搭到自己胸口的手,“我去给你熬姜汤,你先好好躺着。”

  这次她终于乖乖嗯了声,然后在被子里慢腾腾地翻身,转了过去。

  。

  周末时候,常安本来打算把整个上午睡过去,但没想到刚过了九点,就被李嘉睿从被子里拽了出来。

  些些被留在家里给郁姐照顾,而常安则被李嘉睿告知要去医院进行身体检查。她确定自己没有问题,可是拗不过他的坚持只好跟着他去了。

  在做完一系列检查后,他们被护士通知下午三点半后到医院拿结果。

  他载着他去吃了饭,还看了场电影。常安看他比平时话很少,知道他是紧张自己身体,觉得他过于杞人忧天以外还感到一点点甜蜜。同时她也期盼时间过得快一点,也好早一点消除他的担心。

  下午,他们差不多三点左右返回了医院,等了一刻钟左右,提早拿到了那份结果。

  李嘉睿熟悉的一位马医生,在翻阅了常安的身体报告后,长吁短叹了好一阵,不过摘掉眼镜,放下报告时,却告诉他们没有什么大问题。

  常安拍了拍胸口,长出口气,刚刚看这个医生的反应,她还真以为自己有什么呢。

  “虽然没有大问题,但是血压和血糖都偏低,还有轻微的营养不良,另外,”马医生顿了顿,说:“容我冒昧问一句,常小姐是否经常失眠或失眠质量偏低?”

  常安看了李嘉睿一眼,然后对医生如实点了点头,“以前经常睡不着,这几年基本都能睡着,但睡醒了反而会很头疼,和没睡一样。”

  “那基本可以确定为神经衰弱。”马医生说,“如果不打算服药,建议改变一下生活方式,要多加休息。如果可能的话,可以通过旅行和运动来缓解长期的焦虑和紧张情绪……”

  。

  从医院出来,他脸色一直不好。常安不太敢同他说话。开了一阵,快要经过她最喜欢的一家咖啡店时,她希望调节彼此间的紧张气氛,于是提议下车喝杯咖啡。

  谁知李嘉睿却说:“你以后生命里不会再出现咖啡这样东西了。”

  看着咖啡店精致招牌在眼前略过,她眼神悻悻地问他为什么?神经衰弱的话,也不可能只是咖啡的问题。况且一天一杯的话,根本不会形成任何影响吧。

  “疲劳是由体内酸性物质积累造成。你属于脑力劳动者,大脑时常处于兴奋状态,可是身体却在低兴奋状态。单纯通过静态的睡眠并不能达到休息的目的。”他解释说,“长期积劳成疾,喝咖啡提神不仅治标不治本,且还会积累兴奋感,不利于平静心情。另外休息不好,也会使得你身体免疫能力下降。”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她诧异极了。他们是一同从医院出来,李嘉睿没有和那个马医生单独聊过,可现在居然说得头头是道。

  “常识而已。”他转动方向盘,开车进小区,“简要地说,你只是太累了。”

  “好吧,那我以后会注意……”

  “常安,辞职好不好?”他打断她的话。

  四年前在一起时,她的身体还不像现在这样脆弱。今天的检查,虽然安了他的心,可还是会感到愧疚。

  她的家庭,她的遭遇,甚至连他,都成了她常年负担过重的原因。

  作为丈夫,以前做得不够好,现在却不能再继续失职。

  低低“嗯”了声,在小区亮度不够的地下停车场里,她靠到他肩膀上,“但是要给我一些时间交接手上的工作。”

  他不在她身边时,她的办公桌,她的笔记本电脑就是她的情人。那些都是她习惯了的生活一部分。可意外的是,现在他提出要她放弃,她竟然没有太多的抵触情绪。大约是因为她确实是累了吧。

  “好,等你这边事情都结束,我们一家去欧洲旅行一段时间怎么样?”她拔下来钥匙看着她。

  “哪里都可以,可是你确定能挪开时间?”她怀疑地看过来。

  “可以。正好手头上也有一个项目是需要去那边完成。”李嘉睿说。

  第38章 瓷都夜雨(一)

  常安说是要辞职,可公司迟迟不放人。前后磨磨蹭蹭交涉了一个月还没结束。而她所在的公司为了挽留她,有意将她工作削减掉了三分之一。虽则是轻松了不少,但她的心意却始终没有改。

  公司磨到最后实在没办法,终于着手招人,不过等到合适的部门经理到岗,竟又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近三个月时间有些长了,中间李嘉睿已经出国了一趟,解决了要办的事情。一家三口的欧洲行计划最终还是泡汤了。

  离职后几天,她将物品收拾妥当,便搬到了苏州。而由于之前早就联系过多次,到达苏州的第三日,些些顺利进入了之前上的那家双语幼儿园的分园。

  似乎是骨子里继承了父母血液中的漂泊基因,第一天上课回来,些些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应,还和常安欢快说起起幼儿园里新结交的几位小朋友。在饭后哄孩子睡了,常安独自来到楼下的书房看书。

  书房靠外一侧墙壁上端开有一个一米见方的玻璃窗。她坐在袖珍沙发上,一抬头就能看到合欢花的枝叶影状。无风时还好,可若有点小风,那些鳞片般的叶子摇曳起来,像极一尾盘踞在房顶上的巴蛇。

  她抬眼看着,却并不害怕,因为潜意识认定自己身处在一个坚不可摧的壳子里,森然的树影反而将藏在心底的那种安全感激发出。而这是和四年多前来苏州时截然不同的体会。

  李嘉睿回来时,看到放在书房桌上的那台笔记本呈打开状态,而常安正拿着一卷盒尺在墙边测量尺寸。

  已是晚上十一点多,但她的眼神还是熠熠的,常安回过四分之三个身子,指着自己身边的位置说,“我想在这里放一个置物架,养一些小植物。你觉得好吗?”

  “会不会有点挤?”他用眼睛打量了下左右的距离,“不过也可以,我们做成和墙壁连体的,节省空间也美观。”

  “你这个提议不错。”她眼睛一亮,确实叹了口气,“不过那样的话,我在购物网站挑了半天的置物架可就都白挑了。”

  他笑了下,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给予安慰,“也好,就当吃个教训。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说的,每次使用电脑不准超过两个小时?”

  本还想争辩,然抬眼看了下钟表显示的时间,才晓得竟不知不觉过了三个小时,“可能还是习惯了。不过下次保证不会了。”看他不相信,她只好无奈笑着说:“大不了我再开电脑就定闹钟好了。”

  “好”他松了两颗衬衣扣子,拉着她坐在沙发上才说:“常安,有位旧友家里出了些状况。过两天,我可能要走一趟江西。很多场合,我是男人不太方便,不得不需要你出面。”

  这还是他第一次要带她进入除了他的家族以外的圈子,她也很想出去,可想到孩子,只能摇了摇头,“些些刚刚换了新的幼儿园,现在再带他一起出门可能不好。”

  他点了点她的鼻子,笑说:“些些是刚刚转园没错,不过幼儿园过几天到暑期了,你是忘了还是糊涂了?”

  “还真是忘了有假期这回事……”常安怔了下又说:“不过我想在孩子放假以后,先带孩子去太仓看看你母亲,然后我们再动身去江西可以吗?”

  他对她点了点头,“好。不过不需要在那里停留很久。”

  。

  上一次见面不过不到两个小时时间,可是些些记忆力不错,看到李母时,不须大人提醒,主动开口叫了声“奶奶”。

  李母明显很开心,把孩子抱在怀里,亲了一下。

  常安见状,嘴角翘起,然而侧过头看李嘉睿反应,虽然没有特别抵触,但也显示不出任何愉快。她用臂肘轻轻碰了他一下,他才将眼神放柔和了一点。

  事先知道他们要来,李母特让人请了傀儡戏班来表演。

  精巧的小型戏台上,木偶被控制得犹如真人一般。配合着躲在后面的伶人俏皮的唱腔,些些虽然看不懂,但眼睛一直眯着,被逗得咯咯直笑。

  剧情进行到紧要处,李母突然说胸口有些闷,请常安陪她到外间走走。

  李嘉睿刚想开口说话,常安却已把抱着的些些交到了他怀中。

  。

  戏台子后面是一处较为荒僻的院落,虽没有杂草衍生,却也没什么生气。凭直觉猜想,常安认为这里起码有十载以上未曾住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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