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联姻计划.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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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听闻并不惊奇,料想是叶知谨已经偷偷把自己介绍给了对方,陈戈这么想着心里那股酸酸的感觉被冲淡了一下,如此美好的夜晚他不打算浪费在与无关紧要的人闲聊上,于是揽着叶知谨的肩膀准备带他离开。

  叶知谨的脸上看不出来情绪,他不冷不热地冲男人点头告别,留恋没有看到,陈戈所期望的如释重负也没有看到。

  那男人看着他们转身,忽然再次出声:“等等——”他在后面说道,“我还有两句话,能和知谨单独聊一下吗?”

  陈戈脚步一顿,“知谨”这个熟捻的称呼让他相当烦躁,他的耐心即将告罄,握着叶知谨肩头的手也紧了紧,转身不悦地说道:“有话现在说。”

  话音一落,一直沉默着的叶知谨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他从那双在旁人面前一贯平淡如水的眼神中读出了诧异,反应过来之后顿时心下一惊,下意识就放开了握在叶知谨肩头的手,在叶知谨的目光中故作轻松道:“玩笑而已,我在外边等你。”

  说罢径直走了出去。

  他对待身边人向来宽容,充分尊重对方的隐私,一是他并不关心,二是彼此都留有余地才能好聚好散。

  可是他说不清此时此刻心中莫名的烦躁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走出了阳台就好像走出了叶知谨的世界,成为了他无关紧要的那个人,他忍受不了这种感觉,急于把叶知谨抓回自己身边,急于掌控他的一举一动,似乎只有那样才能缓解一点点这种没有源头的焦躁。

  他盯着手腕上的手表,感觉时间像被拉长了一般,秒针转了两圈叶知谨才走了出来,那男人站在门后似乎还在说:“有空再聊。”

  陈戈手腕一放,伸手重新揽住叶知谨的肩膀,带着他向会场大门,两人穿过华丽明亮的走廊,一同上了电梯。电梯反光的墙面中反射出叶知谨平静美好的侧脸,陈戈看着他的虚影心里想被小小的蚂蚁啃咬,又酸又涩,偏偏叶知谨毫无察觉,竟然还在若无其事地玩手机。

  电梯一路下降,伴随着“叮”的一声在酒店一层打开,叶知谨这才疑惑道:“不回房间吗?”

  “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今晚直接过去。”陈戈简单地说。

  到今晚为止他的全部工作都已经结束,剩下两天的私人行程是在来之前就已经安排的,本打算今晚仍在市内的酒店休息,明天一早再前往郊外的私人温泉酒店,但是陈戈在阳台外等叶知谨的功夫就通知助理改了行程,要求今晚直接入住。

  叶知谨知道了就不再追问,好像陈戈做什么决定都不在乎。陈戈从前认为这点是好处,少了他许多麻烦,现在又觉得不满,如果叶知谨多问他一句,等价交换,他就至少能够问他一个问题。

  可是叶知谨对他的事情没有好奇。

  那种酸酸的感觉又冒出了头来,一时之间竟然克制不住半真半假地戏谑道:“怎么?是不是影响了你跟老情人约会?”

  叶知谨闻言略微一怔,淡淡道:“他跟我们公司合作过,见过几次罢了。”

  “合作过几次?”他们一同走向停在酒店门口的汽车,他帮叶知谨拉开车门,搭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说,“合作过几次他就跟你说悄悄话?”

  叶知谨转头亲了他一口,反问:“你想问什么?”

  陈戈心中一片茫然,他想问那人跟叶知谨什么关系,想问他们有没有上过床,想问他们不能在他面前说的话是什么,可是话到嘴边,他却不知从何问起。

  两人沉默着坐进车内,一人占据着后座的一边,车一启动叶知谨就凑了过来,小声问他:“我可以靠在你腿上吗?”

  陈戈看他在夜色中的眼睛都泛着水光,大概是困了,心又软了下来。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叶知谨就躺了下来,毛绒绒的脑袋蹭在他腿上,看上去很依恋他的样子。

  陈戈摸着他的头发,仅仅是在幻想中叶知谨也许也曾这么柔软地依靠着某人,他的一颗心就像被谁揉了一把,酸得要命。

第9章

  汽车一路驶出市区,在夜色中驶向G市郊外风景区中某私人温泉酒店。

  G市属于亚热带气候,初冬的晚上气温仍然是低,两人从室外进入温暖的室内不自觉都泛了困意,陈戈三天来每天早出晚归,经过这一晚上更是身心俱疲,即使心里烧着一团火也没有再折腾叶知谨,两人一晚上相安无事。

  第二天一早叶知谨是被胸口痒痒麻麻的感觉给弄醒的,他迷迷糊糊半睁开眼就看到陈戈正趴在他身上又亲又舔。他向来没什么起床气,但是这么被吵醒不太舒服,挣扎着伸手在那埋在他胸口的脑袋上推了一下。

  他这么一推陈戈就知道他醒了,又凑上来与他接吻,吻了一会儿叶知谨就彻底醒了,手圈上他的脖子伸出舌尖软软地舔他的嘴唇。

  “醒了?”陈戈明知故问。

  叶知谨红着脸点头,手放开他的脖颈向下摸索着伸进他的浴袍,隔着内裤摸他勃起的性器,手指勾着裤边一点点拉开,性器就弹了出来,他用手握住根部,拇指抵着呈60度翘起,凑上去要帮他舔。

  “不用,”陈戈按住他的额头,“躺好。”

  叶知谨抬着头看他有些茫然,在他印象中陈戈是很喜欢口交的,最近却一连两次拒绝他了,但他还是顺从地躺下,陈戈把他的浴袍解开,用自己的性器去磨蹭他腿间半硬着的软肉,不多时就把他蹭得滴水,含着水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给他做了扩张,推进他的身体按着他动了一会儿把他从床上抱了起来。叶知谨本来半闭着眼睛,这下吓了一跳,两条腿下意识紧紧缠住了他的腰,整个人扑在他的身上,和他紧紧贴着。

  “这么热情?”陈戈托着他的屁股一点一点往前走,每走一步把叶知谨抬起一点再自然地放下,这个姿势让性器格外得深入,他能感受到叶知谨的臀缝挤压着他的精囊,湿哒哒的润滑液蹭到了他的大腿。

  叶知谨抱着他的脖颈,眼泪从大眼睛里流出来,他每走一步就软软地叫一声,叫得又甜又长,自己听了都面红耳赤,只好咬住嘴唇才能克制住一点。

  陈戈看到了就去亲他的嘴唇,含糊地说:“别忍着,叫出来。”

  他们踩着厚实的地毯穿过卧室,来到每间套房自带的独立温泉池。温泉池冒着蒸蒸热气,陈戈抱着叶知谨踏进池子里,叶知谨跪在池地,全身泛红地骑在他的身上,双手撑在池边,一边借着力量抬起自己的臀部方便他的进出,一边从上面压下来和他热烈地接吻。

  温热的温泉水包围着两人结合的部分,让进进出出间都格外火热,室内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和爱欲的气息,气温越来越高。

  陈戈在温泉里弄叶知谨的愿望得偿所愿,压抑在心里的邪火也下去一些,他把叶知谨抱回床上,搂着他好好睡了个回笼觉,一直到中午才出门。

  G市有两座海拔一千米左右的山峰,陈戈和叶知谨留宿的温泉酒店就建在其中一座山脚下,从酒店大门出来就可以进入景区。冬季是这里的旅游旺季,他们跟着三五成群的旅客慢慢往山上走。

  山路被修成台阶,走起来并不累人,叶知谨腿还有些发软,爬得稍慢一些,陈戈拉了他一把,两人的手就紧紧牵在了一起。

  阳光很好,山里空气又清新,叶知谨情绪一向外露得不明显,陈戈却能感觉到他此时此刻心情的愉悦,连话也比平时多了一些,和陈戈讨论着途径的树木和藏在枝叶间的鸟儿。他们走得不快,中途为了避开拥挤的人潮还绕了些路,走了近一个小时叶知谨体力有些透支,恰逢一条小溪边横放着一根树干供游客休息,陈戈就拉叶知谨过去歇脚。

  叶知谨坐在树干上小口小口喘气,额头出了一点汗,脸颊泛着点潮红,陈戈起身去给他买水,回来时看到树干上已经没了人,叶知谨正撅着屁股蹲在小溪边不知道在捣鼓点什么。

  他走过去用脚尖在他屁股上点了一下。

  叶知谨被吓了一跳,转过头埋怨地看他。

  “干嘛呢?”陈戈问他。

  他站了起来,右手握成拳头伸到他面前,伸开五指露出白生生的手心,手心里躺着一小块石头,献宝似的给他看:“你看我发现一块好圆的鹅卵石。”

  他一向稳重很少有这么幼稚的时候,陈戈哭笑不得,觉得叶知谨幼稚起来就像个小学生,他扣住他的手心拉过他亲了一口,顺便没收了他的石头,让他坐下喝水。

  中途休息过后两人一口气爬上山顶。

  谁知道到了山顶才发现人满为患,不大的地方被纪念品店和小吃店占满,路边甚至还有推着车的烧烤摊,躲着拍照的人群匆匆向山下瞥了一眼也只看到郁郁葱葱一片,陈戈感慨道:“这么有名的山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叶知谨看着远处,平静地说:“我们觉得不过如此,你看有这么多人倒是乐在其中,好与不好都是在别人口中,真正怎么样非要自己爬上来看一看才知道如何。”

  “那你爬上来了觉得如何?”

  叶知谨摇摇头,转而笑着说:“至少爬上来的过程还是有乐趣的。”

  “行了别鸡汤了,”陈戈大笑着揽过他的肩膀,带着他离开护栏穿过人群向里面走去,“据说这上面的素面很好吃,要不要尝尝?”

  已经错过了午饭时间,面馆中人不算太多,两人等了五分钟就等到了座位,他们上山前在酒店吃过东西,此时还不太饿,两人只要了一碗面尝鲜。

  面端上来,陈戈拆了卫生筷给叶知谨要他先尝,叶知谨却挑了一根面送到他嘴边,陈戈就着他的手吃了,不知怎么地就想到了叶知谨在他生日时给他煮的那碗面,没有多想就脱口而出:“你尝尝,是比你煮得好吃。”

  叶知谨正把筷子埋进面中,闻言手上一顿,低着头问他:“穷人的一百块和富人的一百块哪个值钱?”

  陈戈以为叶知谨在跟他开玩笑,随口道:“都是一百块,当然一样值钱。”

  叶知谨认认真真尝了一根面,对他摇摇头,表情淡淡的,“可是对于穷人来说,那是他的所有了。”

  陈戈闻言一愣。他们乘缆车下山,一路上他都在思考关于穷人和富人的问题,他们坐在透明的缆车中,脚下踩着一千米的高空,各自怀着彼此的心事,一直沉默着到底重点。

  双脚甫一落地,陈戈就问叶知谨:“那你觉得我是富人还是穷人?”

  叶知谨没想到他这样问他,好看的眉头打成一个小结,反问他:“你指什么?”

  你指什么?陈戈再一次陷入了茫然之中。

  他一次次迫切地从叶知谨身上索要些什么,可是当叶知谨问他要的是什么是他却给不出来答案,毕竟连他自己也是毫无头绪。他只知道他越来越焦躁越来越不满足,和这个人贴近时才稍有缓解,而那短暂的缓解也只是饮鸩止渴,一旦复发只让他更加茫然。

  没想到只是吃了碗面而已,陈戈再次烦躁起来。

  ————

  进入冬天太阳落山得早,两人从景区出来已经是夕阳西下。

  路过一个便利店时陈戈要进去买水,叶知谨跟了进去。陈戈去拿矿泉水,他就在冷藏柜前打转,正准备选一瓶酸奶带回去晚上喝时陈戈忽然出现在背后,低声在他耳边说:“叶知谨,你看那个店员像不像你?”

  叶知谨随着他看去,看到一个穿着红色马甲的男孩在货架前整理货品,白皮肤大眼睛,从侧

  面看和叶知谨倒真是有几分相似,但是两人的气质完全不同,叶知谨高傲又冷清,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而那人年轻的脸上带了点怯懦,有种天生的臣服。

  叶知谨看一眼就明白了,那才是陈戈喜欢的类型。

  他不置可否转过头来,亲手为自己选了一瓶酸奶,一言不发拿着向收银台走去。

  陈戈本来只是想逗逗他,却完全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在背后阴晴不定地看着他。

  便利店不大,只有那么一个店员,看到有人要结账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跑回收银台,叶知谨垂着眼看他弓着身不太熟练地给酸奶扫码,眼神淡淡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时一只手从他身后伸了出来,陈戈将两盒安全套扔在柜台上,他把手搭在叶知谨肩头摆出一副亲昵的架势,附身面向那小店员问道:“弟弟,这两种哪个好用?”

  虽然同性婚姻合法化已经两年了,但是那小店员显然没见过什么世面,脸腾地就红了,结结巴巴说:“我,我不知道……”

  “哦……”陈戈故意拖长声音,他用余光去瞄叶知谨,发现对方仍然垂着眼睛,好像事不关己,他对着他这种态度胸口发闷,指着柜台上的盒子沉声道,“那都结了吧,我帮你试试。”

  从便利店出来,叶知谨走在前面,陈戈沉着脸跟在他身后。他好像完全没有察觉他的情绪,他不追上他他就在前方一步远的地方一个人慢慢走着,也不回头看他一眼。

  两个人沉默着走回酒店,刷房卡时叶知谨的手机响了起来,陈戈打开房门径直走进洗手间,出来时叶知谨正站在窗边讲电话。

  他神差鬼使就走了过去,听到叶知谨正在说:“……没有,昨晚已经走了。”

  昨晚和叶知谨在阳台叙旧的那个男人瞬间浮现在他的眼前,他面色阴沉地站在他身后听他一阵没有意义的应和后继续道:“……好,那到时候联系。”

  昨晚那种酸胀的感觉几乎立时重新席卷了陈戈,他控制不住自己凉凉地开口:“怎么?这就迫不及待要再见面?”

  叶知谨猛地回头看向他,他匆匆对着电话低声说:“那先这样,我有点事情。”

  陈戈看着他的动作怒火中烧,连日以来积攒的负面情绪终于全部爆发,他似笑非笑勾起嘴角,拽起被他随手扔在沙发上的便利袋,从中取出一盒套子丢在叶知谨身边的茶几上:“用不用分给你一盒?反正我也用不完。”

  叶知谨一言不发地看着他,那表情比他平时更加淡然,甚至是冰冷的,让陈戈的一颗心也像被浸在冰水之中。

  叶知谨看了他许久,捏起茶几上那小小一盒扔了回来,“不用了,你留着自己用吧。”

  他这般态度在陈戈看来就好像是默认了要和别人会面,未知的情绪让他冲动,甚至让他失去判断,“好,”他气极反笑着点点头,口不择言道,“我出去寻乐子,正好给你腾地方。”

  说完抓起床上的东西塞进外套摔门而去。

第10章

  陈戈一时冲动从酒店冲了出来,一摸口袋才发现连手机都没带,倒是装着两盒安全套,他心烦得要命,抓着随手丢进了垃圾桶。

  他气叶知谨不冷不热的态度,也气自己的喜怒无常。明明上午他还跟叶知谨在温泉中缠绵,叶知谨紧紧缠着他的腰,睫毛上都挂着被热气蒸出来的水珠,下午他们还牵着手爬山,分同一瓶水吃同一碗面,怎么短短几个小时就成了此时这个样子?

  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一个进入更年期的中年妇女,敏感焦虑,叶知谨的一个表情一个动作都能让他情绪变化。

  黑夜一点点降临,他顺着路灯漫步目的地走,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那个便利店门口,正好看到那个小店员换上了便装准备下班,他看到他就又想起叶知谨,脚步一停那小孩就抬头看到了他,扭扭捏捏跑过来问他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刚才陈戈只匆匆扫了他的侧脸就忙着去招惹叶知谨,这会儿那小孩仰着头看他他才看清他的正脸,发觉他只是远远看去和叶知谨有些相似,近看五官和他都毫无可比性,只能勉强称得上是清秀而已,但是这孩子年龄应该挺小,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看人又怯又软,倒算是陈戈从前喜欢的那种类型。

  “没有,”他回答,顿了顿又说,“再给我拿瓶水吧。”

  那小孩就跑去给他拿了瓶水,陈戈在收银台结了账准备离开,发现他还在门口等着,红着脸又害羞又期待地看着他,跃跃欲试想跟他说话。

  陈戈没理他往前走了一步,那小孩在身后跟着,一走出便利店的灯光范围就贴了上来,黏黏糊糊问他:“先生,您等会儿干嘛啊?”

  陈戈顿时了然,这小孩也没看上去那么简单,十有八九是个卖的。

  他没有兴趣招惹这种来路不明的小玩意儿,对金钱交易间的性爱也不甚感冒,想要拒绝时那小孩手指已经抓上了他的手肘,小猫抓似的挠他。

  他皱着眉头反手抓住他的手,那只手又小又软,他看到他在晦暗月色下跟叶知谨又相似起来的脸,心头忽然微微一动,哑声道:“我还没吃晚饭,你介绍一下?”

  那小孩就雀跃起来,软绵绵地贴着他说一些讨巧的话,带他往一处巷子里走去。他风花雪月了这么些年对此般情景本应该处理起来得心应手,今日却越走越不自在,越走越远只剩下心烦,就连被挽着的那只手臂也像被绳索捆绑上了一般不自在,终于在那小孩凑上来想亲他时忍不住一把把他扯开了。

  那小孩被他扯着手腕,汪着一泡眼泪拿出楚楚可怜的神情看他,从前他最吃这一套,然而就在此时此刻,他的眼前却忽然闪现出叶知谨在雨声中蜷在沙发上安睡的脸颊。

  那是暴雨倾盆也打不破的一方寂静。

  他从钱包中抽出几张钱数也没数塞给那个男孩,匆匆沿原路返回。

  他想起叶知谨还没吃晚饭,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房间生他的气,有些话在心中呼之欲出,他只想马上见到他。

  但是当他紧赶慢赶回到酒店,叶知谨却不在,只在一小时之前给他留了一条短信告诉他自己先回A市去了。

  陈戈当他是被自己的话伤了心,立刻订了机票连夜赶回去,但是当他风尘仆仆打开家中大门,迎接他的只有死气沉沉的黑暗。

  他站在落地窗前,一遍遍拨打叶知谨的手机都是无人应答,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对叶知谨的了解少得可怜,甚至当他不愿意接他的电话,他竟然没有第二个方式可以找到他。

  他仅仅知道他的父亲是叶振华,其他的,无论是他的家庭还是他的朋友,他都一无所知。

  他随时都可以离开他。

  陈戈不知在落地窗前站了多久,直到夜色浓得不能再浓,远处万家灯火都渐渐熄灭,一辆汽车缓缓驶入他的视线,在公寓楼前的路灯下停下。

  一个纤瘦的身影从副驾驶下来向单元门走来,陈戈认出那是叶知谨,刚刚心下一喜要动身下去接他,忽然车子的驾驶座打开,一个男人追了出来。

  他也许是叫了叶知谨一声,因为叶知谨停住了脚步,甚至转过身等着他走到面前,两人面对面站了片刻,男人伸出手在叶知谨头上亲昵地摸了一摸。

  宛如一盆冷水迎面浇下,陈戈浑身僵硬。

  他连夜从G市追来A市,有些话在口中呼之欲出,如今看来却更像是自作多情。

  他满心满眼装的都是叶知谨,而叶知谨转身就上了别人的车。

  五分钟后,公寓大门响起门锁旋转的声音,叶知谨推开门,黑暗中一个高大的男人正面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

  “你怎么在这儿?”他没想到这个时间能在这里见到他,下意识问道。

  男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一步步向他走来,他这才看到他眼神中酝酿的风暴,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陈戈一步一步向叶知谨,周身散发着森寒的气息。

  “我不该在这里吗?”他阴沉地说。

  “不是……”叶知谨开口想要说什么,但是刚说了两个字就被他粗暴地打断:“你以为我为什么在这里?我回来就是搞你的,不过看来你已经跟别人搞过了吧?”

  叶知谨猛地抬头看向他,目光像在冰水中浸过一般冰凉。

  不是的……他想,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不是因为这个回来的……

  “叶知谨,你可真有本事,三天不到换了两个。”

  “两个,”他重复道,“你可真有本事。”

  “我不是在G市给你腾了地方吗,是床不够大还是昨天那男的不够大,让你又专门跑回来换一个!”

  叶知谨嘴唇颤抖着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他们在黑暗中对峙着,叶知谨转身就要走。

  这一个动作落在陈戈眼中,就如同一根点燃他所有怒火的导火索,让他瞬间丧失了所有理智。他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扣住了叶知谨正欲开门的手腕,厉声道:“我准你走了吗?!”

  “你干什么?”叶知谨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陈戈对他的发问充耳未闻,表情阴沉地死死锁住他两条细白的腕子将他朝卧室拖去。

  “放开我!”叶知谨察觉到他的意图,开始拼命挣扎,“你不……”

  然而他哪里是陈戈的对手,话没说完就被丢到了床上,陈戈已经不管不顾压了下来,动手撕扯他的衣服。

  “陈戈!”他惊恐的叫道,扬起手想要给他一耳光,但在半路就被陈戈拦了下来。陈戈随手抓过床头灯罩上的蕾丝方巾将他的双手绑在一起按过头顶,接着起身一把把他翻过来,从背后再次压住他粗暴地亲吻着,不厌其烦地在那雪白的皮肤上打上自己的烙印。

  叶知谨开始还剧烈地反抗着,不知何时就放弃了挣扎,无声地趴在床上任由他为所欲为。陈戈拉开他的长裤,露出他纤细的腰身,他把手伸进他的内裤抓住他一片饱满的臀瓣挤压揉搓着,折腾够了才顺着他的臀缝摸去,意外地摸到一手干涩。

  他没有跟别人上床。

  这个认知让陈戈热血沸腾,雄性的占有欲冲击着他的大脑,他像按压着猎物一般按压着叶知谨,低头含住他一片小巧的耳垂,在他耳边残忍道:“怎么?没做?是他不行还是你不行?”

  他的手指在那幽闭的穴口边徘徊,恶意按压着周围的褶皱,然而无论他做什么叶知谨毫无反应,他把脸埋在松软的枕头中,这个姿势让陈戈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柔顺乌黑的头发,他急躁地把他再次翻了过来,这时才看清他的惨状。

  他满脸都是泪水,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衬衣被陈戈扯开了一半,大片赤裸的肩膀上布满新鲜留下的暧昧痕迹,然而在被迫敞开的长裤下,被内裤包裹着的那团软肉死气沉沉地匍匐着,无声地宣告着主人在这场强迫式的性爱中并没有任何快感。

  陈戈猛然放开了双手。

  他喘息片刻,把被子一掀盖在叶知谨身上,起身离开了卧室。

第11章

  陈戈在书房坐了一晚,直到天微微发亮才在沙发床上迷糊了过去。

  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有睡熟,朦朦胧胧间听到一声响动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意识到是关门的声音后立刻冲出了书房,结果发现卧室门大开着,叶知谨已经不在了。

  他想都没想就追了出去,电梯从底层升上来再乘着他从最高层落下来耗费了很长时间,等他心急如焚地冲出电梯井,凌晨那部车面对着他停在楼下,男人正接过叶知谨手中的行李箱往后备箱中放。

  他口中都泛起了血腥味,直接冲过去一拳挥在男人脸上,男人被打个措手不及,下意识还了他一拳,两人一句话没说就扭打在一起,陈戈占着身高优势略处于上风,当他把男人掀翻在地正准备再给他一拳时,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那声音不大甚至是有些冷淡,叫他:“陈戈。”

  他瞬间定在了原地,叶知谨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疲惫地问他:“你到底在做什么?”

  你到底在做什么……

  陈戈坐在空荡荡的卧室中反复想着这个问题。

  他看着叶知谨坐进车里扬长而去,一个人站在楼下,穿着拖鞋,嘴角带着血,脸上挂着熬夜的黑眼圈和新冒出的胡茬,觉得自己的人生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他该是从容不迫游刃有余的,可是现在他像个莽夫像个流氓,用他最不屑的暴力来宣泄着感情。他被迷茫搅乱了理智,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直到叶知谨提醒他,他才发现对方一直站在那根他亲手划的界限旁,清醒透彻,是他越界了。

  他早该想到的,从他对叶知谨提出假订婚时就该想到他们早晚有一天会分开,只是他想过一百种方式,可能是他们彻底厌腻了对方再假扮不了恩爱,可能是事情败露被父母发现,也可能是他们各自找到了真爱,但他从没有想过是像如今这样尴尬的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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