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联姻计划.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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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戈又给他喂了两口水,他似乎舒服了一点,闭上了眼睛要睡。

  “先别睡我问问你,”陈戈哄着他,大手隔着被子轻轻抚摸他的肚子,“肚子疼吗?”

  叶知谨又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他,许久才迟缓地摇了摇头。

  “是不是刚才射进去没弄干净?”

  也许是叶知谨的模样实在太过可怜,他难得良心发现,反思起自己的行为来,怀疑是自己近来太没有节制把叶知谨折腾狠了。

  叶知谨还是迟钝地摇头,他把自己缩得更小了,一半脸埋进被子里,闭上眼睛拒绝再和陈戈说话。

  陈戈拿他没有办法,只好坐在床边看着他不知怎么办才好。

  还好家庭医生很快就赶到,他把叶知谨从被子卷里解放,给他测了体温挂上吊瓶,就自觉地到客厅等待输液结束。

  叶知谨血管本来就细,高烧让它几乎消失在皮肤之下,扎针时医生用酒精棉擦拭了半天才顺利将针头刺了进去。他手中贴着输液贴,针头和输液管相连的地方还有一丝血迹,孤零零地躺在双人床中间显得床太大他太孤单了。

  陈戈看着心疼,索性上了床侧躺着把他抱在怀里。叶知谨本来在睡着,他一靠近就睁开了眼,他生病时比平时好懂许多,不适写在脸上,脆弱委屈也都写在脸上。

  “睡吧,”陈戈在他额头上亲了亲,哄劝道,“老公抱着你。”

  叶知谨好像小声呜咽了一声,把脸埋进他的胸口,灼热的呼吸喷在他的心脏,过了一会儿又抬起头小声问:“发烧嘴里会发苦吗?”

  陈戈说:“输液会。”

  “哦……”他慢慢地说,又把头埋了回去。

  “苦吗?”陈戈笑着摸他的脖子,正好碰到他的痒痒肉,他一缩脖子脸就仰了起来,陈戈低头顺势吻住了他的嘴唇。

  叶知谨的口腔温度很高,这个吻显得格外的火热,他的热度通过交缠的唇舌一寸一寸传过来,陈戈的一颗心都要被他烫伤了。

  一吻结束,叶知谨微微喘着气,脸蛋红得像枚亟待采摘的果实。他有些担心陈戈的安全,小心翼翼问他:“我会传染你吗?”

  “不会,”陈戈说,“医生说你只是风寒。”

  他这才放下心来,躲在陈戈怀里安心地睡了。

  陈戈陪他躺了一会儿,看吊瓶的水快没有了才起来,请医生来给他拔针。

  加了退烧针,叶知谨的热度退下去一点,额头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摸起来不那么烫手了。

  医生临走时嘱咐陈戈给他吃些清淡的食物,陈戈看着电梯门合上才想起来叶知谨连午饭都没有吃,就那么空着肚子发着烧的睡了。

  桌子上摆着他买来的快餐和蛋糕,却没有一样适合叶知谨吃。不知怎么回事他忽然回想起叶知谨爸爸对他说叶知谨很娇气要他好好照顾他的场景。

  虽然他们只是在家人面前逢场作戏,但是他们有两枚一模一样的婚戒,叶知谨陪他从二层一起跳入泳池,和他在落地窗前做爱,总还是不一样的。更何况叶知谨并不娇气,他独立又高傲,像陈戈养的一只猫咪,把他抱在怀里时他冲你露出柔软的肚皮,但是某一天你忘记关上窗户,他就会毫不留恋地离开你。

  当晚叶知谨就退了烧,他吃了点陈戈买来的小米粥,陈戈问他嘴里还苦不苦。

  他以为他又要亲他,主动贴上他的嘴唇,舌尖勾着他的舌尖,反问他:“苦吗?”

  陈戈一下子扣住他的肩膀,狠狠吮了他两下才把他放开,悲哀地说:“叶知谨,只管点火不管灭火。”

  叶知谨怔了一下,笑容顿时淡了,他靠在床头看着他,像是在两人之间竖起一道无形的围墙,“今天不行了,等我病好了可以吗?”

  陈戈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眼神也沉了下来,他忙前忙后照顾叶知谨,没想到叶知谨就这样看他,好像他出于体贴的关心只是为了和叶知谨上床一样,况且他们是互相纾解欲望,怎么到这里就搞得跟他强迫他似的。

  他脸色很不好看,不悦地说:“开个玩笑而已,我没那个意思。”

  叶知谨垂下了眼帘,卧室只点了一盏床头灯,灯光照在他半边侧脸,让他看上去有些虚幻。陈戈看他可怜,说完也觉得跟一个病人计较这些没什么意思,起身把卧室的吸顶灯开了,回头问他:“我买了蛋糕,要不要吃点?”

  叶知谨还在犯别扭,低着头不答应,陈戈都快要失去耐心了他又飞快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冲他轻轻点了点头。

  16寸的蛋糕两个人来吃实在是太大了,陈戈人傻钱多,端着那个硕大的双层蛋糕进来时,饶是正跟他莫名其妙发脾气的叶知谨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靠在床头看着陈戈在他腿边坐下,小声说:“你怎么买这么大一个蛋糕啊……”

  陈戈一手稳稳托住蛋糕,一手用叉子挖出来一小块慕斯送到叶知谨嘴边,叶知谨矜持地吃了,唇珠沾了一点淡黄色的奶油,整个人都像蛋糕一样香软可口,勾引着陈戈吻他似的。

  陈戈即使有什么不满,对着这样的叶知谨也没了脾气。他笑着抽了张面纸帮叶知谨擦干净唇瓣,叶知谨愣愣地看着他,他在他小巧的鼻尖刮了一下,问他:“看什么看?刚才不是还跟我闹呢吗?”

  叶知谨淡淡地笑了笑,忽然说:“生日快乐。”

  陈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祝福搞得一愣,随即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窗外是倾盆大雨电闪雷鸣,室内却是微风习习鸟语花香,明明是十一月的初冬陈戈却像是被三月的柳絮搔刮过心脏,酥酥痒痒,看着叶知谨的面容也镀上了温柔的光圈。

  可惜那时候他还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只觉气氛刚好,想离叶知谨再近一点。

第7章

  那天晚上两人难得什么都没做,只是单纯地躺在一起睡觉。叶知谨体温偏高,两人睡着时一人一边,晚上气温降低,陈戈不自觉就向他越靠越近,醒来时已经把叶知谨抱在了怀里。

  叶知谨恢复能力很强,第二天输了一次水发热就没有再反复,只是他的脸上还带着点病态,做事也是恹恹的,经常一个人就能呆坐一下午。

  陈戈陪了他三天,工作开会都是远程操控。

  叶知谨和他之间的气氛从那晚之后就有些奇怪,两人一人在卧室养病一人在书房工作,明明身处一所公寓却几乎没有任何交流,只在晚上躺在一张床上睡觉时才会贴近一些。陈戈只当做叶知谨是生病没有精神,他即使在家依旧事务繁忙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三天,一直到最后一天下午才有所好转。

  那天他正跟一起创业的同学打电话,叶知谨从背后经过,他听声音就听出他又光着脚,头都没有回就恶狠狠凶他:“叶知谨,穿上拖鞋去!”同学在对面哈哈大笑,直说想不到陈总这么体贴。

  叶知谨跑了一圈又回来,脚上多了双毛绒绒的拖鞋,从背后抱住他的脖子,软软的脸颊蹭着他发际坚硬的发茬。他很久没有这样对他示弱,陈戈一只手握住他垂在自己胸前的手臂轻轻摩挲着,一手拿着手机很镇静地讲电话。

  讲完电话他就拉着叶知谨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感觉叶知谨跟之前又有些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他讲不清楚,但他起起落落的情绪好像终于慢悠悠落了地,从柔软的壳子中爬出来一点,又愿意和他靠近了。

  又是一周后老妈从国外回来,要陈戈带着叶知谨到家里吃饭。

  老妈比五个陈戈都要繁忙,她一年到头满世界地飞,从两人同居到现在还没有跟她见过一面。于是当天下午陈戈就接上了叶知谨带他一起回家。

  他们从相亲到订婚之间的时间很短,叶知谨之前只来他家吃过一次饭,这次会面也算得上是临时决定,他什么准备没有车行驶到半路惴惴不安地问陈戈是不是要准备些礼物。

  “你上次不是送了手镯?”陈戈看他一眼,“小傻子,你不会以为每次见面都要送礼吧?”

  叶知谨把头别向了窗外。

  陈戈哈哈大笑着去捏他的耳朵,被他偏头躲开耳尖都要着起火来。

  直到两人到了别墅,汽车停进车库,陈戈才从后座拿出一个纸袋给他,说:“拿着吧,助理在日本买的,送给你借花献佛讨婆婆欢心。”

  叶知谨打开袋子看,拿出一条包装精致的真丝手帕,他想到自己那件“助理在日本买的”真丝浴衣,顿时有种送不出去手的感觉。

  家中除了老妈还有园丁赵叔和保姆宋姨,陈戈他们的家政阿姨就是宋姨的老乡,时时监督着陈戈和叶知谨的动向随时由宋姨向老妈汇报。

  家中除了老妈还有保姆宋姨。叶知谨这个人长了一张好学生乖孩子的脸,不知道有多讨长辈的喜欢,且不说老妈对他相当满意,就连总共只见过他一面的宋姨都对他赞不绝口,陈戈有次回家取样东西,硬是被宋姨拉着给叶知谨带了两包她自己包的水饺。

  果然饭菜上桌,全部都是叶知谨喜欢的菜式,陈戈捞起一双筷子,半真半假地感慨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惹得叶知谨都跟着笑了起来。

  饭桌上老妈直说叶知谨瘦了要他多吃点,陈戈端着他的脸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发现下巴确实更尖了,但是可能因为两人日日黏在一起,在这之前他一点都没有看出。

  “好像是瘦了……”陈戈捏了捏他的下巴,转过头对老妈说,“上周发烧了,没吃什么东西。”

  老妈叱咤商场了这么久,没想到有一天会为一个小小的发热大惊小怪起来,她一会儿怪罪陈戈没有好好照顾叶知谨,一会儿又抱怨天气湿冷多变人确实容易生病,最后竟然提议陈戈和叶知谨搬来这边,请营养师做食谱给叶知谨好好补补。

  “我最近在国内,”老妈说,“你们正好陪陪我。”

  “陪什么啊,”陈戈听得直皱眉,“我后天就要去G市出差,知谨的公司离这边又远。”

  老妈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她听说陈戈要出差,觉得叶知谨一人在这边必然不太自在也就不再勉强,只是听到“G市”二字,又转向叶知谨问道:“小叶去过G市吗?”

  叶知谨回答:“小时候去过。”

  “G市的温泉十分有名,你跟公司请个假,不如同陈戈一起去玩一玩?”

  叶知谨相当敬业,病愈第二天就忙着去上班,陈戈以为他肯定会拒绝,谁知他想了想竟然朝陈戈看过来,好像在征求他的意见。

  陈戈想到热气腾腾的温泉,冲叶知谨眯起眼睛,笑着说:“我当然愿意你去。”

  A市近来正是多雨的时节,日落时天气还无异样结果晚饭还没吃完就再次下起了暴雨,一直等到九点雨势也没有丝毫要减小的趋势,陈戈和叶知谨只好在这边留宿。

  九点半,叶知谨和陈母告别跟随陈戈上楼。

  陈戈的房间在二楼拐角处,他把门打开请叶知谨进来,跟在后面合上了门。

  这栋别墅陈家居住了很多年,陈戈从小在这间卧房中长大,房间中到处是一个男孩成长的痕迹,橱柜中满满一柜都是他中学时期收藏的模型,书架上摆了一排他儿时的相片。

  “你小时候真胖。”叶知谨评价道。

  “谁说不是呢。”陈戈靠近在书架前的叶知谨,从背后抱住了他纤细的腰肢,叶知谨一回头,两人轻而易举吻在了一处。

  自从叶知谨生病到现在他们已经有超过一周的时间没有做过,室内暖气充足,两人肉贴着肉站着,热情几乎一点就着。

  陈戈拽着自己的衣领一把把上衣脱掉,把叶知谨推到床边,命令道:“脱衣服。”

  叶知谨乖乖脱掉衣服,露出白皙的皮肉,他想要来解陈戈的皮带,反而被陈戈推着坐在了床上。陈戈撑在他的身边,对着他迷茫的眼神俯下身来握住了他匍匐在腿间半软着的性器,冲他邪性地舔了舔嘴唇,在顶端啄吻了一下。

  叶知谨重重喘息了一声,人也一下子蜷缩起来,他手搭在陈戈肩膀上,一副想要推开他又舍不得的样子,下半身倒是相当诚实地发生着变化。

  “不要吗?”陈戈说着低头含住他粉色的头部,叶知谨软软地叫着倒回了床上。

  陈戈没帮人做过这个,牙齿几次都碰到了叶知谨秀气的茎身,可是即使这样也还是极大地取悦了叶知谨。他全身最脆弱的地方被他拿捏在手中,双腿无力地垂在床沿,大腿随着他每一次的吮吸无意识地痉挛着,手胡乱摸着摸到陈戈的肩膀紧紧抓住,好像在抓一根救命稻草。

  陈戈把他湿漉漉的性器吐出来,吻了吻他凹陷的肚脐,捏住他的阴茎根部左右摇晃了晃,哑声问他:“有这么爽吗?”

  叶知谨难耐的哼叫声回答了他的问题。

  对着床上那人无力招架的样子他起了坏心眼,故技重施刻意不让他释放。这次叶知谨相当自觉,手肘支撑起身体哀求地看他,讨好地叫他“老公”,陈戈十分满意他的乖巧,爽快地再次含住他,他就尖叫着交代在了他口中。

  叶知谨双目涣散地倒在床上,气还没喘匀就被陈戈翻过身去,他把口中叶知谨的东西吐出来,掰着他的臀瓣抹在那幽深紧闭的穴口,手指借着精液的润滑往里钻。

  叶知谨脸埋在床单里小声呻吟着任由他为所欲为,甚至在他正式进入他体内时还配合地将腿分得更开,好方便他的进出。

  陈戈按着他抽插了几个来回,这时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将幽暗的室内照亮恍如白昼,紧接着惊雷滚滚暴雨骤然增大。他的房间有一个独立的露天阳台,阳台与卧室之间是两扇透明推拉门,窗帘半遮半掩着室内的旖旎,暴雨无情地拍打在玻璃窗上,流下一道一道蜿蜒的水痕。

  他忽然就觉得不够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当他占据着叶知谨的身体,都会有一种深深的不满足感,好像简单的肉体交融并不能填补他对叶知谨的渴求,他就像是一个欲求不满的莽撞青年,急于寻找到发泄欲望的途径。

  他将手插进叶知谨的腹部和床单中间,托着他要他起身。

  叶知谨身高不足一米八,和他相比矮上不少,被他钳制着只能踮着脚尖站立,陈戈的勃物还插在他后面,顶着他要他往前走。

  他浑身发软站都几乎站不住哪里走得动,被他膝盖撞着腿弯勉强向推拉门走了几步,腿一软就向前倒去,将他塞得满满的性器抽离身体发出清晰的“噗嗤”一声。

  还好一只有力的手臂即使捞住了他,他汗津津的脊背贴上陈戈的胸口,陈戈抓住他两条细白的腕子按在玻璃窗上,大腿强势地挤入他双腿之间,勃发的性器重新插入他柔嫩的穴口,将他禁锢在自己怀中的方寸之地猛烈撞击起来。

  这个姿势让叶知谨逃无可逃,狂风骤雨与他仅有一扇玻璃窗之隔,目之所及皆是一片混沌,雨水拍打在玻璃上,水痕清晰地冲击着他的视网膜,就仿佛在他脸上流淌,他刚发泄过的性器又硬得翘起,贴在玻璃窗上留下一道淫靡的痕迹;而在他背后陈戈炽热地包裹着他,在他最难以启齿的地方冲撞研磨,让他发出自己听了也要面红耳赤的叫声。

  陈戈亲吻他圆润的肩头,他吻得轻柔下身却动得激烈,叶知谨觉得自己似乎下一秒就要落入漫天大雨中,他才几个猛撞射进了他的体内。

  那天陈戈的动作格外激烈,似乎在通过这种方式来宣泄着什么。

  结束之后叶知谨像是被从水中捞出来一样,浑身都是湿漉漉的汗水,陈戈把他放进浴缸中泡着,没忍住又抱了他一回,回到床上时叶知谨已经筋疲力尽睡着了。

  叶知谨生物钟一向稳定,次日清晨竟然连闹钟都没能叫醒他。陈戈吻了吻他安静的睡脸,像个色情狂一样盯着人家看了半天,心中某个地方空荡荡得怎么都填不够。

  他帮叶知谨请了假,嘱咐宋姨不用叫叶知谨起床,这才开车去上班。

  叶知谨一觉睡醒已经是中午,他被陈戈折腾得腰酸背痛腿抽筋,路都险些走不稳,下楼时还要偷偷扶着楼梯。

  他第一次在别人家留宿就睡到了中午,偏偏陈戈的妈妈和颜悦色,甚至要他吃完饭继续上楼休息。午饭菜色很素,叶知谨还有一碗专属的瘦肉粥,他怎么看每个人看他的神情都意味深长,疑心昨晚他和陈戈那么大动静被人听到了。

  没有了陈戈在身边,他总是拿不出往常装腔作势惯有的从容镇定来,坐立不安地陪陈母聊了会儿天,脸险些就要烧起来,还好没多久陈戈就及时回来解救了他。

  看到陈戈进门,他没忍住惊喜地喊出了声:“你回来了!”

  陈戈楞了一下,两三步跨过来揽住他亲了一口,温声道:“怎么?想我了?”

  叶知谨立刻看了陈戈老妈一眼,老妈盯着电视装作没看到。

  陈戈注意到他的动作哈哈大笑着揉他的头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在他耳边说:“你当初在我妈面前抓我裤裆的气势呢?”

  叶知谨忍了一中午的脸终于还是红了。

第8章

  一天后两人乘上飞往G市的飞机,两个小时后飞机在G市机场落地。

  陈戈来G市是要参加一个会议,下了飞机就有专人来接他们,直奔位于市中心的酒店。进入房间还没来得及休息就有人请陈戈下去喝茶,一直到晚饭时候才回来。

  一连三天他都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每天早出晚归,叶知谨第一天跟着助理出去逛了逛,G市的风景区都在郊外,城市的风光与A市无异,他吃了点特色小吃就回了酒店,之后的两天就是窝在房间,助理劝他去蒸蒸桑拿做做SPA他也不去。

  陈戈下午回来看到他架着眼镜坐在床头,腿上放着笔记本,凑过去一看发现他竟然正在办公,耳朵里塞着耳机专注地连他靠近都没有发现。

  他不满地把他的电脑提起来,叶知谨这才诧异地抬起头,看到他的瞬间淡淡一笑,对着他说:“今天这么早?”

  “啊,”陈戈把他的笔记本扔到沙发上,扯扯领带倒在他身上,在他大腿上咬了一口,嘟囔道:“没有,晚上还有个酒会……”

  叶知谨不打听许多,只伸出细白的手指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陈戈心里动了动,拉过他的手指吻着,顺着那圆润的指尖一路往上,吻过他的手心、手腕,不多时两人就滚作一团。

  “不行,”叶知谨推拒着,“你还有酒会……”

  陈戈已经扯下了领带,带着他的手去解自己的皮带,哄骗道:“很快的。”

  陈戈说了快,上上下下折腾了叶知谨一个小时才收手,助理打来电话催促时他还正逼叶知谨用手给他再弄出来一次。

  叶知谨房间里躺着工作没什么体力消耗,饭有一顿没一顿地吃着,陈戈拉着他做运动他才觉出饿来,靠在陈戈身上敷衍地动着手腕,被陈戈发现了惩罚地在屁股上打了一下,要他专心点不然酒会要迟到了。

  “你怪谁啊,”叶知谨委屈地说,“我都快饿死了。”

  陈戈亲亲他的嘴角,鼓励他:“你表现好一点,老公带你去吃好吃的。”

  叶知谨满脑子只想着好吃的,实在弄不动了要用嘴帮他吸,被陈戈拉了起来弹了弹他的额头,要他换衣服自己起身去了浴室。马上要去酒会,他可不想叶知谨红着嘴角出门。

  等他冲了个澡解决完生理问题走出来,叶知谨已经换上了助理送来的绛红色西服,头发一丝不苟地梳起来,像一个放在壁柜中牢牢锁上谁也触碰不到的精致雕塑,散发着清纯又禁欲的气息。

  陈戈没见过他穿这么正式,眼神暗了暗,忽然想把他刚穿上的衣服全扒下来。

  然而他只是想想而已,心里琢磨着晚上回来要让叶知谨光着腿穿着衬衣和他做,揽着叶知谨的腰和他一起前往酒店顶层的宴会大厅。

  大厅中灯火通明,中央一个小型舞台上小提琴手正拉着悠扬的乐曲,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端着酒杯应酬交谈。

  陈戈是主办人邀请的重要嘉宾,一出现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一位中年男人携着女伴就迎了上来,陈戈与其礼貌握手,对方好奇而礼貌地打量着叶知谨。

  陈先生花名在外,谁都知道他从不带伴出席社交活动,他的订婚宴请了一群外围,真正圈子里的人一个都没有参加,一时间连订婚宴的真假都无法判断,也就更没有人放在心上。

  陈戈一手握住叶知谨的肩,介绍道:“王总,这是陈太太;知谨,这是王总。”

  他故意用这么称呼本来是想看叶知谨窘迫的表情,没想到叶知谨对付这种场合相当游刃有余,他对这个称呼也没什么明显的反应,彬彬有礼地对中年男人略一点头,不冷不热地和对方握了个手。

  之后又是几番介绍,陈戈与人还有正事要谈,要助理带叶知谨去拿点东西吃。

  他举着红酒和人聊天,总要忍不住分一丝心神给叶知谨,注视着他在会场中的一举一动。

  他发觉叶知谨根本不需要别人照顾。叶知谨世家出身,虽然因为很少随父亲出席社交场合熟悉他的人不多,但是早已见惯了各种场面,身上无时无刻不散发着从容不迫的气质,再加上他姣好的面容,行走在金碧辉煌的大厅中,仿佛一盏移动的光源。他落了单身边只跟着一个助理,宴会中那么多人,目光黏在他身上的不止是陈戈一人,甚至很快就有人跃跃欲着试上前搭讪。

  陈戈这才想起叶知谨在中学时代时就一向都是人群中的焦点。

  他总是冷淡的、高高在上的,却不妨碍男男女女对他争先恐后的追求,他在酒吧中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对他献着殷勤,甚至有人为他大打出手,在学校每年元旦数他和叶知谨收到的祝福卡片最多。

  叶知谨那么受欢迎,他差一点就忘了。

  还好叶知谨生性冷淡,陈戈几次都看到他自顾自地填饱肚子对别人的讨好不理不睬,只有一次他再回过头从某个角落捕捉到叶知谨的身影,发现他竟然正和一个年轻男人交谈,从他这个角度看不到叶知谨的表情,只能看到那个男人从侍者手中接过那杯酒,叶知谨和他碰了下酒杯。

  他心中莫名一酸,开始后悔带叶知谨来这里。

  身边的人还在侃侃而谈,他的心思却已经完全飘向了别处。他的目光穿过重重人群落在叶知谨身上,隔着灯光酒杯,隔着欢声笑语,恍惚间就好像回到了很久很久的从前,他在酒吧迷离的灯光下望向叶知谨的侧脸,不知他的喜怒哀乐,也不知他的爱恶惧憎,明明只消他动一动身就能靠近他一点,他却从未想过那样去做。

  时至今日,他们做尽了最亲密的事情,他仍然像当初那个十多岁的少年人,和他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不知如何才能更靠近他一点。

  “陈总。”

  陈戈回过神来,和对方继续刚才的话题。

  之后主办人又带了些人介绍与他认识,如此一番等他终于应付完这边酒会已经接近尾声,而他在会场中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叶知谨的身影,反倒是助理迎面过来,告诉他叶先生的朋友请他去阳台叙旧。

  陈戈听完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和叶知谨十年未见,对他相知深浅,他甚至对他的交友情况一无所知,更别说想到他能在G市遇到所谓的朋友。

  朋友?什么样的朋友?什么样的朋友需要去阳台叙旧?

  陈戈心里不太爽快,他打发走助理径直向阳台走去,转过大厅侧门的罗马柱就看到叶知谨正跟刚才那个年轻男人并肩靠在围栏处。

  叶知谨背对着没有发现他的到来,还是那男人先看到他,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紧接着略一蹙额,叶知谨这才直起身回头看向他,问他:“结束了?”

  陈戈压制下心头的不爽,信步向他们走去。他将手随意地搭在叶知谨肩头,低头回答他的问题:“还没有,我们先走。”他抬头看了一眼在场的第三个人复又低下头来,“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叶知谨点点头正欲介绍,那人却一掐烟头笑道:“介绍就不必了吧,久仰陈先生大名。”

  陈戈正好没兴趣知道他的名字,能在中途就溜出来的必定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他敷衍地和对方一握手,宣布道:“你好,我是叶知谨的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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