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事实后,“战袍”就被他压进了箱子底。如今将它拿了出来,还有一股香樟的味道。他将战袍披上,有一种即将要上战场厮杀的感觉。深吸一口气,香气沁入心脾,他再睁开眼睛时,眼睛里已经染上几分艳色。
转进内间,看到卫则炎竟然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他试探着叫了一声:“炎炎?”
卫则炎不动,竟然睡得那么踏实?
宁寒栖上床,掀开被子,卫则炎肌肉匀称的上半身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吞了吞口水,又叫了一声:“炎炎?”
卫则炎还是不应声,平常不是睡得挺灵敏的吗?
宁寒栖本想将他叫醒,可抬头看到卫则炎那张俊脸时,他却忍不住失了神。在这之前,我先亲他一口,应该不过分吧?于是他弯身,低头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还探出舌头来舔了舔。
亲完以后又看着他线条美好的胸肌咬下唇,于是伸手在他胸肌上摸了一把。眼睛又开始在他腰部的人鱼线处梭巡,于是手又开始忍不住下滑,在他小腹上摩挲。最后,终于将目光停留在那被他摸得半胀志来的器官上。他怯怯的看了一眼睡着的卫则炎那让他迷醉的俊脸,终于将手覆在那按捺不住的器官上!
卫则炎仿佛被电流电到一般,猛然坐了起来,抓住宁寒栖不安分的右手,似笑非笑的问道:“七七,你在干什么?”
宁寒栖吓了一跳,脸上的红晕与眼中的艳色投入卫则炎的眼中。他有些慌乱的收回手,说道:“炎炎……,你……你醒了啊?”
卫则炎的俊脸贴近他,说道:“不是醒了,是本来就没睡。”
宁寒栖的眼睛羞涩尽显,那自己刚刚在他身上乱摸占便宜的事,他不是全都知道了?这家伙竟然装睡?明明刚刚我叫了你那么多声!他现在才反应过来,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吧?
卫则炎贴得越来越近,宁寒栖的心跳开始失速,他往后退了退,只听卫则炎在自己耳边说道:“七七,是不是从我刚来的那一天起,在我还是个不能动的植物人的时候,你就开始……觊觎我的肉体了?”
宁寒栖刚要后退,就被卫则炎拉住了,只见他一张俊脸满是诱惑之色,先是在他嘴唇上轻吻一下,又问道:“还是今天晚上,终于忍不住向我下手了?”
宁寒栖吞吞吐吐的说道:“我……我……”
卫则炎撩了一下他身上那件薄如蝉翼的真丝睡衣,说道:“七七,这件衣服,专门穿给我看的?”
宁寒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甚至,他拉住卫则炎的胳膊,说道:“炎炎,今天晚上……今天晚上我们……我们做……真正的伴侣,好不好?”
卫则炎怔了怔,没想到七七竟然这么大胆的说出来了。看来,自己对他来说,应该还挺有吸引力的吧?卫则炎心里一直悬着的石头落了地,他其实早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从刚刚小肉包在自己身上乱动乱摸的时候心里的那道防线就已经崩塌,他只想把他按倒在床上狠狠的贯穿。直到听到说出这句话,卫则炎再也按捺不住,直接将他推倒在床上,居高临下的说道:“小肉包,你这么说,可是很危险的。”
在合欢香的影响下,两人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卫则炎抬手将灯按灭,抱住宁寒栖柔韧细窄的腰,直接将他的睡衣退了下来。
两人互相摩挲着,磨蹭着,宁寒栖抱着卫则炎的脖子,身子忍不住的朝他贴去。卫则炎则第一次伸手,探入他幽深柔软的幽谷。
书房里的宁玹在看到西厢房的灯灭后,下棋的手停了下来,唇角忍不住勾了起来。灯灭了?看样子,进行得还算顺利。他双手合十道:“保佑宁家有后。”
秦战按住桌沿的手一顿,抬眼问道:“什么意思?”
第55章
宁玹放下手,心情说不出得好,他将自己的白子放在棋盘上,说道:“没什么,今天月色不错,我高兴,喝点小酒?”
秦战知道宁玹这是故意岔开话题,怎么可能上他的当?他眉心微皱,问道:“小玹子,你心里琢磨点儿什么都写在脸上了,瞒着我有意思吗?说吧!你今天晚上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宁玹说道:“哦,好,那我们就边喝边聊,可以吧?”
秦战点了点头,和宁玹喝点酒他是接受的。只不过他总觉得心里不太安,宁玹拿来酒后他摇了摇头,小哭包还能闯出什么大祸?
这酒是宁玹去年亲手酿的梅酒,有淡淡的甜味,度数不高,有时候他自己会喝一些。今天寒栖终于把自己送出去了,他是真高兴。他觉得卫则炎应该是个不错的孩子,以他的家世,能在这里呆下去,说明人品还是不错的。希望他们一举得子,这样他就能和宁家的列祖列宗交待了。
宁玹的唇角上噙着笑,秦战看得如痴如醉。重逢后宁玹的脸色一直很冷,难得他今天这么高兴。于是上前握住他的手,问道:“你今天很高兴?”
宁玹说道:“我当然高兴了,宁家这么多年来,终于有一件喜事了。”
秦战问道:“喜事?”他略一思索,猛然抬头,问道:“你刚刚说宁家有后,意思是今天晚上你上寒栖和那小子……和那小王八蛋……和那个……”
还没等宁玹开口,秦战抬腿就朝门外走去。宁玹刚喝了一口梅酒,将酒杯往桌子上猛然一放,说道:“站住!”
秦战下意识的顿住脚,宁玹上前问道:“你去干什么?”
秦战:“我去……”
宁玹怒道:“敢坏了我的好事,你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秦战狡辩道:“不是,宁玹,你怎么想的?那是你亲儿子,就这么让他和别人……了?你怎么知道这小子人品家世怎么样?随便捡一个就配给自己儿子了,万一他不是什么好鸟怎么办?小栖下半辈子怎么办?”
宁玹轻描淡写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再不是什么好鸟,总不会不是好鸟过你吧?”
秦战:……抛妻弃子二十年,听上去确实渣到极点了。
秦战企图狡辩,宁玹却又说道:“他的时间不多了,不能再拖延下去。”
秦战捕捉到了关键词,立即问道:“什么意思?”
宁玹答道:“不是你想的意思,但如果今天晚上你阻止了他们,就会变成你想的意思。”
秦战下意识的觉得,这应该与他们可以生育的体质有关。他沉思了片刻,问道:“玹,你……能和我说说,你们宁家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吗?是只有你和小栖能生,还是宁家所有人都能生?”
宁玹说道:“我只能告诉你,宁氏墨珝宗肩负着世代延续血脉的责任。所以你不必为我独自养大儿子而自责,因为这是祖宗遗命。即使这孩子不是你的,是任何一个什么男人的,我也会把他生下来。”
秦战:……十亿点暴击。
宁玹接着说道:“宁氏墨珝宗门子孙的宿命就是这样,所以寒栖今夜必须要把自己送出去,而且要尽快怀上孩子。”
秦战:“可这儿子毕竟是我的,我……”
宁玹说道:“宁家长子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宁家墨珝宗!即是他是皇帝的嫡长子,也必须肩负起宁氏传宗接代的任务!”宁玹见秦战被他的态度震慑到了,立即将语气放柔软了些,说道:“宁家人可以温和,可以窝囊,可以不思进取,但不能忘了祖宗规矩。断了血脉,会有意想不到的后果发生。所以,万万不能断。你心疼儿子,我可以理解。想要补偿他,有的是机会。但今夜,他必须要履行自己的使命。我们两个,还是不要干涉的好。”
秦战虽然对宁家的的事很好奇,可他知道,就依宁玹目前的状态来说,他根本就不会告诉他任何细节。不论是胖子那边,还是做亲自鉴定的那边,他都做好了妥善的处理,肯定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泄露秘密。他叹了口气,满心的郁闷,真是便宜那小子了!
宁玹上前将他拉了回来,关好书房的门窗,说道:“今夜,就让我们两个长辈,给他们守夜吧!来,先喝点水垫一垫。晚春火大,看你,这两天嘴唇泛干了。”说着他拿出一瓶之前在自己灵泉中接的泉水,放到秦战面前:“喝完水陪我喝点酒,今天晚上是喜事,你该为寒栖高兴才是。”
听着宁玹的温声软语,秦战只得坐了下来,端起那瓶泉水仰脖一饮而尽。喝完以后他才一脸惊讶的拿着瓶子看了看:“这水怎么这么好喝?”
宁玹说道:“好喝就多喝点,这里还有。”说着他又拿了一瓶给他,接着说道:“我们俩二十年不见,现在还能重逢,也是缘份。来,为还能重逢,干杯。”
秦战的心情从刚刚的郁闷里稍微拔出来一些,说道:“不是床伴儿吗?怎么又缘份了?”秦战端起面前的梅酒,朝宁玹举了举。
宁玹说道:“唉~~!床伴儿也是伴儿,人到这把年纪,就该知足,不能挑挑捡捡。”说着宁玹也端起酒杯,和他碰了碰。
两人一同将梅酒饮下,宁玹又转身进了厨房,端了一小碟油炸花生米。两人就着花生米,喝着梅酒,谈着一些无关痛痒的往事,绝口不提那些让人伤感的回忆。
酒过三巡,宁玹的脸颊染上粉色,他醉眼朦胧,纤长的睫毛在灯光下煞是好看。女娲娘娘似乎对宁家人特别偏爱,造出他们时,肯定是用的上好材质,也是精心刻划过的容颜。秦战看的如痴如醉,他对宁玹举了举酒杯,说道:“对不起,玹,对不起。这二十年,都是我的错。我让你整整委屈了二十年,你……呃……恨我吗?”
一阵酒气自对面袭来,宁玹皱了皱眉,说道:“恨?如果恨,宁家祠堂里的怨气恐怕要冲天了。自高祖起,这就是宁家后人的宿命。身为族长,这是我的责任。哪怕遇人不淑,也不能有怨言。”
秦战上前半跪到他面前,握住他的手,说道:“要是我愿意补偿,你能原谅我吗?用我……不知道还剩下多少的生命,全心全意的补偿你。”
宁玹摇了摇头,说道:“你多大脸?用你剩不了几年?几天?几个月的时间?补偿我?呵呵,如果你真想补偿我,那就给我好好活着。如果你死了……”宁玹抓住秦战的衣领猛然拽到自己面前,与他面对面的说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了。”然后他低下头,猛然吻住秦战的嘴唇,仿佛撕咬一般狂亲乱吻起来。
秦战知道他喝醉了,于是捧住他的脸颊,提醒到:“玹,这里是书房!你确定要在这里?”
宁玹勾着他的脖子,贴上他的身体,说道:“书房?书房怎么了?从前晚自习,我们不是还躲在没有人的自习教室里做过?藏在门后,差点被老师抓到!怎么?在书房,你就不敢了?”
秦战猛然将他衬衣下摆掀开,搂住他柔韧细窄的腰肢,手上传来一片细嫩的滑腻,在他耳边说道:“别说书房,在厨房做爱都没问题!”
说着他猛然将宁玹压倒在书桌上,一粒一粒咬开他衬衣的纽扣,呼吸瞬间将两人淹没在香艳旖旎的画面里。宁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否则为什么让他将自己压在书桌上干了大半夜?不过太久没这么疯狂了,这种感觉,还真挺刺激。
第二天宁寒栖醒来时,发现卫则炎已经起床了。他穿好了衣服,正开着窗户看窗外已经长的十分繁茂的葡萄藤。宁寒栖穿好睡衣(正常版),趿拉着拖鞋走到他身后。悄悄望着他挺拔的背影,回想着昨夜种种,绯红染上脸颊。他忽然开口问道:“炎炎,你……是不是记起来什么了?”
卫则炎听到动静后立即转过身来,对他笑了笑,揽住他的肩膀,问道:“你醒了?七七为什么这么问?”
宁寒栖说道:“我……就是觉得,你昨天有点不太一样。如果什么都不记得,不应该这样。之前我也试探着和你……那个,那个时候,你一脸懵懂,根本不是这样的。你老实和我说,你的记忆,到底恢复到什么程度了?”
卫则炎笑了,看来他的小肉包还不算太傻。于是乖乖招供:“好吧!我承认,其实在我这次醒来的时候,就恢复了关于‘卫则炎’所有的记忆。但是关于炎炎的……就全都忘了,到现在也没想起来。”
宁寒栖有些惊讶的问道:“啊?既然你没想起来,为什么还愿意和我……和我……”宁寒栖有些局促,他竟然已经是真正的卫则炎了?天哪,好丢人啊嘤嘤嘤QAQ!
卫则炎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因为我真的喜欢上你了啊!我对你是一见钟情,就是不知道怎么表达。所以才装了那么长时间的傻,七七,你会原谅我吗?”
宁寒栖心道:睡都睡了,还有什么不能原谅的?
于是他脸颊红红的点了点头:“嗯……”
然后两人搂在一起,迎着清晨的朝阳,缠绵接吻。
这时一阵电话铃声却非常不是时候的响了起来,宁寒栖吓了一跳,立即跑去接电话,一边擦着嘴唇一边道:“一大早的,谁啊!”
卫则炎看着他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宁寒栖一看来电显示,发现是宁晨华打来的,刚一接通,宁晨华就冲着他喊:“弟,你起床了吗?快来前山!快来前山!前山也冒出一口泉!跟后山的一模一样!”
第56章
挂断电话后,宁寒栖仍然处于一脸懵逼的表情。前山又有一口泉?还和后山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不行,这要去问一下爸爸!
抬头却看到卫则炎正一脸温柔的看着他,宁寒栖才记起来刚才他们在接吻,而自己没有把这个吻进行到最后就去接电话了。没办法,宁寒栖只好重新走到他身边,抬起胳膊搂住他的脖子,继续刚刚那个亲吻。
这时门外却传来宁玹的声音:“你们两个,亲完以后去把茶敬了。”
宁寒栖立即吓得一把推开卫则炎,看到宁玹后满脸郁闷,觉得这肯定是老爸故意的,报复他上次没敲门进他房间呢。他猛然关上窗户,喊道:“爸!您烦不烦啊!”
卫则炎无奈的笑了笑,接个吻也不容易啊!可是关上窗户后宁寒栖却并没有立即出去,而是重新扑进卫则炎怀里。卫则炎立即将人抱住,压在书桌上亲了个够本。
两人进堂屋给宁玹敬茶,秦战坐在了左边,看来这家伙竟然已经开始明目张胆登堂入室了。只是一副活阎王的模样,看到卫则炎恨不得一枪毙了他的样子。保险起见,宁玹将他的枪给下了。不过他那副模样,还真担心卫则炎敬茶的时候,他端起茶杯来给人开了瓢。
宁玹清了清嗓子,秦战立即坐正了,眼神也放温和了。宁寒栖端着一杯茶双手奉到宁玹面前,说道:“爸爸,这么多年来你一个人将我养大辛苦了。以后我和炎炎一定会好好孝顺您的,谢谢您了。”
宁玹接过宁寒栖敬上的茶,喝了一口,眼角都透着笑纹:“乖,抓紧时间,别拖拖拉拉了。”
宁玹的话宁寒栖心里明白,意思让他勤肯一点,晚上多多进行“造人”活动。于是脸上一红,说道:“我……知道了。”
然后宁玹从桌子上拿出一个红包,放到宁寒栖手里,说道:“大吉大利,多子多福。”
宁寒栖接过红包,入手厚厚的一沓。他眼睛亮了亮,说道:“爸,这次很大方啊!一万啊?”
宁玹说道:“9999,希望你们长长久久的。”
宁寒栖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宁玹眼角也是喜悦。就连秦战看着宁寒栖,都满是欣慰。虽然觉得自己儿子嫁出去真是便宜了那小王八蛋,可是孩子成家,真的是父母最大的幸福。
卫则炎也双手奉上一杯茶,并低眉顺目的叫了一声:“爸。”
宁玹现在是怎么看卫则炎怎么顺眼,毕竟中国有一句老话叫“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现在宁玹就是这种情况,他接过卫则炎敬的茶喝了一口,也拿出一个大红包交到他手里,说道:“真好,以后要和栖栖好好过日子。我不干涉你们年轻人的世界,事业生活你们都有自己的打算。只要你们感情好,我也就放心了。”
接过红包后卫则炎也郑重的保证道:“您放心吧爸,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尽一个为人……夫的责任和义务,也会和七七一起好好孝顺您。”
旁边的秦战大声咳了一声,宁玹瞪了他一眼,对两位小辈说道:“给你们秦叔也敬一杯茶吧!毕竟这里只有两个长辈,让他也沾沾喜气。”
秦战满头黑线,明明儿子是我自己的,什么叫沾沾喜气?其实刚刚宁玹也说过,他并不阻止秦战认回儿子。是秦战自己没做好认儿子的心理准备,他怕寒栖接受不了他。二十年将他们父子扔在这里,现在再说给他补偿。夫夫间的感情可以夜夜补偿,孩子如何补偿?错过他翻身,错过他会坐,错过他会爬会走会叫爸,错过他这二十年来的一切。不是一句补偿,就能弥补得了的。
秦战叹了口气,宁寒栖已经双手捧着茶来到他面前,压低声音说道:“秦叔,恭喜恭喜,爸爸这是承认你了。再接再厉,争取将他拿下。要好好跟我爸过日子啊!他这二十年来一个人生活,很不容易的!”然后扬声道:“秦叔喝茶。”
秦战的眼圈儿都红了,他端起茶杯来一饮而尽。这辈子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还能喝到亲儿子的喜茶。唉,明天死了也值了。他立即摸起桌子上的红包,交到宁寒栖的手中。宁寒栖接过红包,有些意外。红包薄薄一个,但可以摸得出,里面是一张卡。
宁寒栖抬头问道:“叔,您这是什么意思?”虽说他和爸爸正在谈恋爱,可这送一张卡?是不是贵重了点?虽然他不知道这卡里有多少钱,但他知道,如果钱少,肯定不至于直接给他一张卡。
秦战强压下嗓子里的哽咽,说道:“唉,小栖,这卡你得拿着。叔是一个人,遇到你爸就等于把剩下的日子都交待给你爸了。这张卡,既是给你的新婚礼物,也是给你爸的聘礼。密码是你爸的生日,叔这辈子也没存多少钱,都给你了。”这番话说完,吃了宁玹不下三个白眼,加长达两分钟的冷视。
秦战的确没存多少钱,也就几百万。秦家也算家大业大,但毕竟都不是跟钱打交道的。这里面的钱多数是他的奖金津贴还有各种补贴以及继承来的遗产,最后他觉得钱太少拿不出门儿去,又来不及回秦家弄钱,就让胖子又给他转了点儿,凑了个999万。这点钱,给儿子,他觉得真不多。如果自己手里有,什么好东西都愿意留给他。
秦战的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宁寒栖也不好再推拒。只好把红包收了起来,说道:“那好吧!这卡我先收着,哪天爸爸真嫁秦叔了,我再决定要不要用。”
秦战嗨了一声,说道:“放心大胆的花!秦叔的心意,不能浪费!”
宁寒栖吐了吐舌头,说道:“哦。”
轮到卫则炎的时候,秦战就换了一副模样。虽然有宁玹在,他没甩什么脸色。就是这红包,让人有点捉摸不透。虽说触手也是长长的,硬硬的,似乎也跟卡有关。但卫则炎能摸得出,这绝对不是银行卡。
秦战似笑非笑的问他:“小卫啊!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卫则炎想了想,答道:“尺子?铁尺?”
秦战笑了,有些意外的说道:“哟?手上挺有准头儿啊?没错,就是尺子!叔送你这个,希望你以后心里有把尺子。做事情嘛,要有分寸。别忘了你现在是个有家有室的人了,以后在外面行为作风也必须要检点。如果敢惹出个花花草草的,我第一个不饶你!还有,我们寒栖老实,你不许欺负他。这尺子也是戒尺,是把钥匙。要是你敢对不起寒栖,我第一个拿它的大号版抽你!当然,抽你是轻的,别忘了,叔有枪……”
宁玹:“好了!”他抬头瞥了秦战一眼:“就你废话多,让他们去忙吧!年轻人,事业为重。”
秦战只好闭了嘴,最后警告似的看了卫则炎一眼,才端起那杯茶来喝了一口。
两人敬完茶后便打算去前山看一眼,前后山同时涌出一口泉,这对宁家村来说可真是大奇闻了。出门之前他将这件事和宁玹说了,宁玹脸上满是了然。果然,宁家的祖泉,和宁家人有着非常紧密的联系。这么说起来,只要他和寒栖两人的姻缘顺利,宁家的祖泉应该就会一直喷涌下去。他猜想,喷涌的条件应该是父子墨珝灵泉均在喷涌状态。父辈有伴侣,北泉涌,子辈有伴侣,南泉涌。难怪宁氏一族历经千年仍然守着这片土地,看来,这应该是与宁氏一族福泽四方分不开的。
而自高祖开始,家国战乱离散后,宁氏家族便进入了萧条期。那如今他和寒栖的伴侣均已归位,是不是就表示,宁氏家族又会重新进入繁荣?
宁玹思绪万千,心里对未来又重新燃起了期望。
宁寒栖拉着卫则炎刚出门,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正满脸失魂落魄的坐在门前的石滚上。宁寒栖仔细一看,那不是前几天还在朋友圈晒礼物的晨曦吗?前几天晨曦过生日,南风带他去岛上庆生,亲自给他挑选礼物,两人在岛上度过了幸福愉快的三天三夜。南风亲自为他制做海鲜料理,晨曦开心晒出了他们在一起的幸福时光,以及收到的价值不菲的礼物。
宁寒栖一脸惊讶的上前问道:“晨曦?是你回来了?你不是说这周就要出道了吗?怎么忽然回来了?是不是那个大老板欺负你了?”
宁晨曦抬头看了一眼宁寒栖,眼中满是伤痛,仿佛心如死灰,嗓音沙哑的说道:“不是,没有,不会有出道了。”可以看得出,情绪低落到了极点。
宁寒栖看着他的样子有些担心,他觉得晨曦的情绪不太对。如果仅仅是受了情伤,应该不至于这样吧?他当初知道自己和南风只是情色交易,即使对方玩弄了他的感情,他应该有心理准备才是。还是……对方不许他出道?还是发生了什么别的事?
宁寒栖立即问道:“晨曦,和我说你到底怎么了,好吗?”
宁晨曦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到宁寒栖的手里,说道:“这个是南哥给我的嫖资,终于可以还清我之前欠下的高利贷了。钱是你帮我还的,所以这钱给你。”
宁寒栖把钱重新塞回晨曦手里,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那个南风,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虽然晨曦心比天高极其不靠谱,但他一向乐观开朗即使被南风强行包养也保持着嘻嘻哈哈的天性。可是今天他为什么这副模样的回来了?一般的事情打击不到晨曦,他很想知道,晨曦到底怎么了!
卫则炎猜测,这应该就是小肉包口中那个一起长大的哥哥吧?他们俩在户口本上是双胞胎,可是长相和性格,却没有一点相同的地方。
宁寒栖刚要再问些什么,然而这时,他的身后却传来一阵声如洪钟般的怒吼:“好你个小王八羔子!你竟然还知道回来?你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你……你现在,马上跟我去列祖列宗面前跪着!祖宗的戒尺也该开开荤了!”
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大爷爷,宁寒栖回头,还没来得及拦住,大爷爷就上前扯起宁晨曦的耳朵,用力拎着他朝后山祠堂的方向走去。
宁寒栖吓坏了,他知道大爷爷的脾气。晨曦小时候淘气,经常被吊起来打,打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大爷爷手劲儿大,他年轻的时候可是练过武的!晨曦这种状态,恐怕不经打。更何况,晨曦不是小孩子了,这个时候打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于是宁寒栖一边跟着他们一边对卫则炎道:“炎炎,你快去告诉爸爸让他去祠堂。我先跟着大爷爷,千万别出什么事儿!”
第57章
卫则炎点头,立即返身朝堂屋的方向走去,将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宁玹。宁玹一听这个情况,立即对卫则炎说道:“先过去看看,你大爷爷的脾气出了名的火爆。晨曦从小没少挨了他的打,这次这孩子闯下那么大的祸,恐怕少吃不了苦头。”
两人来到祠堂的时候,大爷爷已经请出了祖宗家规。那是一把二尺多长的铁尺,铁尺镶着金柄,上面的花纹已经磨得又光又滑,通身透露着老旧的味道。看得出,这铁尺应该教训过不少宁家子孙。而从这铁尺的厚度来看,一下打上去,肯定疼得钻心。十下以内,肯定皮开肉绽。如果打上个几十下,估计至少要在床上躺几个月。
宁寒栖一看这铁尺就心寒,他小时候只被这铁尺教训过一次。那时候不懂事,脱光了和几个小小子一起去游晋河。结果被宁玹知道了,罚他在祠堂跪了一天,还打了三尺。那滋味儿,别提多难受了。那个时候他不懂,不就是游个泳吗?以前又不是没游过。
后来才知道,老爸打他不是因为游泳,而是因为裸游。自己也是十二三岁的少年了,这样裸游,确实不像话。再说,自己并不是普通的少年,这种体质,确实该注意一些。
宁寒栖可不会觉得这是大爷爷吓唬晨曦的,从小到大他说打就打,从不带手软的。小时候他让晨曦练功,晨曦不肯练,直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让他练功。大爷爷打得他上了房,还是不肯练,后来还是爸爸说情,说和平年代宁家不设墨珝卫,这才罢了手。
现在大爷爷在气头上,一顿暴打是免不了的。只希望大爷爷手下留情,打几下出出气就得了。宁寒栖在一旁看着,以便必要的时候拦一下。
这时宁玹也到了,他进门看了跪在那里两眼无神的晨曦一眼,刚要开口,大爷爷立即拦了一句:“就算你是族长,也不该插手墨珝卫的家事。我从来不把这件事告诉他,是因为这小王八蛋太不定性了!如果把秘密泄漏出去,整个宁家都会为他陪葬!可我真是后悔,小时候没打死他!让他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来!”
宁玹摆了摆手,说道:“大伯,我不是想拦你,毕竟执行家法,族长必须在场。你想教训晨曦也没错,毕竟他犯错了。可宁家子孙每一个都有用,更何况他还是墨珝卫这一脉剩下的唯一骨血。悠着点儿,给这一脉留根苗儿。”
大爷爷说道:“阿玹你放心,祖宗规矩我懂,今天我就打他个不长良心的!给他留一口气儿,苟延残喘吧!”
卫则炎站到宁寒栖身边,因为他和寒栖已经正式在一起,也受到了族长的认可,所以理论上来讲也属于宁家人了。他拍了拍寒栖的肩膀让他别担心,长辈都是疼爱孩子的,这老爷子看着生气,从前几天他担忧的眼神就可以看得出,他其实十分疼爱这个唯一的孙儿。只是恨铁不成钢,一直责怪自己没能教育好他。
大家在谈这一切的时候,宁晨曦一句话也没说,他的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伤害。宁寒栖很想问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他知道这个时候不可能问得出什么。
大爷爷拿着铁尺站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问道:“宁家不孝子孙宁晨曦,你可知道错了?”
宁晨曦听到爷爷的问话后抬头看了爷爷一眼,说道:“爷爷,我知错了,你打死我吧!我不配做宁家的孩子,不配活在这世上,活着也是耻辱,是笑柄,您用力打,往死里打。”
大爷爷听到他这话就来气,每次晨曦犯了错都是态度良好的承认错误,而且说得一次比一次深刻。但这次宁寒栖却看出了明显的不同,从前晨曦虽然承认错误的态度良好,可眼神里和语调里都透着嬉皮笑脸。这次,他只听出了无尽的……不能说是失望,而是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
从前的晨曦机灵的像只猴崽子,哪有半点现在这种心如死灰的感觉?
可大爷爷可能在气头上,以为晨曦还在用这话来敷衍他,一铁尺直接敲在了他的屁股上,骂道:“兔崽子!犯了这样的错,还在这里跟我油嘴滑舌!看我不打死你!”
晨曦却连哼都没哼一声,只是皱了皱眉,说道:“是,我油嘴滑舌更该打。打死也别让我进祖坟,我没脸见列祖列宗。”
铁尺落下的那一刻,宁寒栖都抖了抖。他刚要上前,宁玹却对他使了个眼色。支脉教子育孙,即使是墨珝宗族长也不能插手。他们在这儿,只能保证别出事儿。别真把晨曦打出个好歹来,让他长长教训就可以了。他是闯下了滔天大祸,可问题毕竟已经解决了,并因为他这件事阴错阳差的给寒栖结了一桩好姻缘,也算因祸得福。
晨曦越说,大爷爷越生气,铁尺再次落下,大爷爷的眼睛都气红了:“想想你死去的爹!他的好处怎么一点没遗传给你?如果生在乱世,你爹会是宁家最好的护卫!只可惜他眼瞎,娶了个家风不正的媳妇!生了个孽畜!我……今天不打死你,也愧对你爹!他把你交待给我,我却没教好你,今天如果不把你打得彻底改了,我一头撞死在祖宗面前!”
铁尺生风,一下一下的打在了晨曦的屁股上。啪!啪!啪!
打到第十下的时候,宁寒栖终于忍不住了,他上前拦住大爷爷,说道:“大爷爷,别再打了,再打晨曦都会出事的!铁尺三下我都趴了一个多星期,十下够他躺半个多月了!算了大爷爷,这件事已经解决了,你再打他也无济于事了啊!”
大爷爷说道:“寒栖你让开,事情是解决了,可是他解决的吗?他闯了祸,拍拍屁股走人了,把一家老小扔到前面替他挡雷擦屁股。这是因为有卫家这门姻亲,所以问题解决了。可如果没有呢?如果没有,我们宁家的祖宗祠堂都会被他败进去!银行的钱还好说,欠高利贷的这辈子也别指望能还上!我不打他,以后社会上的人早晚会有人打他!到时候打得更狠,更不会留情面!从前我就后悔,为什么没狠狠的打他一顿?这样的畜生,走上社会也是个祸害!早晚有人收拾了他,不进监狱也让人打个半死。”
打了这么半天,晨曦却依然一声不哼。他不怕疼,寒栖是知道的。晨曦这一支脉的人仿佛天生抵抗疼痛的能力特别强,应该十分适合练武。可惜晨曦没有慧根,而且长的瘦小些,确实不是练武的材料。
听了大爷爷的话,这会儿晨曦有了反应,他脸色白得吓人,抬头对宁寒栖说道:“寒栖,你别拦着爷爷,让他打死我吧!我真的是个祸害,爷爷说得对,确实会有人给我个教训。我懂了,也明白了。以前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那些空口白话,那些比天高的想法,都不过是我自己发梦发出来的。不切实际,更没有能力实践。轻信别人,把整个家族都搭了进去。事发后还不改,还在轻信别人,最后把自己也搭了进去。寒栖,你别拦着爷爷,让他打死我吧!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死了利索。”
俗话说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宁家老一辈一直很尊崇这个说法。而晨曦的这番话又将大爷爷给激怒了,他举起铁尺狠狠打在了宁晨曦的后腰上,手指颤抖着指着他说道:“你个兔崽子!我今天就打死你看!”
说着举起铁尺又是两下,都打在了他的后腰上。眼看着大爷爷的气消不了,宁寒栖也拦不住,急得他直扯卫则炎的衣袖。却猛然看到宁晨曦的短裤下流出一股鲜红色的血液,他惊忙拦住大爷爷,大声喊道:“大爷爷,别再打了!晨曦他流血了!”
听到宁寒栖的喊声后,大爷爷立即停了手,而跪在那里的晨曦却仿佛终于支撑不住了似的,一头栽倒在地。一大滩鲜血流在了坐垫上,触目惊心的红。
大爷爷见到血后也吓得将铁尺扔到了地上,宁玹两步走到宁晨曦身边,将他抱在怀里,捏住他的脉门后皱起了眉头,抬头对卫则炎说道:“不好!赶快把他抱回去!越快越好!”
卫则炎立即将宁晨曦抱起来往回赶,迎面碰上在门外等着的秦战。他因为还没被宁玹承认,所以不能算宁家人,只能等在外面。他上前问了一句:“这孩子怎么了?”
卫则炎答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情况看着不太好,爸说先把他抱回去。”说着他脚下生风,朝家的方向快速跑去。
下载本书
当前页码:第19页 / 共58页
可使用下面一键跳转,例如第10页,就输入数字: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