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也就是跟我闲扯，她问起以前太太那个老公从楼上摔下来的事，又问了太太上次摔倒的事，嗨…做土豆色拉也不知道够不够…我就跟她闲扯了一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杜老太太的老公也是从楼上摔下来的？”林素假装不知道。
“可不是，那是98年的事了。那天晚上，我们家太太带着姜雪和雨杉去朋友家玩了，我又恰好有事去看老乡，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他那会儿心情不好，晚上爱喝了点酒，结果去接个电话，从楼上摔下来了。”
“可是，他房间里没电话吗？”林素想到这个家里几乎每个房间都有电话。
“警察说，是他自己昏头昏脑把房门反锁上了，结果进不去，所以就下楼接电话了，嗨，谁知道啊，这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那丽丽问你什么？”
“她问的问题那叫一个怪，她问我先生摔死后太太要整理书，怎么会少条绳子？后来那条绳子找到没有？”
是挺怪的，林素暗暗记下，准备告诉应轩和杜熙郎。这时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上次她在饭桌上曾经提起过小雨曾经打电话来的事，为什么大家都说不认识她呢？转念一想，小雨来这个家当保姆的时候用的是假名，她提到小雨时也没拿照片给她们认，所以她们不知道周丽丽就是小雨。
而且这也是林素的一种猜测，不过直觉告诉她，她的猜测应该是百分之百的正确，因为她有鬼手之力，对一切事物都有先知的能力，不过力量却有些薄弱，不然的话，凶手是谁，她应该能够很快知道。
不过到那时，应轩和妙戈估计都要失业了。
“她什么都好，就是好瞎打听。不过，我们太太好像对她挺满意的，临走时，还给她双份工资呢。”张妈一边拌色拉酱，一边说。
拌色拉酱，一边说。
“你们太太真大方。”
“我们太太就是这样，对喜欢的人，出手很大方，对她不喜欢的人，一毛钱也不给”张妈道。
这么说来，杜慧芳应该是很喜欢苏合的，否则她不会一出手就给他300万！300万哪！不知道要存多久才能存那么多钱。如果我有那300万，我就…林素把自己从胡思乱想中拉回来，一边骂自己，林素林素，你真不称职啊，怎么老是思想不集中呢？接下来该问什么了？应该是小狗玻璃。
玻璃，这小狗的名字真怪，但却名如其命，它就像玻璃一样被砸碎了。想到这里，林素的心就一揪。
“你怎么了？”张妈好像发现她抖了一下，关切地问道。
“噢，我忽然想起了小狗玻璃的事，它真可怜。是条什么品种的小狗？”
“博美。”
林素的脑海里出现一张俏丽可爱的棕色小尖嘴脸。想到这机灵的小家伙被砸碎了脑袋丢在一个纸箱里，她的眼泪都快下来了。到底是谁这么狠心？真是太残忍了！她真恨不得当场把这个屠夫一刀劈了。
“是谁干的？”她冲口而出。
“我也不知道。嗨，玻璃真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小狗。”张妈叹了口气，“它会做很多怪动作，雨杉经常叫它表演给大家看。我也经常拿东西给它吃，小家伙又馋又调皮，它最喜欢叼人家的鞋子了，一不留神就被它叼去了。”
张妈开始跟林素一起剥起毛豆来，林素发现自己真不利索，光顾着说话，毛豆才剥了一半。
“狗好像都是这样的，我们隔壁以前有个伯伯也养了条博美犬，老爱叼东西，还特别爱叫呢，很多人不喜欢它，觉得它凶，那个伯伯告诉我，说小狗叫的时候其实自己心里也是很害怕的，它是因为害怕才叫的。不过，它对我挺好的，我给它吃过肉丝。”林素小时候特别喜欢跟隔壁的小狗玩，可惜后来这个伯伯搬走后，小狗也一起跟着去了。
然后就是张娥一家搬来了，真是一群讨人厌的家伙。
一想到张娥那副嘴脸，林素就忍不住一阵干呕。
张妈拍了一下大腿。
“就是，玻璃就是特别爱叫！而且，对不喜欢的人特别凶，所以惹人嫌了，也不知道得罪谁了。”
“听雨杉说，好像是姜大姐。”林素轻声提醒道。
“这我不太相信。她能有这胆子？她平时就特别怕那只狗，讨厌狗的人多半都怕狗。她怕玻璃，玻璃当然也不喜欢她，有段时间老爱在她门口撒尿，为这事两人吵过不是一两次，后来太太跟雨杉谈了，雨杉才教玻璃定点撒尿。”
“那玻璃的尿盆一般放在哪里？”
“在楼梯后面，那里正好有个地方，也不能把狗尿盆摆在路中间吧。”张妈叹了口气，“玻璃死得真惨。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啊。”
林素知道，玻璃的尸体也是张妈找到的，对平常人来说，两度发现腐尸的滋味的确不好受。
“那玻璃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就是在太太摔伤的第二天早晨，大家那天乱作一团，一开始也没注意，后来到了晚上才发现玻璃不见了，雨杉很着急，到处找，一直没找到。”
“那么，小玻璃晚上睡在哪里？”林素问道。
“它当然睡在雨杉的房间，不过小家伙皮得很，晚上也经常到处转。”
“那杜老太太摔跤会不会是踩到了小狗？”林素猜测道。
“不会，踩到了小狗，它还不得哇哇乱叫啊，那天太太摔下来，没听见狗叫。”
有道理。
“那…家里除了姜大姐讨厌玻璃外，还有谁讨厌它？”
“其实姜晓曦也不喜欢，说它有一次咬坏了她的鞋。真不愧是母女俩。”
“那姜雪呢？”
“姜雪很喜欢小狗，那条小狗还是她陪雨杉一起买回来的。”张妈说起姜雪，话语中总是充满了感情，还带着点溺爱的味道。林素觉得，跟杜老太太相比，张妈好像更像姜雪的母亲。经张妈这么一说，林素对姜雪的印象突然好了很多，因为她一向觉得，爱小动物的人是最有爱心的，他们肯定不会杀人。
“那杜老太太呢？”
“太太喜欢干净，觉得狗很脏。不过，只要雨杉能管好小狗，她也不管的，太太很忙，每天忙公司的事就够她受的了，才没那闲心管她们的事。”
“最近老太太精神不太好啊。”林素想到前一晚吃烤肉时，杜慧芳几乎没动筷子，只吃了一点青菜和几勺蛋羹。
“男人死了，谁都高兴不起来，再说太太蛮喜欢他的。”
毛豆剥好了，张妈毛豆粒倒在一个篓里冲洗起来。
这时候，林素的手机忽然传来收短信的声音，难道他这么快就发现她偷偷出来了了？！现在已经下午三点。林素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一看果然是无欢来的短信：“我来接你了，在商丘路28号同光大厦160A室等你。”
她本来以为他会约她在咖啡馆见面。商丘路…
难道是杜熙郎那里？她知道杜熙郎一般不回家的时候就住在商丘路的一幢大厦里，可是，无欢为什么要见杜熙郎呢？这俩人见面一般都会掐起来，尤其是杜熙郎，总是跟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似乎极其看不惯无欢似的，令人讨厌。
她想到这里，接到短信时的兴奋劲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得想办法保护自己的男人免受杜熙郎那个怪家伙的毒害。
“我出去一下，张阿姨。”她有着快速地说。
“那你回来吃晚饭吗？”张妈背着身子正在洗菜。
“我去去就回来。”她决定跟杜熙郎摊牌就回来。
她要告诉那个大家长般的哥哥，无欢是她的，她，也是无欢的！
22.大打出手，唇枪舌战
一接到无欢的消息，林素可以说是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他所说的地点——商丘路28号同光大厦。
看着这似乎是金碧辉煌般的大厦，林素的眸子不由轻轻眯了眯，心里暗自感慨，这杜熙郎真是败家的玩意儿，自己住的地方还要选一个这样繁荣昌盛的黄金地段。
他难道就不知道考虑一下，身为J国第一元道世家的大公子，他就是一个明星版的公众人物，在这样一个人流量极大的地方，他难道就不怕被什么狗仔拍摄什么不好的新闻吗？
想着，林素不由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压了一下鸭舌帽的帽檐，她便迈起大步径直朝着约定的地点走去。
她不相信无欢来这里不是为了找杜熙郎，她也不相信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会一片祥和，平平安安。
虽然不知道无欢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林素觉得自己还是尽快的赶到现场会比较好。
维护世界和平，人人有责。
而与此同时，一切情况都如林素所想象的一样，正在发展。
彼时，杜熙郎私人公寓的会客厅，精美的水晶吊灯闪烁着璀璨的光华，这片光华笼罩之下是一张长方桌，桌子的两旁，无欢的杜熙郎相对而坐，而他们的身边，杜城和Jstar也是西装革履，屏气凝神的静默而立。
房间内，一片沉默。
四目相对中，无欢和杜熙郎的唇角皆是含了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一双黑色的眼睛波澜不惊的对上一双恶狼般碧色的眸子，倏然，空气中的气氛也似乎变得有些怪异起来，而这样怪异的氛围，房间内的四个人都已经习惯。
就好像无欢和杜熙郎的关系，互相不服气，却又互相惺惺相惜，而这样的见面方式更是他们的习惯，每次见面都好像是在赌博一样，加长方桌，相对而立，而今天杜熙郎也确实为无欢专门准备了扑克牌。
因为今天是杜熙郎邀请无欢来的，林素也是。
“好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慵懒而又随性的将身子靠在椅子背上，杜熙郎点了一支烟，稍稍咧嘴，似笑非笑：
“还是和我讨厌的样子，一模一样。”
“彼此，彼此”勾唇一笑，无欢似是完全的不以为然的模样，他低头摆弄着自己的一根手指，微微扬了扬眉，瞟了杜熙郎一眼，
“让素素回归家族，是你的主意吗？”
“是，素素必须回归我们杜家。”
杜熙郎知道无欢的意思，林志刚是他的恩人，他一定站在林志刚的一边，一定不希望林素回归杜家。
“没得商量？”
无欢轻轻的将手放下，抬眸直视着杜熙郎的眼睛，声音清越中似乎带了一抹隐约的沉重和失落，但是他的容颜依旧温润如故，波澜不惊，与他的声音完全不符。
“我知道你背着我做了一些东西，但是我告诉你没用。”扬了扬眉，杜熙郎从桌子上放着的香烟中抽出一支，准备点燃。
无欢不语，静默的盯着杜熙郎点烟的动作，他轻轻抿了抿唇角，面色似乎变得有些不好看起来：
“那你今天找我干嘛？！”
无欢的语气似乎也透着不悦，他不喜欢杜熙郎这样唯我独尊的模样，他希望一切都能够尊重素素的选择。
“你居然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明显的，杜熙郎的话语间也开始变得不友善起来，原本静默的空气中也似乎慢慢开始弥漫起一层火药味儿。
他轻轻撇了撇嘴唇，似乎是十分不爽的模样，伸手掐掉了手中的香烟，丢进了烟灰缸里。
“砰！”
一声震响，无欢拍案而起，实木的桌子被他拍的极响，似乎是愤怒到极致的模样，无欢伸手指向杜熙郎，原本温润白皙的脸庞因为怒气而微微发红，他大声喝道：
“现在是你欠我的！”
“我欠你什么？”
杜熙郎抬眸反问，他的眸中碧光一片，虽然依旧坐着，但是明显的他的脸上也开始被怒火蔓延。
“你问过我吗？”无欢的声音不再清越，他问过他吗？私自将林素带到J国，要不是后来的巷子相遇，无欢也不知道林素也来了J国。
“我为什么要问你？”似是失笑，杜熙郎完全不明白的模样，朝着无欢摊了摊手：“我是在履行一个做哥哥的职责。”
“可你带走的是我的女朋友！”
再也忍受不了杜熙郎的专断，无欢的眸子似乎要喷出火来，若是在华夏，他一定会忍不住一枪崩了杜熙郎。
“你的女朋友？别忘了，素素是我妹妹，若是论亲疏，我和她是拥有血缘关系的至亲，我为什么不能带走她，她是我们杜家的人，她就应该回归杜家，这是理所应当的事，而且我做这些事有什么不对吗？”
杜熙郎的情绪也变得有些激动，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妹妹要和别人一个姓，为什么要叫别人父亲，虽然是养育之恩，但是她始终是杜家的人，现在一切都已经确定，她为什么不能回归家族？
想着，杜熙郎也不由站起身子，面色不善的朝着无欢一字一句的开口理论：
“当今社会，很多家庭都是全家团圆，一片和睦，别人能够得到这样的幸福，为什么我不能？凭什么我不能？所以，这次无论素素同不同意，我都要让她回归杜家，认祖归宗，改回本姓，改回小时候的本名。”
小时候的本名。”
现在，无论是什么人什么事都已经无法改变杜熙郎的决定了，无欢知道，他这么多年找妹妹找的太累，让林素回归杜家是杜熙郎一直以来的心愿，但是他的心愿太过霸道，会伤害很多无辜的人，比如说林志刚。
不由得，无欢有些气急，他知道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了，紧紧的抿起嘴唇，半晌，他冲着杜熙郎吐出三个字：
“你混账！”
“你混账！”
杜熙郎也不由嘶吼回应，他最讨厌别人骂他，而恰恰无欢也是。
不由得，原本淡定无比，波澜不惊的无欢听到他回应自己的骂声，一个箭步冲着杜熙郎而去，彼时，杜熙郎也冲了出来。
无欢一把揪住了杜熙郎西装的领子：
“你还敢骂我？！”
“骂的就是你！”
杜熙郎也毫不示弱，一把握住了无欢的肩膀，瞬时间，两个西装革履的帅气男人，似是孩子一般扭打在一起，原本安静的会客厅，此时彻底的变得热闹起来。
两个人的格斗能力不分上下。
外面的杜城和Jstar也不由听到动静急匆匆的冲了进来。
“少爷，少爷，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Jstar一把将自己少爷从与杜熙郎的厮打中拉开，一旁的杜城也用自己的身体拦住了准备对无欢施上一拳的杜熙郎。
“我跟你说臭小子，你最好少管我们杜家的事，而且我不会同意素素和你在一起的！臭小子！”
“你们杜家的破事我才懒得管，也不想管，我和素素在不在一起也和你无关，少在我这里摆你少爷的架子！”
虽然不再肉体上格斗，但是无欢和杜熙郎的嘴巴却没有休战，中间隔着拦架的杜城和Jstar，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对彼此展开了语言攻击，一场没有硝烟的战火，把会客厅的火药味晕染到了极致。
“你们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说话吗？”
杜城其实感觉无欢和杜熙郎是挺像的两个人，现在看到他们这样争吵的模样，他希望他们不要伤了和气，不由开口劝说。
“你们就不能少说一句！”
然而，因为杜城的一句话，会客厅的气氛却变得更加的糟糕。
一旁，Jstar凤眸微凝，也是一脸不爽的模样，直接回应了杜城一句：
“有你说话的份？！”
“也没你说话的份！”杜城不由愤怒回应。
“看好你家疯子少爷！”Jstar有些不爽杜熙郎对无欢的态度，似乎有些忠心护主般的嘶吼。
“你家毒蛇少爷也别乱咬！”
在护主方面，一向沉默寡言的杜城也似乎不示弱。
“你们俩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杜熙郎的怒火似乎燃到了极点，冲着比他和无欢吵得还要厉害的Jstar和杜城一声嘶吼。
“是啊！”无欢也附和。
“要不然你们俩先打一架！”
“你们俩先来！”
莫名的，无欢和杜熙郎忽然统一了战线，冲着两个忠心护主的人一声暴喝。
突然的转变，有些莫名的情况，Jstar和杜城不由一阵懵逼，互相瞪视了一眼，皆是默契的没有言语，噤了声，抿了抿嘴唇，不再言语。
“看看…嗯…你们家的下人都有一种高人一等的错觉。”
一声嗤笑，杜熙郎冲着无欢轻轻挑了挑眉，似是极其鄙夷的开口。他早就知道这个少年不简单，也不叫什么林白，而是华夏军火司令池向天的大公子，世家的孩子，可以说，他们俩的身份一样，权势也一样。
“先管好你的人吧！”
没有理会他的鄙夷，无欢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我听说你身边的这位洛先生会钢琴，但是琴技总上不了档次。”
杜熙郎朝着Jstar瞟了一眼，若有所指的朝着无欢含笑开口，
“街头艺术家的水平。”
说完，他点了一支烟。
明显的意思，Jstar不由一阵怒火，凤眸中杀气凛然的朝着杜熙郎看了一眼。
“那也比你身边的这位跟班好。”微微含笑，无欢静静的对上杜熙郎那张有些得意的脸，淡然回应：
“什么爱好摄影？顶多拍拍三流小明星，算不上什么职业摄影师！”
他杜熙郎能够知道他什么人的底细，无欢也将杜熙郎身边人的信息调查的一清二楚，所谓知己知彼，就是如此。
一阵唇枪舌语，无欢和杜熙郎皆是不服对方的模样，虽然面上含笑，但是他们四目相对间却是一路火花带闪电，火药味十足。
“你…你们能不能有点少爷的样。”
听着这两位拿他和Jstar说事，杜城一脸委屈的开口，他其实挺欣赏无欢，也对自家少爷忠心不二，但是看到他们这样冲动不成熟的模样，杜城也有些无可奈何。
“我觉得他说的对。”
难得的，Jstar和杜城统一了战线，他觉得他和杜城是无辜的，被这样牵扯进来，有些怪怪的。
下载本书
当前页码：第150页 / 共165页
可使用下面一键跳转,例如第10页,就输入数字：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