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何皎皎今天要拍摄的这一场，离她所在的位置不远。
跟着衣一出了化妆间，没走太久，何皎皎正听着她说已经快要到目的地时，忽然听见衣一停住了正在说的话头，奇怪地“咦”了一声。
何皎皎也有些好奇，问道：“怎么了衣一？”
“那不是吴副导吗？”衣一附在何皎皎耳边低声道，“你看那边，就是那个男的。他是咱们组里负责演员人事的副导演，对于咱们这些普通演员来说，就是那种要巴结的对象，你懂的。”
何皎皎当然懂。这货不就是昨天搞潜规则未遂的那个猥琐男吗？
何皎皎按捺住自己想要冲他丢板砖的冲动，尽量平静道：“这样的话，咱们在这里看见他有什么奇怪吗？”
“这个时间点，吴副导早就该在片场忙得头昏脑涨了。但是你看，他走的那个方向，根本和片场是反方向啊！”衣一越说越兴奋，气息喷在何皎皎的耳畔，像是无形的鼓点短暂又急促，把她那八卦的心思全给暴露了，“而且你看他的表情，啧啧啧，我真没见过他脸黑成那样的！你都不知道，他在片场比罗老师这个影帝都拽！仗着自己手里有点人事权，对大牌阿谀奉承，对咱们这些小演员作威作福，还经常咸猪手。噫，想起来都恶心！”
她夸张地撇嘴，抖着肩膀，毫不吝惜地表达自己对那个吴副导的嫌弃。
何皎皎特别配合地用力点头，同仇敌忾：“想想都恶心！组里怎么能有这种人嘛！”
“就是说！”衣一冲何皎皎瘪嘴，“但是没办法啊，他是制片那边的人，咱们小角色受他欺负也只能忍着，不然饭碗都要丢。”
说着，她更加靠近了何皎皎的耳朵，音量再次压低一度，嘀咕道：“偷偷跟你说啊皎皎，之前演青双的这个女演员，就是因为实在忍受不了这个吴副导的骚扰，又不敢说什么，因为圈子就这么大，扳不倒他以后前途就彻底毁了。所以啊，她就称病直接走人了。”
“太过分了！”何皎皎义愤填膺，“这种人怎么能任由他嚣张呢！”
“哎！”衣一颓丧地叹气，“被他骚扰的演员，心里都忿不过啊！说实话，大家都盼着来个神把他给收了，到时候大家能在微信群里敲锣打鼓起来。”
何皎皎抿了抿嘴，不知怎么就想到了罗星纬。
罗星纬知道了这件事，不知道他会不会有什么作为呢？
想曹操，曹操就冒出来了。看着从吴副导消失的方向走过来的罗星纬，何皎皎简直怀疑，是不是自己掌握了无声无息召唤咒。
她正这样乱七八糟想着，罗星纬走近了，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的装束，唇角牵起一抹笑，问道：“已经知道这场要演什么了？”
“知道了。”何皎皎被他这么一提，注意力瞬间被牵到了演戏上，“是拍34场。”
罗星纬点了点头，道：“这是一场群戏，昨天咱们聊过的，我觉得你问题不大。注意把握角色情绪。”
何皎皎飞速回忆了一下马上要开拍的剧情。
即将拍摄的剧情是盈嫔小产，前期重要反派陈贵妃暗中设计，污蔑女主角芷霜送来的核桃酥里还有打胎的药物。
这就是宫斗剧里打脸的桥段，虽然还是宫女，但是智勇双全的芷霜肯定会化险为夷。
当然，这些和饰演盈嫔身边宫女青双的何皎皎关系不大。她在整场里全部的戏份，就是罗星纬饰演的皇帝质问宫人，为何盈嫔会服下打胎药物，她下跪解释，这一小段剧情而已。
青双的台词不多，出场的正脸镜头更不多，其实对于演技的要求并没有多少，何皎皎心里也明白。
但是这一场戏，恰好女主角也会在场。按照衣一的说法，这位担任女主角的流量小花褚安柔，在这部戏里被导演当着很多人的面劈头盖脸骂过。
褚安柔这小花野心不小，能争取到《芷霜夫人》这种大女主戏，显然也是狠下了一番功夫，目标用这部戏奠定好飞升的基础，再上一个台阶的。
可是现在，主演被导演骂，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却被导演公开表扬，何皎皎想，但凡有点心气的人，都会想着要在同台飙戏时，好好展示一下自己的本事，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吧？
何皎皎没什么“用演技压流量小花”的心思，她只是想着，不能辜负熊导对自己的期待，更不能让费尽心思才帮助自己争取到机会的罗星纬丢脸。
所以她认真冲罗星纬点了点头，道：“我会尽自己最大努力的。”
罗星纬瞧着她眼神里坚定的光，像是此刻的朝阳一样，透着势要让天地明彻的勇气与执着，就知道这个小姑娘的心气起来了。
何皎皎一认真就是这样，那倔强的小模样是罗星纬心里最美的收藏。
他用心把这一幕记了下来，收进自己心里隐秘的收藏夹里。然后他笑着走了过去，对何皎皎道：“别担心什么，有我呢不是？走，我们去片场吧。”
一旁的衣一也立刻应和道：“可不是，皎皎，我跟你讲，和罗影帝拍戏能学到好多！罗老师是最会把对手演员带到戏里去的！”
看来衣一对于罗星纬的演技这一块，又比她有体会了。何皎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那种酸酸的情绪，又像是不服帖的小毛刺一样冒了出来。
不行，现在不能分神，她应该尽量贴近角色了何皎皎想着，努力把心神镇定下来，跟着罗星纬到了片场。
其他人已经基本到位了，看见罗星纬带着何皎皎进来，大家纷纷和罗星纬打着招呼，然后用一丝好奇又八卦的眼神望着何皎皎。
何皎皎礼貌地同所有人致意，尽量忽视掉大家目光中的那种神色。
她看到熊导正在跟一位女演员说戏，跟着罗星纬走近了，何皎皎就认出来了，这正是这部戏的女主角芷霜扮演者，褚安柔。
褚安柔走美艳系，五官深邃动人，属于那种一看便要承认是美人的惊艳长相。
何皎皎这是第一次在线下看见她的样子，感觉比电视上还要美，只是总觉得她的美带着一种侵略性，让人感觉不是很舒服。也许是因为她此刻的神情有点严厉？
何皎皎正想着，褚安柔抬起头，冲她望了过来。
那一瞬间，何皎皎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但是她觉得褚安柔看自己的眼神非常非常冷，像是一道冰箭一般。
转瞬，那种感觉就消失了。褚安柔的眼神算不上柔情似水，但还是可以称得上友好。同何皎皎打招呼时，甚至颇有些谦逊：“这位就是演青双的新演员吗？我是褚安柔，请多指教。”
“褚老师好！”何皎皎按照行里的规矩客气道，“我是何皎皎，只是个新人演员，还得多跟褚老师学习。”
“一会儿你们在戏里好好交流。”熊导急脾气，等不得她们两个人慢慢寒暄，“来，星纬，你们过来，一起走一下位，然后就准备开拍了。”
走位定点打光等等流程都做完，何皎皎终于开始了自己人生中第一次拍摄。
这场一开始的镜头是罗星纬的。他饰演的皇上，在听到太监回报盈嫔的孩子保不住后，只是眼神微微变了变，手里慢慢转着的念珠忽然停住了。
这真是一个极细微的表演，但在一旁已经进入剧情的何皎皎，感受到了来自罗星纬身上莫大的压力。
仿佛整个片场的气压都降低了一般，罗星纬像是真的变成了那个失子的皇帝，隐忍着遗憾，冷眼等待着即将而来的后宫风暴。
好的演员，没有台词和大的动作，依然能凭借细微处把角色演绎得鲜活而真实。
罗星纬就是这样的演员，而何皎皎就想成为这样的演员。
这一幕过后，就是何皎皎出场的部分。
罗星纬饰演的皇帝突然将手里的念珠狠狠掷在茶几上，沉声威严问道：“盈嫔的饮食，每日都是小厨房准备，不经外人之手。那打胎的药，是怎么混到盈嫔饮食中去的？”
说着，他抬眼，威严的眼神恰好压在何皎皎身上。
在剧本里，这个时候，何皎皎饰演的宫女青双被皇帝问责，吓得立刻跪在地上解释。
此刻，戏里戏外，所有人的目光都自然而然落到何皎皎身上，像是密不透风的网，把何皎皎彻底笼罩起来。
这种时候，何皎皎必须拿出全部的努力。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噗通”一声，双膝狠狠砸向了没有垫子的地面。
这一下跪得非常用力，几乎都能让人听见那清脆的一声响。
何皎皎瞬间就感受到了痛意从膝盖上蹿了起来，但是此刻她只能咬着牙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和话语，不流露出分毫不对劲。
她俯身要表演叩首的姿势，眼神从罗星纬那边一划而过，隐隐约约看见了罗星纬的视线变了。
像是蕴藏了那般浓得化不开的心疼。
13.宠成十三分甜
罗星纬的眼神，也让何皎皎心里一瞬间复杂起来。
她感动于罗星纬对自己的关心，但隐隐又有些担忧。
这么明显出戏的眼神变化，不该是罗星纬这个影帝犯的错误吧？
然而不管脑海里思绪如何翻涌，面子上，何皎皎还是完全沉进戏里，把小宫女被皇上苛责时的恐慌展现得淋漓尽致。
膝盖上真实的痛楚也为她的表演增加了可信度，何皎皎那惨白的小脸，一抬头，确实让人产生一种怜惜感。
她颤抖着说了台词：“回回皇上，主子的饮食确实都是出自小厨房，餐餐都送由佟院判亲自检查过，确认没有问题了才会让主子食用。这段日子，奴婢始终小心守着，并未发现过任何问题。奴婢奴婢也实在不知，这打胎药是如何混进主子饮食中去的”
这番话说完，何皎皎按着剧本要求抬起头，楚楚可怜地望着罗星纬。
这一抬头，她就看见罗星纬的神情已经恢复到之前那种冷漠克制的样子，那眼神落到何皎皎身上，惹得她心口生凉。
果然是能把人带到戏里的影帝啊何皎皎忍不住在心里悄悄感慨着。
这时，就见罗星纬突然抬手狠狠拍了一下座椅的扶手，沉声怒道：“如果这景晨宫上上下下都似你这般推诿，那盈嫔吃下的打胎药，岂不是凭空而来的了？刁奴！”
何皎皎慌忙重重地把头磕在地面上，又是能让所有人听见声音的实在一磕。
只是到了现在，何皎皎已经完全进入到“用生命来演戏”的境界，早已顾不得自己头上和膝盖上的痛苦，反而觉得这种状态更加真实，让她轻松就能演绎出宫女大祸临头时的求生欲：“皇上赎罪！奴婢真的不知啊！”
到这里，她在这场群戏里的任务基本达成了。接下来，就是陈贵妃接过话头，开始集中打击芷霜了。
而何皎皎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仔细观察了一下《芷霜夫人》这部剧里其他人的演技。
饰演反派陈贵妃的是一位并不算非常有名的女演员，但演技在线。而与她演对手戏的流量小花褚安柔，几乎全程被她的气场压制，毫无主角的光彩。
旁观的何皎皎都忍不住叹了口气，褚安柔搞不好又该被熊导骂了。
正想着，就听见熊导大喊一声：“停！”
几乎是同时，罗星纬迅速站起身，快步走到何皎皎身边，俯身低声问她：“皎皎，你怎么样？”
“我没事呀？”何皎皎试图逞强，笑着想要若无其事地起身证明给罗星纬看。
没想到她刚刚发力，膝盖的痛楚瞬间加剧，直窜到她心口，惹得她身子站立不稳，一个踉跄，刚好扑进罗星纬怀里。
众目睽睽之下，何皎皎第一个念头就是觉得这样不妥。
她想迅速站稳身子，和罗星纬拉开距离，却发现膝盖根本无法着力。
这下可怎么办？何皎皎面子上不动声色，心里颇有几分着急。
却在这个时候，她忽然感觉身子腾空了。
罗星纬竟然当着现场各个演员、导演、工作人员的面，直接把她公主抱了起来。
想必看见这一幕的诸位，眼珠和下巴壳子掉了一地吧？
何皎皎红着脸想着，却不敢回头去看。她不自觉就想别开头把自己脸上那抹红晕给藏起来，却正好把脸埋进罗星纬的胸膛里。
这下，更暧昧了。何皎皎在心里哀叹。
可是她听见罗星纬的心跳很平稳，似乎没把这当成什么事。
他开口的声音也非常沉，只是语速比他平时略快了些：“熊导，皎皎受伤了，无法独自行走。我带她下去上一下药。”
“哦，快去吧。”熊导话音里带着关心，还特意大声冲何皎皎道，“皎皎，你这场戏演得很不错，就是有点用力过猛。你先去好好包扎，可以和星纬聊聊，他这场情绪拿捏得很好。”
何皎皎应了他一声，可是脸埋在罗星纬怀里，声音没传出来。
但是她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交的这份考验演技的答卷，看来还不错。
她感觉罗星纬迈着平稳的步伐走出片场，把那种闹哄哄的状态都给甩在后面。
何皎皎松了口气，终于把脸抬了起来。
视线刚一明亮起来，她就看见罗星纬脸上那复杂的神情，像是担忧，却又好像在竭力忍笑。
何皎皎瘪嘴，嘟囔：“你又想笑我像鸵鸟是不是？”
“咳咳。”罗星纬清了清嗓子，把自己的意图稍稍掩饰了一下。
不过他还是开口点评了一下何皎皎这个行为：“我记得你八岁那年，考了全年级第一。你回家，家里没人，就先到我家来做作业。我妈问你考试成绩，你特别骄傲地说了出来，结果被我妈夸得小脸通红。正好我回家，你直接扑过来，把脸埋在我怀里。你瞧瞧你，都多大了，不好意思起来还只会这一种掩饰方式。”
“我又不是影后，表情管理控制不好嘛！”何皎皎冲他拧着眉头做鬼脸。
这一下，却是把她额头磕肿的那块地方给牵动了，瞬间刺得她脸颊都抽了一下，疼。
罗星纬敏锐地察觉到她这细微的表情变化，脸上的笑瞬间消失了，问话里也掺上一种担忧的色彩：“是不是又疼了？”
“还好。”何皎皎答，“其实就是磕碰伤，不算什么大事。你刚才不管我，让我在那歇一会儿，自己就好了。”
“你呀，从小就这样。”罗星纬皱着眉，“明明自己不舒服，也不说。当年你阑尾炎，硬是忍着，差点出事，你忘了？”
何皎皎理亏。这事从小到大，罗星纬没少拿来念叨她。
但是，何皎皎就是学不会喊疼。
“我知道，颜姨在你小的时候特别忙，经常疏忽你，让你不知不觉就养成这种自己忍耐的习惯。但是，你有我啊？有什么事，你同我说也是一样的。尤其是现在。”罗星纬低声道，“皎皎，现在我在你身边，我能为你做的都会为你做的，你不要怕。”
何皎皎低低应了一声。她忍不住，差点又埋进罗星纬怀里去了。
却在这个时候，一旁传来付鸿淼的声音：“罗哥，这是怎么了？怎么现在回保姆车来了？”
“皎皎在拍戏的过程中受了点磕碰伤。”罗星纬同他解释着，“你去把急救箱拿来，里面有活血化瘀的药。”
付鸿淼应了一声，迅速去取药箱。
而罗星纬小心翼翼地把何皎皎放了下来，扶她在车上座椅坐好。
他这一俯身，何皎皎就看见他发际沁出的薄汗。
何皎皎是小巧玲珑的体型，体重并不重。但罗星纬就这样抱着她从片场走到保姆车来，确实很消耗体力。
“你快点坐下歇歇嘛！”何皎皎拉了拉他的手，着急道。
罗星纬笑着冲她摇了摇头，道：“我不累。”
正说着，付鸿淼已经把药箱拿来了，非常体贴的直接将活血化瘀的软膏拿了出来，递到罗星纬的手里。
“谢谢鸿淼。”罗星纬说着，挤出些药膏，小心翼翼地提起何皎皎裙子的下摆，就看见那小巧的膝盖已经青紫一片，皮肤下透着淤血，状况真挺严重的。
何皎皎跟着他的举动一起低了头，那一瞬间就看见罗星纬的眼神变了，正是她在拍摄时看见的一闪而过的那种心疼。
“真的没事，就是看着吓人。”她发现自己见不得罗星纬的这种眼神，就笑着继续安慰他。
罗星纬没有说话，只是举着涂了药膏的手，小心翼翼地贴上了何皎皎的膝盖。
何皎皎感觉到一种刺痛，本能地向后一缩。
罗星纬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有些担忧地抬起头望进何皎皎的眼里，低声问：“真的疼得很厉害？”
他那眼神太重又太柔，让何皎皎那颗逞能的心都软了下来，好像找到了依赖的孩子终于可以痛痛快快撒娇一般，低低道：“疼，真的疼。”
罗星纬的眼神暗了暗，然后垂了头，低声道：“忍一忍，必须上药，不然好不了。”
他说着，手上的动作像是又轻上几分，贴到何皎皎皮肤上，几乎让她没有感觉一般。
何皎皎咬着唇，低头看着罗星纬认真给自己上药，手上的动作如同抚摸易碎的稀世奇珍。
这个时候，忽然手机铃声响了。
一旁的付鸿淼非常有眼力地接起电话，应了两声，然后对罗星纬道：“是田田。”
何皎皎抬起头，眼神复杂地望了过去。
却听见罗星纬道：“告诉她，我正在忙，有事之后再说。”
何皎皎有点诧异。这是她第一次听见罗星纬如此不耐烦的语气。
可是她低头看过去，罗星纬给她上药的动作依然是那么轻柔认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付鸿淼对罗星纬的态度没有任何表示，立刻按照他的吩咐给电话那端的何田田回了话。
然后他又应了两声，挂断电话，对罗星纬道：“罗哥，田田说，她今晚下了戏，会来这边片场找你。”
14.宠成十四分甜
“知道了。”罗星纬简单说了一句，就算是把这件事给揭过了。
他的注意力似乎一直都在何皎皎身上，仔仔细细地把何皎皎膝盖上的淤青小心处理好。
“熊导刚才说的对，你有点用力过猛了。”手上忙着，罗星纬嘴上也不忘提点何皎皎演技相关的事，“其实我们也会演一些下跪、挨打或者冲突比较强烈的戏。像你这样实打实地去尝试，确实很有奉献精神，但是让自己受伤真的不好。”
“演戏不是讲究真听、真看、真体验嘛”何皎皎不服气地嘟囔着，“我不是科班演员出身，像那些情景练习之类的东西，我都没有学过。之前那场戏，你也知道，是误打误撞，刚好我有类似的情景体验，所以才能表现出来。这一场我可真是没有一点经验，但是熊导的话说得那么满，所有人都盯着看我的表现，我总不能给你和熊导丢脸呀？”
罗星纬闻言，微微抬起头，认真看进何皎皎的眼睛里，低声道：“皎皎，我不是在批评你演得不好。实际上，能做到你这种地步的演员没有几个，反而是我们需要像你学习，用赤子之心来演戏。”
何皎皎慌忙抬手，想去捂他的嘴：“别夸别夸，我会骄傲的。”
说着，她娇俏地一笑，道：“幸亏人类没尾巴，不然你该看见我那尾巴竖得高高的，兴奋地摇来摇去了。”
罗星纬被她的小手挡住了嘴，只露出一双温柔的眼睛凝望着她。那眼神含着笑意，就那么专注地凝望进何皎皎眼睛深处，轻易便把她的注意力全都拉了过去，连她的心也仿佛被罗星纬用温柔的视线包裹了起来。
何皎皎不自觉呆了呆，就感觉自己的手背被另一只温暖的大手覆住了。罗星纬把她的手拉了下来，紧紧握在自己手心间，温言道：“皎皎，我是说，你这样的表演，会让我心疼，知道吗？”
何皎皎定定地望着罗星纬。
这个世界上，只有罗星纬总是在心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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