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知道,纪泽生母临走前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在最后那天到来之际,王家大小姐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纪天启了。
虽然他们最近的一次见面也是让人心碎的不欢而散。
王家小姐婚后不久就被纪天启送进郊区疗养院这件事没有几个人知道,外人都以为两个人只是感情不和的分居而已,这就导致疗养院的工作人员们背地里说了不少不好听的闲言碎语。
那年冬天,是王家小姐在疗养院接受治疗的第五年,谁都没想到当年那样闪耀明媚的大家小姐会落到这样一个疯疯颠颠的下场,有时疯起来连自己儿子都下狠手虐待。
这五年纪天启很少过来,就算是寥寥几次的过来,也是过来看看跟母亲一同生活在疗养院的纪泽。
那是个乖到让人心疼的孩子,母亲的歇斯底里、父亲的冷漠无视,一切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足以让人发疯的存在,可在疗养院的所有医生护士眼中,当时那个只有十岁的男孩心智坚强到让所有成人敬佩。
成为众人典范的纪泽好像没有被亲生母亲的扭曲生活影响,他在明明可以脱离疗养院成长环境的情况下,还是坚持留在这里照看母亲,白天上学,晚上回到郊区。
人们都说纪天启的心实在太狠,就这样无视纪泽母子,不见王家小姐也就算了,连这么优秀聪明的孩子也没有半点关注。
王大小姐闹得越厉害与年幼纪泽的冷静就更能形成鲜明对比,那些以为纪天启不关心纪泽母女的人不知道的是,算是纪天启代言人的林伯一直在家主的叮嘱下负责着疗养院的事务。
在他看来,这个疗养院最让人害怕的不是患有严重精神病的王大小姐,而是那个人人称赞听话懂事的小少爷。
他看到过纪泽的那个眼神,在被母亲发狂时用杯子砸破脑袋后的眼神,血迹从男孩的发中留下,年幼的脸上没有半点难过疼痛,而在大家都在制住发狂母亲的时候,脸上勾起一丝诡异微笑。
那抹暗中微笑只有坐在监视器旁的林伯看见了,从那之后,他开始重新正视纪泽这个让人心疼的‘乖孩子’。
也就是在此之后的密切关注中,林松发现了纪泽的秘密,那个在众人眼中的乖孩子好像和他的妈妈一样有些精神方面的异常。
疗养院几乎每个公共角落都装着监视器,这更方便他对纪泽的观察,林松发现这个被纪天启无视的孩子不仅智多即妖、智商极高,在学校也有很多之前没有发现的事。
纪泽再不受宠也是纪家未来唯一的继承人,但却因为其母的原因总是受到同辈人的背后非议,议论的内容无非都是纪天启身边的花边新闻,以及那时还未嫁进纪家宋女士的存在。
刚开始纪泽并没表现出太过在意这些传闻的意思,都是小学生而已老师们也就没太在意,直到有心人发现纪泽每天放学都会前往偏远郊区居住,而并非回到位于市中心的纪家大宅。
一两天还可以说是度假,一两年都这样可就说不过去了,学校里孩子大多都是一个阶层的,世上有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知怎么的,班级里就渐渐传出关于纪泽母亲神经病的传闻。
纪泽平时给人的形象就是个很聪明、很成熟懂事的孩子,再加上身为纪氏继承人却没有一点富家少爷的臭脾气,所以全校师生都很喜欢这个长相可爱、性格懂事的小少爷。
孩子都是有嫉妒心的,对于纪泽这种‘别人家’的优秀孩子大部分孩子还好,只是羡慕而已,但却排除不了有几个被家族惯坏了的坏小子。
流言是世界上传播最快且最虚构的东西,一句话一传十十传百,到了最后一个早已经面目全非。
很快,关于纪泽的谣言就变了意味,关于‘纪泽生母有的精神病’这件事也就在有心人嘴里越来越过分,甚至还拿纪泽母亲被逐出家族说事,说这是会遗传传染的,说纪天启之所以不喜欢纪泽就是因为他和他母亲一样有精神病,不然为什么要一直住在疗养院里。
...流言四起的校园暴力让校方束手无策,没人发现那个有着礼貌笑容的孩子开始变了,孤立无援久了就只能自救。
纪天启早把疗养院里的母子交给林松安排,学校领导小心翼翼打来电话后,纪父听都没听直接把事情扔给了林松。
在接到校长电话后,林松才从校长吱吱呜呜的嘴里了解事情发展的经过,他刚准备动用纪家公关压下流言,却从校长那得知在此之前学校中流言已经消失,而校方打这个电话的主要原因却是和一次校内学生的事故有关。
在得知两个其他家族孩子腿被不知名人砸断、牙也被砸掉后,林松抬头看了看大屏监视器中陪着母亲晒太阳的瘦小少年,阳光轻柔洒在轮椅上女人的发丝,年幼的纪泽正在笨拙小心的帮母亲梳头。
那动作轻柔的如同正呵护着一件珍宝,尽管女人经常让他受伤流血、头破血流。
大概是电话这头的林松沉默太久,校长不安的补充着,他们没有发现任何作案人的证据,两个受伤的学生也没看见是谁在背后打晕他们的,唯一在调查中发现的就是,这两个人就是这次关于‘纪泽母亲’流言的最亏祸首。
“流言方面您不用太过担心,没有这两个坏小子捣乱,现在已经没多少人说闲话了,就是两家家长追究起来...您看...”
林松声音阴冷的回了几个让校长隔着电话都觉得冷的字:“纪泽是纪家唯一的继承人,你觉得呢?”
...那边挂了电话的校长抹了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满头大汗的额头,心道:‘那还有人敢传流言,这都躺下两个了,校内作案...看纪家这态度该不会是他们派人做的吧。’
挂了电话,准备收拾烂摊子的林松临走时又看了眼显示器中正给浅睡母亲盖被子的纪泽。
‘他倒真希望那天的看到只是自己的错觉。’
没等林松把自己看到的事报告给纪天启,疗养院就迎来了它存在的最后一个事故,也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那天,那个神志稍稍清醒的女人像抓住一道救命稻草一般向他请求,说要见纪天启一面,说找家主有重要的事情。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她的?大概是家主有事还在外地之类的推脱吧。
在林伯看来就算自己把女人的话传给纪天启,那个已有新欢的男人也不会过来,他没有告诉她她的丈夫身边已经有其他女人的陪伴,只是敷衍的躲过女人求助的干瘦手臂,逃也似的离开。
然后,再然后呢,没有然后了。
再然后就是纪家第一任夫人的葬礼了,林松怎么也没想到那天是最后一次见她,女人死了,在短暂的一次恢复神智后,散步时跳入人工湖...
可笑的是,纪家夫人如此盛大的葬礼中竟没有一个人流眼泪,早已新欢在怀的纪天启没有哭,她唯一的儿子纪泽也没有哭,整个灵堂安静的如同西方世界的祷告。
已被逐出王家的王家大小姐走时没有任何一个娘家人来送行,林松看着黑白照片上的明媚笑容,心里到底还是后悔了。
‘如果那天没有推开她的手就好了,如果不胆小的躲在监视器后就好了,如果...没有如果。’
下葬之后众人离开,陪同纪天启离开的林松在过了一段时间后,重新开车进入墓园。
女人墓碑前的少年让人意外,是那个葬礼时滴泪未落的少年。
【对血脉之人来说,恨和爱从来都并存的。】
——他到底还是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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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多年前的夏天,他能主动抓住她的手,是不是她就不会这样躺在冰冷的地下了。
林松在此后的无数个冬天都会想起那年冬天女人最后抓住他那冰冷的手掌,那是他第二次推开她逃跑,也是最后一次。
从此以后,上天便在没给他任何机会。
多年过去了,纪天启合家欢聚的操劳着纪氏,身旁是他付出一辈子得来的满眼荣华,而那个多年前习惯站在他身后的沉默青年也成了白了鬓角的纪家‘林伯’。
中年之际鬓已发白的男人到底是,终生未娶。
林迷总是不解林松这样的男人为什么要把一辈子最珍贵的时间浪费在纪家,他明明不是贪恋纪家荣华的那类人,为什么要装作自己是那样的人?
五年、十年、二十年...一晃一辈子就快过去了,当‘林伯’也不知道自己留在纪家的意义时,五年前那个失踪的孩子回来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看到那张面熟的脸后会那样激动,大概是又看到了多年之间坚持的意义了。
遗憾了一辈子的事情在旁人看来可能毫无意义,甚至那个孩子根本不需要他所谓的帮助,但在纪家已经失去名字的‘林伯’却想在自己晚年之时,把当年的遗憾填补上。
纪天启不喜欢纪泽的原因有很多种,但他却清楚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而这也是林松站在纪泽这边的重要原因。
——无他,太像旧人罢了。
那个孩子从小就遗传了母亲的相貌,随着年龄的增长,俊秀的五官就更像母亲当年的轮廓。
林松相信不只自己,当纪天启看到纪泽时也一定会回想起那个长眠地下之人。
‘每天对着曾经被自己亏欠爱人的脸会是种什么表情呢?’
林松想经常看见那张脸,也想看着看到那张脸和自己同样难受的纪天启。
即便,那难过只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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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四章
一家格调不俗的咖啡店中——作为H市本市有名的二世祖,成小爷抚摸着自己那刚染好的黄色秀发,很是不羁的撇着旁边一脸傻笑的某人。
“过分了啊,叫我出来就是为了看你傻笑的?你这张妖孽的脸可不适合做这种傻白甜的表情。”
陈家并不在意成阳这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不满,他最近的心情显然不错,自家老攻的情话最近又升级了,总是面无表情的说些让人羞耻的台词还不自知,有时连陈佳这种情场老油条都受不了。
看友人不理自己,只知道喝着咖啡看着手机傻笑,成阳想起最近的传闻,在联合陈佳告诉自己的那些事情,还真是不得不感叹世间巧妙。
谁能想到当初夜总会的一次意外会这么巧的让他撞见正主?刚开始成阳是怎么都不相信‘夜色’的那个牛郎会是纪泽,可现在已经天下皆知纪家继承人重新回来了,也由不得他不信。
成家作为一条流连花花世界的‘半单狗’,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些家伙的甜蜜恩爱,更何况还是陈佳这个曾经比自己还疯狂的家伙。
“我看刚刚是他送你来的,怎么,你们现在是住在一起了吗,这进展也太快了吧。”
放下和泽聊天的手机,美貌男人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故作轻描淡写道:“之前只是一栋楼的邻居而已,至于现在...为了安全也要住在一起啊。”
看着陈佳滋润的脸色,成阳默默吐槽道:“...你就装吧,我看你早就巴不得快点搞定他,什么安全问题的就是个借口,这种股权转让的关键时刻,纪天启敢向你动手?”
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下直起身子好奇问道:“你说纪泽是因为车祸的后遗症而失忆,不打算接手你手里的股份,那你们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便宜了纪天启那老狐狸吧。”
手中咖啡杯被放下,陈佳无所谓的笑了笑:“谁知道呢,我又不在乎这些,现在该担心这些的可不该是我,开完记者会之后我就会在纪氏离职,过我们自己的日子。”
本来也没打算一辈子和纪天启玩下去,现在他的纪泽回来了,自然是赶快带着他的泽脱身了。
纪天启一直以为陈佳想霸占了纪氏董事的位子,可笑的是,纪董事长的眼中钉想要的却是那个纪家不想要的纪泽。
这五年没有纪泽的生活对陈佳来说无疑是种巨大的折磨,留在纪氏的争权夺利不止是为了争一口气,更多的其实是对陈佳自己的惩罚。
惩罚当年为什么没有意识到身旁男人的重要,为什么亲手设下陷阱把人推开,如果说五年后和五年前陈佳最大的区别,莫过于再也不会沉浸于少年时的情伤,他已经真正走了出来。
脑中浮现出男人向自己别扭表示最近有人跟踪要住在一起的样子,美人君唇角勾起一抹在成阳看来甜到齁人的笑容,得,真是完全陷入进去了。
‘但愿那个叫纪泽的男人值得他深陷吧,可别是第二个纪辰就好。’
成阳还没忘记当年纪辰离开后陈佳那几年的颓废,虽然自己就是个玩的很疯的纨绔子弟,但却不想再看到陈佳那副自暴自弃的样子。
“说起来我可是你们重逢的恩人,要不是我,你们也不会这么快就重新遇见,怎么样,是不是要请我吃饭?”
瞧他那小人得志的模样,一提这码事陈佳是又好气又好笑,要不是他,自己那天晚上何至于差点晚节不保?
“警告你啊,不许在外面给我乱说话,以后就算遇见纪泽的话,也不可以多说什么不该说的,听见没?”
刚才还脸温和甜蜜的美人君一秒变脸,直接威胁着对面的黄毛君不可多嘴。
这家伙可是有名的大嘴巴,要是哪天让他在泽那个冰山醋桶面前乱喷一顿,自己晚上可就惨了。
“知道了,你也太惧内了,说好的家主地位呢?一看就是个受,一点话语权都没有...”
眼看对方就要瞪眼,成阳连忙止住话语,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一副我错我买单的态度去吧台结账。
起身刚走两步,成阳便退了回来,他神色未变、声音低沉道:“我们被人跟踪了。”
不禁门外有人盯梢,咖啡店内也有人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听到成阳的发现,陈佳脸色一沉,心道:‘还真是一点都不消停,纪天启就真不怕自己不把股份还给纪泽?’
若无其事放下手中杯子,勾住成阳肩膀一同结账,看样子两人准备一起离开。
林迷看着目标人物旁边那个碍眼许久的成阳,头痛的给了旁边同事一个眼色,示意等下自己把成阳拉走,他们上去把陈佳止住。
本来纪天启的命令就是把纪泽带来问话,顺便取点DNA而已,谁知道命令下来后,执行上却出了问题。
陈佳这边的跟踪记录好说,最多加些人手就行,可泽那边就难办了。
别说取DNA控制住了,就是跟踪就没法好好进行,上次计划着想要强上...不出意外被打的很惨。
“你说这什么事儿啊,我们保安部又不是什么黑社会,这每天都在干些什么,真是...”
旁边同事满脸不愿的嘟囔着,一想到那些躺在医院的可怜同事,他就不想在干下去了。
林迷罕见的安慰起同伴:“算了算了,就这一次,结束就好,这次把陈佳控制住,就不怕他不听话。”
打蛇打七寸,想要让少东家听话,就要控制住他最看中的那个人,纪泽他们住不住,抓个陈佳还是可以的。
成阳和陈佳一同走向咖啡店外,门口路边就停着他们的车,上车就安全了。
就在两人快要靠近车子的同时,路边停着的另一辆车子也动了。
同时一个男人向他们方向迎面走来,手中拿着一杯...咖啡?
...别问他是怎么知道的,被泼了一脸咖啡的成阳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推开身边的陈佳,以免友人被迎面而来的暗器波及。
推开陈佳几秒后,成阳就意识到事情不对了,在想抓住身旁的友人却已经完了,抓了个空的‘咖啡黄毛’上前几步却扑进一个满是陌生气息的坚硬怀抱。
胡乱抹了把脸上还在温热的咖啡,他是不是该感谢对方泼自己的时候没有用热咖啡?
锁住怀里还要挣扎的小黄毛,林迷示意同伴先把陈佳带走,不用管自己。
路边的面包车默默开走,已经看清眼前事物的成阳差点没哭出来,看看四周,哪里还看的见陈佳的影子,这绝壁是被绑走的节奏啊。
挣了挣被禁锢的手臂,看林迷还不打算松手,一头咖啡的成少顿时就怒了:“我艹,你个傻逼敢动老子的人,你给我松手!不想混了是吧,你给老子放开!小爷保证不打死你!”
成小爷也不管自己一头咖啡的多狼狈,火冒三丈的暴起了粗口,活脱脱的小混混模样。
林迷越看越神奇,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和陈佳这样的心机深沉之人成为朋友的?刚刚被人生生掳走的陈佳都没像他反应这么大,这家伙是真傻还是真傻?
看陌生男人只是怔怔的盯着自己看,即不放手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简直看的成阳毛骨悚然。
‘这家伙该不会是有什么特殊嗜好吧虽然小爷天生资质不凡,但这一头咖啡的...也能下的去口?’
“...变态啊你!”
一头撞上对方下巴的成阳在林迷松开制衡之后,毫不客气的直接朝下给了对方一脚。
在看到男人痛苦的表情后,成阳二话没说,直接撒开蹄子狂撩而去...‘此时不跑是傻子。’
留在原地表情痛苦的林迷:“...你给我等着。”
看了看路边停着的跑车,疼痛之余也不禁失笑,这个成家小少爷是不是真没脑子,旁边就停着他的车好吗。
抹了抹下巴上的咖啡水渍,林迷心里忽然冒出一种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想法,疯了吧,为什么会觉得那家伙有点可爱?
疯狂摇摇脑袋的林迷快步离开这段对他来说很是不详的地方...
“...哈,绝对是错觉,绝对。”
给人家留下没带脑子印象的成阳在确定身后没人追来的时停下奔跑,气喘吁吁的拿出手机准备求助,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纪泽的号码。
这种牵扯众多的事情他还可以找谁?按正理这种事找纪泽是最好的选择,可他没有纪泽电话啊,早知道有今天,就该提前存好以防万一的!
慌乱翻找通讯录的成阳在看到最后那个名字时,整个人僵住,迟疑片刻,还是一狠心拨了出去。
“那个,我,陈...陈明,陈佳出事了,你,你帮帮我好不好?求你了。”
陈家应该不会不管吧...那个男人....会帮他吗。
电话那边沉默几秒,一道沉稳男声响起:“你在哪?”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老攻出场,看我们精分攻如何大杀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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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五章
这边被人拉进面包车的陈佳却没有成阳这么着急,美貌男人冷眼看着身旁制住自己的几人,没有丝毫挣扎迹象的陈佳让车内众人都十分好奇,同时也打起十二分警惕。
不愧是家主多年的眼中钉,他们这次一定要把人看好,好不容易得手一次,不能再搞砸了。
陈佳感到身旁制衡着他的力道加重,冷冷开口道:“轻点,告诉你们主子,敢动我一下,我手里的东西就会到他们应该去的地方。”
纪家下属:‘...果然不是好惹。’
抓住陈佳的力道松了松,他们本来也没想对他做些什么,只是拿他威胁纪泽就范而已,至于刚刚陈佳的威胁...还是要报告董事长的,估计家主听到后又得生气了。
“什么,你说他手里还有那些资料?混蛋!”
纪天启瞬间打消就此让陈佳多吃点苦头的念头,之所以一直对他没下手,一部分是因为之前葬礼时和陈佳一起出现的陈家人让他很忌惮,另一部分也是因为一直怀疑陈佳手里还有当年遗漏的资料备份。
这么多年,纪天启一直怀疑陈佳背后有着什么其他隐秘的势力支持,但这么久过去了,看样子他当初的怀疑并没什么太大联系。
纪父听过的那个陈氏家族可是黑道洗白后的巨型势力,陈佳这小子应该不会和他们家的嫡系有什么太大的关联,但即便这样,想查他的底细也还很不容易。
头痛放下手中茶杯,纪天启抬眼看向林伯。
收到家主眼神后,林伯低声汇报:“少爷已经来了,就在楼下。”
旁边坐着的纪母神情一震,显然很期待之后的重头戏。
纪董事长表情不善的起身:“走吧,去见见我那个最难请动的好儿子。”
他到要看看这个搞得满城风雨的纪泽,到底是真是假。
纪母挎住纪天启的胳膊,和男人并排出去,一番动作下来竟和同一屋檐下的林伯没有半分交集,他们就如同两个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没有半点眼神交流。
泽是受到消息后自己找过来的,在得知陈佳落到纪天启手上之后,他第二次体会到了那种久违的无助感,今早陈佳出门的时候,就不该让他一个人走。
林伯直直盯着大厅处站着的笔直青年,好像要在他身上找寻着什么熟悉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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