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内一阵议论声朝,众人皆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南宫熏…不是凌王老贼的儿子吗?”
“前些日子城里鸣金敲钟的,不是刚办了册封大典,成了新太子吗?”
“这是陷阱?计谋?”
“敌军太子帮我们攻下皇城?”
“莫不是以为我们都是痴傻之辈,能相信这种荒谬之言?”
“哈哈哈哈哈哈。”
大帐内一群老将小将笑成一团
只有洛青,面色沉重地盯着陆谨看。
子楚也在一旁若有所思。
陆谨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卷轴,给我看看。”
细绸布柔滑的质地,昭示着系统出品的优良品质。昨日被雨水冲刷过,原文的自己隐约有些模糊不清了,新加的确实力透纸背,清秀骨干的书法。
所有的泥污都被细细清理干净了,仿佛它的新主人奉它为一件圣物。
她的手指触摸到对方名字下面的指印,又嗅了嗅。
错不了,苏澜的指印是印泥,对方的却是血。
歃血为盟,是死誓。
这样的盟约在思想刻板的古人眼里,比天还大。到底是阴谋还是真心,陆谨只有瞎了才会看不出来。
一张婚约三个人抢。
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以前的自己真是太玛丽苏了。
此时她身后的凌子楚忽然扶着桌角站了起来:“洛青,还有多久能出兵?”
洛青看了一眼桌子上摊开的,被圈圈画画无数次的皇城攻防图,这次似乎终于跟子楚站定了统一战线:“待我集结将士,今日攻城!”
身后的将军们虽然似乎觉得准备好不够充足,但是敌人都已经挑衅到军帐门口了。那只冷箭看射程和力度大约是从城墙上一箭射过来的。他们也没有不应战的理由。
纷纷拿起手中武器,一下一下地刺向空中,嘴里吼声震天。
陆谨觉得,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比要上战场打仗的将士们还要紧张。
昨晚她根本就睡不着,花了一夜时间研究了一下不开金手指的话这具身体能用上的技能。
到底是只狐狸嘛,她记得原著设定里还是很能打的。
她的武器是一把花里胡到的扇子,陆谨还练习了半宿的“遇见人就扇扇扇扇”,等她都练得精疲力尽坐在椅子上大喘气的时候,系统才慢悠悠说了一句:【这个扇子要甩出去才能发动技能】
陆谨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扇子离手的那一刻仿佛就像有了自主意识一样,能平地卷起狂风,也能用扇骨切断毁坏所有在它行进路上的阻碍物。
扇子晃了几圈后,自动回到了她手中,陆谨觉得很满意。
她的这个帐篷已经被扇子毁得七七八八了,到处都漏风,吹得她莫名其妙打了个哆嗦。
很好。
这武力值她很满意,明天不杀一千也能杀个几百,怎么说她也对外宣称自己是天兵天将不是?
定能护得男主周全。
第17章 男主又去作死啦!
可是一到实战场上她就蒙了啊。
黑压压一大片一大片的将士们,可不是电视剧里的群演啊。鲜红的血场面感十足,半点都没有五毛钱特效的影子。
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攻城那就是数以万计的将士们前赴后继地往城墙上扑,后面的人踩着前面的尸体往上爬。
云梯一架一架被掀翻,冲车一次一次被损毁。
场面惨不忍睹。
陆谨不由得拉了拉她自己的战袍,心虚地往两个男主身后缩了缩:“这是,什么个情况啊?”
洛青扫了她一眼,那双眼中已经充满了愤怒的红血丝,他一个字都不想多说,策马扬鞭冲了出去。
只留下凌子楚向她温柔一笑:“你别怕,他们改了图上的攻防设置而已。”
陆谨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攻防图,是南宫熏帮着她盗取的呀!
陆谨抬手,遥遥望了一眼城墙上屹立的紫衣小将,他挺拔的身影,在风中有些消瘦。
既然知道对手有了情报,必定要调整布防战略的。投石机的位置,□□的位置,火炮的位置…全都变了。
“那…那地道呢?”
子楚尽力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地道狭窄,一人当关万夫莫开,先前去探的时候已经折了不少弟兄。”
陆谨听着握紧了拳头。
南宫熏,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谨看着洛青一路冲到城墙底下,如入无人之境,不负战神之名。
剧情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她暗暗咬牙,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系统此时还随手捅了她一刀:【反正就算按照原剧情走,你也啥都不记得。】
说话间城头忽然飞来一记冷箭,直直朝着凌子楚射去。
陆谨下意识的扔出扇子,只听呛的一声,箭被弹飞了,可是那上面系着的大字条却迎风展开。
“我不喜欢看到你站在别人旁边。”
回望城墙,南宫熏手里的长弓还未放下。
凌子楚猛地一夹马腹冲了出去,留下一句:“澜儿,我不需要你保护!”
靠腰啦,男主又出去作死了!
陆谨匆匆忙忙地牵马绳跟了出去,可是她不是很会骑马,被癫得七荤八素的。
系统:【宿主你才是去作死的吧…】
陆谨:……敢怒不敢言。
于是第一日的战果就是,我方损伤惨重。
城,没攻下来。士气大伤。
军帐里气氛太过沉重了。陆谨自责得不行,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翻来覆去想了半天,终于是白光一闪化成了娇小的狐狸模样窜了出去。
原著里苏澜马甲穿的很稳,大家都以为她只是一个扇子刷的不错的武林高手而已。可是陆谨在两个男主面前都掉了马,还有啥还顾虑的。
系统:【问题是你这马掉的一点用处都没有。】
陆谨:系统大爷最近怎么这么爱吐槽了。
系统冷笑,它不会告诉陆谨,其实它只是想在十章劈死她之前多跟她说几句话,免得带一个宿主下来半点印象都没有。
陆谨越来越喜欢这个轻快的狐狸身子了,一路熟门熟路地到了东宫门口。
东宫此时还灯火通明,似乎还在摆宴?
第18章 虎符
觥筹交错间,站在正中央推杯换盏的紫衣太子,面容精致,贵气冲天,丝毫也看不出过往在勾栏院里可怜兮兮给恩客擦鞋的样子。
凌王老贼一身金色龙袍,竟然都压不住他的气势。
酒过三巡,凌王屏退左右,一时间东宫里只剩下父子二人。
他满意地拍了拍身边这个多年后才失而复得的孩子:“做得好!昨日你贸然说要改攻防布阵的时候,朕心里还不是很乐意。看到今日鏖战效果如此显著…你真是个奇兵之才啊。”
不知为何陆谨却觉得南宫熏对他自己老爹的笑容,像极了他以前应付恩客的伪笑:“父皇过奖了。儿臣多谢父皇信任,昨日愿听我一言。”
“诶。”凌王的样子比陆谨脑中曾经想过的老了许多。想必其实围城这些日子他也耗费了不少心力,到底是年过半百的人,此时已经疲态尽显:“你是朕的儿子,过去是朕对不起你们母子…”
“是我不好,让你流落在外多年…你刚回来的时候朕还不信任你。毕竟朕就是靠着猜疑和背叛走到今天的位置的,有时竟然还不忘在你身边安插眼线…你要原谅我这个父亲,我也担惊受怕多年,许久多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凌王说着仰头又灌了一杯酒:“可你身世凄苦,半生孤苦无依,没多久之前又新丧了所谓非娶不可的人,到这朕就真有点心疼了。”
他努力地睁开迷离的双眼:“毕竟我曾经,也是因为爱而求不得,才辜负太多人,背叛了太多人…包括你和你娘…”
“今后朕的江山都是你的,对你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他说着就随手将虎符扔在了酒桌上。酒气上头,他年纪大了,撑不住了,就歪倒在一边。
“父皇?”
南宫熏唤了几声不见他答应,就将虎符收入袖口,招呼太监宫女:“来人,皇上醉了,送他回宫。”
一阵折腾之后,醉醺醺的皇帝终于被送回了宫。南宫熏屏退左右,一个人坐在灯下,细细研究从袖中掏出的,雕刻细致线条流畅的虎符。
他的脸上缓缓地绽放出了一个绝美的微笑,自言自语道:“公子,你会喜欢这玩意么?”
片刻之后他又用空洞的眼神望向陆谨躲着的角落:“恩,你一定会的。”
陆谨莫名其妙凌空打了一个冷颤。她左右动了动,确定对方还是看不见自己之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问自己,虎符喜欢吗?
喜欢啊!
这还用说吗?!
有了这玩意男一男二还死的了吗?
可是这玩意给她之后,他会怎么样?
难道,签下的三日之内攻下皇城,就是这个意思么?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新老朋友你们好~蠢作者只是在把章节都平铺开来,盖住下面乱七八糟的附录,所以每一章有点短小。。。求见谅!全部覆盖之后就会变成3000字一章啦!
第19章 复仇行动
智取虎符,出城献降?
可是这虎符要是交给凌子楚和洛青,他们或许就能毫无障碍的攻进皇城,可是南宫熏呢?可能就是背负坑爹叛国的天下骂名,打不定还要像原著里一样被扔到暗无天日的死牢里。
毕竟这样的小狼狗谁敢放在外面养着?
陆谨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要不带他走吧?
这个念头刚起,还不容她多想,南宫熏忽然哗地一下站了起来。
月光映在他眼里熠熠生辉:“等等,公子应该会更喜欢那个吧?那个更直接,更刺激呢。”
他说着竟然径直朝她走来,吓的陆谨连忙后退,却见他是走到旁边的衣柜前。
从一个箱底翻出一件夜行衣。
然后,他就开始一层一层地脱下自己身上华贵的紫衣。
陆谨咽了咽口水,她觉得自己待不下去了,用两个小爪子捂着眼睛,可是又怎么都不肯出去。
乖乖,穿着衣服显得那么消瘦的身材,底下怎么能那么有肉啊?
腰部腹部明显结实的肌肉线条,却丝毫不影响他纤细的腰身,此时忽然觉得他的肩膀也十分宽阔…
恍然间她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写过这么一段,在江南小院里苏澜将他摸了个遍的时候也曾问过:“阿熏,身材怎么这么好呀?”
那时夜凉如水,他就敞着胸膛歪躺在床上冲她媚笑:“公子难道不知道,阿熏做的这一行可是体力活呢。”
“可惜我每次想要卖力伺候公子的时候,都被你拒绝…”
那时候读者说想看段子,可是年轻的陆谨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一段…
谁知今日真见到了,当真是…香艳欲滴。
不行了,陆谨仓皇而逃。
片刻之后,她就听到有人如影如风地一溜烟窜上屋顶。
陆谨连忙跟上,却觉得对方的速度当真是迅疾如风,就连她四条腿用尽全力都很难跟上。而且一路踏过瓦砾无数竟然没有丝毫声响。难怪当时盗取军机的时候不让她跟着,原来是嫌累赘。
【行了不就是轻功嘛,大惊小怪的太掉b格了。】
深夜里一片寂静中系统的电子音把她吓了一跳,差点从屋顶上掉下去。
她一个踉跄之后就把人跟丢了。可是望着无边夜色,和他远去的方向,陆谨好像明白了,他口中所说的,自己会更喜欢的,更直接更刺激的东西是什么。
养心殿内,酒醉的凌王鼾声震天。
门外的侍卫站得笔直,可是过了夜半眼皮子也有点打架了。
一个忽然对另外一个说:“诶,你有没有觉得刚刚有一阵阴风吹过?”
另一个一听打了个哆嗦:“厚不厚道啊你,大半夜的吓人?”
“哈哈。呵呵。”头一个只得讪笑着挠了挠头,可是他刚刚真的感觉一阵阴风夹着黑影过去了呀。想着就可怕,他连忙呼噜呼噜地摆了摆头。
阴风夹着黑影已经一路吹到了内殿,凌王安睡的床榻边上。
他甚至都不用掀开珠帘,而是三步一翻就上了房梁,从顶吊处垂下柔软纤细又有力的身子,亮出了锋利刺眼的匕首。
还有雪白亮眼的贝齿。
他曾经被人捆在床上折腾之时,曾经无数次幻想过今天这一幕。
虽然,他还是很不甘心,一刀下去,根本不足以偿还他这么多年受的折磨。如果可以,他真想将凌王也扔到勾栏院里去,可惜就他这风烛残年的模样,估计也没人愿意折腾他了。
其实他以前还有很多深谋远虑,很多步步为营,动弹不得,泪流满面的夜晚他曾经望着月亮想着他成年了以后要怎么报复这个爹才能解恨。
可是这一切都在他发现那件空衣服的时候土崩瓦解。他发现比恨和苦难更难忍受的,是失去她。
或者看着她站在别人身边,被别人拥入怀中。
为了那三日之约,他放弃了多年的算计…今日鸡鸣时分,就是第二日了。
“那么,就便宜你了。”
第20章 复仇行动2
匕首刺下去的瞬间,熟睡的凌王忽然猛地睁开了眼睛。
还差一寸,一寸就能大仇得报,将所恨之人的心脏扎个对穿。
可是那一寸他却压不下去了。
陵王征战沙场多年,他的手腕像铁一样硬。如今他擒住了南宫熏的手,拇指用力在他那个血牙印一按,随即就将他从房梁上扯了下来。
南宫熏那么多腰腹肌也不是吃素的,一个后空翻就稳稳站住,与凌王二人在床上近身肉搏起来。
此时养心殿忽然灯火通明,从殿外涌入数不清的黑压压的羽林卫。
落单的南宫熏这才知道自己是彻底中计了。
“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什么酒后交心,托付虎符,都是假的?”
凌王端坐在床上,不动如山:“儿啊,你就是太心急。不是说了,待朕百年之后,这千里江山都是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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